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jié) 記憶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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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都走了。我還在看什么呢?”玄武心想。
曾經(jīng)的祝融火神早走了,現(xiàn)在的太昊師尊也走了,就連最要好的伙伴青龍、白虎、朱雀、白帝他們四個人也跟著師尊離開了中原。
青龍白虎想跟隨師尊多學(xué)些知識;白帝為情所困;朱雀擔(dān)心他們幾位老少爺們兒路上缺人照顧,所以都鐵了心要走。只因為自己心系珠冰花,便留了下來。
前日,朱雀用家中糧食從一個外地人手中換取了一件怪獸毛皮,她找織女幫忙合力把那件獸皮做成了大氅送給自己。今日凌晨前自己如約悄悄去送師尊等人上路。
送了好遠(yuǎn),直到他們再次勸說留步,才停了相送。他們走了幾十步遠(yuǎn),朱雀忽然風(fēng)兒一般跑了回來,微紅的臉龐現(xiàn)出甜甜一笑:“玄武哥,你多保重……想你!”隨后又風(fēng)兒一般追人而去。
望著她轉(zhuǎn)身拭袖的背影,回味她聲音有些沙啞,自己心中霎然一動:“難道她哭了?”
自己不清楚站立有多長時間,直到徹底不見了他們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回到了家,依門癡癡地凝望著已經(jīng)發(fā)白的天空。
都走了,兩個時辰以前。
父汗追問自已在看什么,是呀,還看什么呢?
玄武收起悵惘空虛的目光,收起若有所失的離別愁緒,望著父汗,回答道:“我在看……”
一句話沒有說完,兀自一愣,突然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剛才明明是父汗向自己問話,可是眼前怎么會是一位素不相識的老人在盯著自己?而且周圍全是陌生人的面孔!
玄武大吃一驚,環(huán)目四顧,自己和這些陌生人全被關(guān)在一個大鐵籠子里,籠子外還有一些丑惡的怪物在轉(zhuǎn)悠。
“你、你們是誰?”玄武愣道。
“我是國王,他們都是國務(wù)大臣。”
回答者是一位面目善良的老人,這位老人銀發(fā)蒼蒼,神情雖然憔悴,但也不失威儀之相。
“國王?大臣?這是什么地方?”
“咳!這是我們失陷的烏邦國首都。”
回答者一臉戚容。
“失陷的烏邦國首都?”玄武不解:“這里打仗了嗎?我父汗呢?”
“你父汗?你叫什么名字?是哪洲的人?”
國王關(guān)切地問。
“我叫玄武,我是中原人,為何不見我的父汗和我們的部落?”
“中原人?父汗和部落?我們?yōu)醢罡髦逈]有中原部落這個轄名也沒有叫大汗的人呀?”
國王也是一頭霧水,他皺起了眉頭,問周圍的人:“你們誰知道?”
一位削瘦的老者回答道:“國王殿下,在我們?yōu)醢钊A洲過去有個直轄區(qū)叫中原區(qū),現(xiàn)早已改名為龍市,只保留了一條中原大道的名稱。但那里沒有叫中原部落的人群,倒是有民間流傳的神話故事里似乎提到過,說是遠(yuǎn)古時期……我也記不清了,會不會是這位小兄弟看神話小說看多了,把自己投入到了里面?”
國王搖了搖頭,對眼前這位幾天來一直沒能開口講話的小伙子說:
“可憐的孩子!我們?yōu)醢顩]有中原部落呀,你再仔細(xì)想想?”
“我真的是中原部落的人。”玄武的語氣非?隙。
有位謝頂寬額的老者靠了過來,緊蹙著眉頭說:
“國王,如果這位年輕人大腦有問題,我們可以推斷他或許真是看小說著了迷。可惜我們現(xiàn)在失去了自由,否則通過全民檔案庫便能很快了解他的身份和健康狀況。可是,如果我們相信他講得是實話,恐怕我們就要重新審視一下遠(yuǎn)古留傳下來的神話故事、換個角度去剖析故事的內(nèi)涵了。
另外我想:人有返祖現(xiàn)象,是否人的記憶也有返祖現(xiàn)象呢?
假如有些人在他的生命基因組織中存在著特殊的記憶基因,而這種記憶基因又被某種自然因素所激活,于是產(chǎn)生了記憶上的返祖現(xiàn)象,那么他說自己是某個時代某個人物的經(jīng)歷者也許就不足為奇了。
我艾得華不知自己是否還有時間改行科學(xué),如若能夠在‘記憶返祖’領(lǐng)域有所拓展,也許對我們更好地了解自己及認(rèn)識過去與未來找到一個新的途徑。”
國王訝然道:“你是說我們應(yīng)該聽聽這位小伙子把他的經(jīng)歷告訴大家,一起分析他說的過去并幫助他了解我們目前的現(xiàn)狀?”
國王轉(zhuǎn)首問玄武:“你愿意告知我們嗎?”
面對一群陌生老人,玄武也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看著這些老人們都很坦誠,氣宇不凡,于是把自己所知和所遇的事情向他們娓娓道來,直把眾人聽得如同回到了遠(yuǎn)古一個奇特的世界里驚得如墜云崖之中。他們無法不相信玄武說的每一個情節(jié),又無法相信他說的是真實的現(xiàn)實。不得不懷疑玄武莫非正如艾得華所設(shè)想的那樣他果真是一位記憶返祖的人?
“我們非常愿意相信你講的這些話不是在編故事,但你講得和現(xiàn)實相差太大,請允許我把現(xiàn)實的一切轉(zhuǎn)告于你,好嗎?”國王問道。
“好的!”玄武目光充滿期待……
國王把烏邦的歷史和現(xiàn)狀耐心地講給他聽,為的是能夠讓他清醒過來,明白自己的處境。
國王的講述令玄武血脈賁張:
“難道自己是在做夢嗎?或者真是一種記憶返祖現(xiàn)象?不管是否做夢或者什么‘返祖’,也絕不容許殘暴的邪魔異獸屠戮無辜的生命。”
雖然玄武無法得知自己是怎樣從中原來到了烏邦,但這已經(jīng)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自已已經(jīng)和烏邦人民同處在浩劫之中。他暗下決心,一定要盡自己的力量為烏邦鏟奸鋤惡,救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他暫時放棄了自己心目中對大汗和部落的思念,目光不再疑惑,神態(tài)鎮(zhèn)定從容。
“國王殿下,請你們相信我,無論我是否中原人或記憶返祖之人,但我的神智非常清晰。我相信你們,也相信烏邦人民絕不會對異種惡獸低頭屈服。不管外面那些畜生有什么光彈槍炮、太空異器,我都會和國王一起與他們抗?fàn)幍降住?rdquo;
玄武鏗鏘有力的表白和清澈犀利的目光讓國王對他刮目相看。本來以為這是一個受了打擊導(dǎo)致大腦不清、意識模糊的癡呆者,孰料一旦醒來卻是一位忱國愛民的熱腸男子。國王和大臣們倍感欣慰,臉上露出了難得的一笑。大家聚在一起,小聲的進(jìn)行著交流,然而攏聚的人群引起了籠外士兵的注意。
有兩個持槍的怪物走來,對著籠內(nèi)大聲喝斥:“干什么,干什么?都圍著一個傻子,想打架嗎?散開,散開!”
人群散開了,兩個怪物瞧見籠中關(guān)押多天的華洲使者杜漸行沒有像往常一樣席草而坐,卻是端正直立,不免奇怪地多望了幾眼,隨后這兩個家伙竊竊私語:
“喲嗬,你看到?jīng)]有?那個黑蛋目光會放電,怪嚇人的。”
“就是!他媽的,我頭皮有點發(fā)麻。”
兩個家伙同時又勾眼去瞧關(guān)在籠中的玄武,其中一位出言不遜罵將起來:
“傻小子,看什么看?小心剜你眼球蒸蛋兒吃。”
挨了罵的犯人臉龐對著兩個怪物,眼神突然變得很柔和,口中親切的喊著:“朱雀,朱雀……”
士兵對望,互翻眼皮兒:“他叫誰?”
四下看看:“沒人呀。”
“不對!他在罵我們!罵我們豬什么?豬瘸,他罵我們是豬瘸!”
“混蛋!你這臭小子。敢罵我們哥兒倆。找死!我叫塔瓦八哥,他叫塔瓦九弟,不叫豬瘸。再瞎嚷看我們不把你的腿咬斷,把你變成瘸腿豬!”
罵聲未了,槍忽脫手,兩個塔瓦士兵幾乎同時萎頓于地。
籠中散開的人群中,國王本想過去勸告玄武不要輕易去招惹異種,卻發(fā)現(xiàn)兩個怪物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又發(fā)現(xiàn)走到鐵籠旁的玄武像在自言自語不知說些什么,當(dāng)真吃驚不小,暗想:
“是怪物犯了怪羔病、還是玄武有特異功能會念咒傷人?沒等解開心中疑團(tuán),更驚訝地發(fā)現(xiàn)玄武舉止有異,想去勸阻,為期已晚。
玄武雙手緊抓鐵柵,兩臂一撐,“咔啪”聲響,兒臂般粗的鐵柵竟被扯斷,他靈貓似的從豁口處躍了出去,到了籠外,躬身摸腳,起立時向國王擺了擺手,喊道:“我會回來救你們的。”倏地騰空而起,眨眼沒入云層不見了身影。
事發(fā)倉促,一切都出乎意料,等其他士兵發(fā)現(xiàn)情況而咋呼亂叫時,犯人早已不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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