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節(jié) 第十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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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風的第一個反映是劉樹發(fā)錯信息了。劉樹怎么會平白無故的約自己到避風塘?一個在吳成離開后與自己漸行漸遠的人突的如果發(fā)這么一條信息給自己,是不是太過于奇怪了?
從自己的小屋到慶豐路是很近的,那是一條安靜的小街,走走路,沿著梧桐樹前行,也就十來分鐘就可以到避風塘了。
葉風又靠在床上看了一會新一期的《新周刊》,這是他最近發(fā)現(xiàn)的一本很喜歡的彩頁雜志,葉風很喜歡,幾乎是期期都買了。
有些看不下去。
會不會真是他約自己說什么事呢?陌路了這么久,會不會是有了吳成的消息,他想告訴自己?葉風腦子里瞎想著。
看看表,離八點半還有二十分鐘。葉風還是決定到避風塘去,如果劉樹真是約自己,也不會遲到失約;如果到了避風塘,劉樹是與別人在相聚,那就是一條發(fā)錯的信息,葉風就自己找一個角落喝杯茶,看看自己帶去的小說,裝作一次很偶然的巧遇,各自己找樂,各不相干。
已經(jīng)看到避風塘了,葉風的傳呼又響了起來。
"我在最里面靠窗的卡座等你。劉樹"看來,劉樹的確是約自己的。葉風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慶豐路的避風塘人很少,昏黃的燈光讓這屋內(nèi)有著些許溫暖的感覺。
葉風穿過幾層竹簾,看到劉樹坐在窗邊看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的煙已經(jīng)積了長長的一截白色的煙灰。
"你找我?""你來了?"劉樹把煙按在煙灰缸里,葉風是最不喜歡聞到煙味的。
葉風坐下來。
劉樹給葉風面前的小圓杯里倒上了茶,一陣清香隨著茶水的熱氣飄了起來。葉風一聞就知道是自己喜歡的竹葉青。
之前,吳成還在的時候,三人一起喝過一次茶,當時葉風隨口說了那么一句自己最喜歡喝的茶就是竹葉青,沒想到劉樹居然就記了下來。平時在公司都是喝白開水或者是袋泡茶,聞到這喜歡的味道,葉風的心輕輕的緊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觸碰到了。
"好喝嗎?這也是我最喜歡喝的茶",劉樹又給葉風的杯中倒?jié)M了青黃的茶水。
"挺好呀,今天有事兒?"葉風看著這個有著莫名熟悉感的男人,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隨意些問著。
"沒什么,就是加了班,想起好久沒和你一起玩了,所以約你喝茶。"劉樹把玩青瓷小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葉風。
喝茶。喝茶。
好幾分鐘兩人都沒說話,不時的兩人相識一笑,幾月的陌路生分,好像從沒發(fā)生過。
避風塘里,兩人聊了好多話,卻都沒有提起過吳成,好像這個人并沒有出現(xiàn)過在他們之間。
很晚了,服務(wù)員殷勤的一會來加一次水,一會兒又來加一次水,兩人談得高興,全然不顧。
終于,服務(wù)員沒有拎著茶壺站到了桌前。
"先生,我們得關(guān)門了,明天歡迎光臨。"服務(wù)員妹妹一臉疲倦的笑容,客氣的對兩人說。
出了避風塘,兩人在沒了枝葉我梧桐樹下站著又聊了一會兒,風吹得地上的梧桐葉在街上飛舞起來,葉風和劉樹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你那兒住方便嗎?太晚了,我不想回家了。"劉樹幫葉風緊了緊衣領(lǐng)說。
"行呀,我是一張大床,睡我們倆兒沒一點問題。"葉風爽快的回應(yīng)著。
說完,葉風心里又有些不愿意了,很久沒有和男人在一張床上睡覺了,雖然劉樹說不上是自己完全心儀的男人,但畢竟還是一個有著誘人身體的男人,他的身體對自己還是有著很強的誘惑。在關(guān)燈以后,真得花很大的定力來克制自己的情欲,那將真是煎熬。
劉樹沒有注意到葉風瞬間的變化,走在葉風的旁邊,期待著能進入那七樓的小屋。
還記得那晚,遠遠的跟隨著葉風送他回家,看到葉風敲開鐵門進去,七樓的一個窗口亮了燈,劉樹就在想:什么時候能到那小屋里看看、坐坐和葉風聊聊,如果再能一起在小屋吃吃飯、喝喝咖啡什么的,就太完美了。
也許,這只是一個夢想,但劉樹還是忍不住的想到小屋里看看。
一間小屋一個家
葉風的小屋在一個機關(guān)宿舍里,原來的屋主因為老公分了新居,這小套一就租給了正在找房子的葉風。屋主但心單位收回房子,專門讓葉風冒充他們的侄兒,為此葉風的租金也便宜了好幾十塊,一個大家都滿意的雙贏結(jié)果。
小屋一住也大半年了,葉風不喜歡邀朋友到小屋,這功能具全的小小空間是他的家,一個不會讓人輕易進入的家。
叫開宿舍的鐵門,葉風為自己的晚歸而把守門的大媽叫起來很有些過意不去,一邊按規(guī)矩遞上一塊錢,一邊一臉堆笑的道著歉,說著謝謝。
劉樹看著葉風和守門大媽彼此的客氣謙讓,傻傻的自個兒笑起來。想起還和葉風同生活在另一個城市的時候,有一次也是在外面玩晚了回家,醉醺醺的叫開宿舍門,守門的小伙子因為知道劉樹是公子爺,是從不向他討要開門費的。
那一晚,劉樹很開心,那是讓人溫暖的葉風在他的生活中一閃而無蹤影后的第一次那么開心。
半醉的他一定要給小伙子十塊錢的開門費,嚇得小伙子怎么也不敢接,最后是劉樹在院里追著小伙子硬要給那十塊錢,弄出了很大的動靜。
回到家,開門就看到了父親鐵青的臉?赡苁窍胫砹,父親只恨恨的扔下句"你也太不像話了",就轉(zhuǎn)身回房,不再像以往一樣訓(xùn)斥劉樹。
父親的不悅沒有影響到劉樹當時快樂的心情。
那個夜晚他認識了個白襯衫黑西褲的哥哥,一個有趣的哥哥。
回想到這兒,劉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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