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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 蘭花落瀟瀟雨歇

 第一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我怎么會哭呢?”蕭雨笑呵呵地對淳于蘭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秋季午后的陽光正淡淡地照在淳于蘭那恬淡的臉上。
  “我看你是什么男人,哼!”說完,淳于蘭用手在蕭雨的大腿上使勁掐了下去。
  “啊——”蕭雨慘叫了起來……
  
  淳于蘭喜歡在陽臺上注視著下面的蕭雨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每次蕭雨在下面打籃球的時候,淳于蘭就會端著一杯咖啡來到陽臺上,有時坐著,有時倚著欄桿,靜靜地看著那個矯健的身影突破、投籃,他像一頭野馬一樣在球場上縱橫馳騁,身上就像擁有永遠用不完的力量和活力,渾身上下充斥著青春的氣息。
  淳于蘭還喜歡靜靜地坐在蕭雨的身邊,看著蕭雨靜靜地彈著吉他,蕭雨的眼神,蕭雨的歌喉,還有他投入到歌聲中后的那種氣質(zhì),讓淳于蘭迷醉。
  蕭雨天生浪漫,但是對現(xiàn)實卻非常隨意。物欲橫流的城市中,他仍然堅持著自己的那份高傲和孤獨,這是淳于蘭當初愛上他的原因。就連淳于蘭自己也對蕭雨說:“面包會有的,房子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蕭雨每天會在傍晚的時候回到家,提前為淳于蘭做上幾道菜,當新聞聯(lián)播的音樂響起時,淳于蘭總是也能按響家中的門鈴。吃著蕭雨做的菜,淳于蘭會很滿足地看著他,然后甜甜的對他笑,而這時候,蕭雨也總會用手撫摩一下淳于蘭的頭發(fā),像安慰一個小娃娃。


  那時的淳于蘭,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淳于蘭漸漸地厭倦了那種平常而單調(diào)的生活方式,雖然蕭雨還是一如既往的浪漫,但是柴米油鹽的現(xiàn)實生活讓婚姻開始變的乏味了。
  而正在這個時候,歐陽走進了淳于蘭的生活。
  一年一度公司的元旦舞會上,淳于蘭一個人在角落里百無聊賴地坐著,別的同事都去跳舞了,只有她,拒絕了幾個邀請她跳舞的人,一臉高傲的坐在那里喝著飲料。
  “美女,請您跳個舞好嗎?”淳于蘭一抬頭,一個英武俊朗的面容呈現(xiàn)在眼前。
  淳于蘭很矛盾,因為她不已經(jīng)拒絕了一批人了,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舉手投足之間隱含著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霸氣,這種霸氣和魅力讓淳于蘭難以抗拒,懵懂之中,淳于蘭就被眼前這個男人拉進了舞池。
  一曲舞曲跳罷,那個男人告訴淳于蘭,他叫歐陽,是剛從分公司調(diào)過來的部門經(jīng)理。淳于蘭面對著歐陽這樣有魅力、有霸氣的成功男人,再也無法保持自己高傲的面容。這一聊就無法收拾,一直聊到了舞會結(jié)束。
  淳于蘭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了,推開家門,蕭雨躺在沙發(fā)上,雙眼通紅,一見淳于蘭回來了,蕭雨一下站了起來:“小蘭,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啊?累了吧?我還給你留著菜呢!”

  淳于蘭看了看蕭雨,蕭雨的頭發(fā)很亂,臉上布滿了倦意。唉,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蕭雨也是一個很帥的人,可是卻缺乏歐陽的那種獨特的魅力,淳于蘭想。
  蕭雨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都是淳于蘭愛吃的,可是今天淳于蘭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蕭雨,我累了,休息吧!”
  那一夜,淳于蘭第一次沒有依偎在蕭雨的懷中睡去……
  
  新年后的一個周末,快下班的時候,淳于蘭接到了歐陽的電話,歐陽邀請她一起共進晚餐,歐陽遲疑了一下,答應了。剛掛完電話,蕭雨的電話也來了,他邀淳于蘭一起去逛花燈去,淳于蘭吞吐了一會,推辭說今晚要和同事一起聚會,蕭雨失望地讓她玩的開心,并囑咐她注意安全。
  下班的時候,歐陽的奔馳車在公司的門口等著她,她有點不自然地坐了上去,奔馳車一路奔馳到本市一個豪華的酒店“風臨閣”。
  風臨閣出出進進許多人,這些人非富即貴,淳于蘭隨著歐陽進入大堂的時候,被酒店的豪華驚呆了。金燦燦的大堂中,佇立著一個金色的雕像,雕像的后面是一架古箏,一個漂亮的女郎在彈著高山流水。四處坐著的都是衣著高貴、時尚的紅男綠女,這讓淳于蘭很是自慚形穢。
  幾杯紅酒下了肚,淳于蘭的臉紅了起來,玫瑰色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更增添了一份嬌艷。歐陽看呆了,淳于蘭看到歐陽那赤裸裸的眼神,更加害羞,臉色也更加紅了。
  二人聊了好長時間,最后,歐陽長嘆了一聲:“唉!我真的羨慕你丈夫,能夠擁有你這樣一個美麗而賢淑的妻子。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妻子,絕對會讓她過的非常幸福!”
  淳于蘭突然有點慌張,不過在慌張之余卻又有一種虛榮的欣喜,然而她還是矜持地說:“歐經(jīng)理,我的丈夫是一個優(yōu)秀的丈夫,請你不要這樣說!”
  “優(yōu)秀?你在欺騙你自己。如果你的丈夫很優(yōu)秀,就會讓你過上最富足的生活,而不是這樣讓你的青春在歲月中消逝、變老,更不會讓你的雙眼失去了你應有的神采!”
  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大,淳于蘭整個人都有一種觸電的感覺,她呆住了,那種積累的情緒和疲勞在一瞬間迸發(fā)了出來,她哭倒在歐陽的懷里……
  那一夜,淳于蘭沒有回去,她迷醉在燈紅酒綠當中,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天堂還是地獄!
  有了第一次,淳于蘭似乎更加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對的,接下來的一個月之中,她幾乎天天和歐陽出入于各種高級場所,出雙入對,就像一對熱戀的情侶。而在另一個世界當中,蕭雨似乎已經(jīng)從淳于蘭的意識當中消失,除了一些家常的必要接觸之外,他們似乎已經(jīng)不再有夫妻的那種激情和恩愛!淳于蘭知道那晚蕭雨到處在找她,她編的謊言是那樣蒼白,但是蕭雨卻沒有揭穿。這就更讓淳于蘭認為蕭雨是個沒出息的人,于是她也就更加肆無忌憚地更隨歐陽出入來往于高級社交活動當中,反正這些高級的社交活動,蕭雨是沒有插足之地的,更別說能夠知道這里的生活方式了!
  蕭雨的生活仍然還是一如既往,每天上班下班,只是他下班之后就抱著籃球去了球場,或者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彈著吉他,他不再那么積極地去做飯,因為他經(jīng)常接到的是淳于蘭不回家吃飯的電話。他的眼神更加憂郁了,打籃球的時候出手更加兇狠了。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星期天,一大早,淳于蘭就和歐陽來到了市里最大的高級商場,商場里的顧客都是揮金如土,淳于蘭清楚自己并不屬于這些人當中的一個,但是,歐陽為她買這買那卻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無限的滿足。
  淳于蘭漫步在高檔的時裝群當中,滿眼的笑意,她看中了一件碎花連衣裙,于是回過頭撒嬌地對歐陽說:“歐陽,我就要這件了!”
  可是等她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歐陽此時卻在盯著一個地方,淳于蘭順著歐陽的眼光向那個角落看去時,她瞬間崩潰了,歐陽盯著看的那個男人,也正直直地盯著她,而那個男人正是她的結(jié)發(fā)丈夫——蕭雨!
  蕭雨很憔悴,滿臉的胡須,蓬亂的頭發(fā),滄桑而憂郁的眼神。那種表情很是復雜,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很是譏諷。淳于蘭此時在心中驀然升起了一種愧疚和疼痛,她急忙地甩開歐陽,奔向了蕭雨?墒,還沒有等她到面前,蕭雨好象一陣風,瞬間走出商場,消失在滾滾的人流之中。


  淳于蘭默立在商場的大堂當中,一言不發(fā),直到歐陽拉著她坐上了奔馳。淳于蘭只說了一句話:“送我回家!”
  家中,淳于蘭打開了房門,看到蕭雨正坐在陽臺上抽煙,臉色很蒼白,胡須和頭發(fā)很亂很臟,將近兩個月,淳于蘭還是第一次這樣仔細地看自己的丈夫。她凝望著蕭雨,那眼神,那種憂郁,那種氣質(zhì),都是她曾經(jīng)愛過的,也是她最熟悉的?墒乾F(xiàn)在,她自己卻一手把自己當初最喜歡的東西放棄了,并且還把它撕碎,傷害的鮮血淋漓。
  “回來了?吃飯吧,飯我做好了!”蕭雨頭也沒有回的說道,雙眼仍然呆呆地注視著窗外。
  “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淳于蘭怯怯地問道。
  蕭雨笑了起來,很凄涼:“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必知道的為好!”
“蕭雨,我——”
  “小蘭,你別說了,你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許多朋友和同學都在那個圈子中,你們剛開始就有人告訴我了!不過,我真的很久沒有看到你那么快樂了,對你,我真的很愧疚!可是,你為什么不給我時間呢?”
  “蕭雨,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蕭雨猛然掐滅煙頭,回過身來,冷冷地看著淳于蘭。淳于蘭低下了頭,她已經(jīng)從蕭雨那冷漠的眼神當中找到了答案。
  
  離婚,在這個社會當中已經(jīng)不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了,辦事處接待的離婚申請人比結(jié)婚申請人要多了一倍。蕭雨和淳于蘭很快就辦好了離婚手續(xù),兩個人走出了辦事處的大門,歐陽的車停在門口,歐陽一身西裝革履,手拿著一束鮮花,笑吟吟地看著淳于蘭。
  淳于蘭內(nèi)心很復雜,她看了一眼蕭雨,有點不知所措,這時,蕭雨向歐陽走了過去,淳于蘭緊張起來,蕭雨沖著歐陽笑了笑,然后伸出了手,握手的時候,蕭雨向歐陽說著什么,歐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蕭雨說了幾句話,回轉(zhuǎn)身來到淳于蘭的面前:
  “過去吧,他在等你。我剛才跟他說了,讓他不要欺負你!”說完這句話,蕭雨頭也不回地向馬路對面走去。
  淳于蘭木然地走向歐陽,歐陽送上的花她也沒有接,只是淡淡地對歐陽說:“快中午了,我很餓!”
  歐陽笑著拍拍她的腦袋:“走,我?guī)闳コ院ur!”
  淳于蘭打開了他的手:“我哪里都不想去,就在這附近吃點什么吧,讓我休息一下好嗎?”
  歐陽環(huán)顧了一下,看到對面有一家咖啡廳,于是他鎖上車門,拉著淳于蘭走過馬路,走進了咖啡廳。
  太陽很是毒辣,照射在咖啡廳外面的塑料花上,散發(fā)出一種難聞的氣味?Х葟d里,樂聲悠揚,涼爽宜人,歐陽和淳于蘭來到了5樓的貴賓座,歐陽向服務生要了兩杯咖啡,外加兩份主食。
  咖啡的濃香刺激不了淳于蘭的食欲,她還是感覺到一點胃口都沒有,吃吃喝喝了半天,歐陽的一份午餐都已經(jīng)見底了,可是淳于蘭的那份還紋絲未動。歐陽細嚼慢咽地吃完面前的午餐,看著淳于蘭還在發(fā)呆,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起身說道:“我去一下衛(wèi)生間!”
  當服務生告訴歐陽5樓的衛(wèi)生間正在維修的時候,歐陽不禁又低聲地罵了一句,看了淳于蘭一眼,乘電梯去了樓下。
  淳于蘭還在呆呆地坐著,大腦中呈現(xiàn)的是和蕭雨在一起的歲月。每天,蕭雨會在凌晨吻醒她,她醒來的時候,桌上總是擺好了香噴噴的早餐,而下班回到家,蕭雨也總是能做上一桌飯菜等著她。加班晚了,蕭雨總是會在公司的樓下等著她,下雨忘記帶傘,蕭雨披著雨衣來到公司為她送傘,而他自己卻被凍成重感冒。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淳于蘭感到甜蜜,她又想想現(xiàn)在,不禁悵然若失!
  “著火了!”一聲驚叫把淳于蘭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她猛然站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沒有找到歐陽,只見所有的顧客和服務員一起涌向電梯和樓梯口,樓頂彌漫的濃煙已經(jīng)開始籠罩整個大廳,幾條火舌從天花板向下延伸著。她大喊了幾聲歐陽,沒有人答應,求生的本能讓她不由自主地也隨著人流一起向樓梯口涌去……

  歐陽上完衛(wèi)生間,剛出門,就看到了他的一個客戶,連忙上前去打招呼,二人就聊了起來,可是還沒有聊兩句,就聽見大廳一陣大亂。這時,咖啡廳的保安走了過來,對他們說:“先生,我們這里現(xiàn)在發(fā)生了火災,為了您的安全,請您盡快離開這里!”
  歐陽一聽,如雷轟頂,他一把推開了保安,向電梯口奔去,可是,電梯早已經(jīng)不見走動,他又向樓梯口沖去。這時,從樓上沖下來的人流也正好到達一樓,歐陽裹進了人流當中。等他分開人流,再次沖上樓梯的時候,火勢已經(jīng)蔓延到了3樓,眼看著火蛇在肆虐,歐陽大喊著淳于蘭的名字,可是,這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答應他。面對著越來越猛烈的火頭,他退卻了,他最后往四樓上望了一眼,咳嗽著跑出了大堂,剛跑出了大堂,他被迎面來的一個人拉住了,那個人就像兇神惡煞一樣一把拉住了他:“淳于蘭呢?”
  歐陽定眼一看,原來是蕭雨,他定了定神,喘著氣說:“小蘭,她,她……她還……還在,5樓上……上面,火勢……太……大,我……我……我上……上不去……了。”
  蕭雨雙眼血紅,一拳打倒了歐陽,脫下了外衣,在咖啡廳門前的金魚池中一浸,然后往身上一披,沖進了咖啡廳里。


  淳于蘭隨著人流往下走了幾步,就被人擠倒了,然后她就感覺右腿鉆心一樣的痛,再想起來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她往右腿一看,白色的褲子上已經(jīng)浸出了血跡,她又喊道:“歐陽,歐陽!”
  此時的她,又怕又疼又氣,渾身早已沒有了力氣,眼淚也掉了下來。天花板上的碎磚破木板已經(jīng)帶著火苗往下落。淳于蘭用盡力氣,用手扶著一樓梯的扶手站了起來,蹣跚著坐到一個臺子上,心里面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她看著越來越近的火苗和越來越猛的火勢,不禁悲哀地想到:我今天真的要死在這了!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她突然想到了蕭雨,如果蕭雨在這的話,他會不會來救自己呢?
  濃煙已經(jīng)把淳于蘭團團圍住了,她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她似乎看見了蕭雨在向她跑來,并且呼喊她的名字,她用僅存的最后一絲力氣喊了聲:“蕭——雨!”
  蕭雨用浸濕了的外衣裹住自己的腦袋,飛快地沖進大堂,找到樓梯,此時的樓梯也已經(jīng)被燒著了,蕭雨順手抄起了一根桌腿就沖上樓梯,火苗在他的腳下哧哧作響,他的鞋子已經(jīng)冒煙了,可是蕭雨仍然不顧一切地向上沖去,他一邊大喊著淳于蘭的名字,一邊用桌腿敲打著面前的障礙物,身后的樓梯板在他的腳下份份碎裂,他隨時都有掉進火炕當中的危險,可是他還是往上沖著!2樓,3樓,4樓,就要到5樓了,這時,一塊大的玻璃磚帶著燃燒的火苗向他砸了下來,蕭雨一見情形不妙,一個魚躍向前躲過了玻璃磚,同時,一個酷似打籃球時的一個搶地板球的動作趴向了5樓的大廳門口。
  蕭雨以很快的速度站起身來,大聲叫著淳于蘭的名字,四處張望著,可是滿大廳的濃煙讓他什么也看不見。他的臉上汗水和血水交織在一起,剛毅的表情掩蓋不了他的焦急之色,蕭雨拼了命用盡吃奶的力氣呼號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小——蘭!”他,快崩潰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似乎聽見墻角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傳過來,就連忙往那個方向摸過去,團團灰黑色煙霧和騰騰的熱浪當中,他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小蘭!”他趕緊跑上去,把淳于蘭抱在懷里。只見淳于蘭的雙眼緊閉,臉上已經(jīng)被煙熏的黝黑。
  蕭雨一探淳于蘭的鼻息,呼吸很微弱,他連忙把她抱了起來,緊走幾步,然后一腳把靠窗的玻璃踢碎,一股新鮮的空氣涌了進來。
  淳于蘭感覺就像是在做夢,她一個人在一大堆棉花團當中游走,然后就倒在了那堆軟綿綿的棉花當中,一種睡意襲來,她睡去了,可是就在將睡沒睡的時候,突然刮來了一陣涼風,讓她感覺有點寒意,然后就是下起了雨,那雨打在了她的嘴角,又苦又澀。她實在是睡不著了,就睜開了眼睛!
  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那又臟又亂的頭發(fā),那滿臉的悲愴,還有他的嘴巴,正著急地喊著她的名字,還有那滄桑而憂郁的眼神,此時正蒙著一層晶瑩的淚花。
  “傻瓜,你,你……哭……哭……什么?你……不……是說……你,你是男……人不會,不會……哭……的嗎?”淳于蘭氣若游絲地吐出這句話。
  聽到淳于蘭說話了,蕭雨笑了,臉上露出了唯一白凈的地方——牙齒!
  “唉,第一次流淚,還是被你看到了,真丟人?”蕭雨說完這句話,抬頭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時,火勢已經(jīng)將整個大廳都吞噬了,只給他們留下了靠窗的這個墻角。
  蕭雨把淳于蘭扶起來坐好,自己站起身來,把玻璃窗邊未燒著的窗簾一把扯了下來,用腳踩著,撕成了幾條,飛快地把他們接到了一起,然后栓在窗戶上的鐵架上。
“小蘭,來,起來。”蕭雨把淳于蘭抱了起來,用窗簾把她的腰牢牢地栓住,然后把淳于蘭放出窗外,自己拉住窗簾的這頭,一點點地把淳于蘭往下放。
  1米,5米,10米,15米,離地面只有5米了,這時,火苗已經(jīng)躥上了蕭雨的后背,他的外衣在燃燒,可是他仍然咬著牙堅持,堅持,終于,淳于蘭被下面的人接到了。
  “快下來,快下來!”下面的人向蕭雨大喊。
  蕭雨看著樓下的淳于蘭,她也在向蕭雨喊叫著,蕭雨看著淳于蘭的身影,笑了。他突然感到很累,后背很熱,他現(xiàn)在只想躺下睡上一覺。他微笑著,向前倒下,倒下,淳于蘭和樓下人群的呼喊以及消防車的聲音在他的意識當中漸漸模糊……
  “砰——”一聲巨響,5樓發(fā)生了爆炸,巨大的氣浪將站在窗邊的蕭雨拋向了窗外,蕭雨就像一只風箏在空中飄逸,只是他的手還緊緊地握住那根窗簾做的繩子……
  
  瓶子里的點滴在一滴滴地流淌著,空調(diào)機的風在病房中柔和的吹著,病床上的淳于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旁邊的病床。她是后住進醫(yī)院的,但是她拼命也要和另外的這個重傷病人住在一起,男女病人是分開住的,但是醫(yī)生和護士聽完他們的故事之后都被感動了,于是就把她和這個重傷號——蕭雨安置在了一間病房。
  入院已經(jīng)三個星期了,淳于蘭的傷早好了,可是她還是不肯出院,她要守護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要讓這個男人在醒來時第一時間看到她!歐陽也來醫(yī)院看過她,可是淳于蘭當著公司的許多人的面,把那些高檔的禮品和花籃扔在了歐陽的臉上,并且讓他滾出去,讓他別玷污了蕭雨。
  沒有人的時候,淳于蘭就盯著蕭雨落淚,那點點的淚花打濕了枕巾,打濕了被單。要是能用這些眼淚再換取蕭雨的一滴淚就好了,淳于蘭在這個午后淡淡地想著。


  突然,她看見病床上的蕭雨好象動了一下,淳于蘭猛然坐了起來,她使勁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一下,真的,蕭雨被紗布緊裹的頭顱微微動了一下。淳于蘭連忙下了床,大喊著:“醫(yī)生——”
  蕭雨微微地張開眼睛,一連沉睡了兩個多星期的他就像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他在雪山上游玩,在草地上奔馳,在天空中翱翔,還有美酒佳肴,那日子過的很美,可是后來他逐漸地想到了他的家,他的愛人,于是,他告訴自己,他該回家了。
  滿眼的白色,柔和的風,還有他熟悉的臉,回家真好,他想!
  一只柔和而白皙的手輕輕地撫摩在他纏滿紗布的頭上,一雙明亮的眼睛含著幸福的淚花看著他,蕭雨笑了……
  
  第二次分手
  秋雨瀟瀟,滿地的落葉隨著冰冷的秋風漫天飄散,略帶寒意的雨點也隨著風從屋外飄進陽臺里面,打在蕭雨的臉上,像是掛在臉上的淚珠。
  屋子里有一種沉悶的味道,雖然家具很干凈,可是卻掩蓋不了這個房間散發(fā)的一種霉味,似乎這個房間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過了。蕭雨站在陽臺上,手中的咖啡早已經(jīng)冷卻,可是他一口也沒有喝;他的眼光冷漠而呆滯,佇立在陽臺上,一動也不動,如果不是偶爾眨動的眼睛,別人真的會以為這是哪位雕塑家雕刻的一座逼真的塑像。

  然而,這座雕像卻是有思想的。蕭雨的眼光看著窗外的雨打在梧桐上,心中卻是起伏萬千,思緒飛揚……
  
  二年前,在那場震驚全市的咖啡廳火災當中,他被奉為一個英雄,在場的數(shù)百人都親眼目睹了他從5樓救下淳于蘭,然后,在劇烈的爆炸中從5樓飄然而下。一直落到地面的時候,他的手還緊緊抓住那根窗簾做的繩子,F(xiàn)場的消防官兵和警察全部為這個舉動驚奇不已,淳于蘭的講述更是感動了現(xiàn)場的許多人,那份愛情感天動地,讓人唏噓不已。那個故事也被許多人傳誦,一傳十十傳百,蕭雨差點成了神話人物。
  在醫(yī)院里養(yǎng)了大半年的傷,蕭雨身上的傷才逐漸愈合。養(yǎng)傷期間,許多領導和他的粉絲都來看他,領導都是說些表彰之類的漂亮話和送點撫恤金,那些粉絲卻都是年輕女孩,有些是醫(yī)院的護士,有些是他工作單位的同事,還有的是那天現(xiàn)場目睹他英雄事跡的人,一大群人當中,不乏帶著火辣辣的眼光注視他的,但是一看到他旁邊靜靜陪伴、淡淡微笑的淳于蘭,那些眼神立即從火辣變成灰暗,再變成嫉妒。淳于蘭是過來人,知道那些小女孩心中在想些什么,感到很好笑,就經(jīng)常拿這些事情來揶揄蕭雨,蕭雨也總是一笑了之。
  出院那天,淳于蘭的父母親自把蕭雨接到了家中,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頓團圓飯。到了晚上,小兩口回到了自己的家。自從淳于蘭傷好之后,就立即跑到辦事處撤消了離婚申請,并且辭去了那份工作,全心地照顧著蕭雨。蕭雨對淳于蘭的這一做法很是感動,所以當淳于蘭再次提出重新開始時,蕭雨答應了。


  回到家中,一切都被淳于蘭布置的像模像樣、井井有條,家的溫馨在蕭雨心中洋溢,一種幸福油然而生。他感動的望著淳于蘭,真誠地說:“小蘭,這大半年,辛苦你了哦!”
  “是嗎?”淳于蘭調(diào)皮地望著蕭雨:“哼,知道我辛苦就好,怎么補償我?”
  蕭雨一愣,然后做苦苦思索狀:“是啊?應該怎么補償呢?”眉頭緊皺的他突然把淳于蘭摟在了懷里,雨點一樣的吻落在了淳于蘭的臉上……
  壓抑了大半年的兩口子似乎回到了新婚之夜,他們不顧身體剛剛?cè),在火熱的激情當中將消魂的浪潮推向了高峰?br />   當太陽透過窗戶照射在床上時,淳于蘭還緊緊依偎在蕭雨的懷里,這個男人已經(jīng)成為了她這一輩子的依靠,就算前面有再多優(yōu)秀、有錢的男人,她也不會再離開他了,因為只有呆在這個懷抱中才會擁有真正的安全感。
  蕭雨躺在床上,愛憐地望著懷中的淳于蘭,陽光照射在淳于蘭的臉上,是那樣圣潔,那樣溫暖,蕭雨突然有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他感覺到對不起淳于蘭,他沒有讓淳于蘭過上幸福的生活,沒有讓她享受到那些女孩子夢寐以求的物質(zhì)享受,所以才讓歐陽有機可乘。
  蕭雨又看了一眼淳于蘭,眼光轉(zhuǎn)向了窗外,他嘆了口氣。由于養(yǎng)傷養(yǎng)了大半年,原來的工作也丟了,淳于蘭也辭職了,這半年完全是淳于蘭的父母養(yǎng)活著他們。現(xiàn)在,該去找份工作了!蕭雨一想到工作,又是微微一嘆……

  漫步在街頭,蕭雨很是無奈,這個城市不算很大,工作也是很難找。他思考著,搜尋著,就連路邊的招工廣告他都不放過,他知道,他要養(yǎng)家,他要把他的女人像花一樣養(yǎng)好!
  蕭雨漫不經(jīng)心地走過人行道,轉(zhuǎn)過街角。突然,一輛轎車沖了過來,那陣急剎車的聲音讓人的耳朵承受了很大的煎熬。蕭雨猛然驚醒過來,往旁邊一閃,才躲過轎車慣性的勢頭。蕭雨的心火一下子升騰了起來,緊走幾步,來到了轎車的車門前,正要敲打車窗,車門開了,從車上下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蕭雨和那個年輕人正打了個照面。
  “咦,蕭雨,怎么是你?”那個年輕人扶了扶金絲眼鏡。
  “安然?怎么是你?”蕭雨大感驚詫!
  “老同學,幾年都沒見了吧?走,找個地方喝一杯!”安然不由分說把蕭雨拉上了車。轎車一路風馳電掣向市中心開去。
  當安然得知蕭雨在找工作時,他大感意外:“你還用找嗎?我們那么多同學在這里混的那么好,你干嗎不找他們幫幫忙?”
  “老兄,正因為他們混的好我才羞于見他們!我上學時好歹也是班上的名人,落到這步田地哪有臉見人啊?”
  “看你說的,!現(xiàn)在有三鐵:一起扛過槍、同過窗、下過鄉(xiāng),這三種關系那是再鐵不過了,你怎么這么見外!再說你又不是酒囊飯袋,你老兄的才華我還是了解的。這樣吧,你的工作包在我身上了!”安然爽快的說道。
  “唉!兄弟,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是愧對你們!”
  “蕭雨,你還說這些干嗎?你的事情同學都知道,只是大家沒想到你會丟了工作。”安然一邊說一邊舉起杯子:“你別在瞎碰了,你就在家等我的消息吧!”
 蕭雨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家,把遇到同學的事情跟淳于蘭一說,淳于蘭也替他感到高興。蕭雨一高興,對淳于蘭說:“走,晚上我請你吃飯!”
  淳于蘭白了他一眼:“去哪吃啊?你有錢嗎?”
  蕭雨低下了頭,淳于蘭苦笑了一下:“怎么?底氣不足了吧?”蕭雨先是愁眉苦臉一下,然后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疊錢。淳于蘭大驚失色:“你搶銀行了啊?哪來這么多錢?”
  蕭雨刮了一下淳于蘭的鼻子:“你忘記了,坐在病床上沒事干,就寫點東西投稿,今天我把那些稿費拿回來了?”淳于蘭一下跳了起來。
  出租車停留在一個叫一品居的地方,蕭雨挽著淳于蘭下了車,走進了店堂,店堂里燭火點點,很有情調(diào),噴泉、假山、還有一臺古箏,各個桌位全隱藏在假山的后面;噴泉的上面;還有屏風的后面。蕭雨和淳于蘭選了個假山后面的座位坐了下來,要了幾個特色菜,邊吃邊聊,相談甚歡!

  酒足飯飽之后,蕭雨挽著淳于蘭走出了一品居,蕭雨問淳于蘭:“小蘭,今晚吃的怎么樣?”
  “嗯!很好,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淳于蘭意猶未盡地咂咂嘴。
  “好啊!等以后有錢了,我們就開一個像這樣的餐館,我們叫——三品居!”蕭雨興致勃勃地說道。
  “美的你,等你有錢了,我都成老太婆了,吃不動嘍!”
  “那我就喂你吃……呵呵……”笑聲在晚風中漸漸遠去。
  
  第三天,蕭雨就接到了安然的電話,新工作為他找好了,和安然在一個單位,具體職務是經(jīng)理助理,經(jīng)理就是安然!
  第四天,蕭雨開始了白領的生活,早上臨走的時候,淳于蘭為他打好了領帶,把頭天晚上熨燙好的西服為他穿在身上,蕭雨望著鏡子,“人是衣裳馬是鞍”這話真對,蕭雨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蓬亂的頭發(fā)已經(jīng)整整齊齊,深色的西服,條紋領帶,白色的襯衣,那種氣質(zhì)讓人一看就是個成功人士。淳于蘭也在一旁看呆了:
  “喲,沒想到你穿上正裝,也像模像樣!”
  蕭雨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揶揄道:“那是,我穿什么不帥?”


  “去!說你胖你就喘,還順桿爬了!”淳于蘭嬌笑一聲,蕭雨在她的額頭上深深一吻,上班去了!
  新工作,新環(huán)境,還有那種新的氣氛,讓蕭雨感到無比的舒暢,更讓他感到幸福的是,淳于蘭現(xiàn)在專心地在家做全職太太,每天蕭雨下班,都能夠吃上可口的飯菜。所以,蕭雨的工作雖然很累,也很繁忙,但是卻很快樂。
  日子就這樣如流水一樣過去了,一眨眼,蕭雨工作了兩個月,由于他的能力和才干都非常突出,所以他的工作也是業(yè)績斐然。第二個月月末發(fā)薪水的時候,蕭雨的帳戶上多出了一筆錢,安然告訴他,這是老總特意獎賞的。
  蕭雨很感激安然,所以一下班,他就叫上安然一起去吃晚餐。在餐桌上,安然問蕭雨:“已經(jīng)干了兩個月了,感覺怎么樣?”
  蕭雨說:“雖然工作很忙,但是很充實。我還是要感激你老兄!沒有你,怎么能有我的今天呢?”
  安然笑了一聲:“兄弟,別太謙虛,這都是你自己打出來的,F(xiàn)在有一個更好的機會,今早總裁跟我說,他需要兩個人去美國為他打理一下那邊的公司,我推薦了你,不知道你可愿意去。”
  蕭雨有點受寵若驚:“老兄,你不是在說笑話吧?這樣好的機會,怎么會給我?”
  安然笑著說:“那是,別人還真沒這樣的好機會。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幫你爭取來的。你可要珍惜哦!”
  “那是,很感激你,兄弟!不過我也要考慮一下,你也知道我是有家的人,我要去跟老婆商量商量。”
  “嗯,這可是大事,一出去就是一年多,你要和嫂子好好商量商量。”安然也很體諒地說道。
  晚上,當蕭雨把這件事跟淳于蘭一說,淳于蘭很是猶豫,她對蕭雨說:“你讓我考慮考慮怎么樣?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了!”
  “這沒什么,你要是不想我離開,我不去就是。”蕭雨也很理解淳于蘭的感受,畢竟,經(jīng)歷了那么多,在一起安定的生活很不容易,現(xiàn)在要分開,怎么能舍得呢?蕭雨說完就睡了,可是淳于蘭卻翻來覆去的失眠了!
  一連幾天,淳于蘭都有點愁眉不展,蕭雨的工作很忙,也沒有注意到淳于蘭的情緒變化。這一天,老總把蕭雨叫進了辦公室,談了好半天,主要就是談蕭雨出國的事情,蕭雨很是猶豫,一方面這是個好機會,可另一方面,淳于蘭是怎么想的呢?
  蕭雨把這個問題交給了淳于蘭,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淳于蘭非常干脆:“蕭雨,你去吧!我想過了,不就是一年嗎?男人要以事業(yè)為重,我看上你就是因為你的才華,如果你的才華得不到施展,不僅你心有不甘,我也會自責的!”
  蕭雨感動地望著淳于蘭,輕嘆了一聲,把她擁進了懷里……
  
  飛機停在了美國休斯頓機場,蕭雨下了飛機,獨自拎著行李向出口走去。剛一出門,他就四處張望,因為安然告訴他,到了休斯頓,會有人接他的。
  蕭雨東張西望了好半天也沒有看到人,于是掏出了手機,剛撥完號碼,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嘿,是蕭雨嗎?”
  蕭雨一回頭,一個女孩站在他的面前,這個女孩穿著白襯衣,藍色的牛仔褲,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飄灑在肩膀上,正歪著頭笑吟吟地看著他。
  蕭雨也向她笑了一下:“我是蕭雨,您是……”
  “我是安心,安然的妹妹!”
  “哦,你好,謝謝你來接我!”蕭雨揮揮手,一輛的士停下來。
  一路上,蕭雨沉默著,話很少,可是安心卻是一個話嘮,車里盡聽到她的歡聲笑語,唧唧喳喳,就像一只喜鵲。蕭雨的冷酷沒有破壞她的興致,反而讓她更加瘋狂了!
  到了公寓的房間,蕭雨呆住了,因為安然根本沒有告訴他要跟他妹妹住在一起,一間80平方的房子,兩個臥室,就只有他和安心兩個人。蕭雨掉頭想走,安心一把把他拉住了:“怎么了?帥哥?進來啊!”


  “安心,我還是另外租間房子住吧,你這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乙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正感到空呢,你正好來了!”
  “可是,這……這兩個人,別人會誤會的!”
  “哈哈,你還以為這是國內(nèi)。烤退阏`會又怎么樣?真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磕阋歉易,我就告訴我哥,說你欺負我!哼!”安心歪著腦袋看著蕭雨,蕭雨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只好放下行李。
  “住在這可以,我可是有家的人了,得跟你約法三章!”蕭雨莊重地對安心說。
  “好!你說什么三章?”
  “第一:我們各自生活在自己的圈子,互相不能打擾對方。”
  “行!”
  “第二:沒有允許,我們不能擅自亂闖對方的房間。”
  安心猶豫了一下,也答應了!
  “第三:在一起不能太親密,不能讓別人誤會。”
  安心撅起了小嘴:“你是我哥哥的朋友,他說要有人照顧我的,你不能把我一人丟下。”
  蕭雨無奈地搖搖頭,拎著行李進了自己的房間。
  蕭雨第三天就開始了忙碌的工作,每天有雪片一樣的文件和材料要他處理,每天下班都要到深夜,而每次深夜回來的時候,安心總是在沙發(fā)上坐著等他,有好幾次蕭雨回來時,安心都不知不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蕭雨每次都苦笑著搖頭,拿她沒辦法。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這天,蕭雨下班回來了,卻沒發(fā)現(xiàn)安心,他還以為她回屋睡覺了,也就沒在意。蕭雨走進屋里,脫下衣服,然后來到衛(wèi)生間準備洗澡,突然,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到底哪兒不對勁,他也不知道。
  等到他把鞋子脫下的時候,他想起來了:安心還沒有回來!因為鞋架上沒有她的鞋子!這一驚非同小可,他趕緊看了看鐘,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一點。蕭雨連忙穿上衣服,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可是安心的手機處于關機狀態(tài)。
  安心去哪了呢?她在美國應該還有其他朋友,是不是去其他的朋友那去玩了?蕭雨這樣想著,心里稍微安定了點?墒,她怎么也不說一聲呢?蕭雨睡不著覺了!坐在沙發(fā)上,蕭雨睡不著了,他不停地看著鐘表,不停地喝水,心浮氣躁。
“叮鈴鈴——”電話響了起來,蕭雨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奔到電話邊。
  “喂——”
  “你好,是蕭雨嗎?”對方用英語問道。
  “是。∥沂鞘捰,您是?”蕭雨也用英語回答道。
  “安心在我們這喝醉了,你能不能來接她?”
  放下電話,蕭雨趕緊穿上外衣,下樓開車向電話里說的那個地方馳去。
  蕭雨開車到的時候,卻看見安心笑嘻嘻地看著他。蕭雨見此情景,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劈頭一句:“你鬧夠了沒有?”
  安心沒有生氣,只是冷冷地望著他,手里還拿著一杯酒,什么話也不說。蕭雨走上前去,拉住了安心的衣角,口中說著:“跟我回去!”
  安心猛然一把掙脫了,仍然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蕭雨,她的臉色很蒼白,雙唇緊閉。蕭雨也和她對視起來。
  安心的眼睛噙出了眼淚,她猛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摔,然后哭叫著:“今晚你要是能把我喝醉了,我就跟你回去!”
  蕭雨又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fā)的向外走去,身后的安心冷笑一聲:“哼,我就知道,你壓根就不是個男人!”
  這句話在周圍引起了轟笑聲,有幾個黑人還大聲地吹著口哨,這次,輪到蕭雨發(fā)火了,他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到安心的面前,伸手拿起安心面前的酒瓶,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冷眼看著安心。
  安心驚呆了,她沒想到蕭雨能喝這么多酒,可是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她在那么多的朋友面前也不能丟了面子,于是,安心拎起一瓶酒,一仰頭,也是一大口酒下了肚。
  就這樣,兩個人拼起酒來,最后都人事不省了……
  當蕭雨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他們躺在安心的房間里,安心衣不蔽體地躺在他的身邊,自己的上身赤裸,他們的衣服在房間里東一件、西一件的。蕭雨努力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除了那一杯杯的酒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這時候,安心醒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安心出奇的平靜,她只是隨意地把衣服穿好,靜靜地走出門去,留下了床上的蕭雨在那發(fā)呆。
  蕭雨慢慢地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看到安心在沙發(fā)上坐著。蕭雨緩步走到了安心的面前,頭低垂著,用小的連他自己也聽不見的聲音說道:“安心,我……我,我們……昨天……,我會負責的!”
  “你怎么負責?”安心轉(zhuǎn)過頭:“你已經(jīng)是有家的人,你能跟我結(jié)婚嗎?”
  “我——”蕭雨被她搶白的無話可說。
  “我不要你負責什么,就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特別是,別對我哥說我們的事情!不然,這輩子我都不原諒你!”安心說完,拿起沙發(fā)上的包,出門走了!
  
  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后,蕭雨在公司要了間房子,整天就住在那里,回家很少了,工作上也更加瘋狂了,他的業(yè)績也逐漸上升。這期間,安心仍然還是那樣要他回家,要不就經(jīng)常騷擾他,蕭雨心中有愧,每次對安心也是言聽計從。
  這天,安心告訴他,安然要來美國了!蕭雨聽了很是高興,可是高興之余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對這位好友交代那件事,是坦白,還是隱瞞?蕭雨的擔心被安心發(fā)覺了,安心再次警告他:不要透露任何消息給安然!
  安然是滿臉的心事來到休斯頓的,安心和蕭雨接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暈機。可是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安然還是滿臉的愁容,安心沒有看出來,蕭雨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蕭雨趁安心上衛(wèi)生間的機會問安然:“怎么了,兄弟!有什么事。”
  “沒事,我,有點累!”安然支吾著回答。
  “算了吧,哥們,我們相交又不是一天了,你有心事我還能看不出來?”
  安然深深地看了蕭雨一眼,嘆了一口氣。蕭雨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卻又隱隱地在心中感到一絲不安。
  吃了晚飯后,安然進了蕭雨的房間,把蕭雨叫了進來,然后面對面地和蕭雨一起坐下。坐下之后,安然還是一言不發(fā),蕭雨等的有點急噪,于是就忍不住地問:
  “兄弟,到底怎么了?”
  安然又一次把頭低下頭去,過了好長時間,才下定了決心,抬起頭,正視著蕭雨,慢慢地說:“兄弟,我跟你說,但是你要有思想準備!”
  蕭雨莫名其妙,笑了一下:“什么事?弄得裝神弄鬼的!”
  安然慢慢地對蕭雨說:“兄弟,淳于蘭失蹤了!”蕭雨的笑容在臉上凝固了。
  
  


  三品居的故事
  春雨彌漫,江南的雨像一張淡淡的煙幕籠罩在這個小城,那水墨一樣的顏色多少給這個天氣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憂郁之色。
  小城的人們在這個雨幕中行走著,大大小小的傘在雨中撐起,就像一朵朵花色的蘑菇。而在這個街頭,也有一個人沒有打傘,這是個男人,一個有特殊氣質(zhì)的男人。他把轎車停在街邊后,就一個人在雨幕中向前走去。他的年齡三十多歲了,穿著黑色的風衣,滿臉的胡須和那雙濃密的眉毛呈現(xiàn)出了一種陽剛之氣。
  他旁若無人的走著,沒有再意身邊匆匆而過的人們射過來的不解的眼光,他轉(zhuǎn)過一個街角,來到了一個叫“三品居”的餐館。站在門前,他抬起頭,望著“三品居”三個字,思索著,猶豫著……
  良久,他推開了餐館的大門。餐館內(nèi),很干凈,柔和的日光燈在店堂里開著,店堂的中央放著一個古箏,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孩正在優(yōu)雅地彈著那首千古名曲《高山流水》,店內(nèi)的服務員都很忙,所以那位年輕的老板娘也不得不親自出來跑跑腿。
  “你好,請問要點什么?”老板娘熱情地對這個男人說。
  男人點點頭,在西角的桌子上坐了下來,點了一份煲仔飯,要了一瓶酒,吃了起來。
  大堂的時鐘指向下午14點的時候,店堂里的客人已經(jīng)很少了,那個男人還在慢慢地喝那一瓶酒,服務員也開始歇下了,三三兩兩的坐在桌邊聊天、打瞌睡,春天的午后總是讓人容易睡意綿綿的,那位善良的老板娘也沒有過多的苛求她手下的小丫頭們,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正在喝酒的男人。
  很快,那個男人喝干了瓶子里的酒,他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把臉轉(zhuǎn)向了老板娘。老板娘看到他在看著自己,忙走了過去。
  “你好,請問你還需要什么?”老板娘客氣地問。
  “呵呵,老板,我已經(jīng)酒足飯飽了!”
  “你不是第一次來吧?我好象在哪見過你!”
  “哦?”男人的眼睛里射出了一陣光彩,不過馬上就消失了:“我是第一次來你這的!”
  “哦,感覺我這里怎么樣?”
  “不錯,這氣氛不錯!”
  那個彈琴的女孩閑著無聊,又坐在了古箏前,一曲《漁舟唱晚》在大堂里飄散了起來。男人在此時突然開口說道:“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老板娘猶豫了一下,答應了。男人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老板娘坐了下來。
  “什么問題啊?”
  男人欲言又止,“嗯,嗯,這怎么說呢?要不……我先說個故事給你聽吧!”
  老板娘向周圍望了望,已經(jīng)沒有客人了,她本能地想拒絕這個要求,可是這個男人給她的一種感覺讓她無法不答應他。
  “那……好吧,不過我只能坐一會。”
  “沒事,有客人了你就去忙你的!”男人瀟灑地說道。
  “那你說吧!”
  男人嘆了口氣,把眼光望向了窗外,窗外的雨仍然在不知疲倦地下著。男人用他那特有的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訴說了起來:
  “我曾經(jīng)有過一段婚姻,我和那個女孩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我們之間開始的時候很平凡,沒有什么風起云涌,淡淡的日子,淡淡的生活,可是有一天,她背叛了我。”
  老板娘也深有感觸似的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人,不知道珍惜眼前的美好和幸福,等到失去的時候,相信她會后悔的!”
  男人搖搖頭,繼續(xù)說:“在我們即將離婚的時候,發(fā)生了一場火災,是我從這場火災中把她救了出來。”男人又頓了一下:“等我傷好了以后,她又回到了我的身邊,我們重新開始了那種非常幸福的生活。我在好朋友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份很不錯的工作,可是也由于工作的原因,我要出國兩年。她本不想我去的,可是為了我的事業(yè)和前途,她毅然讓我遠涉重洋。”
 “你的老婆很偉大!”老板娘帶著一種尊敬的眼光看著男人。
  “更偉大的是,在我走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但是她卻沒有告訴我。如果她告訴了我,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離去,這樣也就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情!”男人又拿起了酒瓶,可是卻一點也倒不出來,老板娘忙奪下他的酒瓶,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男人。男人猶豫了一下,接過一飲而盡。
  “在異國他鄉(xiāng),我遇到了我好朋友的妹妹,在一次陰差陽錯的事件中,我們超越了雷池,這讓我滿心的歉疚,卻又不知所措。正當準備向我老婆懺悔的時候,她卻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老板娘好奇地問道。
  “人生就是這樣,在幸福的背后往往也伴隨著噩夢,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因為我背叛了她而對我的懲罰,為什么要從我身邊奪走她!”男人開始有點痛不欲生的感覺。
  “你老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老板娘急切地想知道。
  “在我走后的第三個月,她在下班的路上被一輛轎車撞倒,然后被送到了醫(yī)院。”
  “?那孩子怎么樣?”
  “唉!都是我啊,我要是不出國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男人非常懊悔,用兩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fā):“孩子流產(chǎn)了,她的精神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男人又喝了一杯茶,看了看老板娘,又繼續(xù)說:
  “雖然受到了這么大的傷害,她還是不想跟我說,她對她的父母說,為了我的事業(yè),不要我回國,更不要讓我知道!后來,她出院之后回到了老家,但是喪子之痛讓她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整天精神恍惚。終于有一天,她受不了那種煎熬,她選擇了輕生。”
  “?”老板娘驚嘆一聲。
  “幸運的是,她輕生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及時地把她從江里救了上來,但是由于她跳江的時候,大腦撞上了一塊石頭,一直昏迷不醒。她的父母根據(jù)她寫的遺囑,對我的朋友們說她走失了。”
  老板娘有點感動了,也深有感觸地接著說:“你老婆真的很偉大,這樣的女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聽到她失蹤的消息,我朋友立即趕去了國外。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崩潰了。第二天我就辭職,但是老總不同意,只是給了我假期。我立即飛了回來,可是我的岳父母告訴我,他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就發(fā)了瘋的找,滿世界地貼尋人啟事,登報紙,我又回到了我們居住的那個城市,在我們曾經(jīng)的家里呆了半年,我一直在找,可是卻怎么也找不到她。我不相信她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我不能原諒自己犯下的錯誤,我要找到她,然后陪她一生一世,要好好愛她一輩子。”
  “那你找到了嗎?”老板娘追問了一句。
  “半年后,岳父母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們才向我坦白,說她并沒有失蹤,只是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立即回到了那個江南小鎮(zhèn),在她的病床邊守侯著她,期待她有一天能夠醒來。每天,我都會在她的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然后對她說話,希望她能夠被我喚醒,就像我受傷的時候,她每天在我床邊陪著我一樣。”男人說到這里,又嘆了口氣。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注視著她,看著她睜開眼睛,然后看見我溫柔地微笑?墒沁@個愿望卻始終沒有實現(xiàn)。”
  “她一直都沒有醒嗎?”老板娘急切地問。
  “不是,她醒了!那是一個冬天的午后,暖暖的陽光照射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我還是一如既往地跟她說話,希望她能醒過來,她的父母也在身邊,我捏著她的手,突然感覺到好象動了動,我趕緊跑出去叫醫(yī)生。等我和醫(yī)生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她的表情很恬淡,很安逸,就像剛剛睡醒一樣。”
  “真是萬幸。”老板娘松了一口氣。
  “什么萬幸!事情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完美,我一看她醒來就撲上去抓住她的手,誰知她一見到我,精神上突然又不穩(wěn)定起來,雙眼開始呈現(xiàn)出一種恐懼和痛苦,心情也極度地急噪不安。醫(yī)生連忙把我們分開,然后把我拉出了門外。”


  “這是怎么會事。”老板娘很是不解。
  “我也是很納悶。這時候醫(yī)生告訴我,她主要是因為頭部受到震蕩,失去了記憶,但是這種記憶卻是一種選擇性的失憶,她只是在腦海中選擇性的忘記一些事情,如果讓她看到一些能引起過去回憶的人和事,她的思想又會陷入昏亂,到那個時候,很可能出現(xiàn)更多讓人無法預知的狀況。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碎了!我瘋狂了,我崩潰了,我不顧一切地沖出了醫(yī)院,在院子里嚎啕。”
  老板娘下意識地揪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抿了一下嘴唇,追問道:“那后來呢?”
  男人抬套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又說了起來:“當我再想回病房去看她時,岳父和岳母苦苦地勸告我,不要我再見她了,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住,一定要進去看她,岳母沒辦法了,哭著在我的面前跪下了,岳父也口口聲聲地對我說對不起,說一定要見她的話也要等她的精神平穩(wěn)下來才去見她,要給她時間,給她修復心靈創(chuàng)傷的過程!”
  “是!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樣的打擊是需要時間來治療的,你應該給她時間。”老板娘也點頭說道。
  “可是你知道我要等多少年嗎?8年,我要等8年。”
  “只要能康復,8年也能等。钸^還等了小龍女16年呢!”
  “不錯,我不是那種耐不住寂寞的人,但是這8年你知道我要怎么過嗎?無限的相思,無限的痛楚,你知道這種想愛卻又不敢愛的日子有多痛苦嗎?”男人聲音很是沙啞。
  “但是你還是選擇了離開,是不是?”
  “是的,雖然我很痛苦,但是我愿意拿我的痛苦去換取她的平安!這8年,我去了國外,在那邊我擁有了自己的事業(yè),但是我卻一直沒有忘記她——我的妻子!雖然有人在苦苦地追求我,很是讓我感動,但是我卻不能拋棄8年后的承諾。我要回來看她。到今天正好是8年到了!”
  “哦?恭喜恭喜,今天你就可以去看她了,是不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的努力會有收獲的,我相信你,也祝福你!”老板娘真誠地說道。
  “話雖如此,可是越是到了今天我就越感到害怕,8年了,我的心是沒有改變,那么她的心是否一如既往呢?或者是我跟她說了以前的事她不相信,或者是想起了卻又再次發(fā)病,還有,若是她已經(jīng)有了家庭,我又該怎么辦呢?”
  “聽了你的故事,我覺得她應該也是很愛你的,你們的感情是很堅固的,她記不記得你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還一如既往地愛她,不相信沒問題,你就重新追求她唄!我想8年了,她該忘的事情也忘記了,不會再發(fā)病了!就算她有了男朋友你都還有機會,你還可以去追她,但是——”老板娘的臉色一正:“如果她結(jié)婚了,我勸你就不要再去找她了,你就放棄吧,我們這樣有家的女人是最恨破壞別人家庭的人的了!”
  “是嗎?”男人的神情很是落寞,沉重地低下了頭。
  “是啊!如果她結(jié)婚了,就代表她過的很安穩(wěn),很幸福,那么你找她有意義嗎?你也想她幸福不是嗎?那么如果現(xiàn)在破壞了她的家庭,那么她將一輩子不幸福,所以說,如果你是真的愛她,那么她一旦結(jié)婚了,你就沒有必要去找她了!”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男人有點傷心地說。
  “你也不要太傷心,如果她還沒有結(jié)婚呢?是不是,你還有希望的!就算她結(jié)婚了,你也應該高興才是,因為她走出了過去的陰影,開始了她的新生活,你也要去尋找你的未來,畢竟人生的道路還長著呢,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天涯何處無芳草。”老板娘又開導了那個男人一番。
  男人站起身來,真誠地看了老板娘一眼,對她說了聲:“謝謝你,我該走了!”
  “沒什么!”老板娘也站起身來客氣地回答道。
  “好的,那我走了,這是飯錢!”
  老板娘接過了鈔票,把男人送出門外。
  “對了!”男人出門的時候,老板娘又叫住了他:“你為什么會對我說這些,這些是一個人的隱私!而我只是和你第一次見面!”
 那個男人看了看老板娘,又看了看門上的牌子,對老板娘說:“沒有什么,我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而已,我想像你們已經(jīng)成家的女士能夠比較清晰地看待這些感情上的事情吧!謝謝你,耽誤你時間了!”
  “哦!沒什么,歡迎再來!”老板娘轉(zhuǎn)身走進了店房。
  外面的雨下大起來了,男人站在餐館的走廊上沒有走,他抬起頭,望著漫天的無邊絲雨,細細如愁,點點滴滴,打在旁邊的桃樹上,飛下落紅片片。他走下臺階,站在雨地里,細雨紛紛揚揚,很快就將他的頭發(fā)淋濕。
  他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店房的招牌“三品居”三個大字,眼圈開始紅了,雨珠開始點點地從他的頭發(fā)上落下,落在臉上,流進嘴里,咸咸的。他的腦海里呈現(xiàn)出一張笑臉,在那個夜風徐徐的夜晚,他對那張笑臉說過,要開一家“三品居”,請她吃一輩子。
  他向來的路上走去,大腦中仍然想著那句話:“如果她結(jié)婚了,我勸你就不要再去找她了,你就放棄吧,我們這樣有家的女人是最恨破壞別人家庭的人的了!”同時,在腦海中給他深深的刺痛的還有,說這句話的人手上戴著的那枚結(jié)婚戒指!
  雨還在下著,似乎無休無止,似乎要洗凈這個世界的遺憾和煩惱。他還在走著,一直往前走著,似乎在尋找這個春雨瀟瀟后開放的第一朵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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