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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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汪大明還是想給老黑潑潑冷水，便說：“你只想到贏錢后的享受，沒想過一旦賭敗的后果？”事實上汪大明這也是在給自己警告，他很怕自己抵制不住誘惑而再度去賭桌上尋求夢想。
“怎么沒想到！正因為在貴賓室豪賭一場我才明白所謂的后果未必非要自己來承擔。”老黑神秘兮兮地對汪大明說。
見汪大明不明白他的意思，老黑賣個關子：“你猜我在貴賓室見到誰了？”
“誰？”汪大明問。
老黑讓他附耳過去：“我們親愛的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
“陳偉陽陳副省長？”汪大明嚇了一跳，馬上正色警告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老黑嘴角一撇：“誰同你開玩笑啊！我是看你大明還夠哥們兒義氣，才特意來告訴你的。對顧小凱那花花公子我可是只字未提。”
“顧小凱勝負如何？”汪大明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了老黑的意思，便把話岔開。
“他啊，最多時一夜贏了500多萬，但簽證到期的那天上午又輸了個精光。最后回來的飛機票都是我?guī)退I的。”老黑習慣性地撇撇嘴角，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陳副省長賭錢那才叫悠閑瀟灑，出手都是幾萬十幾萬，贏了自己兜著，輸了則有旁邊的兩個老板埋單。他媽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像我們這種拿血汗錢去賭博的真 是再傻B沒有。正像你說的，運氣這東西是靠不住的，但權力就他媽的可靠多了。我看你老兄前途大大的有，無論如何要往上爬爬才是。到時何用為區(qū)區(qū)十幾萬之輸 贏而一夜失眠？”
汪大明打著哈哈，嘴里不說什么，心里卻已經(jīng)在琢磨開了�；丶視r，他破例給兒子買了一個標價180元的芭比娃娃，姚冰心疼地說：“這玩意伺候起來可費錢了！”
汪大明笑笑，沒說什么。
從北京回來一個月后，岳父的處分決定終于下來了：黨內(nèi)嚴重警告處分。接著，岳父調(diào)任省政府巡視員。一開始，全家人都歡欣鼓舞，以為很快就會有新的任命下 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無半點重新任用的跡象。最后姚冰急了，讓汪大明直接去找老同學郭天葆，看是不是可以套出一點什么內(nèi)幕。
早在剛從北京回來時，姚冰就告訴汪大明，郭天葆現(xiàn)在是省委易副書記的秘書，而易副書記正好分管人事工作。于是，在姚冰的安排下，汪大明十分“湊巧”地碰上 了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兩人驚喜地拍肩膀捶胸脯，一起找了個地方邊洗腳邊眉飛色舞地聊些大學時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當晚兩人又放開肚量好好喝了幾杯，到后來連 當年偷偷暗戀誰誰誰的秘密都端了出來。
郭天葆是外省人，在濱湖這地方?jīng)]有什么親戚朋友，偶然碰上老同學，心底的那份親熱自不必多 說。此后他們又你來我往地交往了幾回，便熟絡得很了。巧合的是，汪大明每次去見郭天葆，姚冰都“碰巧”有家鄉(xiāng)人帶來黃蟾、白果、蜂王漿之類價值不菲的“土 特產(chǎn)”，自然要樂呵呵地讓郭天葆“分一份去”。一開始，連汪大明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從岳父出事以來，家里已經(jīng)很久沒什么人來走動了，怎么還有時新的“土特 產(chǎn)”送來呢？后來他忍不住向小燕子打聽，這才知道那些“土特產(chǎn)”都是姚冰自己到郊縣一個小鎮(zhèn)上去買的。
“那兩包‘四化紅旗田’里采的稻谷和玉米是怎么來的呢？”汪大明又問。
小燕子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四化紅旗田’的稻谷、玉米？”
“就是我第一天回來時和姚冰帶出門的那兩包啊！”汪大明提醒道。
“哦，”小燕子想了起來，“那是我從家里帶來給姚伯伯喂鴿子的，怎么了？”
汪大明趕忙支吾過去，心想姚冰可真會信口開河連老首長也敢糊弄。
給郭天葆打了幾次電話都說沒時間，省里籌備糖酒會的事讓他忙得夠戧。汪大明便罵道：“你狗日的到底是領導秘書啊，架子大得不行，老同學請你吃頓飯還要預約！”
郭天葆呵呵地笑：“我對誰擺架子也不敢對老同學擺架子啊，這個糖酒會實在太重要了，你應該也聽說了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嘛！”
好不容易約了個周末見面，汪大明見面就問：“現(xiàn)在怎么個特殊時期法？”
郭天葆四周看看，這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你還不知道啊，黃省長馬上就到年齡了，幾個副職都在虎視眈眈，所以這次糖酒會的意義實在非同一般，好多人都要爭著表現(xiàn)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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