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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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天夏送回酒店，尼若開車回家。
到樓下時，習慣地抬起頭，十八層的窗透出一點昏黃。如果換在一個月前，那樣的燈光足以讓她加快腳步，而現(xiàn)在，只會讓她遲疑了再遲疑。
女人是戀家的動物，如果回家的腳步踟躇，是不是足以說明那個家溫暖不在了？
聽到開門聲，躺在沙發(fā)的葉磊坐了起來，看著尼若討好地笑。“我去接你，他們說你早走了？去哪兒了？吃飯了嗎？”
“跟朋友出去了。”尼若淡淡地說，表情一如往日的平情。脫了外衣，換了拖鞋，往書房走去。
“我給你放了水。”
“謝謝。”
尼若拿了睡衣，進衛(wèi)生間洗嗽，開了花灑沖澡，對冒著熱氣的浴缸看也不看。洗完后把自己裹進大大的浴袍里，出來，徑直回書房。
在她眼里，仿佛屋里沒人。
所有的燈都開著，明亮亮的。
葉磊還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放了一瓶茅臺，他喝著小酒盯著電視，正要播的警匪片打得熱火朝天。
深夜，電視屏幕上閃出了“晚安”。
葉磊站起，走到書房門前，遲疑了下，還是推了門進去。
尼若靠在臨時搭起的床上，手上拿了本書，已經(jīng)睡著。
葉磊拿開書，掀開被子，強行擠了進去，不由分說摟過尼若。
驚醒的尼若，極厭惡的推著葉磊的手臂，“放開！”
葉磊收緊了手臂，翻身把尼若壓在身下，在她臉上唇上胡亂吻著，一只手扯開了她的睡袍。
酒氣醺得尼若的胃一陣陣翻騰，她奮力地推著葉磊，“放開，你太臟了，放開我……”
也許是尼若的掙扎激起了葉磊征服的欲望，又或許是尼若嫌棄的語言激起了男人骨子里的獸性，還有種可能就是葉磊相信女人的愛是長在陰道里的，只要征服了女人的身體她的心就能回歸本位。
今晚，葉磊把自己灌得半醉，為的是壯膽。她憑什么瞧不起他？論實力論身架，他哪一點配不上她？離什么婚，哪個在外面打拚的男人是干干凈凈的？再說，男人本性如此，廣種薄收。
當睡衣被強行剝?nèi)ィ∧w一陣寒涼，尼若不再掙扎，側(cè)過臉對著墻壁，任男人在身上橫沖直撞，眼淚一滴滴落在了紫紅的枕上。
第二天，尼若從律師事務(wù)所回來，父母突然來了。
一輪一輪的勸說，不外乎是“女人不要輕易離婚。”“再找一個未必就是好的。”“男人都一樣。這么大年紀了，將就過日子吧。”……
尼若架不住父母朋友一輪一輪的“狂轟爛炸”，答應(yīng)先不起訴，各自都好好想想。
而那個到醫(yī)院去找她，淡定地說自己懷孕要尼若讓位的女子，再沒出現(xiàn)過。
4
經(jīng)此一劫，尼若不想再呆在上海。她需要換換環(huán)境，需要讓自己的大腦冷卻一下。
打了辭職報告，院長不同意，說給她兩年時間，隨時歡迎她回來。
西藏貢嘎機場，身著黑色風衣的尼若拖著棕色的旅行箱走下飛機弦梯的那一刻，覺得像在做夢。她出生在高原上，離開時不過四歲，曾經(jīng)的記憶早就隨著年歲漸 長灰飛煙滅。這些年，忙碌的工作平淡的生活，除了出差，她很少跟其它城市親密接觸。不是不想，而是沒有時間。她的每一天，都被病人和家庭占滿了。尼若一直 想做個事業(yè)家庭雙豐收的女人，賢妻良母加上好醫(yī)生，這三個職務(wù)她都做得很好，只有女人這個角色她感覺自己做砸了。不過沒關(guān)系，快樂也罷憂傷也好，女人都只 是放在內(nèi)心最深處，自己不說沒人知道。尼若當然不會說，如她這樣的女人，當嫁人時的期翼被生活磨礪成了沙塵，也只會沾在自己的心血管壁上。
是的，忍受。尼若是這么認為的。放眼看看身后那個城市里住在高樓大屋的“賢妻良母”們，摸著自己的心說句實話，哪個女人的感情世界不是千瘡百孔？為了孩子、為了父母、為了面子、為了家財，任何一個“為了”都可以成為女人無限期容忍下去的理由。
來西藏，不是尼若有多崇高，她只是想換個環(huán)境，做點有意義的事慰藉寂寞已久的心靈。再說，自己出生在西藏。父母當年是十八軍的老戰(zhàn)士，退伍后回了內(nèi)地，多年過去了，仍然日思夜想著那片高原。
教育局派接她的人，舉了寫著“王尼若”三字的牌子。尼若取了行李，看到紙版自己的名字，笑著走了過去。小伙子看到她，黑黑的臉上堆滿笑意，變戲法一樣 掏出條哈達仰天一甩，輕綿如云的哈達就落在了她的脖間。“王老師，歡迎你，我叫普布，局里派來接你的。”順手接過她的行李。
“你好，普布。”尼若笑著，跟著他往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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