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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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唐雯的一席話并不算啰唆,張仲平聽了卻有點心不在焉。但也不想刺激她,便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想回家休息,可我是商人啊,商人不就得白加黑、五 加二嗎?唐雯一下沒聽明白,問什么白加黑、五加二?張仲平解釋說白加黑就是白天加黑夜,五加二,就是一個星期,五個工作日,再加兩個周末。意思就是說,掙 錢不分白天和黑夜,每周工作七個整天。唐雯說,仲平我們得好好談談了,我說你能不能不那么累呀?你這樣我很心疼。
張仲平本來想頂撞她,說我不累行嗎?徐藝表面上是找我借錢,我看其實是想掐住我的脖子。他這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唐雯最后一句話肯定是心里話,哪有老 婆不疼老公的?便緩了緩語氣,說好了好了,我這會兒正談事呢,今天晚上估計不能回家吃飯了,還得晚點才能回家。好好好,沒事掛了喲。
張仲平這是在替等下去見曾真打伏筆。
他一直在想她給他的那個吻,她的柔軟而有力的舌頭,帶著清澈而馥郁的酒香。
當張仲平手捧鮮花走進他自己辦公室休息間的時候,曾真還在酣睡,整個身體蜷曲著,就像一個嬰兒。他把那一束花擺放在她枕頭邊,希望她醒來的時候睜開眼 睛就能看到,可想一想,似乎又覺得不妥;ㄊ怯脕砜吹、聞的,她要是一個翻身把它壓壞了呢?那是有可能弄臟和劃壞她的臉的。他趕緊把花兒收拾起來,車轉著 身,想找個地方重新擺放。
曾真翻了一個身,吧嗒著嘴說:“水……”
張仲平連忙到外面飲水機里去倒水,進來,躬身在床邊,問:“你醒來了?”
曾真睜開了眼睛,本能地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半撐著身子,張大眼睛望著他:“呀,我這是在哪兒啊?我……你怎么在這里?”
張仲平把杯子里的水遞給她,讓她伸手接了,自己順便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說:“你喝了酒,自個兒跑到我辦公室里來了。”
曾真眨巴著眼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對,我想起來了,我是喝了酒。不是我要喝的,是我們頭兒逼著我喝的,我連喝了三杯,扔下他們自個兒跑了。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見到你,我跟自己打賭,一定會在你的公司里見到你。”
張仲平點點頭,卻不敢望著曾真的眼睛,而是盯著她那圓圓的、翹翹的小下巴,用一種平時沒有的夢幻般游離的聲音說:“我本來不想來公司的,實際上,周末我從來不來公司,今天是個意外,也是……也是一種天意。”
曾真沒有吱聲,這讓張仲平覺得有點奇怪,他眼光上移望著她的眼睛,卻見她微微皺著眉頭,直瞪著他。
張仲平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狂跳了起來,喉嚨緊緊的,似乎呼吸都變得不那么暢通了。他使勁地咽了咽口水,聲音抖抖地說:“你怎么啦?是不是……頭痛?要不要我?guī)湍?hellip;…按一按?”
曾真搖著頭,眼光垂下來,說:“不,我在想你剛才說的話,你說……這……真的是天意?”
她突然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面:“知道我為什么一心就想著要見到你嗎?因為……因為……我想你抱緊我。”
張仲平起身朝床前一沖,一把將曾真緊緊地攬在懷里。
曾真幾乎用了和他一樣的力氣回抱他,“知道我為什么想要你抱緊我嗎?因為……因為……我想我是愛上你了。我不想這樣,可是……可是我無力抗拒,你知道你有多壞多討厭嗎?”
“我不知道。可是,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一定是個壞透了頂也讓人討厭得不得了的人。”
“那你……覺得我是不是也是一個壞透了頂也讓人討厭得不得了的人?”
“不,恰恰相反,曾真,你是一個……你是一個……曾真你聽我說……”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有什么可說的?張仲平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被鋪天蓋地奔涌而至的激情燒灼了還是驚嚇住了。他渾身抖個不停,又似乎因為 那種發(fā)抖而羞愧難當,他應該再使勁摟抱她親吻她把她撲倒在自己身子底下嗎?還是……還是……還是就那樣像個傻子似的呆立在她面前,或者說一些不知所云的傻 話、瘋話?
如果他們兩個人都把自己定義成壞人,那他們是不是什么事都能干了呀?
是,還是不是?
這場掙扎經(jīng)過了可怕的幾秒鐘,卻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他聽到了兩個人的心跳像戰(zhàn)鼓一樣被擂得咚咚震響,又突然像停止了跳動似的一片寂靜。不,這樣不 行。這樣下去,鮮血會凝結不動的,心臟會跳躍得把心房撐破的。是死亡還是新生?他想起了他和她共同經(jīng)歷的那場暴風雨,既然那場暴風雨并沒有奪走他們的生 命,又何不讓這場看不見真的風真的雨的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是的,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呢?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又怎么樣?洪水滔天又怎么樣?
張仲平張開雙臂緊緊地摟抱著曾真,那個年輕、美好、柔軟的身體突然“哎呀”了一聲,在他懷里抖顫起來。欲望像滾燙的開水一樣沸騰著,他更緊地箍抱著 她,恨不得要把她死死地與自己粘貼在一起。她也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與他一起合謀著努力著,也似乎要把他強行納入自己的身體。她突然仰起脖子昂起頭,往上抽 離著自己,尋找著他的嘴唇。他在零點一秒鐘之內便理解了她的意思,快速地迎合著她,并立即以進攻的姿態(tài)用舌頭尋找她的舌頭,讓它們纏繞在一起,時而相互肉 搏時而相互慰籍,彼此舔食共同呼吸。她慢慢地渾身酥軟了,像一汪水似的鋪陳在床上,連帶著他也墜落了。兩具身體緊緊地絞合在一起,一股電流同時穿過他們全 身,令人震顫而肉緊。他們還沒有融化,而融化才是璀璨而徹底忘我的。與此同時,兩個人都感到了中間還隔著一層一層的衣物,便急不可待地騰出各自的手來為對 方撕扯剝離著。很快,兩具因為血流奔涌而熾熱的肉體,從棉麻制品和化纖制品的限制與束縛中,徹底解放出來了。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把兩只手抄在她的后背,感覺到她細嫩光潔的皮膚慢慢地滲出汗珠,散發(fā)出好聞的體香。那是春天土地的芬芳,沒有任何嬌飾與雜味的干 擾,令人陶醉而貪戀。很快,他找到了那片同樣早已濕潤而豐美的坡地,似乎正哼唱著無字之歌期待著犁鏵的嵌入與耕耘。而他就是犁鏵,鋒利而堅韌。進入的“撲 哧”聲是熨貼而令人心花怒放的,就像一塊石頭落在了厚實的土地上。他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以老把式的從容與自信,測試與體味著她的溫度與濕度。他是知道輕重 緩急的,既懂得該在什么情況下與她執(zhí)拗,并對她左右開弓,也懂得該在什么情況下對她曲意逢迎、體貼入微。很快,她開始載歌載舞了,與他一起沐浴在酣暢淋漓 的愛河之中。而他,早已忘了塵世的一切,一會兒像老牛似的哞哞負重前行,一會兒像年輕的豹子似的撒腿狂奔。而她,一會兒被他帶領,一會兒又沖到他的前面, 挾裹與拉扯著他向著那美妙無比的高峰攀爬著、沖刺著。她的清麗的嬌喘在一瞬間喚醒了風和云,會際于山的頂端,呈現(xiàn)出只有使勁閉上眼睛才能看見的七彩霓虹。 他呢,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兒嘿喲中,突然感到一股熱浪從腹下升起,迅速傳遞到全身。山的巔峰就要到了,美妙無比的感覺是難以承受的,除非發(fā)出勝利的吶喊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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