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這個世界真的有輪回么,那么,輪回里的記憶是否也會被風化和遺忘?
晚霞也消逝在遠方的天涯,無垠黑暗的曠野寂靜無聲,只剩下了沉默的師徒五人站立在晚霞消失的深處,他們就像神秘的仙人,又像神圣的魔神。
老者似乎已不愿再打破這染上了安詳的黑暗,便虛空一指幻化出一道水幕,將自己要講述的傳說點入眼前的水幕,一幕幕地在四個徒弟的眼前閃現。
斷崖邊,天上烏云憤怒地洶涌著,雷神也在瘋狂地咆哮著,眼見大雨即將來臨。風在狠狠地吹刮著厚大的青石,像是要把青石連同上面衣袂飄飄的兩人也一同刮到那被風化了記憶的輪回中去。
青石上的男子擁緊了紅衣女子,怕是被魔性的風真地給吹到幾世后的輪回,紅衣女子抬起多情的眼眸,深情地看著男子遙望的眼神,仿佛是要看穿他眼神里那無奈,那憂郁,還有那執(zhí)著的愛戀和不屈的自信。
男子望著遠方,說:“嵐兒,你害怕了么?”
女子把頭埋在男子的胸膛,溫柔地說:“只要有星諾哥哥在身邊,嵐兒什么云雨風雷都不怕。”
男子低下頭,說:“嵐兒,如果這劫真的渡不過去的話,你會怪我么?”
女子微笑著說:“星諾哥哥,你能救我愛我此生足矣,只恨嵐兒還沒來得及報答星諾哥哥的這份情。如果真的有來世輪回,嵐兒愿意用這二百年的修煉還星諾哥哥對我的這份情。”
男子趕緊說:“快別說這樣的話,一會族長到了我舍身也要保住你不被他們懲罰。”
女子的眼淚輕易地流下來了。
紅衣女子哭著說:“本來星諾哥哥你是要繼承族長大任的,咱們楓族只有你和族長修煉到了圣神的境界?赡銋s為了救我把大好前程葬送了。”
男子說:“嵐兒,快別哭了,眾舉族長這個官銜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只不過是他們自己編造出來哄騙威嚇他們自己的工具罷了,我才不稀罕呢,嵐兒千萬別再為了這個煩惱。”男子說完就溫柔地幫嵐兒擦了把淚。
嵐兒抬起頭來,望了望遠處的天涯,心想:如果我們真被送回到輪回中,那么來生你會在哪戶人家我又怎會知曉?想到這里不禁欲語淚先下。
她伸手摘下了自己脖頸上的淺綠色玉葫蘆佩飾,遞到了星諾的手中。星諾緊握著這個溫熱的玉葫蘆,心里著實說不出的難受。
嵐兒說:“星諾哥哥,我知道密使大人已經在我身上下了刑毒,我過不了幾個時辰了。這個玉葫蘆是我母親留下來的吉祥物,葫蘆內別有一番洞天,你趕緊躲進去吧,或許能逃此一劫。”
星諾放聲狂笑,說:“愛,本來就沒有錯的,我為什么要躲避。況且以他們那點本事也還不能把我怎么樣。我正要等他們來,我要證明給他們那些老頑固看,他們的信仰在愛的面前會顯得多么的卑微渺小。”
嵐兒哭著說:“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那么這個玉葫蘆,星諾哥哥你就用來溫酒吧,如果來生我不記得你了,請用這個葫蘆溫一杯醇香的美酒吧,當你溫熱那前世的牽掛的時候我就能想起輪回的一切。”
星諾說:“那好吧,嵐兒,如果來世你忘記我了,就記得去斷崖邊的溪流邊找我,我會在那里的緋紅色小屋里一直等你。”
嵐兒哭著點了點頭。
時間就像手里握不住的沙,在一點點地滑過,有很多人在這短暫的瞬間滿足著幸福著,也有人在這短暫的瞬間謀劃著憤怒著。
身著寬大藍衫的密使大人一個‘幻影移形術’眨眼間到了男子眼前,而后一揮手天上的黑云便消散烏有,只剩血紅色的晚霞和夕陽斜照了青石邊上的小溪和溪流邊緋紅色的小屋。
血紅的晚霞,一如密使大人狂笑開了的口腔,像是隨時都要擇人而噬。
密使大人那肆傲的狂笑未息,緊接著是眾舉族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慢慢地傳來,就像來自蕭瑟的寒秋,來自寒唳的冰窟,來自充滿了死亡詛咒的地獄。
星諾心想:他們的懲罰來了。
眾舉族長順著聲音瞬間凝形到星諾的眼前,速度之快,來勢之詭異遠遠超出了密使大人的想象。從他驚恐的神色中能看出,他從來沒見過族長這么憤怒過,當然他更沒見過圣神境界里的‘魔音傳形術’。
族長整體著一身如楓般紅的裝束,比起眼睛瞇起的密使大人更顯得魁梧而剛猛。他就是楓族的執(zhí)法至尊,掌管楓族最殘酷的刑罰,殺人不眨眼,族人都在背后悄悄地稱他為‘鐵無情’。
密使大人見到族長,趕忙說:“區(qū)區(qū)兩個小娃娃,有屬下懲治他們就是了,何勞族長大人大駕親臨。”
鐵無情看著星諾跟密使說:“你自信你能對付得了這個年輕后生?”
密使大人說:“應該不是問題。”
鐵無情說:“你低估他了,既然我來了自然尤我親自懲罰他們,你先退到一邊!”
密使大人說:“是。”
鐵無情冷冷地看一眼星諾,說:“為什么你承擔著接任楓族下一任的族長責任,卻要為了一個叛逆的女子,置楓族族人的命運于不顧置楓族的法紀于不顧,她到底給你使了什么魔法竟然能使我們楓族最頂尖的好青年這樣為她這樣得癡迷和瘋狂?”
星諾說:“因為她比你們任何人都更懂得愛。”
鐵無情仰天長笑,而后說:“人類之所以有了所謂的愛,才變得那么得弱不經風,你難道不怕你所謂的‘懂得愛’會蝕化了你好不容易修行來的圣神之體么?”
星諾細眼一橫,說:“錯,人類也之所以有了愛,才變得雖脆弱然而堅韌,而我也正是比族里其他青年更懂得人世間的愛,才使我能在這么短短二百年里領悟到楓族至高的圣神境界里的真愛之境的力量。”
鐵無情冷笑一聲,說:“那就用你的真愛之境的力量沖破這陰陽互生互克的‘籪崖溪流籠’啊,已經七七四十九天了,你一樣不是不能逃脫出去,一樣要受這寒熱冷暖變化之苦。難道這就是你二百年來所有的領悟和造詣?”
嵐兒這時說:“星諾哥哥若不是為了我,早就離開這個‘籪崖溪流籠’了,哼!”
鐵無情憤怒地說:“閉嘴,這里還沒有你這個作亂的囚犯插嘴的份。星諾,為了楓族人未來不被外族欺辱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是選擇回到我們中來繼續(xù)作你的瀟灑楓族圣神,保護你的族人,還是為了救贖這個叛逆的妖女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
密使和嵐兒不禁同時望向了星諾。
鐵無情大紅箭袖里的罡風已然鼓起,如果星諾的選擇不合他的心意,他會立刻出手,用一種連密使大人都不會想得到的法術懲罰眼前的人。確實沒有人知道這個威嚴無情的族長會用什么上乘而詭秘的法術懲罰他心中的叛逆,因為看到過圣神法典里的這種殘酷法術的人都已經死在了這種法術之下。而今天族長這么急于出手是因為他也確實看重眼前的青年人有使族人不受外族欺辱的實力,于是想著讓這個青年攝于自己的強大的靈力最終能屈服,留下來繼承楓族大業(yè),保護族人不受外族侵擾。
嵐兒當然也聽說過這樣的傳聞,知道族長曾經使用過這么神秘的法術,所以她看向星諾的眼神更是復雜。一方面想著她心中的星諾哥哥是從來不會向強者低頭的,要不他也就不會在,她救了一只餓地連楓葉都啃的小白兔觸犯圣神法典而受到了懲罰后,還要冒死把她從法場的斷魂臺上救出,而后和她相愛,這才被族長關進‘籪崖溪流籠’思過;另一方面她也實在擔心她的星諾哥哥也會落得和其他被族長那詭秘的法術處死的人的下場,不僅連一具棺木都沒,靈魂也不知道被打落到幾世輪回里。
就在密使大人幾乎也要一起對星諾出手的時候,嵐兒的眼睛里不禁悄悄地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星諾說:“我選擇真愛,我選擇她,因為我愛她,我相信人世間還有愛和憐憫。”
鐵無情的臉上瞬間布滿了無限的惋惜,說:“好,那我就讓你去感受一下人間的愛和憐憫。”
說完便一揮大紅箭袖,一股淡綠色的罡風便向著星諾席卷過來。密使大人也瞬間衣袖一揚,一股五色混沌之氣也向著星諾襲來。星諾趕緊出手一點一圈,一個粉色的圓圈圈便瞬間出現在身邊,淡綠色的罡風和五彩的混沌之氣莫明地被圈心一引,皆消失得無影無蹤。
密使大人的眼球不禁越瞪越大,嘴里喃喃地說著:這淡綠色的罡風就是圣神法典里的‘魔域巫風’不錯了,據說此罡風過處,萬物的靈魂皆被打入混沌輪回中,不知道會流落到哪一世。族長原來竟有這么恐怖的實力。而這粉色的圈圈是什么呢!?圣神法典上似乎從來沒有記載過啊。
鐵無情一邊和星諾在打斗,一邊分離靈識說:“那個粉色的圈圈就是昆侖密記里‘無離無聚’,是可以藐視輪回時空的一種隱藏技能,沒想到會讓我們楓族的新秀參悟到了。冥冥中難道真的有所謂的宿命,眼前這個青年不該被打入后世輪回?”
密使大人聽了族長這番話后更是驚訝到了極點,腦門上的汗水都開始緩緩地流下來。
密使大人說:“昆侖密記?!那不是幾十萬年前最古老的一本仙術法典么?傳說當時是昆侖山上最美麗的仙子所創(chuàng),當時她被歹人所害被囚在陰暗潮濕的昆侖墟里,整天面對混沌輪回里的各種怪物,每天受著非人的萬種折磨。善良的仙子為了使后人被陷害時不再受萬種折磨,在消滅了昆侖墟里的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后就創(chuàng)出了這一招‘無離無聚’,并記載到昆侖密記上讓后人參研以免再受令人聞其喪膽的萬種折磨。可是這本書遠在西方高高的雪山昆侖之顛,星諾又何曾見過又參悟?”
鐵無情說:“我也正在納悶這一點。”
星諾說:“需要我給兩位大人解一下惑么?
鐵無情說:“如此有勞了!”
星諾說:“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那就是修煉到擁有真愛之境力量的時候,便可以用心去感應世界上所有的愛,然后瞬間傳送到任何一個你想要到達的有愛的地方。其道理和‘魔音傳形術’類似。”
密使大人冷笑說:“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帶了這妖女直接飛到昆侖山?”
星諾黯然道:“我又何嘗不想,只可惜這擁有云雨風雷陰陽互生互克的‘籪崖溪流籠’啊,憑我畢生所學竟然不能破除這上面咒語的禁錮。”
鐵無情冷冷地說:“后生休得狂妄,就憑我三千年的靈力尚不能解開這前世圣魔留下來的法寶禁錮‘籪崖溪流籠’更別說是你才二百年的靈力。”
星諾說:“所以有時候我就想,與其這樣被你們囚禁著,倒不如被你們打入后世輪回重新開始,好好地體味一番人間的真愛。”
鐵無情冷笑道:“小子,不要以為你有‘無離無聚’我就不能奈何你?我一定會把你打入后世輪回,讓你體會到犯了法典的人應該受到的懲罰。”
鐵無情話一說完,就一翻右手,大地上跟著翻起了無數碎石顆粒,黑色的顆粒瞬間蜂擁而起,把整個空間變成了無邊無際的黑魔獄。
星諾左手緊緊擁抱著懸浮在黑魔獄里嵐兒,右手一探,手中便多了一把耀目寶劍,悔腸。
鐵無情雙手向前一翻一推,無數黑色的顆粒便化作了一條騰飛的黑色蛟龍,蛟龍張牙舞爪著向著比它渺小得多的星諾俯沖下來便是一爪。星諾長劍一揮,一道極刺目的白光便把黑龍斬殺成了兩段。
密使大人不禁冷汗直流。
密使大人說:“難道這就是天書殘卷劍訣里的‘斬龍訣’?怎么這也被他學了去?那天書殘卷可是深藏在南海龍宮里的水牢里啊。據說千萬年前,南海龍王的三公子垂涎虛名劍客老婆的美色,便趁虛名外出之際把他的老婆搶到南海深宮意圖玷污,虛名老婆乃貞烈剛強之女子,哪能讓三公子隨意得逞,但又深知自己的靈力確實不敵人家才被搶入南海,只好一頭撞到龍柱上身亡以保其清白。等虛名回來不見了老婆,便憑借三公子留下來的痕跡找到了南海龍宮。三公子見虛名只身一人便也沒把他放在眼里,口出狂言說已經玷污了虛名老婆,看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樣。就在三公子開始狂笑的一瞬間,滿腔怒火的虛名一招‘斬龍訣’便把三公子斬成了兩半,而三公子竟然連虛名是怎么拔劍的都沒看到。最后虛名被南海龍王困進了水牢直到他死,在水牢里虛名把自己的身世和劍法寫成了一本劍譜流傳了下來,那就是天書殘卷。可星諾怎么會去過南海?”
星諾笑道:“我不是說了,修煉到擁有真愛之境力量的時候,便可以用心去感應世界上所有的愛,然后瞬間傳送到任何一個你想要到達的地方。所以雖然我只有二百年的修為,可是我學的悟的卻是普通族人兩千年都不一定能得到的。”
鐵無情冷冷地說:“就算你有‘斬龍訣’又如何,能殺我一條幻魔蛟龍,又豈能殺我楓族終極圣獸,青木魔君。”
鐵無情說完后,就從懷里掏出來了紅黃綠藍紫五塊靈石,隨手一揚,五顆靈石就在黑色的空中閃耀著圣光,瞬間排成了一條直線。
密使大人的臉瞬間變綠了,說:“千萬不要啊,族長,召喚出青木魔君的后果可是很危險的啊。”
鐵無情說:“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這時嵐兒也著急道:“星諾哥哥,你趕緊去阻止族長啊,我愿意接受懲罰就是了,求他千萬別召喚出那殘暴的青木魔君,它會毀了我們整個楓族族人的。”
星諾看著發(fā)狂的族長,說:“嵐兒,不用著急,我倒正好想看看族人傳言的青木魔君有多大靈力。”
密使大人不禁回過頭來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星諾,那驚訝的表情不輸于看到族長竟然會‘黑石凝龍術’這樣高級的魔法。
密使大人的驚訝表情還沒恢復過來,就聽到砰的一聲,而后是身體一震,密使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好,青木魔君被召喚出來了。
黑色無垠的虛空里碎石縱橫雜陳,遠遠地望去就像是一湖被極度污染了的黑水。
一棵碩大的枯黃色老樹妖懸浮于空中,老樹妖的頭部是綠色茂密的枝葉,下面恐怖的眼睛閃爍著綠光,嘴邊的皺紋像極了八十老嫗的無牙嘴紋,整個樹身約有幾十丈粗,幾百丈高,樹身邊上的兩只長長的手臂極不協調地張開著,樹根幻化作了無數的腳趾在蠕動著。
密使大人絕望的說:“族長大人,你可知道青木魔君是六親不認,只要它看見的就想毀滅,甚至包括你我啊。”
鐵無情氣急敗壞地說:“夠了,只要今天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密使大人滿臉凄涼地說:“族長大人,在你心里難道只有懲罰,而沒有對族人哪怕一點點的愛護么?”
鐵無情吃驚地看了密使一眼,說:“今天你怎么會懷疑我的執(zhí)法手段?以前你不都是很認可的么?”
密使大人說:“今天你召喚出了青木魔君,就難保哪天它會把我們的族人都毀滅掉,難道你真的為了要懲罰一個人而置族人的生命和未來于不顧了么?”
鐵無情這時才幡然清醒過來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也就在他的眼神流露出悔意的瞬間,青木魔君已經向著他走了過來。
密使一個‘羞辱’魔法火球就遠遠地射到了青木魔君的身上,這樣便可以把青木魔君的注意力轉移了。
楓一樣紅色的魔法球一接觸到青木魔君的身體就迅速燃燒開來。殊不知青木魔君身體忽然全部變得血紅,火球瞬間就失去了它原有的威力而后慢慢得消失了。而青木魔君借著這股血紅色的變身斗氣嘴一張便噴出一團火焰,直直得射向密使大人。密使大人趕緊劃一個五彩混沌圈,把火焰盡數吸收到五彩混沌圈里。
回過神來的鐵無情一見密使為了他竟然這么有勇氣第一個去吸引青木魔君,不禁稍微地感動了一下。又見青木魔君再次向著密使噴出了火焰,便右手一翻一推,射出去一股罡風,瞬間阻止了火焰的前進。
青木魔君一見半路又殺出個人來,不禁大怒,腰身一彎一挺一股清涼的殺氣便從它身軀里彌散開來。
星諾一見趕忙說:“快閃開!那是一招‘橫掃千軍’,威力巨大。”
只可惜等族長和密使動身閃躲的時候,殺氣已經穿越了兩人的軀體繼而向著星諾這邊擴散開來。
星諾反手一劍,隔斷了殺氣的蔓延。
族長和密使同時吐了口鮮血,而星諾的劍上也有一滴鮮血在順著斜下的劍脊緩緩地流下,再看青木魔君的眼眉處,有一道淺淺的傷口,紅色的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滲出,就像深秋的楓葉一樣紅。
密使吃驚得看著星諾那極快的一劍,這時的他才發(fā)覺以前自己那么輕視這個新秀是多么大的一個錯誤。
青木魔君不顧傷口的疼痛,看著跌倒在地上的兩人已經被自己的清涼殺氣重傷地不能動彈,于是一個‘疾風’上去就吐出一團閃著綠光的火焰,火焰急急地向著族長和密使無情地蔓延了過去。
就當火焰要燒到族長的眉心的時候,族長無奈地閉起了雙眼,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口口聲聲說要懲治的那個人已經一劍扼住了射向他眉心的烈火,但同時也被青木魔君一個‘熾焰破’打地直不起腰來。
密使驚呆了,嵐兒笑著哭了,族長睜開了眼睛的時候,星諾已經被青木魔君右手一揮,掃出去好幾十丈遠。
涼夜帶著絲絲寒氣把四個年輕道人從故事中拉了出來,老者看著他們微笑不語。他們就好象一瞬間凝固了,又像是去到了深遠的仙山之中。
一個遙遠的年輕聲音:“那最后星諾和青木魔君的一戰(zhàn)結果如何?”
一個蒼老的嘆氣聲后,又是傷感的聲音:“星諾為了我和楓族人劃出了天書殘卷上至高境界的一劍,那是一招‘輪回夢魘’,我和密使都沒想到星諾竟然也能領悟‘后世輪回’并將它領悟到了劍法里,當時我還以為我憑借‘魔獄巫風’就能把他震懾住呢,原來我從一開始就低估這個新秀了。最后星諾是用‘羞辱’的進階魔法‘劍吼’吸引著青木魔君一起跳進了后世輪回里的,從此我們楓族的頂級高手就這樣永遠的煙消云滅了。就在他臨走之際我問,為什么要救我?他說,因為愛是存在于每個人心中的,這個世間不僅只有無情和懲罰,更有愛。”
又一個遙遠的年輕聲音:“那其他人呢?”
蒼老的聲音繼續(xù)回答著:“嵐兒的臉上綻放著淚花也跟著跳進了后世輪回,之后我就懷著沉痛的心情離開了楓族。臨走時我把法典鄭重地交給了滿眼淚水的密使,我讓他領導楓族保護族人。后來我再次游歷到‘籪崖溪流籠’附近的時候,聽到楓族的族人對我的議論,你們知道是什么議論么?”
許多遙遠的年輕聲音:“什么議論?”
蒼老的聲音又回答著:“他們說我最后還是被星諾感動了,說我是去尋覓海角天涯的真愛去了,等什么時候尋找到了就會回去繼續(xù)保護他們的。原來我一直不知道,星諾是對的,我的族人一直也是向往著真愛的,而我卻對他們的懲罰是那么的嚴厲和無情,但他們卻也不憎恨我,還想著我是他們的保護神終有一天會回去保護他們。我好悔啊,徒兒們,我不該就那樣把星諾和嵐兒逼到后世輪回。其實想想嵐兒也僅僅是拿本族圣物楓葉去喂一個看起來盡管很可憐的,畜生,其實嵐兒這孩子的行為也正是在證明我們楓族圣物對世間萬物的用處啊。可是我卻是到現在才想到這一層境界。”
一個年輕的聲音安慰那個老者:“也不遲啊,師父,你也別太自責了,畢竟你現在也尋覓到了真愛。”
蒼老的聲音:“是啊。我終于在后世輪回里尋覓到了星諾和嵐兒的后世,以及他們的真愛。”
第二個年輕的聲音又響起:“你是說,書生就是星諾,寄情楓葉就是嵐兒?”
蒼老的聲音:“是啊。”
第二個年輕的聲音有點著急了:“那師父你快快講一講他們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吧。”
蒼老的聲音:“后來,星諾拉著嵐兒走進了那個橙色的門,他們看見了那個美的令人窒息的宮女?墒钱敃鴮m女走出來的時候,路上卻已經有巫谷皇宮里的頂級護法領著一群護法嘍羅在等著了。頂級護法說那個宮女因為長得太美,所以成了嫉妒心強的皇后特別囑咐要看管好的對象,因此任何想要帶走她的人都得死。再后來就是嵐兒和他們開始了另一場惡戰(zhàn)。最后嵐兒殺死了所有的護法嘍羅,可她自己也身受重傷,最后為了能讓書生把宮女帶走,嵐兒犧牲自己二百多年的修為使出‘易筋錯骨訣’把頂級護法困住,同時護法也召喚出‘天雷擊’把嵐兒一擊致命。”
第二個年輕的聲音有點著急了:“那師父你看見了怎么不出手相救?”
蒼老的嘆息聲:“當時師父就站在云端要出手的時候,你們的師伯無妄老人卻對我搖了搖頭,他說一切自有定數,禍兮福之所倚,所以我就沒出手。嵐兒臨死的時候還不忘記笑著對她的星諾哥哥說,‘星諾哥哥,愿上天保佑你永遠幸福平安。’之后嵐兒就化作了閃閃的如楓般紅色的光點消失了。只剩下星諾在那里呼天搶地撕心裂肺地嚎泣。”
第一個聲音:“那再然后呢?”
蒼老的聲音繼續(xù)著:“再然后就是星諾把宮女帶出了巫谷皇宮,就在斷崖溪流邊的那個緋紅色的小屋前分手了。星諾執(zhí)意要去尋覓嵐兒,他說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愛著的是嵐兒,而宮女他只是比較欣賞而已。宮女哭了,她說她可能一生注定了孤獨,然后就傷心地離開了斷崖溪流邊的飄落的楓葉,離開了那個冒死救她的書生。”
第二個年輕的聲音:“那星諾怎么知道去哪找他深愛的嵐兒?”
蒼老的聲音:“星諾最后打聽了所有擁有智慧的老人后,最后終于找到了一個生與死的接界。”
第二個年輕而遙遠的聲音:“是哪里?”
蒼老而更遙遠的聲音:“枉死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