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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驚世木牘下篇

  姬順臣見田掌柜轉(zhuǎn)身進門,知道他急著回去品味到手的寶貝,就又叮嚀了一句:“東西不錯,給找個好買主吧,別賣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下午日暮時分,姬掌柜端了壺鐵觀音出來,囑咐伙計在門口擺了藤椅,坐下來一手搖扇,一手把壺。他總覺得賣家會找上門來,從上午到下午,他一直都坐臥不寧,滴食未進,已經(jīng)在“積善堂”樓上樓下,走了大概有三七二十一個來回了。
  
  偏頭看看隔壁的“榮寶齋”,不知什么時候,早已經(jīng)悄悄地插了門板。古董這種生意,運氣好了門開一天就能吃一年,撞大運了門開一年就能吃一輩子。
  
  姬順臣往嘴里送了一口茶,望著街道盡頭的拐角,還沒等他把茶咽下去,他等的那個賣家就昂首挺胸地來了。老遠看去新置換了一身青色長褂,頭戴黑色貢呢寬邊禮帽,抬腳起步間,剛上腳的新皮鞋在夕陽的余暉映照下閃閃發(fā)光,老遠就抱拳對他打起了招呼。
  
  姬順臣把茶壺扇子交給身邊的伙計,起身迎了上去。
  
  他們一起進了“積善堂”對面的“德發(fā)長”,找了個雅間坐定,姬順臣向跑堂要了兩大碗葫蘆頭、六個菜、半斤老太白。


  
  “來,老弟,今天我來做東,老弟現(xiàn)在有了生活的希望了,也該把心放下,咱們兩個鄉(xiāng)黨喝個痛快吧,干!”
  
  “我就見著咱西府人親呀!來,老哥,干!”兩人舉杯相碰,賣家一仰脖子喝了個底朝天,姬順臣隨手給鄉(xiāng)黨又添了半杯。
  
  “老弟暢快到盡興就行,別喝醉,弟妹和娃等著你呢。”
  
  “就是就是,還是鄉(xiāng)黨想得周到!”賣家一邊大口大口吃菜一邊點著頭說。
  
  “令尊令堂可還健在?兄弟們都好吧?”姬順臣問。
  
  “爹娘就我一個,我爹死得早,我娘去年也餓死了,還好我早就給娘置辦好了棺木,娘在下面也睡得安逸。村里大多人死了都拿席子卷了埋的,天災(zāi)呀!”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天災(zāi)人禍,死了死了,死了也就不受罪啦!”姬順臣倒了杯酒,端起來轉(zhuǎn)身灑在了地上,“咱們有吃有喝,不能忘了早走的鄉(xiāng)黨呀!”
  
  “姬掌柜離家多年,還記得這些鄉(xiāng)里的規(guī)矩,難得呀,老哥!”賣家扒拉著碗里快要見底的葫蘆頭說。


  
  “生我者父母,養(yǎng)我者故鄉(xiāng)。城里幾十年,商糧千百家,我只買咱周原的土地里打的糧食磨的面,別的吃不慣呀!”
  
  賣家聽著姬掌柜的話,鼻子一酸,眼睛就模糊了,哽咽著說:“地里的麥,旱死光啦!”
  
  賣家并不知道,這位姬大掌柜,不但有一個“積善堂”,還有一家老父親經(jīng)營了大半輩子的面粉加工廠。
  
  倆人酒足飯飽,姬順臣招手叫過跑堂,要了兩份葫蘆頭、三份菜、兩籠大肉包子,結(jié)了賬,囑咐跑堂用提籃裝好送來,他要帶走。
  
  賣家想,姬掌柜自己吃了,還要給家里人把晚飯捎回去,真是個細心的好男人。
  
  賣家把他爹留下的那半截木版已經(jīng)帶來了,揣在懷里,一直等姬掌柜開口,雖然上午田掌柜吆喝得急,他卻很奇怪姬掌柜竟然對此事一字不提。他爹當年死了下 葬的時候,他娘堅持要把這半截木版和他爹一起埋到棺材里,說留著是個禍害。娘老了,眼花了,他多了個心眼,把這塊老版版藏了起來。
  
  他一直想搞清楚一件事,他爹在清光緒十六年(1890年)六月初二子時,也就是在他呱呱墜地的那一刻,不顧姑婆的阻攔,懷揣這塊木版拋家棄子,消失在 周原茫茫的夜色之中。在一夜之間從陜西的周原就到了四川的廣漢,回來時已經(jīng)從一個昔日能牙利嘴的風水先生變成了渾渾噩噩的啞巴。


  
  跑堂把裝好飯菜的提籃送過來,擱在了桌子上,姬掌柜把提籃順手推到了賣家面前:“老弟,粗茶淡飯,鄉(xiāng)黨的一點心意,請務(wù)必收下,天快黑了,你趕緊趁熱帶回去,給弟妹和孩子吃吧!”
  
  賣家坐在那里一下子愣了神,昨日此刻,就在“積善堂”的后街,他老婆想給饑渴難忍的孩子討口水喝,端著破碗上了一家富戶的二樓,跪下來乞求討要,被人家飛起一腳,從木樓梯上踢翻了下來,跌了個頭破血流腿骨折,現(xiàn)在還在平安客棧里躺著。
  
  賣家接過提籃,突然之間泣不成聲,撲通一聲,就給姬順臣跪下了。就在這一剎那,他決然作出了要把懷里的半截木版送給姬掌柜的決定。
  
  姬順臣接過賣家手里油紙包裹著的木版,看都沒看就塞進了貼身的小皮襖里,扶起小老鄉(xiāng):“麻煩你給我簡單講一下它的來龍去脈,這對于你我都很重要。”
  
  聽完小老鄉(xiāng)簡單的訴說,姬順臣有些站不起來了,他感到胸口的那半塊木版在和自己的心臟一起奔跑,越來越快,像飛一樣。
  
  賣家已經(jīng)站了起來,提著飯籃子要走。姬順臣想站起來相送,雙腿卻如灌了鉛一般地僵硬,怎么努力也使不上勁來。這對于練了近二十年陳式太極的他來說,腿突然之間不聽使喚,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硬撐著扶著桌子起來:“老弟跟我去趟‘積善堂’吧,過街幾步路,我拿錢給你,要多少隨你。”
  
  “再多的錢也抵不過尚善的心!姬掌柜是個大好人,那版版對我沒用了,你留著吧,我走啦!”
  
  “你住哪里?我明天給你送去吧!”姬順臣對著小老鄉(xiāng)的背影喊。
  
  “不用了,我和你一樣,家在周原。”
  
  姬順臣回到“積善堂”,從懷里掏出三塊銀圓給伙計:“今晚給你個野馬長韁繩,我來守夜,你出去到城里隨便逛去吧!記住從外面給我把門鎖上。”
  
  “掌柜臉色不是很好,我還是留下給您伺候茶吧!”伙計說。
  
  “不用擔心,我沒一點問題,是外面風大,把臉吹的?烊グ桑乙蠘橇。”
  
  姬順臣進了書閣,關(guān)了門,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個光凈,從柜里取出一方上乘的墨綠色杭州絲綢,抖開平鋪在了桌子上。
  
  他從懷里掏出油布包,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塊油布是“積善堂”后面一墻之隔的平安客棧的桌布,一天換一回的。


  
  姬順臣顫抖著雙手揭開油布,拿起木版,輕輕地放在了綢布之上,在面對半截木版正面圖案的一剎那間,他跌坐在了椅子上,腦袋就像突然被人兇狠地猛擊了一拳一樣,瞬間昏厥了過去,隨即他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見了。
  
  他摸索到了身后墻壁上的燈繩,拉開,關(guān)上,關(guān)上,拉開,如此反復,反復如此,但還是什么都看不見。
  
  也許,真正的無價之寶所放射出的耀世的光芒,是人的眼睛所無法承受得起的。
  
  以姬順臣的歷史文物知識和史料研究分析,現(xiàn)有的西周文獻,僅限于青銅器上銘文的金文記事,已經(jīng)出土的前朝殷商甲骨,多以古人的占卜為主。木牘記事和竹書簡冊記事是古人所謂的《五典》之書的記載方式,是泥版記事和石崖記事的后輩。
  
  上古時人們還沒有發(fā)明紙,著書立說,大多破竹刮平為簡,把字寫在竹簡上串起來,多簡編為一書,所以叫竹書。
  
  西晉初年現(xiàn)世的《竹書紀年》,是河南省汲縣一個叫不準的盜墓賊,掏開了一個戰(zhàn)國墓葬后,人們才發(fā)現(xiàn)這些帶字的竹片,竟然是前所未知的魏國的史書典籍,著名的《穆天子傳》就在這些竹片上!吨駮o年》是目前發(fā)現(xiàn)的最古老的編年體著作。
  
  對木牘的記載僅出現(xiàn)在傳世的史料上,實物從未被發(fā)現(xiàn)過。西周的典籍早在王子朝時代就已經(jīng)失蹤了,散落于春秋戰(zhàn)國時代的珍貴文獻,已經(jīng)被秦王嬴政統(tǒng)一六合后燒了個干凈。
  
  姬順臣在漸漸平靜下來后終于可以視物了,他找到了放大鏡,戴上白手套,開始對木牘作詳盡細致的觀察。
  
  他發(fā)現(xiàn)木牘的性狀在經(jīng)歷了幾千年歲月后,保存依然相當完好,他甚至能看見木牘上清晰的紋路。木牘顯然受到了桐油或者某種神奇植物汁體的長時間浸煮,不排除有漆過的可能,這才使它在地下千年而不朽成為一種可能。
  
  古人在四千多年前就掌握了油漆技藝,《夏書•禹貢》記載:“濟河惟……厥貢漆絲。”這就是說在禹的時候,人們已經(jīng)把漆器作為貢品了。西周時期,運用漆 的技藝已經(jīng)十分成熟,《詩經(jīng)•唐風•山有樞》:“山有漆,隰有栗。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明確記載了那個時候的人們對漆的使用,秦嶺地區(qū)直到現(xiàn)在也是漆 樹和桐樹的豐產(chǎn)之地,和秦嶺遙遙相望距離不遠的古周原西周帝國,能做出如此精美的木牘并不奇怪。
  
  姬順臣分析,木牘正反兩面是先刻繪好書畫,再對其進行嚴格的工序復雜的防腐處理,以便長久保存。它可能是西周某個王的秘藏之物,或許是啟開絕密的王室高級檔案保險柜密鑰的組成部分。


  
  其凸凹的外圍大致形狀為青銅禮器鼎的造型輪廓,中間最凸出部分,為太陰太陽兩極的對稱之勢,象征黑夜和白晝永不終止的交替,河洛數(shù)理點綴其間,但對應(yīng) 的五行金木水火土,以及天干地支等數(shù)理的象征性符號的位置,異常雜亂卻又遙相呼應(yīng),或許這根本就不是易數(shù)符號,而是天上星斗的位置方向——反正看上去總讓 人匪夷所思,摸不出任何頭緒。
  
  姬順臣把木牘翻過來,背面的金文他一眼就能看出,具有鮮明的西周的特色,和青銅器的銘文異曲同工,因木牘僅有一半,所以上面的文字便成了斷章。但姬順 臣還是從文字里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很明顯,這是一篇關(guān)于“九鼎”的頌詞。文字里有《山海經(jīng)•海外西經(jīng)》里失去頭顱的刑天等怪異的人物,難道他們是看守“九 鼎”的嗎?還有《山海經(jīng)•五藏山經(jīng)》等里面的一些古老的地理名稱。
  
  作為如此重要的圖版木牘的裝飾性文字,該文絕不會提供正面圖體的文字說明,這個姬順臣早就想到了。
  
  以他對易數(shù)和河圖的研究能力,都無法解析如此怪異的圖體,長安城里會有第二個人嗎?回答是否定的。他想到了他遠在北京年事已高的導師,但即使老師能看清圖陣,只有一半木牘,如何能明白所有。

  
  據(jù)賣家講,木版的另一半,如今還漂泊在隔海相望的異國日本。
  
  姬順臣抓著木牘邊沿雕工精湛的龍形把手,陷入了沉思。他想,如果把木牘正面的凸凹部分,壓進和它對應(yīng)的位置,這塊木牘就不失為一把神奇的鑰匙,但門和 這個絕密之地在哪里呢?一定隱藏在圖上奇怪的符號和數(shù)理之中,解開這個謎的賣家的父親,那個不可思議的風水先生占,在好多年前已經(jīng)死了。
  
  也許傳說千年的那個“九鼎”隱沒的真相,以及西周重要典籍檔案失蹤之謎,就在木牘之上,如果這扇門能打開,那對中華文明史甚至世界文明起源的許多未解之謎的破譯,將是一件石破天驚的大事情。
  
  這可能不僅僅是一塊三千年前的半截木牘,也是一塊打開青銅時代無數(shù)傳奇的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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