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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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貝趕到了狩獵場。
在審訊室,‘福泰來’被五花大綁在石柱上。阿貝陰郁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福泰來’,良久,才從口中擠出一句人話:“福泰來,你真有種,干得好事!”
‘福泰來’威武不屈,口中叫屈:“將軍,小的冤枉。”
索明一撇嘴“冤枉?你放跑了人,還敢喊冤枉?真是可笑。”
“不是我放的,還請將軍明察。”‘福泰來’爭辯道。
阿貝陰鷙著臉,冷冰冰地說:“不是你才怪!你是總領(lǐng)。”
“將軍,如果你也認為是我福泰來所為,我就沒話可說了。”‘福泰來’昂著頭,眼中閃出不忿。
“還敢犟嘴?不是你是誰?我作證,就是你。”索明氣呼呼道。
“你誣陷!人跑了你怕?lián)熑,就作偽證。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放跑的人?當時你在場嗎?是你親眼看到的嗎?”‘福泰來’反駁道。
“沒有誣陷!就是你,正是因為我不在場,你才敢這么做的。如果我在場,誰敢逃跑?”索明尖叫道。
‘福泰來’似被激怒,圓目一瞪:“胡說!假如你在場,人又跑了,難道這個責任就一定是你嗎?是你放他們逃得嗎?好!本來我不想多做解釋。既然你把責任全推給我,我就不認!現(xiàn)在,咱們當著阿貝將軍的面,把事情講清楚,看看到底是誰放跑的?”
“好呀!講就講,怕你狡辯不成?有本事放跑人,就得有本事兒承認。”索明強橫道。
阿貝看到‘福泰來’和索明兩位爭辯的臉紅脖子粗,大叫一聲:“夠了!”雙眼惡狠狠地逼視著‘福泰來’:“你說人不是你放跑的,你又有什么證據(jù)來證明你的清白?”
“證據(jù)?人都跑光了,我去哪里找證據(jù)?他們不也是沒有證據(jù)瞎掰的嗎?要說非要證據(jù),我就是證據(jù)!只有我在場,我才知道是誰放跑的人。”
“誰?”阿貝追問。
“高丘原。”‘福泰來’回答。
“高丘原?”阿貝似乎知道這個人:“就是原先那個總領(lǐng)?”
“沒錯!就是他!將軍,是高丘原放跑的人。”
“高丘原是怎么放走的人?你說。”
“昨天,老大嫌我們打獵太少。是原總領(lǐng)、現(xiàn)在降為副職的高丘原,他向老大建議,讓獵工帶上干糧和帳篷駐扎在東區(qū),才給了他們逃跑的機會。”
“停!你剛才說什么?高丘原向塔瓦大建議讓獵工駐扎到東區(qū)?”阿貝打斷了‘福泰來’的話,轉(zhuǎn)眼盯著索明,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索明想了想,翻了一下豆雞眼兒說:“噢,是這么回事兒。昨天,他們回來,確實打獵打得太少,老大生氣。高丘原給老大提建議,說打獵少是因為時間大都花費在路徒上了。他說要是讓他們駐扎在區(qū)內(nèi)的林中,晚上不回來,就可以捕獲很多獵物,到時只需派幾個人把獵物運送過來就行了。這主意不錯,老大就答應(yīng)了。沒想今天一早出去,到了下午就‘福泰來’他一個人回來了,卻說人都跑光啦,就這么回事兒。”
阿貝皺起了眉頭,沉思片刻,問‘福泰來’:“你是總領(lǐng),沒有你的同意,高丘原敢放人逃跑嗎?就算他要放人,你武功高超,他一介草民,哪有那個犯上作亂的膽子?你為何沒有阻止他?是不是同謀合伙?”
“哼,將軍!我要是同謀合伙,我也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干嗎還回來?再說,我當初就反對這個建議。昨天,高丘原給老大提出了這個餿主意以后,老大當場拍板兒贊同,還說等明后兩天做出了成績,馬上就恢復(fù)他的總領(lǐng)職務(wù)。老大見我反對,就把我臭罵了一頓,我還能怎么樣呢?不信,你可以再問問索將軍,看我說得是真是假?”
阿貝問索明:“他講得可是實話?老大罵他了嗎?”
索明得意道:“那是他不長眼,找罵!福泰來當時是提出過反對意見,他怕老大撤他的職,就抬出你來說總領(lǐng)的一職是你封的,出了事情不好向你交待。塔瓦大肯定生氣了,老大就罵了福泰來。”
索明模仿起塔瓦大的語氣,繼續(xù)說:“阿貝算個屁。一條狗而已!倚仗國主勢力,囂張起來不得了?傤I(lǐng)一職我說了算,你個臭福泰來別拿狗不吃的阿貝來壓我。老子一急把該死的阿貝也給吃了,怕出什么問題?出問題我老大擔了!嘿嘿,阿貝你別生氣,這不是我胡謅的,是老大講的呀!嘿嘿,不信、不信你就問問這小……?傤I(lǐng)吧,看我說得是真是假?”
索明繪聲繪色的表演和添油加醋的語言讓阿貝氣昏了頭,阿貝憤怒的目光射向索明。
索明眼光躲躲閃閃道:“瞪我干嘛?有本事兒瞪老大去。咋的,我說得都是實話,你不是想聽實話嗎?不信你就問福泰來呀,真是。”
‘福泰來’替索明解圍:“將軍,他說得并不夸張,當時就是這種情形。索明將軍還勸導(dǎo)我說‘不要和老大頂嘴,老大將來是國主的繼承人。要我看好形勢,多長只眼睛。所以我也沒有再犟嘴了,就是這樣中了那高丘原的計謀。”
“沒錯,沒錯,我當時也說了這些話開導(dǎo)他的。”索明洋洋自得。
“是嗎?”
阿貝心中憤怒到了極點,嘴上角的肌肉微微在顫,突然,他大笑起來:“哈哈哈,說得很好,我阿貝算什么東西,確實只是一條狗而已。”心中卻在怒罵:“你們才他媽的是一群野狗、閹狗、雜交狗呢。瘋狗還會咬人呢。奶奶的,等著瞧吧,你塔瓦大小子和你的雜穢爹一樣不會好死的。還有你索明,竟敢對福泰來說要長眼識主,我饒不了你。”
阿貝的狂笑叫索明摸不著頭腦,索明抓耳撓腮眼珠子亂轉(zhuǎn)。
阿貝望望索明奇特的表情,收斂了自己的兇相,轉(zhuǎn)臉對‘福泰來’說:“你剛才還沒有回答完我的提問呢,說,你為何沒有去阻止他們逃跑?”
“這事兒說來即簡單又復(fù)雜,將軍,你想,逃跑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或十個八個的,那可是一大大堆人呀。別說去攔他們,就是踩他們也會把我給踩扁的。我能攔得住嗎?這叫赤手空拳怎抵萬掌之力。
試想,他們既然蓄謀已久,我才剛來沒幾天,面孔都還沒有記熟呢,又怎會洞悉他們的舉措?何況那圍墻巨石壘就,電網(wǎng)重重,憑我武功,豈能動得了它?既然人家要逃,就算我抓回一個兩個,又有什么意義呢?
將軍也許還會問我為何沒逃?前時聽說有人進攻首都,全軍覆滅。他們尚逃不掉厄運,我又能躲到哪里去呢?關(guān)鍵問題是,我福泰來能夠得到將軍的信任和提拔,這一走不就是讓人把屎盆往將軍身上扣嗎?我不能對不起將軍,所以猶豫著就回來了。否則,他們還能把我綁在這里嗎?咳!”
‘福泰來’的辯解合情入理。
阿貝聽后默默無語,心中盤算:
“他匹馬單槍,初來乍到,諒也無法興風作浪。剛才查看現(xiàn)場,大片倒塌的石墻確非人力所為。那些獵工過去曾有幾次策逃,這次蓄謀成功也是必然。況且這事還不知和華洲降使或者救走朱雀的隱身人是不是有關(guān)系呢。他福泰來所講句句像是肺腑之言,不像做作,他敢于不懼生死獨自回來、最大原因是不想叫我背黑鍋,夠義氣!這正是我阿貝朝思暮想的得力干將呀。那些人逃跑就逃跑吧,我何必為塔瓦塔瞎操心,看那塔瓦大傲慢德行,還想父子倆永遠騎在我脖子上呀?沒門兒。”
阿貝主意已定,倏地抬起頭,打個哈哈:“索明,我看你一定是被弄迷瞪了,錯怪了福泰來,真正的罪魁禍首應(yīng)該是高丘原。我說嘛,我阿貝看人從不會看花眼的,我提拔的人,都是忠于職守、安分守己的人。你說是不是?”
索明點頭道:“要說也是,想想確實像是高丘原干的,可是他們都逃跑了,總得有人頂罪吧?”
阿貝陰聲道:“頂罪?”
說著上前給‘福泰來’親自松綁,回首對索明瞇起奸滑的眼兒:“你不會把我阿貝也拿去頂罪吧?”
索明見阿貝給‘福泰來’松了綁,驚慌道:“哎,哎,你咋把他給放了?我可沒說讓你頂罪呀。”
阿貝“嘿嘿”一笑:“這不是明擺著嗎?他是我提拔的人,他要是有罪,就等于說是阿貝唆使他這樣做的。這個罪名我能擔當嗎?既然不是福泰來,為何不能放他?不放他不就是往我頭上潑屎嗎?福泰來!你沒事兒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貼身侍衛(wèi),兼常務(wù)副官。”
福泰來應(yīng)了一聲:“是,將軍!泰來愿隨大人左右,兩肋插刀,在所不惜。”說完站在阿貝的身側(cè)。
索明一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老大他酒還沒有……醒來,他要是清醒以后我、我該怎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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