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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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蹦出來了，這要是傳出去，基本上我大學(xué)四年就算交待了。他突然試探起我，“兄弟伙，你豁（忽悠）老子，咋個沒喝就說酒話來？”
我很認(rèn)真地說：“如果是真的，你敢干不？裝備和路費(fèi)我出，東西賣了我分你錢！還有剛才那兩個混混，我找的，你別多心，很多事，我得考慮周全！”
小先這次開始有點(diǎn)相信了，“啊，你找人打劫你自己啊？我……”
我沒說話。我想，他需要點(diǎn)時間消化。我端起酒杯，看著里面的酒，其實更多的注意力在他那兒。他看了看我，“敢！這埋下去幾百年的東西，我倒還真有些興趣�？墒悄阒涝谀膬簡�？”
我沒回答，“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判刑的，而且我才出師沒多久，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要是敢和兄弟我放手一搏，其他都好說！”
小先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兄弟，我沒問題。說實話，我也缺錢，我干！”
我舉起酒杯說：“我就等你這句話，來，干了！就為慶祝我們第一次合作，也為我剛才找的混混，給兄弟道歉！”
那天我們喝得很晚，我沒有告訴他我跟誰學(xué)的，也沒有告訴他我爺爺他們其實就是做鬼臉的，就把一些常識問題告訴了他，比如他要做些什么，怎么保存寶貝，還有如何和別人套我們想要知道的。
我們點(diǎn)了四個菜，一直吃到店老板打烊，我們喝了兩瓶白酒，之后東倒西歪地回到了我的出租屋。回到出租屋里，他看了看我的書和圖紙，已經(jīng)徹底相信我要做的事是真的了。我們就在一張床上吹著牛睡去了。
我們倆必須得像一個人一樣，所有活動必須在一起，這樣彼此有事都能照應(yīng)。我買了很多東西，探燈、軍大衣、壓縮餅干、背包、防水服、呼吸面具、兵工鏟、 鐵釬、草紙（買不到油紙），還有兩套迷彩服，另外就是軍靴、膠皮手套、膠帶、繩索什么的，還有一塊半公斤的吸鐵石，反正堆了一堆。并且，我們開始每天圍著 操場跑步。當(dāng)然，我的工作沒停，也就是兩樣：繼續(xù)擴(kuò)大隊伍，找古墓。
那時候只要是周末，基本上我們倆就開始如同旅游一般，把周邊地區(qū)逛個遍。本來我以為四川地大，文明產(chǎn)生得早，怎么也能找到幾個，可是我錯了，正是因為大，結(jié)果一直沒什么進(jìn)展。
有段時間，我開始變得很煩躁。我查過南充的歷史，從漢高祖劉邦那年開始，就有了南充，這是曾經(jīng)的川北重鎮(zhèn)、川北心臟啊！我知道，如果古尸埋在土里，很 多會化成土，可是必定會有埋在土里不腐爛的啊，怎么我就一個都找不到？想我雖是半路出家，可是怎么也比那普通人多些學(xué)問啊。
小先也看出了我的急躁，也不催我，但是越這樣，我就越煩躁。我成天泡在圖書館和網(wǎng)吧里，也就是這個時候，有個人開始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他叫李昭，是和 我一個專業(yè)的，同屆。他這個人不愛說話，戴著眼鏡，比較斯文，和我一般高，但是他的手一看就知道是一雙經(jīng)常勞作的手。誰說農(nóng)民就生不出斯文的孩子，在我看 來，他就屬于這樣的孩子。我去圖書館經(jīng)常碰到他，我留意過他看的書，《兵器知識》、《財富》、《中國簡史》，因為是同一個專業(yè)，所以我們上課也在同一個教 室。有一次在圖書館撞見了他，我問他：“哥們兒喜歡歷史？”
他看了看我，“是的。”
我打趣地說：“要是有個古墓，你挖不？”
他說：“當(dāng)然挖啊，出個和氏璧就發(fā)財了！”
我哈哈大笑道：“要是被抓了呢？”
他看了我一眼，“就說這是我家傳下來的，我挖我自家的墓，還會被抓？”
我笑而不語。后來，我約他談了幾次歷史，他開始對我有些崇拜，稱贊我歷史很好，和我一起聊天很受用。他好幾次都和我說，要是有機(jī)會找到古墓，一定會怎 么怎么樣。也就是這個人讓我學(xué)會了怎么用人，因為他也讓我嘗到了什么叫失敗。明智的是，我沒有一開始就對他和盤托出，但是就在當(dāng)時，我心里還在佩服自己， 覺得這買賣越來越好干了，自己送上門的還是第一次。
回來后，我就把這個人的情況對小先說了。小先沒有表態(tài)，“你是老大，你定，但是我覺得這個人不是很可靠！”
但是我當(dāng)時沒有聽進(jìn)去。運(yùn)氣也就是這樣怪，那是一個周末，乍暖還寒的樣子，我經(jīng)過南充南部縣石河古場的時候，一走進(jìn)去，突然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那種 古樸的感覺，有些清代的房屋結(jié)構(gòu)映入了我的眼簾，潛意識告訴我，這里將成為我的處女地。鎮(zhèn)子不大，一會兒工夫就看到了遠(yuǎn)山、竹林。山腳下，我看著這漫山遍 野的樹，有粗有細(xì)，但是那突然出現(xiàn)的竹林讓我感覺到很不和諧。
盡管如此，我也沒有表態(tài)。我招呼小先爬山，山路不好走，有段路快要把臉貼著地了。一直鍛煉，我對自己的體能自信滿滿，我們兩人也不多話，就這么一路走著。
小先在前，我在后。我一直對小先能加入我的團(tuán)隊感覺很滿意，他有著四川人獨(dú)特的長相，個子不高，皮膚古銅色，頭發(fā)有些微黃，天生的。他顴骨偏高，雙眼 皮，但是看上去眼睛卻不大，嘴唇很薄，頜骨很寬，背有些駝，但不是很厲害。他手臂很長，正是因為這樣的身材，才讓他更靈活。他打籃球身手很好，既抽煙也喝 酒，這些也是我比較喜歡和他溝通的方式。
就說這次爬山，他背著很多東西還健步如飛，而我漸漸地有些吃不消。因為負(fù)重，我兩個肩膀總會磨得痛，他也會時不時拉我一把。
好一會兒到了半山腰，竹林盡在我眼前了。就是這半山腰的竹林，吸引著我非要上來一看究竟。就在這時，我屏住呼吸，突然發(fā)現(xiàn)……
我看到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階。我叫住小先，他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說了句：“乖乖，我說路咋好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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