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我們都是麋鹿一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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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虛!子虛!”花盡淵一路上山,叫著孟子虛的名字,還沒到山頂就見孟子虛頂著一個焦黑的爆炸頭跑下山來,“你……”
“快跑啦白癡!東泠蒼要追上來了啦!”孟子虛一面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將花盡淵抱起扛在肩上逃命似的往山下跑,也難得她體力大爆發(fā),要知道孟子虛的骨頭可是又輕又脆,能跑得這么快就是奇跡了,居然還能順便扛起花盡淵,簡直就是奇跡中的奇跡!
“別跑!給我停下來!聽見沒有!”身后傳來東泠蒼的怒吼,花盡淵抽空回頭一瞧,東泠蒼就在身后不遠的地方出現(xiàn)而且速度比孟子虛快了不知道幾倍,孟子虛見了東泠蒼,差點嚇破了膽,腳一軟就翻倒在地,偏偏旁邊就是懸崖,好倒不倒居然挑了這么個地方,根本就是今天出門沒有看腳下,說不定現(xiàn)在鞋底還沾著一塊兒狗屎呢。
“子虛!”花盡淵見狀驚叫了一聲,孟子虛不知道是否聽見,就只是直愣愣的往下面歪。
“子虛!”花盡淵叫了一聲,伸手抓住孟子虛的手,孟子虛陡然停止下落,但是還沒來得及慶幸,肩膀就跨啦一聲,“不,不會吧?”出來之前,手臂好像還沒有好吧?想到這里,孟子虛還來不及放聲叫罵,肩膀就咔嚓一下,隨之斷裂,在那瞬間,就只聽見衣裳被花盡淵扯得撕裂開來聲音,然后袖子連同胳膊一起被花盡淵拽在手里,孟子虛只能悲催地往下面的深淵倒去,一邊拿兇惡的眼神飛花盡淵,誰叫你扯我胳膊的!
“瑟兒!”東泠蒼倒是危急關(guān)頭懸崖勒馬,甩出繩子將孟子虛纏起收到懷里,“你不要命了!”東泠蒼失態(tài)地大叫道,將孟子虛扳正過來,仔細查看。
“你,你干什么?”孟子虛被嚇了一跳,空著的左手立刻推開東泠蒼,然后捂著鼻子,“知不知道你很難聞啊?”
東泠蒼臉色瞬間刷白,比刷墻還要快,“你,你說什么?!”他好心救她居然是落得好心當做驢肝肺的下場,這到底是他自己找虐還是吃飽了撐的?
“你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再斷一回手?要不是你我的徒弟又怎么會受重傷?要不是你我又怎么會這么狼狽?”總之都是東泠蒼的錯,所以師父啊,不是子虛的錯,而是她太有魅力所以招來的禍事,正所謂紅顏自古多薄命是也!心里暗地對自己稱贊百遍,要不是看見花盡淵來了,她大概吃飽了撐的才會順道帶上他,她自己都跑不動了,一身的傷加上手臂斷裂不能保持平衡,能跑到半山腰才被追到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說完一連串的惡人先告狀,孟子虛將自己嘴巴缺德的事情忽略不計,然后一臉誠懇地看向花盡淵,后者呆呆地看完孟子虛‘拋夫’之后又‘訓夫’的戲碼,回過神來看見孟子虛正看著自己,不由得有點奇怪,“怎么了?”
孟子虛在心底泣血,這該是有多出神才可以完全沒有聽見?師父大概是所謂的面不老心老所以記性差,但是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少年一樣。骨子里大概和她有的一拼了,孟子虛腦補完畢,對上師父的眼睛,“師父,人家可沒有不乖啊,是這只臭鳥自己來找我的,完全跟我沒有關(guān)系!”一句話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東泠蒼看著孟子虛一臉的無辜,更是心底一把火起,只想把這個死女人一把掐死,不行!掐死太便宜她了!一定要吊起來拿蘸辣椒的鞭子狠狠地抽死她,完了再棄尸荒野喂食尸鬼!
“你看什么?沒見過美女。”孟子虛一甩頭發(fā)做出一個臭美的動作,“你喜歡我就直說,不過我家?guī)煾缚墒遣粫饝,哦?師?hellip;..師父?”孟子虛話還沒說完,花盡淵又出神了,半天才回過頭來,“子虛,隨為師回空靈山吧,東泠蒼與你的緣分,都是往事了,不必重提。”花盡淵此時作為子虛家長倒是盡職,剛才見到東泠蒼,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初的一些瑣事,那個時候他是仙界數(shù)一數(shù)二有為的仙君,而鈿瑟則是一個尊師重道的好徒兒。只是大戰(zhàn)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了,記憶只是一片空白,仿佛玄女一曲霓裳舞,飄渺而不可知,或許,從當初一開始就不是應該記起的。
“你說什么?”東泠蒼到是怒極反笑。
“子虛不是鈿瑟,你認識的鈿瑟早就死了,如今我要帶她回空靈山重新修煉,莫要再來找她了。”花盡淵斂眉道。
“放過?你以為你還是原來那個高高在上的花盡淵嗎?要不是你勞苦功高,恐怕天界又要多出一個鈿瑟不可!你哪來的什么面子!居然叫我放過她?”東泠蒼恨恨地說道,鈿瑟失手害死靈臺仙君根本就不是她的錯,誰叫那靈臺仙君仗著自己是天帝親妹妹狐假虎威!若不是那女人妄圖染指花盡淵,鈿瑟又怎么會出手!可是結(jié)果呢?好個花盡淵。【谷挥H手將自己一手看大的弟子送上誅仙臺!
“不許你侮辱我?guī)煾福?rdquo;孟子虛原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忽然聽見東泠蒼罵花盡淵,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起來,他是她的師父,罵他就等于是罵自己,況且自己對著花盡淵確是自由散漫,但是心底還是有點尊敬的,一個師父上天入地千年就僅僅是為了找回自己的徒兒,說不感動是假的,饒是她孟子虛再怎么沒心沒肺,面對這樣寬宏的花盡淵,也只能敗下陣來。
“憑什么?你憑什么叫我不要侮辱花盡淵?當初的事情不是說說就能算了的!你還想著幫他說話?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東泠蒼額頭青筋直爆,氣的不輕。當初在凡間結(jié)識鈿瑟,彼此一見如故,即便是之后的事故也不能使他相信鈿瑟真的就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魔頭。更何況鈿瑟死得那么冤枉,叫他怎么能不氣!
“我又不認識你憑什么就要聽你的片面之詞?你不過就是一個外人!”孟子虛繼續(xù)嘴硬,可是心里忽然之間沒了底,好像真的發(fā)生過什么,讓她難受,傷心了三世,回頭看向花盡淵,他卻好像什么都沒聽見一樣。只是專注地看著自己,眼神溫柔和煦,像是她在地府呆了千年不曾見過的一抹陽光。
“你愛信不信!反正與我無關(guān),我不過是還你一個人情罷了,既然與我無關(guān),那就請回,恕不遠送!”東泠蒼甩甩袖子,轉(zhuǎn)過身去很是惱怒于孟子虛與鈿瑟的不同。
孟子虛見東泠蒼是真的生氣了,也不再多話,直接拉著花盡淵的手就往山下走去,一邊走一邊流冷汗“師父,他還有沒有在看?”面上很神勇,事實上孟子虛嚇得不輕,腳底還出著冷汗;ūM淵回頭一看,又轉(zhuǎn)過頭來,“在看呢,他臉上還有青筋,嘴巴很紫…..”
“啊!快點下山!回空靈山!”孟子虛小聲地驚叫打斷了花盡淵的進一步描述,拖拽著花盡淵就飛快的朝山下奔去,東泠蒼看著孟子虛拖著花盡淵下了山,忽然長出一口氣,“鈿瑟,時隔千年,你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嗎?”即便不再記得,可還是會被他吸引,然后,還會為之沉淪嗎?只可惜,時間還沒到,我會依照約定的,請你好自為之吧。東泠蒼長嘆口氣回過身去,抬手按著心口,似是有幾分痛苦。
“阿蒼,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一身紅色宮裝的女子站在漫天暮靄之下,笑容凄切,嘴唇上的那抹鮮紅刺得他眼睛生疼。
“什么忙?”東泠蒼問道,“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
彼時的鈿瑟已經(jīng)沖破封印,只差渡劫便可飛升成為上神,可是她半點不在意,將神脈托付于他,然后決絕地轉(zhuǎn)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你答應我,從今日起,替我保管著神脈,等到我?guī)煾缚蠍畚遥敢鉃榱宋腋冻鲆磺械臅r候再取出來。”
東泠蒼當時答應了,可是如今看來,還不如不答應。孟子虛不是鈿瑟,即便花盡淵愛上了孟子虛,那鈿瑟你呢?難道就是因為你有了上神之力,預知到了如今的一切,所以才放棄了自己的性命嗎?
你真的好傻!
“師父,空靈山怎么走?”孟子虛拉著花盡淵的袖子東張西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郁郁蔥蔥的參天大樹,完全看不見路。斷手已經(jīng)接好了,她不過是有些虛弱,但是還是很精神。
花盡淵搖搖頭,然后說了一句讓孟子虛吐血三升的話來,“為師不知,此處貌似是......貌似是......”
“是哪里?”孟子虛問道。
“額,為師不知,此處貌似曾經(jīng)路過。”花盡淵倒是誠實,孟子虛呵呵一笑,忽然抬手掐住花盡淵的臉蛋兒,“你之前接我回空靈山的時候怎么認識路啊?”
“為師有傳送陣啊......子虛?”花盡淵說完孟子虛扭得更加用力,雖然沒有什么感覺,但是還是很別扭,連忙抓住孟子虛的手,“子虛!你手還沒好呢,先包扎一下,這樣下去會失血過多的!”
“啊啊啊啊。”回答他的是孟子虛的怪嚎,她就說怎么一下子就到了呢,敢情是用的傳送陣,難怪一下子就到了。她現(xiàn)在后悔了!師父啊!你記性怎么就那么差呢!
孟子虛虎著臉回轉(zhuǎn)身子,花盡淵見狀疑惑地揉著臉,“子虛你去哪兒?”
“回山上找東泠蒼拼命!”
“別啊!為師知錯了還不行么!”花盡淵拖住孟子虛的手,被孟子虛拖行幾步,又是咔嚓一聲,孟子虛停住腳步,怨氣沖天,花盡淵握著孟子虛另一條斷臂,笑得萬分討好,“子虛啊,你疼不疼?”
“你把手卸下來試試啊!”孟子虛奪回自己的斷臂怒吼道。
東泠蒼站在高高的山巔,面前是一片巨大的水幕,孟子虛和花盡淵正在找路,輕輕嘆口氣,東泠蒼伸手捂住心口,“還早呢,等到你找到真愛了,等到他真正愿意去愛你,我就來看著你幸福。”千年之前的約定,既然答應了,他也絕對不會反悔,只是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孟子虛看著花盡淵,心底無限凄涼,為什么自己的師父會這么倒灶,別人家的師父不是飛天遁地好歹也有隨身侍者,難不成要讓她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孟婆來帶路?講笑話就找個有點營養(yǎng)的,別說出去笑掉別人的大牙!
“師父你再想想是不是走這邊?或者是這邊?”孟子虛極力忍住虐師的沖動,折了一支樹枝指向林間的兩條小道的其中一條,臉部盡量保持松弛而不是抽筋。
花盡淵搖搖頭,“為師不記得了,這里好像沒有來過啊。”
瞎說!這是下山路上必須穿過的樹林,花盡淵就連御風都忘了怎么可能不是走上來的?記性忒差了吧?!
“……師父,你要是真的不記得,就別瞎添亂了,我自己去找出路,你在這里看著,有什么不對勁就叫我啊。”孟子虛自告奮勇,事實上不自告奮勇也不行,師父倒灶不是徒弟的錯。所以孟子虛悲催地隨手一丟樹枝,樹枝指向是朝左側(cè)的小道,孟子虛思慮再三,考慮到自己碰上花盡淵就會倒霉加倒霉,霉上加霉,所以就選了右側(cè)的那條路,花盡淵站在原地看著孟子虛走了幾步,忽然快步追了上來,伸手抓住孟子虛的肩膀,“子虛,我是你的師父,所以你不能在師父在的前提之下自己去冒險,這樣于理不合。”
孟子虛感激地回望了花盡淵一眼,“師父不必掛心,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就花盡淵現(xiàn)在的樣子,頂多抵得過幾個孟子虛,況且記憶力衰退法力大不如從前,讓他去前面開路簡直就是自己往妖怪嘴里送嘛,不過有個人陪也不錯,起碼沒有那么怕了,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花盡淵如今還是上仙一枚,光是周身環(huán)繞的仙氣就沒有幾個妖怪敢靠近。
“哦,那你走吧。”花盡淵很有自知之明地后退一步,既然他家子虛說了不讓跟就不跟吧。
“……你跟一下會死!”孟子虛明顯被花盡淵的說一就是三的性格給雷到了,怒氣直沖腦門,然后就揮動不是很靈活的左手不是很靈活地敲上了花盡淵的腦袋。
于是史上難得一見的徒弟教訓師父戲碼拉開帷幕。
“子虛,我們這是在哪里?”花盡淵很安靜地走在孟子虛的前面,腰間拴著一條繩子,孟子虛抓著繩子的末端,一邊慢騰騰地跟著一邊不停地小聲吐槽。花盡淵倒是個好師父,只是太不入流了,人家的師父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而她這個師父卻是個十成十的路癡加白癡!雖然好歹原來也是天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上仙,可是好漢不提當年勇,上仙花盡淵的時代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天然呆花盡淵的時代開始了。
抬頭看看走在前面的花盡淵,孟子虛再度嘆氣,明明是個路癡居然還那么‘勇敢’地走在前面,是不是嫌迷路迷得不夠深?還是嫌深林里面的妖怪級別不夠高?
一路上倒是十分安靜,除了走路的沙沙聲就只有林間的小動物爬動發(fā)出的聲音,孟子虛耐不住寂寞,幾次想開口,都忍住了,看見花盡淵的樣子就有一種負罪感,他長得實在是好看,只是單純無比,要是什么都不會,說不定就會被人拐走買到妓院里去做兔爺,這樣的人讓孟子虛有一種負罪感,就是說句話都覺得自己是在玷污人家的仙風道骨,可偏偏又忍不住出手想揍他,是不是就是因為心底里認為師父不該是這么的呆板和無能呢?
“不知道啊師父。”她沒心沒肺了上千年,直到遇見了花盡淵才忽然又有了一點良心,是不是就像白念說的,鈿瑟舍不下師父,所以就算轉(zhuǎn)世三生還是不能夠忘記?
“那我們什么時候才可以走出去。”花盡淵不笨的問題不問,越是笨的問題越是頻繁提起,孟子虛翻個白眼,“不知道啦!師父你快點走!我們不是說好了只離開地府三天的嗎?到時候我回不去就翻天了!”
“哦,知道了,為師只是在想,到底是因該前進還是后退啊。”花盡淵委屈道,樣子惹人憐愛之極,孟子虛嘆口氣,他果然不適合做師父,他適合被調(diào)教。
孟子虛心里想著抬頭,前方彌漫著濃密堪比空靈山的霧氣,孟子虛感覺有點不對勁,回頭往后面瞧,也是一片濃霧。分明是被人或者說是妖怪施了瘴術(shù)嘛!
“師父,這是毒瘴,你小心一點啊。”孟子虛提醒道,“不要緊的,瘴氣對我沒用的。”花盡淵微微皺起眉頭,還是慢慢地往前面走了幾步,“這個好像不是很高級啊……”瘴氣對于上仙之身的花盡淵來說完全沒有半點影響。
花盡淵的話音剛落,濃密霧氣之中爆起一陣回響,“你胡說,我這可是極陰之地毒花所產(chǎn)的毒瘴,修為略低的散仙沾之即死,你算個什么……你還是個上仙?!”嘩嘩的回響漸漸低落,孟子虛受不了那種比牛頭還要難聽三分的聲音,“師父,這是不是一個得了神經(jīng)病的妖怪?”一般妖怪肯定是等獵物死后才會露面,因為對于仙或者修真者來說,除非是即將到達仙階的妖怪,否則肯定是有弱點的,而且弱點還千篇一律,不是最顯眼就是最脆弱,好找得很。
“小丫頭口不擇言,沒聽說過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嗎?”濃霧之中的聲音忽然變得嬌滴滴起來,孟子虛盯著濃霧的一邊使勁看,隱約見到一個淡青色的模糊人影,身姿婀娜窈窕,大概是個美人。俗話說得好,背影傾國傾城,回頭說不定就是絕世無雙恐龍一枚!
孟子虛撇撇嘴,“有本事出來啊,姑奶奶還怕你個小妖怪不成!”
正說著,花盡淵忽然后退一步,將孟子虛拉近身側(cè),“子虛不可胡言,這個是……”話還未說完,窈窕的身影就從霧氣之間鉆了出來,然后孟子虛被驚艷到了。紅色剪水雙瞳,瑤鼻瓊膚,青色紗衣猶如林間霧氣,襯得美人兒越發(fā)美麗無雙,“你,你,你!”孟子虛說不出話來了,那美人兒見到孟子虛,呵呵一笑,“我還以為是什么仙人,結(jié)果竟然是這么一副‘仙人’之姿,著實讓在下領(lǐng)教了。”
花盡淵將孟子虛拉到身后,“我們師徒不過是迷了路所以才會誤闖你的領(lǐng)地,請多多包涵。”
“哼哼,多多包涵?我不過才睡下你們就來吵我,是不是嫌命不夠長?如果是,那就上前來,我保證你們會死得很痛快的。”美人兒捏捏纖長的手指,指甲細細長長的,不是緋紅的紅蔻丹,而是淡淡的橙黃,看上去十分誘人。
“請多多包涵。”花盡淵倒是一直不動怒,他一個上仙居然被一個還未渡劫飛仙的妖精挑釁,居然還不為所動!師父啊,你到底是能忍仙所不能忍呢還是真的完全沒有聽見?不會剛才又在發(fā)呆吧?
“包涵?我包涵你們了誰來包涵我?”美人脾氣不好,擰得手指關(guān)節(jié)咯咯直響,孟子虛看見那不僅是個人形而且還是個美人就膽怯了,妖精一般越是漂亮就越是法力高深,師父啊,果然跟著你不會有好下場地!
“子虛,不然你先跑吧,為師說不定還可以頂一陣的。”花盡淵回頭給孟子虛一個安慰的傻笑,孟子虛聞言想走,但是腳卻動不了了。
美人兒呵呵笑著對孟子虛露出嘴里森白的利齒,“師父看上去那么美味,徒弟雖然差點,但是好歹還可以勉強果腹,就當是換換口味算了,一個都別想走。”
孟子虛拉拉花盡淵的袖子,示意師父低頭附耳過來,花盡淵不知道孟子虛在想些什么,懵懵懂懂地湊過來,孟子虛拉住師父的耳朵細細說著悄悄話,花盡淵覺得耳朵癢癢得好像有蟲子,伸手想掏卻被孟子虛攔住手,“就這樣啦師父,待會就按我說的做。”孟子虛拍拍花盡淵的肩膀,手骨因為用力,咔噠一下扭到了,孟子虛齜牙咧嘴地左手托起右手,右手伸到背后錘錘酸疼的老腰。今天果然是她受難日嗎?還是說,師父你就是我的掃把星?
“怎么?累了?是不是想到我肚子里來休息休息啊?”美人兒笑著看著孟子虛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孟子虛緩緩綻開一個笑臉,“美人兒,問個問題,如果你回答了,小女子這就洗干凈調(diào)好味讓您吃怎么樣?”
“什么問題?”美人兒忽然來了興趣,將近在咫尺的孟子虛拉到身邊,“就是,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到底眼淚都笑出來了,“好吧好吧,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做瑯璈。”
孟子虛仔細聽著,點點頭,“怎么寫啊?”
“王字旁加一個良,王字旁加一個敖。”
“哦,我知道了。”
瑯璈聽著臉上笑意擴大,“怎么樣,問題回答完了,給我吃了吧。”素白的手指拉起孟子虛的手就湊到唇邊,一邊的花盡淵似乎又在發(fā)呆,完全沒有半分動搖。白癡,不是說好了她引開注意力他跑嘛,怎么又是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孟子虛心中暗罵,忽然抽回了手,“哈哈,瑯璈美人兒,我手剛剛小解了沒洗,等我洗……啊!”孟子虛還未說完,瑯璈一口咬上去,雖然痛至出血,但是確沒有狠厲到要生生咬斷,“丫頭,別以為我久居深林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身上陰氣如此之重,不是游魂野鬼就是地府鬼差,怎么可能會小解?呵呵,聽說鬼差吸取忘川靈氣,吃一個遠比修煉百年有用的多......你的血都很好喝呢......”瑯璈舔舔唇邊沾到的血液嘻嘻笑道。
孟子虛被說得心驚膽戰(zhàn),用力抽回右手卻被抓得更加的緊,身后的花盡淵終于反應過來,“不準傷害子虛!”孟子虛嘆口氣,背在背后的右手摸索著摸到之前用來潑東泠蒼的竹筒悄悄抽了出來,雖然里面之前是被倒空了,但是孟婆湯的威力不容小覷。就算是與水一比一百的比例互溶,照樣可以讓人失憶,只是程度不同罷了,之前入林是孟子虛倒是很有先見之明地找了一個小溪灌了一些水進去將竹筒里面殘留的孟婆湯給稀釋了,以備不時之需。反正跟著花盡淵是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的,她早就領(lǐng)教過了,正所謂,孟婆湯萬能嘛!
孟子虛成功掏出竹筒,背著右手,對瑯璈微微一笑,“你知不知道孟婆湯是什么味道的?”瑯璈聞言,忽然變了臉色,“難怪......你是!”話自然是隨著孟子虛的動作盡數(shù)咽進了嘴里,花盡淵看見孟子虛灌了瑯璈孟婆湯,忽然松了口氣,“子虛,他......”
“師父快來,現(xiàn)在趁他什么都不記得把他收為坐騎!”孟子虛興奮的叫道,花盡淵上前幾步,仔細查看迷迷糊糊坐在地上的瑯璈,“子虛,你這是不是叫做乘人之危。”孟孟子虛聽見師父這樣說,翻個白眼,“不然呢!這個妖怪那么厲害保不準記仇,放著不管等她恢復記憶我就死定了!”
“可是殺了也可惜啊。”花盡淵明顯不愿意要這么個便宜坐騎,孟子虛撇撇嘴,“你不要就算了,沒有坐騎你回去騎白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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