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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江南大俠精心設(shè)局 京城鐵嘴播弄玄機(jī)(2)

邵大俠已經(jīng)猜透了高拱的這層心思,所以自從在高家莊見過一面,也再不露面。只是在高拱履行諾言,奏明皇上將死囚王金等五人改判為流放口外之后,邵大俠差人給高福送來了一張紙條,請他轉(zhuǎn)給高拱。紙條上并未署名,只寫了一副對聯(lián):

賣劍買牛望門投止

吹簫引鳳從此無言

聽說高拱要到晚上才能見他,吃罷午飯,邵大俠閑著無事,便上街閑逛來了。

出蘇州會館向左一拐,一片琳瑯滿目,乃是店肆林立的街市,以綢緞、珠寶店為多。再往前走一截子,便是聳著一座鐘鼓樓的十字街口。由此向東向南向北,三條大街皆是店鋪。彩旗盈棟金匾連楹,紅男綠女川流不息。

邵大俠并不買什么東西,只想尋個清靜地兒打發(fā)這半日光景。按高福的意思是連街也不想讓他上,但他受不住憋,還是走出來溜達(dá)溜達(dá)。邵大俠站在街口看了看,便往行人略少的北街走去。走了二三十丈遠(yuǎn),右手邊出現(xiàn)了一條橫街。街口第一家是一間兩層樓的茶坊,門口掛著布簾子,屋內(nèi)支著四五只茶爐,都燒得熱氣騰騰的。臨街窗戶里頭擺了十幾張桌子,一些清客在此一邊喝茶聊天,一邊看街景。樓上還有七八間雅室,傳出吹簫弄笛之聲,想是什么公子王孫在里面品茗聽曲。邵大俠本想坐下來喝杯茶,一看還是鬧哄哄的,又挑簾兒走了。

往橫街里走過了七八家,邵大俠這才看出橫街彌漫著一股子風(fēng)雅。家挨家的小鋪?zhàn),門臉兒有大有小,都收拾得極有韻致。門上泥金抹粉的牌匾書著這個軒那個齋的,牌匾兩旁的門柱上,都懸掛著黑底綠字兒的板書對聯(lián)。這些對聯(lián)亦莊亦諧,于店鋪的營生都極為切合。邵大俠挨個兒看下去。

賣膏藥的鋪?zhàn)娱T口懸的是:

神妙烏須藥,一吃就好

祖?zhèn)鞴菲じ,一貼就靈

隔壁是一間中藥鋪,對門是一家專營杭州綢緞的店子,對聯(lián)也很切題:

去對門買一匹天青緞

來敝舍吃六味地黃丸

再過去是一家裝裱店,兼著做藥材生意,廣告詞來得貼切:

精裱唐宋元明古今名人字畫

自運(yùn)云貴川廣南北道地藥材

接著是一間小小的酒肆:

勸君更進(jìn)一杯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酒肆的下家最為逼仄,僅能容下兩張椅子的過廳里坐著一個幫人修腳的老頭兒,門口竟也懸了一副:

足下功夫三寸鐵

眼前身價一文錢

一家家看過來,邵大俠心中忖道:京城天子腳下,氣象畢竟不同。就這么一條小胡同,似乎也是藏龍臥虎之地。這么想著,又來到一家鋪?zhàn)痈,抬頭一看,掛著的一副對聯(lián)便覺得有些奇妙:

賺得猢猻入布袋

保證鲇魚上竹竿

邵大俠想了半天,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抬頭一看,橫匾上寫著“李鐵嘴測字館”。測字看相,打卦抽簽這一應(yīng)事兒,邵大俠本來就喜歡。心想反正沒事,一抬腿就走了進(jìn)去。廳堂不大,兩廂里擺了一架古董,幾缽盆花。正中一張八仙桌,幾把椅子。迎面的香案之上,掛著一幅峨冠博帶的神仙像,兩旁還有一副對聯(lián):

幫庶民求田問舍

許國士吐氣揚(yáng)眉

“客官,請坐!鄙鄞髠b剛一進(jìn)門,一個二十來歲的戴著程子巾的年輕人就滿臉堆笑地迎過來。

“你就是李鐵嘴?”邵大俠問道。

“啊,不是,我只是這里的堂官,”年輕人給邵大俠遞了一盅茶,說道,“客官可是要測字,我這就去喊先生出來!

不一會兒,堂官就領(lǐng)了一個老者出來,看他有六十掛邊的年齡,精神矍鑠,幾綹山羊胡子,平添了儒者風(fēng)范。一出內(nèi)門,他就朝邵大俠抱拳一揖,謙恭地說道:“老朽李鐵嘴,歡迎遠(yuǎn)道而來的客官!

邵大俠還了一禮,寒暄幾句,他指著畫上的神仙問李鐵嘴:“請問老先生,這是哪一路神仙?小人不才,竟沒有見過。”

“啊,這是本主神仙,字神倉頡!崩铊F嘴朝墻上端望一眼,樣子極恭敬。

邵大俠見李鐵嘴還有一點(diǎn)仙風(fēng)道骨,便有心找個字兒讓他測一測。先就李鐵嘴的話開了個玩笑:“倉頡是造字之人,何時成了神仙?”

李鐵嘴白了邵大俠一眼,語氣中略含教訓(xùn):“耍斧頭鋸子的魯班成了神匠,抓藥看病的扁鵲成了神醫(yī),倉頡能造字,為什么就不能當(dāng)神仙?玉皇大帝,如來佛爺,上至九五之尊,王公貴戚,下至蕓蕓眾生,只要能開口說話的,就離不得倉頡!

邵大俠一笑,說道:“幫有幫規(guī),行有行主,我隨便說說而已。請問李老先生,這測字兒的生意可興。俊

“托客官的福,偌大的北京城,沒有幾個不知道我李鐵嘴的!崩铊F嘴外表謙恭,內(nèi)里卻頗為自負(fù),“請客官報個字兒,試試?yán)闲嗟谋臼,若說得不準(zhǔn),你出門去把‘李鐵嘴測字館’的招牌砸了!

“好,”邵大俠起身去掩了大門,回頭在八仙桌邊坐下說,“我測字兒,不喜歡有閑雜人進(jìn)出。你測得好,我多給賞銀。”

“請客官報字!崩铊F嘴遞過紙來。

邵大俠略一思忖,就在紙上寫了一個“邵”字。

李鐵嘴接過紙問:“請問客官問什么?”

“問一個朋友的禍福!

李鐵嘴點(diǎn)點(diǎn)頭,把個“邵”字端詳了半天,又瞇著眼睛把邵大俠好生看了一回,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像啊。”

“你說什么不像?”

李鐵嘴說:“這個‘邵’字兒里頭隱含的天機(jī),與你不像啊!

邵大俠被李鐵嘴吊起了胃口,性急地說:“你莫疑神疑鬼的,看出什么來就快講!

李鐵嘴驚訝地說道:“你這客官,不顯山不顯水,竟有這大的朋友做靠山!

“多大?”邵大俠不露聲色。

“此人之位,不是三公就是九卿,皇上身邊的大臣,是不是?”

“你怎么看出來的?”

“你看,”李鐵嘴指著“邵”字兒說道,“召字左邊添一個‘言’旁,就是‘詔’字,皇帝的旨意稱為詔。你的朋友在皇上說旨的時候,只能出耳朵聽而不能動嘴說,所以無‘言’而有‘阝’。從這一點(diǎn)看,六部尚書都還不夠資格,你的朋友必定在內(nèi)閣里頭!

盡管邵大俠自己也是一個預(yù)測陰陽的人,此時也不得不佩服李鐵嘴斷字如神。他盡量不讓李鐵嘴看出他的吃驚,故意顯得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如今明白了什么叫鲇魚上竹竿,你這張鐵嘴倒還真的名不虛傳,胡謅得有滋有味,請往下說!

盡管邵大俠極力掩飾,但李鐵嘴見多識廣,哪里又瞞得過他?李鐵嘴知道邵大俠已經(jīng)折服了,于是趁著性兒,越發(fā)說得神乎其神:“至于你這位朋友的禍福,我看是兇多吉少!”

“何以見得?”

“你這位朋友雖然在皇上面前無言,但對待下官,卻是口上一把刀,因此結(jié)怨不少,F(xiàn)在還有皇上護(hù)著,聽說隆慶萬歲爺病得重,一旦賓天,你這朋友就兇多吉少了。以刀代士吉不隨身,危在旦夕!

“危險來自哪里?”

“這‘阝’旁之左,加‘氏’為‘邸’,加‘良’為‘郎’,當(dāng)官不見邸,是罷職之象,問政不從良,必招天怒人怨。若要問你朋友的對頭,大概是一個侍郎出身的人!

李鐵嘴從容道來,言之鑿鑿,沒有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邵大俠的心情,卻是越聽越沉重,不禁雙手按著八仙桌,發(fā)了好一陣子呆。李鐵嘴瞧他這樣子,便在一旁捋著山羊胡子,自鳴得意問道:“客官,這‘邵’字兒,解得如何?”

這一問倒把邵大俠問醒了,他勉強(qiáng)笑了一笑,說道:“解得好,不愧是鐵嘴!

李鐵嘴心中暗笑:“又一只猢猻入我的布袋了!弊熘袇s說道,“本主倉頡神造字,暗藏了許多天機(jī)……”

不等李鐵嘴說完,這邊邵大俠從懷里掏出五兩一錠的銀子往桌上一摜,罵了一句:“你他娘的一派胡言!”

趁李鐵嘴被搞得懵里懵懂、不知所措時,邵大俠早已閃身出門,揚(yáng)長而去了。

罵歸罵,李鐵嘴的一番話,猶如一塊石頭塞在邵大俠的心窩里,要怎么難受有怎么難受。他這次進(jìn)京,又是為高拱的事專門而來。兩年半前的那個秋天,通過他成功的游說,高拱重新入閣榮登首輔之職,且還兼任主管天下官員進(jìn)退升遷的吏部尚書,頓時間由一位管領(lǐng)清風(fēng)明月的鄉(xiāng)村野老搖身一變?yōu)槌械谝粰?quán)臣。高拱精明干練,在任時政風(fēng)卓著。對于知情人來說,他之重返內(nèi)閣本不值得驚奇。大家感到驚奇的是,他這次回來,竟然兼首輔冢宰于一身,真正是一步登天。本來平淡無奇的士林宦海,竟被這一件突如其來的大事激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一些好事之徒免不了到處鉆營打聽這件事情的根由始末。盡管高拱本人諱莫如深,閉口不談,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何況刺探別人隱私的能人高手,又全都在皇城內(nèi)外的官場里頭。很快,有人探明了事情的真相,許多人都知道了邵大俠這樣一個神秘人物。不要說別人,就是高拱自己,也覺得邵大俠高深莫測,屬于異人一類。他原以為事成之后,邵大俠會登門拜見,并從此纏著他,提無窮無盡的要求。誰知等來等去,只等來那一張寫著一副聯(lián)語的字條,聯(lián)語的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從此不見面了?粗謼l,高拱松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

邵大俠這般辦理,也有他的理由:在新鄭縣高家莊的會面,從言談舉止,他已看出高拱心胸并不開闊,而且猜疑心甚重,雖屬治國能臣,卻非社稷仁臣。這種人很難交往,何況靠陰謀獵取高位,本為天下士林所不齒。高拱要洗清這一事實(shí),遲早也會構(gòu)害于他。這一手,邵大俠不得不防。再加上自己的目的也已達(dá)到,王金、陶仿、陶世恩、劉文彬、高守中五位羽巾方士也都被隆慶皇帝赦免死罪,放出天牢。這五人在江湖上黨徒甚眾,勢力不可低估,除王金與他交往甚深,其余四人都未曾謀面。但同在江湖,義氣為重,救命之恩,焉能不報。于是,幾個人湊齊了五十萬兩銀子送給邵大俠,邵大俠堅辭不受。但經(jīng)不住幾個人的一再感謝,也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為高拱復(fù)職,他巨額賄賂李芳、孟沖、滕祥等一幫隆慶皇帝身邊的寵宦,總共也花了十來萬兩銀子。現(xiàn)在加倍回收得到這一筆大大的財喜,也犯不著再去高拱那里討什么蠅頭小利。思來想去,邵大俠遂決定從此不見高拱,便差人送了那一張字條。但經(jīng)歷了這件事,邵大俠在江湖上的名聲就變得如雷貫耳。他用王金等人送的那一大筆錢,在南京城里開了七八處鋪號,伙同內(nèi)宦做一些宮中的貢品生意,兩年下來,竟也成了江南屈指可數(shù)的巨商。無論是在商業(yè),還是江湖的三教九流之中,他都是呼風(fēng)喚雨、左右逢源的頭面人物。由于在內(nèi)宦、官場中有許多眼線,他雖然住在南京城中,卻對北京城中發(fā)生的事情了如指掌。這次隆慶皇帝的病情,他知道的內(nèi)情,比北京快馬送來南京的邸報上寫的還多。

宮廷中接二連三發(fā)生的事件以及南京各部院一些浮言私議,讓他意識到皇城中又在醞釀一場你死我活的權(quán)力斗爭。高拱無疑又是這場斗爭的主角之一,而他的競爭對手張居正也是一位聲名遠(yuǎn)播的謀國之臣。雖然其資歷、權(quán)勢都不及高拱,但其心計策略卻又在高拱之上。兩人爭斗起來,鹿死誰手尚難預(yù)料。邵大俠憑自己的感覺,任性負(fù)氣的高拱一定不會把張居正放在眼里,果真如此,必定兇多吉少……

盡管邵大俠對高拱一直回避,但事到臨頭,他發(fā)覺自己對高拱感情猶在。在這撲朔迷離陰晴難料的節(jié)骨眼上,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赴京一趟,就近給高拱出點(diǎn)主意。

這趟來京,除了十幾個家人充當(dāng)隨從,他還帶著平日養(yǎng)在府中的四五個家妓,雇了一艘官船,沿運(yùn)河到通州上岸,然后換乘馬車入城,把蘇州會館的一棟樓都給包下了。下午,他命令所有隨從都留在會館里休息不準(zhǔn)出來,自己一個人跑到街上閑逛。不想在李鐵嘴的測字館中,花錢買了個天大的不愉快。

出了測字館,邵大俠又重新走回北大街,正兀自悶悶不樂地走走停停,忽然聽得迎面有一個人說道:“喲,這不是邵大官人嗎?”

邵大俠抬頭一望,只見說話的人三十歲左右,方頭大臉面色黧黑,耳大而無垂珠,一雙雁眼閃爍不停,穿一件紫色程子衣,腳上蹬一雙短臉的千層底靴,頭上戴一頂天青色的馬尾巾,巾的側(cè)面綴了一個月白色的大玉環(huán)。偏西的陽光,把這只大玉環(huán)照得熠熠生光,十分搶眼。邵大俠看這人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見過。

“嗨,邵大官人可是把我給忘了,”來人操著一口純正的京腔,“我是寶和店的錢生亮!

這一說,邵大俠立馬就記起來了,這錢生亮是寶和店的二掌柜。去年春上,曾跟著寶和店的管事牌子孫隆去南京采辦綢緞,與邵大俠開的商號有生意來往。邵大俠陪著孫隆在南京、蘇州、揚(yáng)州玩了十幾天,這個錢生亮一直跟著。

“啊,是錢掌柜!鄙鄞髠b趕緊抱拳一揖,“瞧你這一身光鮮,我都不敢認(rèn)了。我還說明天去看望孫公公,順便也看你!

錢生亮答道:“多謝邵大官人還惦記著我,不過,小人已離開了寶和店。”

邵大俠一怔:“寶和店這樣一等一的皇差你都辭了,跑到哪兒發(fā)達(dá)了?”

錢生亮看了看過往的路人,小聲說:“小人現(xiàn)在武清伯李老爺家中做管家!

武清伯李偉,李貴妃的父親,隆慶皇帝的岳丈,皇太子朱翊鈞的外公。算得上當(dāng)今朝中皇親國戚第一人。一聽到這個名字,邵大俠頓時眼睛發(fā)亮,當(dāng)下就拉著錢生亮,執(zhí)意要找個地方敘敘舊情。錢生亮說出來幫武清伯辦事,不可耽誤太久,要另約日子。邵大俠不好強(qiáng)留,當(dāng)下約定讓錢生亮引薦,過幾日到武清伯府上拜謁李偉。

當(dāng)街與錢生亮別過,邵大俠從測字館中帶出來的懊喪心情頓時被沖淡了許多。他簡直覺得這個錢生亮就是上天所賜,通過他牽上李偉這條線,再讓李偉影響女兒李貴妃。即使隆慶皇帝龍馭上賓,高拱失了這座靠山,李貴妃還可以繼續(xù)起作用保高拱的首輔之位。

這是天意,高拱命不該絕……邵大俠一路這么想來,走到方才路過的那座茶坊門前,冷不防后面沖過來一個人,把他重重撞了一下,他踉蹌幾步站立不穩(wěn),幸虧他眼明手快,抓住一根樹枝才不至倒下。他抬頭看見撞他的那個人跑到街口一拐彎不見了,正說拔腿追趕,忽然后面又沖上來幾個人,把他撲翻在地,三下兩下就拿鐵鏈子把他綁得死死的。

邵大俠扭頭一看,拿他的人是幾位公門皂隸,腰間都懸了刑部的牌子。

“你們憑什么拿我?”邵大俠問道。

內(nèi)中一個滿臉疙瘩的差頭瞪了邵大俠一眼,惡聲吼道:“老子們布了你幾天,今天總算拿著!

聽這一說,邵大俠一笑說道:“差爺,你們想必看錯人了。”

這時一位老漢跑來,差頭問他:“老漢你看清,在流霞寺強(qiáng)奸你黃花閨女的,可是這漢子?”

老漢只朝邵大俠瞄了一眼,頓時一跺腳說:“是他,正是他!闭f著就要撲上前來毆打。

差頭把老漢隔開,對邵大俠說道:“好歹你得隨爺們走一趟了!

說著,也不聽邵大俠解釋,將一個先已預(yù)備好了的黑布頭套往邵大俠頭上一罩,推推搡搡,把邵大俠押往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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