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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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試了很多次，真的。我想，它大概出了什么問題，也許它不愿意變回完整。”
“是嗎？”布魯克微笑著說，“你愿意讓我試試嗎？”
“哦……”積積慢慢地拿出身后的布包，將它放到桌子上。
布魯克揭開布，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六七塊碎片和昨夜見到的一模一樣。
他的手指輕巧地從碎片上方移過，口中吟唱著咒語，碎片上浮起柔和的光……
光芒過后，一個完好無缺的紫晶瓶映在積積倍加沮喪的眼瞳中。
“嘿，不用太沮喪。”布魯克安慰她，“也許明天就會不一樣了。知道嗎？我剛開始學這個魔法時，足足花了一個月的工夫。”
“可是昨天您也是這么說的。”仿佛什么也安慰不了這個小東西的心，而且她不想拆穿他善意的謊言。
她前天剛剛從雷蒙德口中得知，布魯克先生僅僅用了七天就學會了修復(fù)水晶吊燈，那個難度可比修復(fù)紫晶瓶要高得多。
“……”盡管耐心善良卻拙于言詞的布魯克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好說，“讓我們再來溫習一遍咒語吧。”
第二天雷蒙德還未睜開雙眼時，就聽到似曾相識的小小呼嚕聲。
積積！
他探頭到床邊，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積積正裹在床邊的白色長毛地毯里，睡得香甜。
他不知道小小的她是如何躲過皇家護衛(wèi)，進入這個房間的，如果約翰尼知道了，一定會認為這是皇家護衛(wèi)營莫大的恥辱。
“積積、積積……醒醒。你怎么進來的？”
“嗯……”聽見聲音的她一骨碌坐起來，揉揉眼睛。
這個魔法學徒的眼睛有點腫，因此雷蒙德覺得應(yīng)該藏起自己嘴角的笑意。
“早上好，積積。能告訴我你是怎么進來的嗎？”
“早上好。我想……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進來的了。”她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一只總是抓不住老鼠的幼貓，失落而懊惱，“雷，我的血液里沒有那種神奇的能力，恐怕連一丁點都沒有。”
“誰告訴你的？”
“不用別人來告訴我，我能感覺到。”她絞著手指，“那東西一點變化都沒有，事情不應(yīng)該是這樣，對嗎？”
雷蒙德看著她：“積積，我必須告訴你。有的時候，甚至是大部分時候，事情都不會沿著我們原來希望的方向發(fā)展，我們不得不認清這點。”
“你也常遇到這樣的事嗎？”小姑娘的目光里，是明顯的不相信。
“是的。”他淡淡一笑，“而且往往非常糟糕。比如我曾經(jīng)努力想調(diào)制出一種藥劑，可以讓我吃洋蔥而不咳嗽，結(jié)果我一直失敗，到現(xiàn)在也沒有成功。你知道，不能吃洋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積積點點頭，同情地望著他：“夾了洋蔥的牛肉餡餅、撒了洋蔥末的兔肉湯、還有香噴噴的洋蔥炒雞蛋，你都不能吃？”
雷蒙德點點頭。其實他并不在意是否能吃這些東西，只是不能吃洋蔥已經(jīng)成為帕特家族長久以來被人嘲笑的怪毛病。他只是厭惡因為這些細枝末節(jié)被人嘲笑。
“聽著，積積。我們有時選擇屈從命運，有時則選擇另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我想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對嗎？”
積積棕色的眼睛眨了眨，清澈明亮的光澤在流動。
片刻以后，她仰起頭：“比起魔法師，其實我更想當騎士，您不會生氣吧？”
4
萊斯特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怒氣，盡量平靜地走進家中的小起居室。他美麗的妻子正悠閑地坐在靠椅上，給一條圍裙鑲上花邊，壁爐里的火噼里啪啦作響。
“親愛的，怎么了？”只是看了丈夫一眼，溫迪就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瑞恩和羅伊呢？”
“他們又闖禍了？”溫迪放下圍裙，輕松地問道。
萊斯特在靠著壁爐的椅子上坐下來，脫下靴子，將被雨水浸得冰涼的腳伸到爐邊烘烤。然后，他舉起一只靴子，將靴底展現(xiàn)給她看。
“噢！”溫迪輕捂住嘴笑著低嘆，“這么多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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