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節(jié)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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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平接到顏若水的電話之后就沒有心思再待在擎天柱了。顏若水說情況緊急,他有事必須跟他面談。
經(jīng)過收費站時曾真忍不住跟張仲平開玩笑,讓他別東張西望了,說你的前女友不是馬上就要成為周副市長的美嬌妻了嗎?怎么還會在這里上班?張仲平說她胡說八道,讓她幫他給顏若水打個電話。沒想到顏若水的手機關(guān)了。
顏若水以前是從來不關(guān)機的,即使晚上睡覺也只是把手機調(diào)到靜音。這是顏若水親口對張仲平說的。但自從左達跳樓那次顏若水關(guān)過機之后,張仲平有點不敢太相信他了。問題是,明明是他主動來的電話,臨了卻聯(lián)系不上,這不是讓人干著急嗎?
曾真說,你是不是急著要跟他見面?張仲平說應(yīng)該是他急著要跟我見面。他要不催我,我們今天不就待在擎天柱了嗎?但顏若水一向很沉得住氣,他主動打電話 找我,一定有什么急事。曾真說,跟你說個笑話,你知道現(xiàn)在的妻子是怎么叫老公起床的嗎?她們會對著老公說要去看他的手機信息,老公不管睡得多沉,都會從床 上一躍而起,據(jù)說有效率超過百分之八十。張仲平笑了,說你說這個笑話是什么意思呀?曾真說,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如果一個領(lǐng)導(dǎo)干部或政府公職人員大白天關(guān)手機,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被雙規(guī)了。
張仲平知道曾真說得很有道理,卻也不想這樣說顏若水,便搖了搖頭說,顏若水處事縝密如履薄冰,是不會出問題的,F(xiàn)在的關(guān)鍵問題是,他電話里沒說什么 事,讓我有點焦心?梢矝]有辦法。這樣吧,我們先去找地方吃飯,一邊吃飯,一邊跟他聯(lián)系。但愿他只是手機沒電了。他問曾真想吃什么?曾真張口說就想吃你。 張仲平拿起她的手握了握,說你是火氣大呢還是想那個了呢?曾真說真想打你咬你。張仲平說,今天從擎天柱提前回來,算是意外事故,下次我一定陪你再去一趟, 讓你玩?zhèn)夠。曾真說,這可是你說的?好吧,趁現(xiàn)在沒進城,我們到西郊公園那邊去吃土菜怎么樣?張仲平說這個主意好,來,讓我親你一下。曾真說這個主意為什 么好,因為去郊外就難得碰到熟人,對吧?張仲平不敢說對,只能笑一笑。
曾真一聲嘆息,說這就是愛上已婚男人的代價,做什么都像做賊。
西郊公園邊上到處都是吃土菜的店子,他們找了一家名叫“人間煙火”的店,曾真和張仲平兩個人同時看上了靠墻的一張小桌子,兩個人點了菜,手伸到桌子底下,緊緊地握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著,不時還撩撥對方一下。
不久,一行人從包廂里出來,其中竟有叢林。他無意中回頭,看到了埋著頭說悄悄話的張仲平和曾真。他們兩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沒有發(fā)現(xiàn)叢林向他們投過來的目光。
叢林隨著人群離開。他們分別上了幾輛停在院子里的車。叢林一個人上了一輛車,他等那些車一輛一輛地開走了,掏出手機撥號,打通了張仲平的電話:“你回過頭來,往院子里看,我在車上,打應(yīng)急燈的那輛,你過來吧,一個人。”
張仲平很快出來上了叢林的車,望著他一笑,叢林瞅都不瞅他一眼,把自己那張臉板得像一塊鐵板似的,他說:“我還以為我看錯人了,沒想到還真是你。出息了喲?”
張仲平說:“叢林,你聽我解釋。”
叢林說:“解釋什么?我有什么資格讓你解釋?你倆什么關(guān)系,傻瓜都看得出來。張仲平,你……你讓我怎么說你?”
張仲平心虛得不行,卻不能不強撐著:“不行,你還真得聽我解釋。”
叢林這才回過頭來望他,沖他點點頭說:“好呀,你要解釋是嗎?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說,說呀。”
張仲平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跟她……我……我們,一開始,這只是個意外,我掙扎了很久……”
叢林說:“然后呢?還是掉進去了?”
張仲平突然煩躁起來:“叢林,我們不談這個行不行? ”
叢林說:“行。是呀,這個社會上,有多少男人,像你這樣的所謂成功人士在找女朋友、找情人?是呀,有什么可談的?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可是,張仲平,你不一樣。”
張仲平說:“要說不一樣,是我跟她……剛才那位,情況特殊,關(guān)系不一樣。”
叢林說:“什么情況特殊?什么關(guān)系不一樣?不就是一個已婚男人遇到了一個所謂的紅顏知己嗎?不就是非正常的男女關(guān)系嗎?”
張仲平說:“瞧你瞧你,一副審判犯罪嫌疑人的法官面孔。這話還談得下去?”
叢林說:“好好好,現(xiàn)在你從頭招來,她是誰呀?干嘛的?”
張仲平說:“她是記者,電視臺的。”
叢林說:“嗬,還是位公眾人物。”
張仲平說:“我跟她還真的是情況特殊,不是簡單的那種那種……男女關(guān)系。我們……很談得來,我們……互相感覺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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