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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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那雙鑲嵌在如同牛皮一樣堅韌面龐上的眼睛，銳利得像鷹。他已經(jīng)看見了岸邊叢林中時隱時現(xiàn)的盔甲，那上面反射著日光的黑山烈焰正是賽爾特家族的族徽！
阿加西望了眼雷蒙德，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在雷蒙德還來不及有所決定前，眼看著族人就在不遠處，急不可待的矮人以野豬般的速度朝船舵位置沖去，斧頭猛地一下劈在船舵上！
半個船舵頓時被劈裂，木屑四濺。
“我讓你把船靠過去，馬上！立刻！”
矮人科尼利厄斯朝阿加西吼道。
慶幸自己的手縮得及時，阿加西扎著雙手，瞠目結(jié)舌、無可奈何地看著矮人：
“我的矮人老爺，你知不知道沒有船舵船是無法轉(zhuǎn)向的？”
矮人愣住了……
雷蒙德自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的單筒黃銅瞭望鏡，往科尼利厄斯關(guān)注的叢林望去，然后他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再朝阿加西點了點頭。
“矮人老爺，你要是能保證以后決不在船上動用你的斧頭，我就用小舟把你送過去。”
阿加西嘆了口氣道。
矮人科尼利厄斯緊咬牙關(guān)，這表明他的耐性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沉聲道：
“我保證，以黑山烈焰的名義！”
“下錨！降帆！”
阿加西轉(zhuǎn)頭朝雷諾喊去。
雷諾和其他幾個海盜合力將鐵錨拋出船體，成圈的繩索嗖嗖嗖往外飛躥，一直到將近盡頭時才停下來……
大圖克倒抽了口冷氣：
“這海域這么深！”
阿加西看著甲板上僅剩下一圈的繩索，目光疑惑，但沒說話，轉(zhuǎn)身招呼海盜們將固定在船舷邊的兩艘小船放下去。
大圖克與海盜們都留守在船上，小圖克、雷諾和阿加西隨同雷蒙德等人上岸。
三個孩子被勒令老老實實待在船上。
兩艘小船各載了七八個人往岸邊劃去。剛剛靠岸，科尼利厄斯就率先跳下船，手持利斧，大聲呼叫著往叢林中跑去。
鎧甲在日光下寂靜無聲地閃著亮光，并沒有任何聲音來回應(yīng)他。
阿加西摸了摸鼻子，一股腐爛的氣味自叢林中彌漫出來，這使他感到很不舒服。
陽光是如此的耀眼明亮，但叢林中卻透著一股涼意，一層一層慢慢浸過來，甚至連鳥兒的鳴叫都聽不見了。
他轉(zhuǎn)頭望了一眼攝政王，后者的神情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叢林里等待他們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微微皺著眉頭，氣味帶給他的不適更加嚴重。
科尼利厄斯跑在前頭，揮舞著斧頭劈開那些阻擋住他腳步的蕨類植物的葉子，像一頭急切奔向族群的野獸，勢不可當(dāng)，然后，在驟然之間——
他剎住腳步，仿若被最強大的冰凍魔法瞬間凍結(jié)，從最纖細的毛發(fā)直到灌注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被凝固住。
片刻之后，一聲凄厲至極的吼叫自矮人的胸膛炸響，轟隆隆地從他的口中沖出來，震動著整片叢林……
捷影號上，積積趴在船舷上，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吼叫，不禁嚇得縮了縮脖子：
“聽上去，矮人好像不好了！”
瑞恩使勁往那邊望去，但除了晃動的人影，其他什么都看不見。
羅伊皺著眉頭，攛掇著大圖克：
“你就不想去看看？”
“沒人告訴你嗎？小子！好奇心會害死貓！”
大圖克朝他齜了齜牙，仍然轉(zhuǎn)過頭去看岸上的人。
雷蒙德裹緊袍子，緩步走到矮人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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