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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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的手段也不好贏?”錢運球哈哈一笑。
“那只是一時僥幸,不可能把把牌出千,也許偶然一天能夠贏錢,如果長時間打下去,任何人都得輸……”九萬肯定地道。
“每個人都得輸,那錢到哪里去了?”錢運球眼睛溜溜一轉(zhuǎn),故意問。
“被莊家抽水抽掉或者被高利貸賺走了……”九萬何等聰明之人,剛才自己一把牌就被抽走了六萬多,短短的時間就抽走了二十多萬,這哪里是抽水,分明是抽賭徒的血呀!
就是渾身是血,也有被抽干的時候。
“果然是九萬……”錢運球猛地跳起來,激動地拍了拍九萬的肩膀,“兄弟,你說,搞這個賭場是不是很有搞頭?”
“有搞頭,開賭場就像搶銀行!不,不是搶銀行,是印鈔票!”九萬興奮地說。
“那我們就搞定了。”
“搞定了!”一只黑手,一只白手拍在一起。
從花都回來,大富豪酒樓按照錢運球的要求裝修完畢,第七層樓是麻將賭場,第八層樓是金花賭場。提供賭場一切服務(wù),按照牌桌上的金額比例抽水,大的牌局抽3%到5%,小的牌局抽5%到10%。杜絕出千,比較公正。
這是水場。
但是九萬卻有另外一個打算,他要把水場變成殺場,不僅僅抽水,也出千,名副其實地吸人的血,吃人的肉,還不吐骨頭。
但是想開賭場并不是那么容易,不過錢運球神通廣大,又有雄厚的資金做后盾,所以,一切都變成可能。
這是一個物質(zhì)的世界,有錢就有一切,沒錢,寸步難行。
今天,大富豪賭場正式開業(yè),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大富豪酒樓后門,冷冷清清,大富豪老板錢運球正焦急地等待著。
一個打著雨傘的人匆匆而來,今天沒有下雨,也沒有太陽,根本用不著打傘,但是這個人偏偏要打著傘,而且傘撐得很底,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能看見他穿的是半舊的西裝和普通的皮鞋。
“正哥!”錢運球一陣小跑迎接上去。
來人淡淡地哼了一聲,腳步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加快腳步進(jìn)了小門,警惕地回頭看了看,確信后面沒有其他人,才把雨傘收了起來。
一張正義凜然的臉,一雙鋒利的眼睛。好一個正派人士的樣子!
“正哥,快請。”錢運球忙按了特別通道的電梯。正哥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一腳就進(jìn)了電梯。錢運球賠著笑臉問:“正哥,有什么事您打個電話就是,何必跑一趟呢?”
“我不來不行!”正哥冷冷地斜了錢運球一眼。錢運球心中一寒,感覺此人來者不善。
是的,此人的確是來者不善,此人姓張,名叫張路正,是溫江市一權(quán)在握,炙手可熱,神通廣大的正派人物。在溫江,黑白兩道,只要他搖頭,就是如錢運球等輩也必死無疑。
可見此人之厲害。
電梯直接停在錢運球的辦公室后門。
“正哥,請上座,請抽煙,請喝茶……”錢運球畢恭畢敬,堆著笑臉,如伺候天皇老子一般。
“錢老板,你整得可真大呀!”張路正喝著茶,抽著煙,臉色一點兒也沒有變好,他先從鼻子里冷冷地擠出了一個哼字,才冷冷地問。
“全仰仗正哥罩著。”錢運球忙說。
“這么大的場面,我張路正能力有限,恐怕罩不住你,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張路正板著臉,刀槍不入。
“正哥說笑話了,天底下就沒有正哥擺不平的事情,如果連正哥也擺不平的事情,那么,誰還能擺平?”錢運球百般討好獻(xiàn)媚。
“我張路正這次真沒有說笑話!”張路正果斷地打斷了錢運球的話,“我原來以為你簡單地整個賭場,低調(diào)行事,如果有人問起,我找個理由也就對付過去了,想不到你整這么大的場面,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一般。你說,我怎么罩你?如果出了亂子,哪個能脫得了干系?”
張路正連珠炮一般地發(fā)泄出來。
“哪如何是好?”錢運球趕緊問。
張路正猛地吸了一口煙,煙霧從鼻孔之中躥了出來……
“正哥!”錢運球幾乎是拖著哭腔,“你要救我!”
張路正陰沉著臉,大口大口地吸煙,他坐在沙發(fā)上,錢運球如小學(xué)生一般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他的身邊。
張路正斜了一眼錢運球,他很享受別人對他的敬畏,一手握住別人的生殺大權(quán),那是何等的快意人生!
張路正丟掉煙頭,哈哈一笑:“錢老板,你怎么不坐?”
“正哥,您說,這事情該如何處理?”錢運球看張路正一笑,頓時心花怒放,畢竟,這個事情張路正是能夠擺平的。
“錢老板,我張路正做人干脆利落,從不假打,我就明說了,你答應(yīng)給我的三成利潤是擺不平的,我要五成!”張路正一邊說,一邊狠狠地盯著錢運球。
錢運球渾身一陣哆嗦,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天!五成,那不是要我的命?
張路正輕蔑地白了一眼錢運球,冷冷地說:“錢老板,你以為這些錢都是我一個人獨吞嗎?我張路正有那么大的胃口嗎?你知道溫江有多少雙眼睛在后面盯著 我,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代價才能夠把這件事情擺平……這件事就得給我五成,少了一厘,對不起,錢老板,你自己另請高明!”
錢運球額頭的冷汗冒了出來,他用衣袖抹了一下汗水,咧開大嘴,嘿嘿一笑:“一切都按照正哥說的辦,正哥還能虧了兄弟我不是?”
“哈哈哈……”張路正開心一笑,“錢兄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哈哈哈……”錢運球哭喪著臉陪著一起笑,與其說笑,比哭還要難看:媽的,要了五成就是兄弟,我日你先人板板。
張路正站了起來,輕松地拍了拍身上,仿佛沾了些塵土一般,輕描淡寫地說:“兄弟,有錢大家一起賺,我走了,有什么事情打個電話就可以了。”
“我送正哥。”錢運球可不敢得罪這個大爺。
“不必。”張路正一口回絕,“有人看見了不好。”
但是錢運球還是把他送進(jìn)了電梯,等電梯走了之后,錢運球終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我問候你十八代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