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謝謝你可以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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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下午回來,全公司在的人都圍上去問結(jié)果。
Boss深沉臉:“問什么呢,都先散散。”也不管大家有多失望,把沈冉叫住,“沈冉你到我辦公室里來一下!
沈冉被他嚇住了,乖乖地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談崩了?”她小心翼翼地問,其實這多少是在她意料之中,二十個點,壓得實在是狠了一點,如果覃牧川拒不加價,兩人談崩是顯然的。
Boss卻沒接她的茬,只是斜著眼睛看她,直看得沈冉頭皮發(fā)麻,舉手說:“好了好了,有什么話你直說!
Boss就問她:“沈冉,你以前到底是為什么要和覃牧川分手?”
沈冉愣了一下,接著怒:不是說她表現(xiàn)好就給他們機會的嗎?果然是又拿著這事找岔子么?
她站起來:“我去找他!”
卻被Boss一把拉。骸澳悻F(xiàn)在找他干毛線啊,早干什么去了?!坐下!坐下!問你話呢,老老實實給我回答!
沈冉不想答,梗著脖子:“這是私事!
Boss冷笑:“可你的私事已經(jīng)影響到公事了。你不說也行啊,那我給你爸媽打電話,說你以前悄悄談了個帥得驚天動地的男朋友,追你追到這兒來了!
……沈冉無語,要不要換點新鮮的來威脅她?!
但是這個威脅真的好有效,她今年已經(jīng)二十八了,她媽為了她找對象的事,嘴里不說,愁得頭發(fā)都快要白光光了。
要是知道有覃牧川這么一號人在,呵呵,不用想,她老人家肯定會殺過來的。那就丟人丟大發(fā)了。沈冉抹了一把臉,問:“那他到底是怎么說的?”
“還能怎么說,就跟王經(jīng)理說的一樣唄,他壓我們價,就是因為看你不順眼,覺得你不負責(zé)任。所以當(dāng)年,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呀?跟他鬧那么僵,讓他這么記恨?”
到底是為了什么?其實很簡單啊,總結(jié)起來就是四個字:前途未卜。
沈冉是獨女,她家父母為什么那么贊成她和青梅竹馬在一起?因為近呀。老兩口從小給沈冉灌輸?shù)乃枷刖褪牵灰竽愦蟾淮筚F大成功,只要你順順利利平平安安開開心心,還有就是,別離他們太遠了。
她大學(xué)考到T大,是她離家最遠的時候,那也是為了遷就青梅竹馬,因為T大的土木工程系,全國排前三。
畢業(yè)后,她是一定要回家鄉(xiāng)工作的。
可是覃牧川,怎么可能跟她走?他家里條件不太好,那年他之所以跑去美院做兼職,就是因為他弟弟考上大學(xué)要籌學(xué)費。
他學(xué)歷不高,連高中都沒有畢業(yè),在那超市里從最底層做起,做到小小部門主管,剛剛升職又正是前程大好,她又怎么忍心讓他辭職跟她一起走?
本來沈冉是想畢業(yè)后跟父母好好說說,在這里找份工作待幾年再看的,到時候他們條件好點了,換到哪里去不行?
但是她青梅竹馬那個賤人,自己劈腿找了別人,怕家里人罵,倒把她和覃牧川的事也供出來了,還說她:“找了個長得很不錯的男朋友,哪里還看得上他呀?”
這事兒讓沈冉父母簡直驚呆,她爸爸退休在家后本來就閑得一身病,聽到這消息,直接愁得進了醫(yī)院。
沈冉算不上是乖乖女,但她確實還沒有勇氣為了一份前路未明的愛情,做到拋棄父母的地步,所以長痛不如短痛,就堅決地分了手。
沈冉的Boss聽完,罵了一句:“鄒博那個賤人還真是賤。 贝艘粫,問她,“所以你也不是不喜歡覃牧川的是吧?”
“差不多吧!鄙蛉秸f。
“那現(xiàn)在呢,你還喜不喜歡他?”
有必要關(guān)心這個嗎?沈冉瞪他,瞪了一會兒也覺得心里苦,粗聲粗氣地問:“你要是他,當(dāng)年我說了那么些難聽的話,你還會喜歡我?”
“呵呵,不會!盉oss大補刀,“我又不姓賤!”
沈冉再瞪他。
Boss自覺這刀補得不厚道,摸摸鼻子,趕蒼蠅似的趕她:“行了,說完了就趕緊走吧,我還有事呢。”
沈冉:……
簡直莫名其妙!不是他叫她進來問這些的么?
她坐著沒有動:“覃牧川到底怎么說的呀?”
“嗯?嗯,這事我來搞定,沒事,你先出去吧!
稀里糊涂的,沈冉就被趕了出來。
趕出來的第一件事,她就給覃牧川打電話。這次她聰明了,打的是那個給她發(fā)門禁密碼的號。
果然是覃牧川接的。聽到他平靜的聲音,沈冉要找他算賬的勇氣徹底沒了,很慫地改了口:“中午有空嗎?”
“有事?”他語氣很淡,和昨晚那個情熱如火的人截然相反。
沈冉覺得心酸,不是說有了親密關(guān)系的男女會不由自主地曖昧親厚一些嗎?為什么,她卻覺得,她和他之間依舊隔了幾座喜馬拉雅山。
暗暗吁了口氣,她強笑著說:“請你吃飯,你來這邊這么久了,我還沒有請過你。”
覃牧川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她這招懷舊牌打得很爛,幾乎沒有猶豫地一口回絕:“抱歉,中午我有事。”
依舊是對待客戶的態(tài)度,疏離,冷淡。
要是擱在平時,他這樣沈冉肯定就算了,她再對他感到內(nèi)疚也不會這樣沒臉沒皮貼上去。再說了,過去并不太美好,讓它就此風(fēng)吹云散才是對彼此最好的尊重。只是情勢不一樣,她現(xiàn)下有求于他,而他,明顯對她有心結(jié)和誤會。
所以沈冉再努了一把力:“那你反正也要吃飯的呀,要不這樣,你公寓能做飯嗎?我去給你做怎么樣?”
她想著,如果這樣他還拒絕,那就算了吧,她也是要點臉的人。出乎她意料,覃牧川竟同意了,他說:“隨便你!
沈冉的廚藝有點像股市,時高時低的。如果她用心,再加上有個廚藝高手比如沈冉她爸在旁指導(dǎo)著呢,做的菜還是可以吃一吃的。
中午吃飯,講究快捷簡單,吃完飯還能有時間休息一下最好。所以沈冉告了假,針對覃牧川以前的口味,去超市買了一只豬蹄、半斤肉、兩個土豆,還有其他青菜若干。
她打電話問她家老頭香辣豬蹄的做法。沈爸爸見她大中午的開火做飯,樂了:“嘴饞了呀閨女?嘴饞了就回來唄,老爸給你做。”
沈冉?jīng)]好意思說自己是做了給其他男人吃的,忙說:“上班呢,這兩天忙著,想著做頓好的慰勞慰勞自己,等我忙過這陣就回來哈!
聽得老沈直嘆氣:“就在一個城里,別人要聽你這么說還以為你隔了我們有多遠呢!”抱怨歸抱怨,自家閨女有求,沈爸爸還是很貼心地給出了指導(dǎo)意見。
而沈冉之所以做香辣豬蹄,就是因為這菜做起來簡單,洗凈、放水里一褒,褒好后,將豬蹄撈出來另炒,余下的還可以當(dāng)?shù)罍?
初夏燠熱,豬腳湯也是很不錯的。
沈冉廚藝一般,手腳還是挺快的,覃牧川回來的時候,四菜一湯就已經(jīng)上桌,看起來還特豐盛。
沈冉用了點心,菜燒得超出歷史水平,色香俱全。她在桌上布菜,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笑得燦爛明媚:“回來啦?正好可以吃了!
覃牧川不由得瞇了瞇眼睛。一身家居衣服,穿著圍裙的她,少了素日的干練,多了一點難得一見的柔媚溫和,仿佛真就是一個靜待丈夫歸家吃飯的小妻子。
放下包,他立在客廳里挽袖子,動作緩慢優(yōu)雅:“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沈冉正在放筷子的手頓時滯住,這一桌子的菜,還有擺著的兩套碗筷頓時就像一個笑話一樣,張著大嘴,正在無聲地嘲弄著她。
覃牧川卻已經(jīng)進房里去了,他洗了個臉,還換了一套衣服,出來的時候,桌上的飯菜都不見了。沈冉提著自己的包,一副準(zhǔn)備就走的模樣。覃牧川挑了挑眉。
沈冉說:“我先走了!
覃牧川沒說話。沈冉咬住唇,只覺得一陣難堪,也不說什么,扭頭去玄關(guān)處換鞋。情緒太過激蕩,換鞋的時候,她的手都在隱隱發(fā)抖。
“心意被人糟蹋的感覺怎么樣?”身后,傳來覃牧川的聲音。
深吸一口氣,沈冉直起腰,回身:“覃牧川,你果然還是介意過去的事的,對不對?”
他靠在屏風(fēng)上,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但眼神語氣無一不是冷冰冰的:“當(dāng)然!彼曊f,直白得讓人無法躲藏。
沈冉有些慌張,她身邊的人都習(xí)慣了委婉和客氣,就算介意或者生惱,也不過是一拍兩散再不聯(lián)系罷了。
她甚至都沒法拿昨晚的事來說,昨晚算什么呢?一個游戲而已,他投入,她沉迷,游戲過后,什么也沒有改變。而且,那更像是還賬,把她當(dāng)年欠他的,都還給他。
“對不起,當(dāng)年的事是我草率了。”她只能這么說。
覃牧川笑了一下:“無所謂,反正也過去了!
淡漠的語氣,刺得沈冉心尖微縮,她勉強笑了笑,估計很難看,但她還是努力笑著:“那就好。”她作出一副輕松的樣子,“我就怕你一直還記著,那樣就真的是……太尷尬了,謝謝你覃牧川,謝謝你可以原諒我。”
她倉皇地轉(zhuǎn)身,突然又想起最重要的話還沒有說,便低著頭繼續(xù):“既然覃總大人大量,那么,是不是能麻煩你,不要因為我的事,再為難新藝?我是我,新藝是新藝,新藝這些年的成績有目共睹,不應(yīng)該因為我而被否定了!闭f完這些,她只想快些離開這里,撲到門上就按密碼。
只是門禁都跟她過不去,連著兩次都是錯,當(dāng)她試圖再一次輸入的時候,覃牧川捉住了她的手:“你想把我們兩個反鎖在里面嗎?”
沈冉身體發(fā)僵,站在那兒,一動都不敢動。
覃牧川慢慢地放下了她的手,下巴輕輕擱在了她的肩上:“沈冉,你在走之前能不能先解釋一下,什么叫我因為你而否定新藝?”
沈冉吸了吸鼻子:“難道不是嗎?你跟宋總說,你是因為對我沒信心,所以對新藝也沒了信心!
“哦,你說那個啊。”他淺淺地笑,指尖輕輕在她臉上拂過,暖昧又可惡,“難道你們宋總沒有告訴你,下午我們兩家正式簽合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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