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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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具矮人的尸骸被野獸啃咬得慘不忍睹，殘破的、白森森的骨頭上爬滿了蟻蟲。矮人們茂密的、無法被吞食的毛發(fā)七零八落地掛在鐵線蕨尖銳的枝條上。
從腐爛程度來看，這些矮人已經(jīng)死去多日。
他蹲下身，將一具尸骸的頭顱轉過來。
矮人獨有的粗壯頸骨上有兩個很深的凹痕，顯然，這是被野獸襲擊的致命傷。
再看其他骨骼上留下的爪痕，靈活且鋒利。
“約翰尼，你過來看看。”
雷蒙德示意他仔細看殘留在骨骼上的痕跡。
約翰尼快步過來，蹲身望去，困惑地皺眉道：
“像野狼的獵食習慣，但是……這東西比野狼要大得多，我不知道……”
米高、大衛(wèi)還有其他騎士們就在兩人的旁邊，看著眼前的殘骸，森森冷意沿著他們的背脊往上攀爬。有人查看著樹干上留下的屠殺痕跡，倒吸一口冷氣。
所有殘留下來的痕跡都說明，兇手的強大已經(jīng)超出他們在奧爾德大陸的所有見聞。
“他們是你的族人？”
雷蒙德用古精靈語問矮人科尼利厄斯。
矮人重重地點頭。
“你知道是誰殺了他們嗎？”
“是狼人。它們一直在急速擴張。”矮人猛地把斧頭砍向一株老榕樹，整株榕樹上的樹枝都被震得搖搖晃晃，“自從那個該被扔進黑山烈焰的魔法師來到這里，狼人的繁殖速度比以前增強了好幾倍，數(shù)量瘋狂地增長著……我的同胞們一定是想逃到船上，可是卻被狼人追上了。”
矮人低頭看著地上的尸骸，攥緊手中的斧柄，手背上青筋凸起。
雷蒙德示意約翰尼等人去查看四周，他自己走到岸邊的礁石處。當海風吹來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安撫著被腐爛氣味熏得幾乎嘔吐的腸胃。
“我們最好不要在此久留。”
阿加西慢吞吞地踱到他旁邊，目光落在叢林的縱深處。
那里日光稀少，陰陰郁郁：
“狼人的嗅覺非常靈敏，它們能追蹤到矮人，也很可能會追蹤到我們。”
“你見過狼人？”
雷蒙德問。
阿加西聳聳肩：
“上回來到克里斯坦森的時候，我受到了它們非常熱情以及隆重的款待……要知道，包括頭狼在內，可是足足有十幾頭追在我屁股后頭。它們的個頭和熊差不多，可跑起來比熊快得多。我猜它們一定很喜歡我的味道，要知道，狼人們整整追著我跑了七座山頭。”
想起往事，阿加西似乎還十分驕傲。
“后來呢？”
“后來……我最好的朋友，他非常聰明，領著我跑過硫磺地。硫磺的那股子味道掩蓋住我美妙的氣味，于是那些狼人徹底失去了我的蹤跡。”阿加西停頓了一下， “我不知道現(xiàn)在狼人的數(shù)量究竟有多少，可是聽矮人的口氣，要比那時候還要多得多。這些尸骸你也看見了，你的骨頭可不比矮人的硬。”
叢林里面，科尼利厄斯開始動手將矮人的尸骸聚集在一起，然后搬來一塊塊石頭，壘砌著石頭墳墓。
雷蒙德望了一會兒矮人，然后才瞥向阿加西：
“你害怕了？想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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