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第二十七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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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夢蓮在公司上班時發(fā)現(xiàn)有份文件放在家里忘記帶了,便告了個假匆匆往家里趕。打開門進屋的那一刻,吳夢蓮心中不由地一怔,屋里無端地多了一雙女人的高跟鞋,憑著女人的直覺,她能感覺得到這是怎么回事了。吳夢蓮的心不禁一沉,不想看到的事終于發(fā)生了,她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憤怒,但她還是在極力地克制著自己。屋里靜悄悄得,只有臥室的門在半虛掩著,兩個人影在里面驚慌地晃動。吳夢蓮只是冷冷地看著,她要看看他們還要耍什么把戲。
喻馳聽到開門聲,驚得一跳,他知道是吳夢蓮突然趕回來了,不住地暗自叫苦,他一時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該應付這種場合,之前他一直擔心的事終于發(fā)生了,該怎么說,該怎么做,他的心里像一團亂麻。張婷一聽說是吳夢蓮突然回來了,也嚇得不行,一時慌了神,不知如何辦才好,雙手緊緊地扯著被子,不停地推桑著喻馳,讓他拿個主意。喻馳的臉色開始變得鐵青了,神情凝重得像座雕像。
就在喻馳和張婷慌了手腳之際,吳夢蓮坐在客廳里發(fā)話了:“出來吧?難不成還要待在里面過年么,我可不想看到你們這骯臟的場面,我嫌臟!”
吳夢蓮發(fā)話了,喻馳也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躲是躲不了了,只好穿上衣服硬著頭皮走到客廳,他不敢正眼看吳夢蓮。吳夢蓮冷冷地看著喻馳,儼然像一個審判官,她真想狠狠地抽這個負心漢幾耳光,但她還是忍住了。張婷也穿好了衣服瑟瑟地站到了喻馳的身后,覺得自己是那么的無地自容,她仿佛覺得自己做一件天大的虧心事,一個女人遇上這種尷尬場面,還能談得上光彩嗎,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不語。
“怎么都不吱聲了,剛才不是挺歡的嗎?”吳夢蓮冷冷地說。
“夢蓮,我……”喻馳吱吱唔唔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什么?你挺能耐得啊,一頭摟著新歡,一頭扯著舊愛。我平時怠慢了你嗎?你還是個人嗎?”吳夢蓮徹底在釋放著自己的委屈。
喻馳不敢吱聲,站著一動不動的,像是僵住了。吳夢蓮又看了看張婷:“我說你這人也太知廉恥了吧,偷人也得選個地方吧,是看我軟弱好欺嗎?”
張婷一聽,覺得這話也太難聽了,一步竄到喻馳前,對吳夢蓮反駁道:“我……我,我怎么就不知廉恥了,我跟喻馳是真心相愛的。不要忘了,在喻馳面前,我們倆是平等的。”張婷把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吳夢蓮一聲冷笑:“你們是真心相愛,那我算什么?可他曾經(jīng)也說過真心愛我!”說著,重重地指著喻馳。
“曾經(jīng)是曾經(jīng),可現(xiàn)在不是了,不信你問喻馳。”張婷回過頭說:“喻馳,你跟她說,你到底愛的是誰。”
喻馳被張婷這么一問,倒冷靜些了,他看了看吳夢蓮,又看了看張婷,然后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愛的是夢蓮,張婷,我……”話還沒說完,卻被張婷重重地給了一記耳光,張婷到現(xiàn)在才真正地看清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荒唐、無奈、可笑,更為自己感到可悲。她想不到這個時候,喻馳卻給了她一個意想不到的打擊,此刻只有淚水和痛苦吞噬著她的無奈,眼前的男人開始讓她感覺到漸漸地模糊起來了,開始覺得自己是那么的無辜,那么的無助,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來渲泄自己的憤恨,她無力地哭喊著:“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
看著喻馳被挨了一記耳光,吳夢蓮心里解恨了不少,她慶幸喻馳罪有應得,也慶幸張婷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對于張婷,吳夢蓮感覺不出任何的同情心,更多的只是快意。眼前的兩個人讓她厭惡,她接過張婷的話對喻馳說:“現(xiàn)在不是你愛不愛誰的問題,而我是還愛不愛你的問題。我們之間已經(jīng)徹底結束了,你滾吧。”
喻馳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人,張婷痛罵道:“喻馳你太無恥了,你玩弄了我,也玩弄了吳夢蓮,你太不是東西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見到你,算我瞎了眼,認識了你這么一個東西!”說著,含淚奪門而出,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婷走了,喻馳還奢望著能得到吳夢蓮的原諒。他苦苦地哀求著吳夢蓮,乞求她的原諒,發(fā)誓不會再有下次。只要吳夢蓮能夠原諒,他可以為她做一切。
喻馳的這副嘴臉著實讓吳夢蓮感到惡心,她無法做到去原諒這么一個負心的男人,更多的只是厭惡與憎恨,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覺得惡心,她不想再看見他,重重地拋了一句:“滾!”
“夢蓮,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喻馳不舍離開,繼續(xù)哀求著。
“滾!”吳夢蓮歇斯底里地喊,順手抄起身邊的花瓶狠狠地朝喻馳砸去。
喻馳靈機一閃躲開花瓶,吳夢蓮抄起身邊的東西繼續(xù)砸。不停地喊著“滾”,她像瘋了似的。喻馳討個沒趣,左右躲閃,無奈之下只好離開。吳夢蓮趴在沙發(fā)上失聲痛哭,怨恨、委屈、無助,她想在這一刻全部發(fā)泄掉。
情相依咖啡廳的燈光依舊是那么的柔和,音樂依舊是那么的美妙,氣氛依舊是那么的溫馨,而吳夢蓮、劉林芬和李茹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無拘無束地笑,包廂里每一個人的神情似乎是那么的凝重,她們第一次在這里沒有找到開心的感覺。吳夢蓮低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顯然,外表堅強的她內心卻也是脆弱的,自己真心注入的情感換來的卻是噩夢般的回報,情關難度,何況是女人。
“真想不到喻馳是這么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我真恨不得剝了他的皮!”劉林芬憤憤地說,她為吳夢蓮鳴不平。
“林芬,犯不著跟這種人大動肝火,你剛懷孕,別動了胎氣。”李茹勸道。
“我能不氣嗎?看把夢蓮欺負得成什么樣了,他還是人嗎?虧夢蓮對他這么好。”劉林芬顯然咽不下這口氣。
吳夢蓮頓了頓,說:“算了,沒什么的,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沒了他,我照樣活。只怪我當初瞎了眼,沒看清人。”
李茹接著說:“人心難測,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能看清嗎?再說了,看清了又能怎么樣,能得到什么補償嗎?像他這種心術不正的人,往往偽裝得讓人看不出破綻,我最痛恨這種人。”
“像他這種人能有什么好?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要真碰上個厲害角色,還不讓他好看?”劉林芬真想有人能替吳夢蓮出一口氣。
吳夢蓮嘆了氣:“哎……也許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平時可能專橫了點,少了些女人該有的柔情吧,可除了這些,我沒哪樣對不起他的,我怎么就守不住他的心呢。”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是你的別人怎么也搶不走,不是你的就是把心掏給他也是白搭。你呀,就別瞎想了。”劉林芬勸著。
“我嘴上說不想,可我這心里……人總不至于沒有感情吧?”吳夢蓮幾乎哽咽了。
聽吳夢蓮這么一說,李茹的心似乎被重重地一擊。說到感情,她的腦海里漸漸地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仿佛在著向她招手笑,又仿佛在哭訴著什么,輪廓是那么的清晰,眼神是那么的有力。不知不覺,李茹突然一聲抽泣。
“你怎么了?茹茹。”吳夢蓮和劉林芬不約而同地問。
“沒……沒什么。”李茹慌忙地抹著淚水。
劉林芬看出了李茹的心思,問道:“是不是想子凡了?”
李茹沒吱聲,繼續(xù)抹著淚,卻哭得更厲害了。
吳夢蓮和劉林芬也跟著傷心起來,之前有關于喻馳的話題似乎已經(jīng)忘了,她們開始關心起李茹,開始懷念起成子凡來了。成子凡走得太匆忙了,帶著自己的理想慘白地走了。
劉林芬含淚說:“成子凡是個好人,他很純潔,很平淡,也很專情,他真的不該走。”
一陣沉默,像是在默哀。
三個人的心都是那么的沉重,帶著思念的痛離開了情相依咖啡廳,這似乎是一個不眠的夜。
李茹回到屋中,楊剛力還沒回來,這么晚了,他會去哪。李茹心中一陣空洞感,打他的手機卻是關機的提示音,她開始覺得楊剛力有些微妙的變化,他的眼神總是恍惚不定,會經(jīng)常借故夜不歸宿。屋子里一片寂靜,李茹打開燈坐在床頭卻毫無睡意,滿腦子里全是楊剛力的事,他會在外頭做些什么呢,會不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如果萬一他也像喻馳那樣,她該如何去面對,這樣的想法讓她感到煩惱。無意間,李茹又看到了成子凡送給她的結婚禮物,拿起來靜靜地端詳著,滿腔的思緒和痛苦吞噬了她對楊剛力的掛念。她真后悔當初會對成子凡那么絕情,雖然他缺乏了一些責任感,但他正直、專情、內心善良、富有同情心。如果上天還能給李茹一次機會,她會重新作出一個選擇的。但是上天并沒給她機會,在她開始真正意識到什么的時候,只留下一絲難舍的記憶在她的內心激蕩著?粗@串生肖吊墜,李茹的視線漸漸地模糊了。
失落的,不止李茹一個,吳夢蓮拖著疲憊的身心進屋時,卻讓她大吃了一驚。屋里已是空蕩蕩的,所有的東西幾乎都被喻馳搬空了,甚至連他們蓋的被子也讓喻馳搬走了,吳夢蓮簡直不敢相信喻馳竟是一個如此小家子氣的人,實在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他居然卻一件不留地搬走了,也將吳夢蓮的心徹底地搬空了,吳夢蓮覺得好笑,也覺得可恨,她為喻馳感到恥辱,她當初怎么會選擇這樣一個男人。吳夢蓮一聲苦笑,心里卻在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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