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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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西干笑幾聲：
“嘿！我是船長，只要留在船上等你們就行，可沒有義務(wù)跟著你們?nèi)ャ@山洞。我是為你著想，真的，請別懷疑我的好意。”
“你想把船停在哪里？”
“只能是硫磺地附近的海域，我別無選擇。你也不愿意自己的船長成為狼人的晚餐吧？”
雷蒙德喚來米高，請他將地圖拿出來，在礁石上鋪開。
“瞧這里！”阿加西將手指在羊皮地圖上輕輕點了點，“這一片都是硫磺地，但往鷹嘴崖延伸下去的地方，會把你燙得在上面跳舞。當(dāng)然，前提是你還沒有被熏暈過去。”
“你準(zhǔn)備待在哪里？”
“這兒！”阿加西點了下地圖上比指甲蓋還小的地方，得意地朝雷蒙德眨了下眼睛，“上次我就是從這里逃脫的，安然無恙。狼人對硫磺的忍耐性可沒有我的好。這里有一個被矮人廢棄的礦洞，里面的礦工起居室簡直就是個安樂窩。最重要的是，那里水源充足。”
看了下他所指的地方，雷蒙德再仔細對照之前矮人標(biāo)注出來的洞穴入口，發(fā)現(xiàn)兩地相隔甚遠，顯然是因為矮人也不喜歡硫磺味：
“看來你得先把我們送到這里，然后再回你的‘安樂窩’……你們能在那里待多久？”
“那就要看陛下需要多長時間了。”
阿加西微仰起頭，謹慎地看著他。
雷蒙德與之對視，不答反問：
“你們能堅持多久？”
“你想聽最好的？還是最壞的？”
攝政王遲疑片刻，問道：
“……最好的？”
“如果能夠得到幸運之神的足夠眷寵，也就二十天吧。”
阿加西朝天空作祈禱狀。
叢林中，石頭墳?zāi)挂呀?jīng)壘好，墳?zāi)鬼斏戏胖粔K潔白的圓石，也不知道科尼利厄斯是從什么地方找到的。
矮人沉默地望著墳?zāi)�，一動不動�?br />
“愿他們得到安息。”
雷蒙德不知什么時候站到科尼利厄斯的身邊。
科尼利厄斯悲傷地搖了搖頭，他那顆長滿茂密毛發(fā)的頭顱此刻看上去格外沉重：
“不能躺在神圣的回澤山谷，他們的靈魂將徘徊不去，永遠都無法安息。”
回澤山谷是塞爾特家族的墓地，位于群山的深處。
雷蒙德輕輕地在矮人的肩膀上按了一下：
“我相信你還有尚存的族人。此地不能久留，我們該上船去了。”
矮人點了點頭，最后將一把利斧擺放到墳?zāi)骨懊�，轉(zhuǎn)身隨著雷蒙德離開。
看見小船終于搖回來，三個孩子便急不可耐地想上前打聽岸上究竟有什么稀奇玩意兒。
瑞恩剛剛開口，就被大衛(wèi)以一個噤聲的手勢擋了回去。
孩子們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阿加西仍是慣有的輕松神情，每個人都臉色沉重。其中以矮人科尼利厄斯為首：
他面容沉重，盔甲沉重，腳步沉重，似乎只要他嘆一口氣，整條船就會為之沉沒。
積積在人群中試著碰觸了一下雷蒙德的手——一貫的冰涼，由于乘船的緣故，還帶著些許的潮濕。
感覺到被人碰觸，雷蒙德低下頭，看見是積積，便朝她微微一笑。
“出什么事了？很嚴重嗎？”
積積試探地問道。
“你不能期望事事順利。”雷蒙德摸摸她蓬松的紅頭發(fā)，“生命旅程的意義也就在于此。”積積愣愣的、懵懂地眨著眼，看著他走進船艙。
在阿加西的命令下，海盜們忙著起錨升帆，甲板上一片忙碌。矮人科尼利厄斯拄著長斧，坐在前樓甲板上，目光定定地落在遠處叢林：白色圓石發(fā)出淡淡的柔和光芒，仿佛從前透過洞穴頂看見的月光一樣。他的心中充滿著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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