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PART 2 奇怪的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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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圓木扶梯上,上下打量著這個別致的樹屋。屋子并非整個架在大樹上,而是四角都用了混凝土澆筑的石柱支撐起來,底下一層四面空敞,上面一層房屋離地面約有五米,墻壁外層都是用碗口粗的松木拼成,房脊則是漆成綠色的彩鋼瓦,塑鋼窗子連框帶玻璃都是綠色,在茂密的樹葉掩映下,幾乎混成一體。
木梯沿著樹干盤旋而上,右側(cè)連著扶梯是一間大塊青磚壘成的平房,四面鑲著巨大的綠色玻璃窗,站在扶梯上卻看不透室內(nèi)情況。當(dāng)我登上木梯盡頭,只見平房頂部辟成一個三十余平方米的大平臺,上面架著密實的葡萄藤,陽光透過葡萄葉星星點點照射在鋪著黑色大理石的平臺上,仿佛廣袤夜幕中的點點繁星。
在平臺的左側(cè),排著一列各式各樣的健身器材,一組鐵架上還懸掛著兩個沙袋;右側(cè)則是四組圓木桌椅,上面都擺放著茶具。一些不知名的青藤盤繞在旁邊的廊柱上,開著零星的紫色花朵,幾只鳥籠子掛在廊柱上,里面彩色的八哥正在低頭啄食。
如果不是在這深山老林里,我真的以為到了某家富豪的精致別墅,但透過青藤蔓延的廊柱,我仍能看到綿延無盡的樹林和灌木叢,以及樹上不斷蹦蹦跳跳的松鼠。估計這里應(yīng)該不是陶老先生的桃花源!
索南嘉在身后木梯盡頭的小平臺上,倚靠著一根斜伸出來的樹干,坐在扶梯的橫欄上,蕩悠著兩條長腿,笑道:
“怎么樣?環(huán)境不錯吧?”
“呵呵,人類不知經(jīng)過了幾百萬年才從這樹林子里走出去,你倒好,回到原始社會來了!幸好還知道穿著牛仔褲,要不還得縫制一條虎皮裙也說不定!”我笑著向他走過去。
走進(jìn)樹屋,迎面是一個用木板隔離開的玄關(guān),我們把鞋子脫掉,換了涼爽的拖鞋,南嘉引著我進(jìn)到客廳來,小小的客廳大約二十平方米左右,地上鋪著青綠色的條狀地板。因為室內(nèi)采光不好,屋子內(nèi)有些陰暗,但考究的裝潢,顯得客廳十分富麗雅致?搓柟馕掖笾屡袛噙@個客廳是南北走向,南面是一整塊的大玻璃窗,幾乎占據(jù)了整面墻三分之二,是雙層的,看來是為了冬天保溫?吭诓AТ扒暗氖且坏啦讳P鋼的欄桿,欄桿上同樣盤著青藤。欄桿前是一排黃棕色的皮質(zhì)木底沙發(fā),沙發(fā)前是一張同樣顏色的木質(zhì)茶幾,上面放著一套小巧精致的茶具。
正對著沙發(fā)的北面墻壁上懸掛著一幅精致的壁畫,畫的是色彩斑斕,異常精美艷麗的佛像,四周圍繞著綠色的飛天及各種法器、祥瑞,這種飛天豐滿而有些懶散,完全不似電視中莫高窟里的飛天造型。令我奇怪的是每尊佛像的額頭上都有一枚豎眼,這是我在其他地方未曾見過的。
壁畫下方是一條棕褐色的案幾,上面擺放著貢果,案幾的兩端各放著一只三十多公分高的青色圓肚細(xì)頸瓷瓶,瓶中插著幾株盛開的荷花。
壁畫的兩邊是兩扇拉門,看來里面應(yīng)該是臥室或者廚房了。
“坐!怎么有些拘束呢?這是我的家,以后也是你的家——當(dāng)然如果你不嫌棄這里偏遠(yuǎn)的話!”
“嗯,說實話,有些不敢相信,真像走進(jìn)了一個童話的世界——你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嗎?”
他笑著點點頭。
“吃飯了!”
壁畫左側(cè)的門開了一條縫,一個沉悶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
“走吧!大叔很好的一個人,就是性情有些古怪,你別介意,時間長了你就會知道他很友善的!”
暴走了一上午,我的確餓得不行了,于是端起碗,稀里嘩啦往肚子里倒……
不到五分鐘,我們?nèi)藥缀跬瑫r放下筷子,四個盤子一碗湯全部消滅掉!大叔冷酷的老臉淡淡擠出一絲微笑。
難得,真難得!
“玉松沒跟你一起回來?”大叔收拾好碗筷,回頭問南嘉。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細(xì)節(jié)——索南嘉同志仿佛地主般吃完了什么都不管,連幫忙收拾一下桌子的意思都沒有,大咧咧伸直兩條腿斜靠在椅子上。
“你倒是幫大叔拾掇拾掇啊!像個大老爺似的!”我忍不住“教訓(xùn)”他。
“好了,你先去客廳吧,我有事跟南嘉說!”大叔冷冷地扔出這句話。我是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我看了南嘉一眼,他無辜地聳了聳肩。
正當(dāng)我看著壁畫思考為什么時,“啪”——遠(yuǎn)遠(yuǎn)的一聲悶響傳來,這聲音與昨晚在倉庫逃命時身后的槍聲何其相似!我騰地坐起身子向窗外望去……
“啪……啪……”緊接著又是兩聲悶響!
“槍聲!”當(dāng)我喊出這兩個字時,眼前人影一閃,索南嘉和大叔同時飛奔出來,大叔將壁畫左邊一面鏡子向左側(cè)平移,一扇櫥柜的門被打開,他迅速從里面掏出兩支步槍,一支遞給身后的索南嘉,一支握在手里,回頭瞥見瞠目結(jié)舌的我,怔了一下——這個家伙,居然把我當(dāng)成空氣了!
大叔回手從櫥柜里掏出一副手銬,扔給索南嘉。
“把他銬在暖氣管子上!”
“這……大叔……我看不必了吧?”索南嘉看著大叔,支吾道。
“別廢話了!動作快點!”說完,他鉆出門,我隔著玻璃看到大叔根本沒有走扶梯,他把槍斜挎在后背,猛地向前躍起,雙臂前伸,一把抓住斜前方一根粗枝,身子一蕩,如奧運會的單杠運動員一般,縱深一躍,又向前下方抓住另一根樹枝,然后雙腿一彎,整個身子穩(wěn)穩(wěn)落地!
要不是他讓南嘉銬住我,我是真想為他鼓掌報個好!
“哥——對不起了!”
我看著他漲紅的臉,一個字也沒有說,但我相信,我的眼神足以殺人!
他把手銬一端銬在我的左手腕上,另一端銬在暖氣管上,看著我,小聲說:“哥,大叔讓我銬住你的意思是怕你跑出去不安全!你要理解。”說完,他把槍背在身上,奔到門前,同樣的兩個躍步前穿大回旋,穩(wěn)穩(wěn)落地,看樣子比大叔輕靈得多!兩個人半彎著腰,迅速隱沒在南邊的樹林里……
我傻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又似夢里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秘密柜櫥還虛掩著,步槍,不只一支,神秘偽裝的樹屋,兩個神秘的高手……我這究竟是跑到什么地方來了?我怎么會跑到這種地方,怎么會和這些人在一起?
我的腦子渾渾噩噩,一鍋糨糊!
“啪!啪!”
又是兩聲沉悶的槍響,把我從胡思亂想中拖拽出來。
十分鐘后,我看到有人從樹林中疾步向樹屋走來——!索南嘉,你把我銬在這動彈不得,這要來的是壞人,那我不是鐵定掛了!
不過,很快我就看清楚了,跑在前面的正是索南嘉,他身后還背著一個人,大叔在離他五米左右的身后,不斷地回頭張望,似乎有人在追逐他們!
我站得高,透過大玻璃窗,并沒有看到他們身后有人追逐。
“哥,快點,幫個忙!”隨著扶梯上一陣“砰砰”的踩踏聲,一個聲音從門口傳過來,索南嘉背著一個人閃進(jìn)屋來!
“你銬著我呢,我怎么幫忙!”我氣道。
“接著!”大叔站在門口,將一把鑰匙扔了過來,隨即他幫南嘉將那個人平放在地板上,一股鮮血從那人的背后滲出,片刻就在地板上流出一道血河……
傷者年齡在20歲左右,大口地喘著粗氣,呼吸困難,意識模糊,脈搏微弱,四肢冰冷,已經(jīng)出現(xiàn)外傷性血氣胸癥狀。我解開傷者胸前粗略包扎的白色T恤,傷者左側(cè)肺尖部位明顯有一處創(chuàng)傷,后背左側(cè)肩胛處也有一處傷口,血流正是從這里汩汩流出,情況萬分危急。
“哥,怎么樣?”南嘉焦慮道。
“嗯,看來是貫穿傷,打穿了肺葉,已經(jīng)出現(xiàn)休克,萬分危險——給我準(zhǔn)備點火藥!快!”
索南嘉剖開一顆子彈,把火藥倒在一張紙上,遞給我。
“大叔、南嘉,你們按住他的四肢!”
我把火藥猛地按在傷者前后兩處彈孔,傷者隨即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地慘叫——血止住了!
“血止住了,目前危險有所緩解,最近的一個診所有多遠(yuǎn)?”我問大叔。
“紅旗林場衛(wèi)生院不到十里地!”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到衛(wèi)生院去,或許我們還能把他從死神那里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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