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節(jié) 第九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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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小屋,一張熨板,簡易的塑料衣柜中掛著剛剛熨好的襯衫和褲線筆直的褲子,數(shù)一數(shù)十多件。一個晚上,劉天熨著這熟悉的衫褲,從洗衣液的清香中找尋自己迷戀男人身上的味道。
屋中,一張床、一個簡易衣柜,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不大的屋子依舊顯得空空蕩蕩。拔下熨斗插頭,看著整齊掛著的衣褲,劉天呆呆的,呆呆的,想哭,想哭。
他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抹了把夢中的眼淚,劉樹在辦室的沙發(fā)上醒來。
這個葉風會不會又成為自己一個流淚的夢境?
劉樹就著洗手間的涼水洗了把臉,看著鐿中眼的血絲已經(jīng)淡去,搖搖頭,不知自己一天在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近葉風,進入他的生活,或者說讓他進入自己的生活。
回到辦公室,同事們三三兩兩的已經(jīng)到了,都開始忙自己手中的事兒。劉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誰也不招呼,對著窗外的大樹作沉思狀。
中午同事叫他吃盒飯時,劉樹決定離葉風遠點,就像葉風已經(jīng)離他遠遠一樣。
做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近近觀望,卻永無交集,不去為了交匯的那一點、那一剎那,久久的追尋和永久的分離。
一天,又一天,葉風還是時不時的在夜晚走路回家,對劉樹的態(tài)度也不再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相遇也會禮貌的打個招呼,平平淡淡和一般的同事應該沒有什么差別。
兩人好像從未走得很近過,有吳成時的三人親密行,也好像從未發(fā)生過。
劉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雖然不要交點,卻還想與葉風為朋,什么是朋,就是要月月相見,月月相伴,在一旁靜靜感受葉風身上的溫暖。
公司又進了幾個新員工,有兩個女孩兒顯得與眾不同。
一個女孩兒叫馮青是這個城市里名牌大學的研究生,同進來的另一個女孩兒剛剛職高畢業(yè),有著個很有趣的名字:何花,因為她媽媽在市里當官,于是也進到了公司。
年青人多了,公司也好像更有了活力,特別中午吃飯時,總能聽到女孩兒們的歡笑聲和小伙子們間或的哄然大笑。
劉樹還是與大家,特別是這批新來的同事們格格不入。
葉風則和他們很快融洽的相處起來,時不時大家還在下班后一起約著玩玩牌,喝喝茶。
劉樹和葉風都換了新的中文傳呼,他們原來用過的數(shù)字機都傳給了新來的同事。
葉風擁有了自己的新呼號:520;劉樹也擁有了自己的新呼號:530,相差10位卻恰到好處。
一兩個月沒有和葉風好好的說上幾句話,劉樹愈加的郁悶。好幾次在走廊遇到葉風,他身邊都有著其他的同事,有時還是新來的那兩個特別的女孩兒,劉樹總是面無表情的從他們旁邊走過,弄得新來的同事們評價他為公司最冷漠的人。
劉樹不在乎這些,他只希望葉風不要也這樣想他。
劉樹的父母因為父親的調任也都搬到了這個城市,劉樹在母親的一再要求下搬回到家里。
一家人吃吃飯,說說話,總算又聚到了一個屋檐下。劉樹常在父親嚴厲的眼神中看到心痛的東西,一家人都在回避著一些東西,想忘掉一些東西。
除了公司加班或者工作上的應酬,事先告訴了家里外,劉樹都會下班按時回家。
回到家的劉樹很安靜,吃了飯一般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看書或者打打游戲,很難得在晚上到外面去玩。
漸漸的,劉樹在父親眼中看到了柔和的光,父親應該對這樣的劉樹很滿意。
原本說要加班的,卻因為曬的圖還沒有拿到而泡了湯。劉樹一個人呆在辦公室里,依舊是看著窗外的大樹發(fā)呆,一盞盞燈亮了起來,城市被籠罩在濃濃的夜色中。
母親打電話來問加班要到幾點,用不用準備夜宵,劉樹沒猶豫的回答可能要通宵,就在母親叮囑要注意吃東西和休息的關切中掛了電話。
又拿起電話,拔通了自己傳呼臺的電話。
請呼520,"八點半在慶豐路的避風塘見,劉樹".
注定的相聚
葉風最近心情不錯。
工作已經(jīng)完全上手了,同事們相處得也很愉快,新來的馮青和何花明顯的和自己走得很近,與這兩個女孩子的交往讓他覺得很輕松。
隨著時間的的推移,最初因為吳成的離去而對劉樹的一絲絲怨恨也越來越淡。對劉樹似曾相似的感覺又時不時的闖入葉風的心里。
從八卦的同事嘴中得知劉樹的父親成為了這個城市的一把手,葉風有些意外,在他眼中劉樹完全不像一個高官的兒子。而在大家眼中,劉樹卻更加的難以接近。
有時和劉樹在公司里擦肩,明明已經(jīng)和自己對了眼神,卻沒有一絲的表示,陌路的從自己和同事們身邊走過。
就算如此,葉風不認為劉樹是公司里最冷漠的人,他與馮青、何花一起午餐,何花將同事們的這一評價告訴著兩個相好的同事。
一次次的擦肩,一次次旁然的暗暗打量,葉風從劉樹眼中讀到了自己家教學生口中的寂寞。這寂寞讓葉風開始關注起劉樹來,這寂寞是不是說明劉樹原本就和自己是一樣的人?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留意,時間久了,如果又有著好奇與好感,難免就變成了牽掛。
葉風開始牽掛劉樹。
還沒有想清楚為什么一直對他有著熟悉的感覺,劉樹的寂寞又深深的吸引著葉風的好奇心。
傳呼機在夜晚很難得的響了起來。這個城市,葉風雖然有著挺多的同學,葉風卻沒有把自己傳呼號都告訴朋友們。在他心目中,這個傳呼就是方便自己工作的一個工具,同時也能讓父母在有事時方便找到自己。葉風不象很多同事一樣,把這個傳呼當作是一個待遇,更或者有一個傳呼就好像是一個身份的象征。也正因為這樣,下班后,葉風的傳呼是很少響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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