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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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二又點點頭。他看著居沐兒側耳仔細聽著那任保慶被押上來的動靜。他一路嚷嚷冤枉。居沐兒聽著他的聲音,臉上表情沒有波動。
任保慶見了居沐兒,大聲叫:“我沒有見過她,我沒有殺朱老板!大人,我是冤枉的!”
邱若明不理會他,只喚了一聲居沐兒:“姑娘。”
居沐兒點頭,朝著任保慶的方向走了兩步。她問:“大人,我可以摸摸他的手嗎?”
邱若明點頭應好,這離兇案發(fā)生已然過了一日,衣裳和氣味顯然已有變化,能認的,大概也只有疤痕了。
一旁的居老爹有些慌,生怕這賊人傷了女兒。他走過去扶著居沐兒,想著若是賊人發(fā)難,自己也好往前擋一擋。
而龍二卻是皺緊了眉頭,這女人跟他求了親,這會兒卻當著他的面要去摸另一個男人的手?
他瞪著居沐兒,看著她把那任保慶的手摸了一遍又一遍。他真的很想把那手剁了,讓她摸個夠。
大家等了好半天,居沐兒終于摸夠了,她停了下來,退后兩步。那任保慶抖著身子,捧著手嚇得不行。
在眾人的期待中,居沐兒終于說話了。她說:“不是他。”
任保慶一聽,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喊著:“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冤枉。”
邱若明皺起眉頭:“居姑娘,你確定?”
居沐兒點頭:“回大人,這人手背上的疤痕比兇手要多,且他有一處傷疤較深,兇手沒有。”
任保慶連連磕頭,大聲哭喊:“大人明察,大人明察。”
龍二皺起眉頭,過去把居沐兒拉離那任保慶遠一些,省得這人一激動把她沖撞了。然后他找了張椅子讓她坐。居老爹偷眼看看府尹大人,瞧他似乎不介意,于是他也在居沐兒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邱若明垂眉思索片刻,讓衙役把任保慶押了下去。然后,他與龍二和居沐兒他們講述了朱陳氏和任保慶的招供內容。
原來那朱陳氏嫁與朱富多年,說那朱富雖是對她不錯,可惜床上無力,這么多年來一直無子,而她又每每為此事被朱富責怪。她心里有苦,卻又怨不得,深受那朱富責難,只覺得委屈至極。
某日,她到同街的香油鋪子買香油,遇上了任保慶。任保慶年輕力壯,看著比那朱富精神百倍,再加上對她也調笑逗樂,她一時之間便心猿意馬起來。
如此一來二往,她總去那香油鋪子買香油,任保慶又時常言語挑逗,兩人就此勾搭成奸,不干不凈起來。
一開始這朱陳氏也心虛害怕,但朱富一心撲在鋪子上,對她關心甚少,加上那任保慶甜言蜜語哄她,她漸漸也就膽大起來。在任保慶說手上錢緊不夠花時,她還會偷偷拿些錢銀給他。如此這般,任保慶對她就更是黏膩起來。
兩人行那不軌之事半年有余,朱富疏忽,竟沒察覺。可就在朱富被殺的前一日,朱富忘了拿賬本,忽然回轉家中,正巧見得朱陳氏花枝招展面泛桃花地出門。朱富心里一動,下意識地偷偷跟了過去。這一跟,朱陳氏與任保慶的奸情便暴露了。
朱富勃然大怒,將這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兩人嚇得無措,只道是一時迷了心竅,今后再不敢犯,求那朱富原諒。
朱富也是個要面子的,也不報官,只拉了朱陳氏回家,好生一頓大罵。
那一晚,朱富沒有睡。朱陳氏心里害怕,縮在床上也不敢睡。天明之時,朱富與她說,反正鋪子一直虧,他是做不下去了,如今她這般對他,他干脆將鋪子賣了,給她些錢銀自找生路去。
這話的意思,就是打算賣了鋪子,休了娘子。朱陳氏心里頭哪里會愿意?她大哭了一場,苦苦哀求,可朱富說決心已定,不會再改。
他當天竟真約了那一直與他談買鋪子的呂掌柜見面去了。
朱陳氏假借送飯的由頭到茶鋪那兒打聽了朱富的動向,然后飛奔至香油鋪找任保慶商議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