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七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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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逃了,別說國王等人覺得蹊蹺,就連阿貝也無法相信:
“他媽的!出了邪啦,杜漸行被注射了兩倍于常人的滯腦針,早已被控制了意識神經(jīng),怎么會奇奇怪怪的自行逃跑呢?別的人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傻待著呢,就他的藥力失效了?不可能呀。那可是我阿貝精心研制出的二代產(chǎn)品‘奪魄靈’呀。會不會是把給白鼠用的巨無霸興奮劑當(dāng)成了滯腦針,才使杜漸行具有了可怕的力量打開鐵牢奪身而去?不好,他還有同伙,千萬不能讓他們繼續(xù)勾結(jié)與我作對。”
阿貝派兵直奔圈生區(qū)。
塔瓦士兵把圈生區(qū)的青年男女趕到校場,清點(diǎn)人數(shù),只少一名。華洲使者福祿壽和芬達(dá)并沒有逃跑,阿貝這才稍感寬慰。他叫士兵繼續(xù)搜查,從校舍搜出一位生病的男子,但沒有找到杜漸行。
士兵把校場青年全部包圈起來,前面是兩排荷槍實(shí)彈的塔瓦崽和偽兵,偽兵中有人還牽著七匹野狼。
面對人群,阿貝聲色俱厲:“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今天我們是來抓捕一個(gè)犯人,他就是華洲派來的奸細(xì)杜漸行。現(xiàn)在,如果有人站出來檢舉揭發(fā),我會給他更大的自由,如果知情不報(bào),一經(jīng)查實(shí),按同罪論處。”
沒有人吱聲。
阿貝把目光盯在押到前場的‘福祿壽’、芬達(dá)和剛才搜出的那位病人身上。
“你叫什么?為什么躲在房間不出來?是不是窩藏逃犯?”
阿貝用鞭桿指著病男。
那位病男眼眶凹陷,口唇干裂,面色灰青。強(qiáng)行站立卻兩腿微抖,看情形好像刮個(gè)三四級風(fēng)就會把他吹倒一樣。他顫聲道:“我叫古木春,拉肚子,發(fā)高燒,實(shí)在沒勁兒躺在屋里起不來。”
“放屁,你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地站立著嗎?說,把逃犯藏在了哪里?”
“沒……沒有,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看你是知道不想說吧。”
阿貝上前用鞭桿挑起古木春的下巴:“現(xiàn)在坦白還來得及。否則……嘿嘿,你看看這邊兒是什么?我想它們也許會叫你說實(shí)話。”
痛苦不堪的古木春渾身抖得厲害,鞭桿下他看到身側(cè)有七頭野性十足的惡狼咆哮不止。
野狼紅舌如刀,牙似利箭,口涎亂滴,目光如炬,一個(gè)個(gè)前拱后刨似要掙開鏈索把人撩倒?fàn)幨,?dāng)場嚇的魂不附體,晃蕩欲墜。
忽地,有人斥道:“沒看人家病成那樣,還耍威風(fēng)?”
阿貝放下鞭桿,對喝斥者怒道:“你算什么東西,不就是一個(gè)臭畫畫兒的?他病了你可是好好的。也罷!你說說你的同伙逃到哪里去了?”
“你應(yīng)該問自己!我們怎會知道?”說話的人是芬達(dá)。
阿貝陰冷笑道:“嘿嘿,嘴硬不是?”執(zhí)鞭指向群狼:
“它們今天好像還沒有吃東西呢,你想不想看看它們?nèi)绾蝸硖铒栕约憾瞧さ?不信?哼哼!我想你馬上就會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了。”
他來到偽兵前面,突然鞭指古木春,‘噼叭’一下甩個(gè)鞭花!偽兵手一松,七匹野狼掙脫鏈條,齊齊撲向有病的青年。
校場人群中一片驚呼,同時(shí)傳出凄厲的呼喊:
“不要!”
隨著喊叫聲,幾位男女推開前排眾人,瘋狂向處在危機(jī)時(shí)刻的三人跑去。但他們雖快,也沒有狼快。
眼看病弱無力的古木春就要成為餓狼口中的點(diǎn)心,一聲炸雷響起:“畜生!敢爾!”
餓狼停頓一下,望望是誰,嗚叫低吼著照樣向獵物撲去。
古木春本已病得不輕,此刻又遭驚嚇,兩腿一軟,雙目閉合,頹然癱了下去。他感覺自己這回徹底完了:狼爪已經(jīng)扒在了肩上、狼頭已經(jīng)頂在了腰間、身子已經(jīng)輕輕飄起。悟道:
“自己死了,看來是靈魂在升天,咳!死就死吧,總比活受罪強(qiáng)。”
于是心境坦然,全無懼意,睜開眼睛想看看靈魂會飛向何方。哪知雙目一開,自己又飄落在地,并沒有被野狼吃掉。是場上的‘福祿壽’斷喝一聲,阻了狼路,跑到古木春身邊,一手托著他的肩頸,一手?jǐn)堊∷难,不知用的何種手段,兩人已經(jīng)懸在半空,又旋身落在數(shù)步開外。那群要吃人的七匹野狼卻自己碰撞在了一起。
古木春一身泠汗潸然雨下。頓時(shí)身體舒服的多了!落在地上時(shí)腿腳也有了力量,他顧不上別的,兩眼緊盯作勢再撲的野狼。
七匹野狼出擊沒有得逞,還撞在一起,急忙卸力斂爪,怕誤傷同類,落地后臀尾一擺,目光一致的瞭向被捕食的對象。它們看到被攻擊獵物身前橫擋著一位壯漢,稍嫌猶豫的停頓一下。
阿貝見是‘福祿壽’擋駕,心中暗罵:不想活,怪不得別人。正好可以檢驗(yàn)檢驗(yàn)野狼的威力!他再甩鞭花,七頭野獸尖耳同挺,毛發(fā)豎起,兩頭大狼乍然沖著二人高高躍起,徑直襲向福祿壽和古木春。另兩頭野狼同時(shí)一躇,“嗚”地朝二人腹肋撲去,還有三頭個(gè)頭較小的野狼齊齊蹭向二人腳踝。
‘福祿壽’虎目環(huán)視,見群狼分上中下三路撲來,一把攬住古木春腰肋,雙腿驟然發(fā)力連續(xù)踢出‘迷幻腳’,“嘭啪”數(shù)聲,四狼額頭、前肢、上腹、后背已然中招。借力反彈,使招‘飛龍?jiān)谔?rsquo;,斜地而起,‘福祿壽’和古木春飄至丈外,落在芬達(dá)和疾跑過來的米羅、如嬴、艾麗絲及另一位陌生女子身旁。那位女子奮不顧身搶在古木春懷前,驚懼地看著危機(jī)四伏的現(xiàn)場。
‘福祿壽’暗道不好,來人雖多可他們都不會武功,稍有不慎就會出了意外,這真是虎落平原被狼欺了。無奈之下擺招‘母牛護(hù)犢’的架勢,注視著場上的變化。
七匹野狼,未咬住人反挨了踢,野性大發(fā),忽地化作扇形向聚堆兒的人們包抄過去。最前邊是頭雄野狼,體格碩大,許是挨了一腳,深被激怒,它張開駭人血口發(fā)出“嗬嗬”兇嗷。
其它群狼,喙嘴銜地,狡目脧翻,斜身踅進(jìn),兇爪輕抬,這正是獸類突施襲擊前的可怖前奏!
阿貝嘴角上挑,冷冷一笑:“送死還怕人多?”
他暗自得意自己的杰作,這些群狼已經(jīng)被烈藥控制,兇悍異常,縱使‘福祿壽’武高藝強(qiáng),看他怎么保護(hù)那些不知死活的伙伴。
校場上被圍人群,恐懼中不由自主腳跟兒向后移動,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少人屏住了呼吸,無不擔(dān)憂前面三女四男的性命。
頭狼身后尾隨一雌狼,疾行之中忽兒停步,高聳頭顱,仰天長嘯。
頭狼奇怪地回首望去,其它野狼也駐足不前,它們相互觀望之后擁到雌狼四周,擠在一團(tuán)似在商量什么。
嗚嗷聲中,頭狼猛然把那頭雌狼拱翻在地,高昂頭顱,眼瞟同伴,似在發(fā)出圍攻命令。但見兩頭大狼低頭斜眼跑向兩邊,重現(xiàn)獠牙,目窺‘獵物’, 乍起脖毛突朝場前數(shù)人沖去。
一場血腥看來勢所難免!
場外人群中有膽小者已經(jīng)捂住眼睛不敢拭目。
千鈞一發(fā)之際,怪事發(fā)生了。
被拱倒的雌狼,迅速站起,箭矢一般疾撲頭狼,森森錯(cuò)牙“喀咕”一下嵌住頭狼后腿,上下嘴巴猛合,當(dāng)場血毛橫飛,腿斷骨折。
事發(fā)突然,人們還不明就里,疑惑不解。頭狼更是猝不及防,后臀倒地急轉(zhuǎn)前首,張大巨口反噬雌狼。
就在兩狼廝咬同時(shí),又有三狼竄向另外一頭大狼,開口便咬,毫不客氣。
一時(shí)間群狼大戰(zhàn),各不相讓。
頭狼后腿已斷,難低雌性母狼兇瘋之力,另頭大狼以一抵三難占便宜,瞬間敗下陣來。唯剩一條沒有參與撕咬的野狼悄悄竄至七人身后,正好朝對如嬴,驟然縱口咬去!
花容失色的如嬴“媽呀”一聲,閉上雙眼。
‘福祿壽’一招‘虎躍泉溪’,及時(shí)趕到,側(cè)腿蹁飛,拔腳怒射!誰知腳無中的,大驚之下欲使出連環(huán)腿,卻看到野狼倒滑身形離開人群,在它身后有一狼叼住它的尾巴向后拖去,又有兩狼趕上撲咬此狼,直把襲人野狼趕至落敗的野狼群堆兒里。
如嬴幸而未有受傷,但心悸的胸中還在“咚咚”亂跳。
事態(tài)急轉(zhuǎn)讓所有的人始料不及。
阿貝拔出槍來,望著三頭倦縮一起瑟瑟發(fā)抖的野狼,惱羞之下“嘎嘎”笑出聲來,笑得如寒秋冷蟬,有上聲沒下音。
怪笑中他嘴歪臉顫,槍對三狼,陰鷙冷哼:“寶貝兒,讓我犒賞犒賞你們。”
一道電光遽閃,沒聽野狼嗷叫,地上騰起一股黑煙!隨著嗆人的糊焦臭氣兒,地面哪里還有三狼獸影?僅見一堆骨灰冒著未了余煙!
阿貝招呼另外四狼:“乖,過來!過來呀?”
四狼眼含懼意,盯著阿貝手中兇器。
那頭母狼耳掉半拉,血還在滴,它顫栗晃起,又頹然臥倒,忽地低鳴數(shù)聲,掙扎著用頭擠拱它狼。身旁三狼猶豫之中似知何意,撒肢便跑。
“去死吧,畜生!”喝叱聲中,阿貝扣動了板機(jī):“忘恩負(fù)義的家伙。”
火光一閃。
阿貝驚道:“咦,“跑了一個(gè),奶奶的!”舉槍找瞄。
豈料手上痛不可擋,大叫道:“哎呀……”槍掉在地!
地上赫然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正是阿貝的一根食指。
是僥幸逃跑的那頭野狼疾馳撲來,縱身躍起咬住了阿貝持槍的手,野狼得口,竟銜著烈焰槍颼地飛跑,轉(zhuǎn)眼越過一道矮墻逃遁而去。
疼痛交加的阿貝六神無主,待清醒過來,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和地上斷指,早已冷汗亂冒,語無倫次喊道:“狼!狼……快,抓住它!別、別讓它再跑過來。”
塔瓦士兵們無動于衷,偽兵們東張西望。
索明湊到阿貝跟前,似聞到了肉味,看了一眼地上的斷指,幸災(zāi)樂禍地對阿貝說:
“跑了,跑了!看看,狼跑沒影兒了,這狼真厲害!嘿嘿……也不知地上你的手指頭和他們這里的人肉味道一樣不一樣?你還要不要?我想嘗嘗!”
阿貝心中猛一激凌,大喊一聲:“狼來了!”
索明嚇了一跳:“!哪兒呢?”畏懼轉(zhuǎn)身尋望之際,阿貝已經(jīng)迅速撿起了自己的斷指。
索明扭頭又看阿貝,疑惑道:“沒呀,狼沒來呀?”
阿貝雖說騙過了索明,但手上陣陣劇痛鉆心:“疼……疼死我啦。”
索明瞧阿貝臉上冒出豆大汗珠,奇怪地問:
“阿貝將軍,你真得很疼嗎?疼是啥味道?我為什么沒有感覺呢?咯咯,真有意思,嘿嘿嘿!”說完蜷縮雙臂伸開五指去捂自己笑著合不攏的嘴巴。
聽了索明的問話,再看著索明不知是真還是假的那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表情,阿貝直氣得牙床亂磨。恨歸恨,他此時(shí)顧不上理會索明,另有恐懼的念頭涌上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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