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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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曉曉警告自己不能淪陷。她想只把自己交給吳師的手指。對于她這個熟女來說這已經(jīng)很奢侈了。就像有個男人對她不結(jié)婚不找男友一直不解,說你留著干嗎?等升值?別以為它能和房子一樣價格一路飆升。
他說女人其實和股票一個樣,先一路飄紅個一年半載,過了那個時間段,尤其沒有了男人的滋潤,就會一路綠下去。再不去找男人結(jié)婚、戀愛,怕是你這女人就永遠套牢在自己的手心里了,那個時候你才會后悔。這是一個追她卻得不到她的男人說的話。從此,她再不理這男人。
她痛恨男人的生殖系統(tǒng)。而她又急切地渴望,渴望一種被穿透的純粹的感官享受?伤幌氤颂飮饕酝獾娜魏文腥擞蒙诚到y(tǒng)碰觸她,她覺得那個東西太臟太可恥。
而田國明再回頭找她,她還會接受他嗎?她的答案是:不知道。眼下,她終于明白,不是不知道,是不可能。假設(shè)田國明現(xiàn)在回來找她,她已經(jīng)無法在他面前飛了。她不可能再接受他身體上任何一點小小的親密。
蔡曉曉的思緒從田國明那里又轉(zhuǎn)回來。吳師的手指像撥浪鼓的鼓槌,拼命地敲打,直到把他自己敲打得無力自控。他想馳騁,馴服身下的野馬?伤砩像R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下的果然是一匹野馬,桀驁不馴。
蔡曉曉終究死扛著自己最后那一點底線,她想要是跨過了這個底線,她就完了。她的腦海里從來就沒有一夜情,盡管吳師給她的第一感覺很好,可她就算和他真的戀愛,也不能進展得這么快。她的堅持讓吳師非常頹廢。
他以為他的唇和他的舌既然可以控制得住蔡曉曉,那她就是再怎么驕傲也無力逃脫?伤麤]想到蔡曉曉如此固執(zhí),她不再接受他意亂情迷的親吻。她想他們該就此打住了,她用腳踹吳師。
吳師翻身躺下,非常沮喪。屋里靜極了。蔡曉曉爬起來,沖進衛(wèi)生間,沖完澡以后,她不知道怎樣出來。猶豫下還是出來了,枕頭已經(jīng)被吳師拿到他的枕旁。蔡曉曉把它又放回原來的位置,裹緊被子,不吭一聲。
吳師把手伸過去,蔡曉曉再不理他,把它打回去。他停了下,也去了趟衛(wèi)生間,良久才出來。她聽到衛(wèi)生間里有異樣的聲音,然后是嘩嘩的沖水聲。她知道,他自己解決了。
這一夜,兩人南北分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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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彼此都有一點尷尬。吳師拿著一個木瓜,用清水沖干凈,用刀子切成兩半,要蔡曉曉把它吃掉。他說他買的是熟透的木瓜,這在北方是難得一見的,北方的木瓜都是從南方運過來的,包括香蕉都是半生不熟的時候就摘下來,絕對沒有原產(chǎn)地的好吃。
蔡曉曉搖搖頭,她不想吃。兩個人都想忘了夜里的事情,可是都無法忘記,都不看對方的眼睛。店家告訴他們車已經(jīng)在路口等他們了,他們遂結(jié)伴一起去吃早餐。鄰桌那幾個女孩是要和他們一起乘車游玩的,也是頭一天約好,店家才找了同一輛車,一塊兒出行,會省一點車費。
吳師和幾個女孩搭訕著,知道她們幾個是從市里結(jié)伴來此處游玩,隨口就問了北京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蔡曉曉顯得有點落寞,心想他怎么這么愛說話?
聽他似乎像是和那幾個女孩子早就熟識了一般,心下就有一點不舒服,偏吳師在和女孩說話的時候,仍然照顧蔡曉曉的情緒,遞到她手里一只茶葉蛋。那雞蛋碰到蔡曉曉的手指,她卻不接,自己從碟里拿過另一只。
吳師笑了下,沒說話。經(jīng)過這一夜,似乎他們很熟了,而她就有了一種以身相許的感覺,心想偏就不能給他好臉看。
而眼前這男子在給她端過來早餐以后,就把眼睛看向了別人的飯桌。和幾個女孩說得熱鬧。蔡曉曉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冷落她。
后來他們講起這個過程,他說他不知道北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在外面嘴就得勤,這樣才能找到好玩又省錢的地方,坐車也不容易走彎路。
而后來蔡曉曉一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她就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個不放過任何機會和別人搭訕的男人。他說這些積攢起來就是一個人很好的人脈,人脈也就是錢脈。這話從他們相識開始,吳師就一直掛在嘴邊。
“我覺得你活得可累了。”在游玩的過程中,吳師自然和蔡曉曉走得最近,那幾個女孩子早跑得沒了影兒。他們約好時間一塊兒返回,幾個小時內(nèi)大家可以單獨行動。
“我有什么累的?我活得很輕松。”看到吳師給她錄像,她就看向山道兩邊的樹,不看他。
“不是,你心里火一樣燃燒,可你偏要壓抑著。”
“難道,一個人活得要沒有底線嗎?我已經(jīng)很過分了。”一想到夜里自己的丑態(tài),站在這陽光下都覺得身體周圍全都是陰影;仡^看看,最近的游客也離她很遠,確信只有吳師可以聽得到她的回話,她才敢這樣說。
“可你活著為了什么?及時行樂才對。”
蔡曉曉聽他這樣說,就和他有了分歧:“你經(jīng)常這樣及時行樂,是嗎?”
“你別胡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哪樣的人?你是哪樣的人我哪知道?我不了解你,正如你不了解我一樣。”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生活,快樂地生活,才是我們的目的,以后你會了解我的。”
“以后你會了解我的”這幾個字從此就扎根在蔡曉曉的心里。難道,吳師是有打算以后相互交往?難道真的會經(jīng)歷正常戀愛,然后結(jié)婚、生子?蔡曉曉知道吳師離異單身,有一個兒子。
她覺得自己如今已經(jīng)步入大齡剩女行列,未婚好男人都沒剩下,她也想過找一個離異的、有過家庭的男人,這樣的男子再婚以后興許比那些從未結(jié)過婚的男人更懂得珍惜吧。
二手男人在蔡曉曉眼里一下子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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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師給蔡曉曉拍了不少照片,也錄了幾段錄像。全程下來,吳師不斷講著笑話段子,先前蔡曉曉不理不睬的,聽了也當(dāng)沒聽到。關(guān)鍵是吳師真有耐心,他估計是搜索了大腦的角角落落,把多年存儲下來的可以講給女生聽的笑話全都搜出來,后來把蔡曉曉緊繃的臉逗得完全放開了不說,還讓她止不住地笑個不停。
她覺得輕松極了,似乎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追究起來,應(yīng)該是自田國明走了以后,她就再也沒有開心過。一想到這里,臉又繃得有一點緊了。
“這就對了嘛,出來玩就是要開心,放松神經(jīng)。”看到蔡曉曉的表情又有了變化,吳師繼續(xù)說,“看看,剛把小臉打開,怎么這么會兒工夫,就又收起來了?對了,你知道我最大的優(yōu)點是什么?”
“懶得知道。”
“那我告訴你,可聽好咯。好話不重復(fù)二遍的。我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帥。”吳師故意板著臉。難得見到吳師這樣的面孔,自從在西站蔡曉曉見到他第一眼,他的眉眼就總是彎彎的,“缺點是,帥得那叫一個不明顯。”
蔡曉曉撲哧笑了:“自我感覺良好。”
“這就對了嘛,要常常開心才好,哪有那么多愁事?你想想,我們都活了三十多年了,還有幾個三十年好活的?要充分享受每一天,別想不愉快的就好了。”
上山的時候碰到那幾個女孩,吳師在前面帶路,儼然一副帶隊的模樣,這讓蔡曉曉一瞬間覺得她似乎認識他已經(jīng)很久,今天只是分開許久以后的再相見。那幾個女孩也把他們倆當(dāng)成了一對戀人或者夫妻。
該下山了,最后一站去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