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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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雜志社的社長秦之俊調(diào)任藍關(guān)作協(xié)擔任秘書長,副社長張書塵成為新的領(lǐng)導人。楊幻兒結(jié)婚后當了總裁離開雜志社,羅敷接任了主編。
幻兒的書城三樓全層是茶座,這兒可以完全不消費地坐上一天看書,不會有店員來客氣地問你想不想要點什么。這就是幻兒的聰明之處了,哪有真的在這兒坐著不消費一分錢的客人,書城開業(yè)半年,幻兒的書城就在西安城里小有名氣了,“花間沙”成了很多文化人喜歡光顧的場所之一。很多名人都愿意免費來她的書城做演講,幻兒有眼光,進的書有特色,這當然不只靠她自己的力量,她只需要把她認識的每個男人的品位記住就成功了一半。很顯然,這里除了大眾化的暢銷書之外,總會有些小眾的書,正是這些小眾的書讓任何進花間沙的人都充滿優(yōu)越感,幻兒如此聰明地撓癢,自是有不少愛書人捧場。
幻兒滿面春風,對面的羅敷正看著她推薦的幾本書,而她也翻著羅敷帶來的雜志。
幻兒夸了幾句雜志現(xiàn)在越來越有風格了,羅敷這個主編功不可沒。羅敷注意到了幻兒的新唇膏泛著水晶般的光澤,就夸這顏色真是襯她的膚色,又補充問她是不是今天有約會;脙汉芟硎芰_敷的贊美,卻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句:“就興見男人才打扮?只有女朋友才會注意你唇膏的顏色和指甲油的顏色,我是特意為著你來而打扮的好不好?”
忽然幻兒驚叫起來,因為她看到了左思寫的一篇到了西安之后的生活隨筆。
“丫的左思!我以前在廣州的時候就認識他,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媒體人組織的AA飯局上,還沒吃完飯,他就神經(jīng)兮兮地對我說,我像他的初戀女朋友,我吐啊吐,他不如直接說我像他姐,現(xiàn)在這年頭拿像初戀女友來套瓷的男人我都恨不得踹上一腳。當時黃樺離開了我,我其實也是空窗著,按說順水推舟和他睡一陣兒也未嘗不可,但是他太瘦了,不是我的菜!你知道,我喜歡男人肚子上有點肉,這樣把腳擱上去才舒服嘛……
“后來我從廣州去了北京又來了西安,聽說他去上海了,沒想到最終也來西安了,你說這世界小不小?丫的這個圈子也太小了,走到哪兒都能撞見熟人。我總算嫁了個臺灣人,幸好他不搞文化,不然我這輩子煩都煩死了……
“左思在廣州的時候曾經(jīng)干過一件令廣州人民咂舌的事兒。他的初戀女友,據(jù)他自己說是廊坊人,高中畢業(yè)就到東莞打工了,自此和他失去聯(lián)系。左思大學畢業(yè)第一年在廣州的一家報紙做記者,他每個周末都從廣州坐車去東莞,一家一家工廠地找他初戀,誰知道他這人為什么不直接上廊坊他初戀老家找,找了一年的時間,愣是沒讓他找到,從此他偃旗息鼓放下了初戀……”
“好怪,他不找初戀了,索性也就不工作了,一直租住在城中村的農(nóng)民房里,也不怎么出門見人,更不參加飯局了,所以我再沒見著他。后來聽人說,他依靠給廣州和香港的幾家媒體寫點專欄養(yǎng)活自己,還曾經(jīng)和一個有錢的中年女人同居過一陣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些事都是廣州的事兒,他為什么去了上海,又怎么來到西安我就不得而知了,總之,這人恃才傲物,脾氣又陰晴不定,絕對是個怪人!羅敷你別笑,像你這種頭腦簡單的女人,最容易被左思這種放蕩不羈的做派吸引了,你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當你的主編就好了,千萬別見作者就請作者吃飯。我說你干什么啊你,我已經(jīng)不止聽三個人說你了,你怎么那么愛請作者吃飯,說起來是個主編,實際上八千塊都掙不到,你可千萬別把自己當有錢人,還房子貸款,孝敬你媽媽,哪樣不要錢?以后給我記好了,作者從你這兒賺稿費,該請你吃飯才對。”
幻兒的話永遠是實用主義的,羅敷確實需要這樣一個朋友,這也是為什么羅敷和幻兒的性格與為人處世的原則大相徑庭,卻能一直做朋友的理由之一。
“你可不能再犯糊涂了,在中國這個社會,你無法擺脫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看離婚女人的人,哪怕你只跟梅朝暉一個人睡過覺,但是另外一個和你相同條件的沒有結(jié)過婚的女人,人家就是已經(jīng)和十個男人睡過了,在婚嫁市場上,也比你有前途!哎,你要再結(jié)婚,可一定要睜大眼睛啊,左思這種人,你可千萬不能碰,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他們就是適合尋歡作樂,但絕不適合結(jié)婚。身為美女,你是我見過的最肆無忌憚糟踐自己的,我都懷疑你的精神有問題!”
這一番話,差點兒把羅敷噎死,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我就是個精神病人,你今天才知道啊。”
楊幻兒見羅敷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后悔剛才自己說了這么狠的話,只得過來抱了抱羅敷,卻也不說什么道歉的話。
羅敷匆匆拿了幻兒送給她的幾本書,便著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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