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趕著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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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孟子虛拜在花盡淵的門下,已有一旬,時常是地府一日,空靈山一日,如此往返,卻是一點也不覺厭倦。這天正教小鬼背水尋柴,忽然一個美妙空靈的女嗓自身后響起,“孟婆可在?”孟子虛聞言,先是一個激靈,然后想起之前在奈何橋頭的幾次邂逅,貌似都沒什么好事啊,“有什么事?孟婆……”
“我是下凡歷劫的仙君,我叫任清綾,孟婆可在?”回頭對上的是一雙溫潤含笑的剪水秋眸,美好的聲音,美好的微笑,美好的美人,孟子虛偷偷松了口氣,“孟婆就是我啊。”投胎歷劫的就另當(dāng)別論了。“不過,小攤還未到開張時間,仙君請耐心等候。”
任清綾聞言,臉上的微笑一下子就僵在臉上,“那,那,不,不可以,快點嗎?”美好的美人仙君結(jié)結(jié)巴巴道,孟子虛短眉一挑,“仙君趕時間?”這世上聽說過趕著去上班,趕著去做飯,趕著去上吊,就是沒有聽說過有人趕著去投胎的,這個美人仙君不會是被地府陰氣侵蝕所以壞了腦子?“那個,我……對!我很趕!”任清綾轉(zhuǎn)轉(zhuǎn)眼珠立馬急切道,孟子虛聳聳肩,“得了吧,明人……仙不說暗話,你先說說你是為什么要被貶下凡歷劫的?”孟子虛問道,同時極力克制自己想要翻出幾天前下下送的瓜子一邊磕一邊聽的沖動。
“好好!我說了你就給我孟婆湯讓我入輪回好不好?”孟子虛歪歪頭,向她攤開手,任清綾見狀,從袖子里摸出一大堆金條銀磚,“我,我到不了凡間所以沒有冥幣,拿這些換夠不夠?”任清綾一邊問一邊嗚咽起來,孟子虛看見那堆黃白物事,口水差點沒流下來,為毛上界仙君可以這么有錢!太沒有天理啦!但是有了這些,就可以天天吃燒餅啃油條……正想入非非之間,聽見任清綾的抽噎聲,孟子虛回神,看見任清綾就這么在奈何橋頭哭成了淚人。
“你!你別哭!這里是奈何橋,被鬼看見多不好!”孟子虛勸道,順便張望一下四周看看有沒有人看見,要是被誤會她弄哭仙君,就算是被罰的仙君也是大罪一條。
任清綾聞言,拾起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我不要在天界呆了!”
“……為什么?”孟子虛無語了,難不成這是第二代動了凡心的仙女?可是織女之后天界關(guān)于思凡的條律已經(jīng)改過了啊,只要不是強取豪奪濫用陰謀,兩方互相中意就可以牽紅線的啊。
“少帝……”任清綾抽噎著說出一句。孟子虛嘴角一抽,敢情這仙君惹的不是一般神仙,偏巧不巧就是天帝唯一的寶貝疙瘩獨苗苗,據(jù)說頑劣到六界皆知的少帝啊。“我說你這不是等著挨宰嘛,居然惹那個殺千刀的少帝,你活得不耐煩了還是怎地?”孟子虛哆嗦著走開幾步,“所以本險仙君惹不起躲得起,只要入了輪回,哪怕那少帝再惡劣也是懶得跟我一個凡人計較的,孟婆大人,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吧。”孟子虛一想,還真是,凡人生死有命,不可隨意殺害,況且人家少帝放著怎么折騰都不會死頂多半殘的神仙不折騰去折騰反而一折騰就死的凡人干嘛?欠抽。
孟子虛丟下任清綾,彎腰在碗桶里撈起一只破木碗,皺了皺眉,碗口皸裂,裂口對面還有一個不規(guī)則牙印狀缺口,這鬼真是夠彪悍的啊,喝個湯連碗都能啃下一邊兒來。“不過我還是不能幫你,孟婆湯必須到了時辰才可以喝,小攤營業(yè)時間是晨昏交接之時,仙君來早了,不如……”
“等我來了,少帝早就叫人守著了,還不是只有被帶回去玩的份。”任清綾幽怨地看著孟子虛手里的破木碗,咽了一口口水,“若是需要,用這種碗……”
“哦,你不用的,這個只是有點鶴立雞群,其他的都快露底了,回頭公費報銷,閻王又得肉疼。”孟子虛隨意地說道,手中的碗一甩就呈流線狀拋物線回到碗桶里面,轉(zhuǎn)身從一邊蜘蛛網(wǎng)結(jié)了厚厚一層的柜子里翻出一個盒子,打開就看見里面三個白瓷碗,通透瑩潤,跟那些破木碗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嗚……謝謝。”任清綾又想哭鼻子,被孟子虛一瞪,心不甘情不愿的又收了回去,“你就藏在別的地方吧,等少帝派來的人被我打發(fā)走了,你再來買湯。”孟子虛把碗放好,四下張望,就見著自家小鬼背著柴回來了,“大人,你……這個,不會又是……”小鬼自從地府那會兒神仙常常光顧起就有點神經(jīng)衰弱,聽見神仙就緊張,看見孟子虛身后的任清綾,立馬丟了柴,躲到柴堆后面,“來轉(zhuǎn)世的,不是來鬧事的。”孟子虛揪住小鬼的發(fā)髻把他扯出來,“現(xiàn)在給我添柴去,還剩幾個時辰。”小鬼哦了一聲,抱著比他大不止兩倍的柴垛回后面爐灶添柴看火去了。
任清綾被小鬼嚇得也有點神經(jīng)衰弱起來,孟子虛好易通安撫才算安靜下來,廢話,要是人家被弄瘋了指不定跑哪去呢,反正不管是被劫還是瘋掉,最后過錯肯定就會推到她身上,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想個辦法讓那個殺千刀又挨千刀的少帝找不到人算了,反正她孟婆就這么一個,弄也弄不死,到時候如果有機會見面,指不定誰弄死誰呢。“你就給我好好呆在后面柴垛里,要是被看見了,我可保不住你,畢竟我只是一個地府的陰仙,比不得上界天帝之子的那種尊貴。”孟子虛說著把碗收起來。“話說你到底惹到少帝哪里了?”孟子虛還是好奇,怎么這個仙君就是這么矯情,說句話還要在肚子里面醞釀半天,到頭來屁都不見一個。
“我本是天界掌管文房四寶之仙君,只可惜少帝頑劣,什么都感興趣就是不愿意學(xué)習(xí),身為少帝的先生,我是本著盡心盡職的想法教他的,只可惜少帝乃是頑石一枚,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學(xué)習(xí),而且還變著花樣來耍我,這才受不了所以跟歷劫的仙君換了一下,我下凡歷劫,她就繼續(xù)呆在天界看守她的瑤池。”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孟子虛突然住嘴,任清綾不解地抬頭,“我還以為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少帝不高興,原來什么都沒做,這個少帝實在是太可惡了,怎么這么損的家伙還能做少帝,是不是造了一千輩子的福!命怎么這么好!”孟子虛忿忿不平道,其實心里在想怎么不是因愛生恨所以處處刁難什么的,果然現(xiàn)實是不能指望的。
“嗯嗯……”任清綾聽見孟子虛這么說,差點又淚奔,孟子虛受不了她的眼淚攻勢,一個教書先生這么會哭,難怪學(xué)生會造反了。“你先到后面去呆著。”孟子虛推著任清綾到后面的爐灶,“不許出來,還有小鬼,不許神經(jīng)質(zhì),這是我的手札,如果我遭遇不測,你就替我準(zhǔn)時在奈何橋上賣湯,不許降價。”孟子虛此言有如訣別,任清綾聞言又是一陣感動,“孟友,你真是太好了,我他日得以升天必定涌泉相報。”孟子虛鄙夷地抽抽嘴角,等你升天了再說吧,她不過就是以防萬一,要是鬧事的把她架走了也好會會那個惡名遠揚的少帝,反正地府百萬孤魂她都欺負遍了,碰上這么對胃口的神仙,也好調(diào)劑一下心情。“以后再說吧,我去前面守著。”任清綾點點頭,感激地窩到柴垛后面。
孟子虛在奈何橋上無聊地站著,半晌還真是有人來了,“呦,天使啊,小鬼,出來看天使。”(天界大使簡稱天使),孟子虛揮揮手,蓬頭垢面的小鬼一顛一顛地跑過來看一眼來仙,然后哼了一聲,“沒有上仙有風(fēng)范,沒有上仙有姿色,沒有上仙有氣質(zhì),沒有……不拉不拉……大人您是在耍小鬼嗎?”
前來奈何橋的是兩個斗篷加身的仙君,一黑一白,小鬼雖然面對孟子虛差一截,但是面對別人還是很有架勢的,斜眼睨了一眼兩仙,“還沒有黑白無常有氣質(zhì),既不夠陰森又不夠頹廢,沒個性。”
“你!你!區(qū)區(qū)一個小鬼居然敢在這里教訓(xùn)本仙君,是不是嫌死得不夠透?”白斗篷那個見狀立馬氣結(jié),黑斗篷馬上上前安慰,“少帝吩咐我們來此請人,你就別惹亂子了!”
“哦?請人?請什么人?”孟子虛這時耳朵尖了起來,“我這里可沒有人,只有鬼啊。”
“少帝聽聞地府孟婆得遇機緣,成了世上第一個擁有肉身的陰仙,所以很想見識一下,特意吩咐我們來此請孟大人上天一聚。”黑斗篷頗有禮貌的彎腰抱拳道,孟子虛啊了一聲,久久不能反應(yīng)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兩個斗篷男架住雙臂請下了奈何橋。
“喂!放開!硌死我了!”孟子虛使勁踢腿,無奈這兩個仙君貌似被少帝折騰多了,已經(jīng)百毒不侵了……
什么請,分明就是劫,果然天界的少帝就是個該挨千刀的主!
鵲山
“我說,我的東西你總該還我了吧?都欠了上千年了。”破衣爛衫的女子笑嘻嘻坐在上座,極端粗魯?shù)匕咽掷锏南悴韬鹊煤魢V表憽?br />
百里卿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然后攤開手,“怎么你這是什么意思?”門秋色見狀,變了臉色,百里卿嘆口氣,“你剛借我的時候我就借人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你胡說!封靈珠怎么可能不見……不行,你得賠我,醫(yī)藥費加精神損失加上物質(zhì)損失,看在你我有交情的份上,打個折,十萬兩好了。”門秋色向百里卿攤手,“不給我就找到你家表妹的轉(zhuǎn)世,然后給她下毒,毒死丫的。”
“你毒不死她的,她現(xiàn)在是地府孟婆,混得可是比你有滋有味多了。”百里卿苦笑一聲,門秋色一愣,繼而摸摸下巴,“好吧,我就不毒她,但是你得賠我錢,你看看我現(xiàn)在,穿的是破布,破布誒!你別給我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付錢!誰叫你在鵲山亂丟垃圾!封靈珠十萬兩給你算我蝕本!”
不用說了,不管是上任還是現(xiàn)任,都不是好惹的。
孟子虛被那一黑一白兩個斗篷男一直架上云輦,期間謾罵踹打不下數(shù)十次,居然不給半點反應(yīng)!孟子虛坐在云輦上,兀自生著悶氣,“孟大人,待會見了少帝可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少帝討厭上了年紀(jì)的女性。”黑斗篷點頭哈腰地對孟子虛提醒道,“上了年紀(jì)?天界哪個女人不是上了年紀(jì)的,難不成日后你們家少帝不僅不愿娶親,還要耽于男風(fēng)不成?”孟子虛不屑說道,黑斗篷男嘴角抽動幾下,自知無趣地回轉(zhuǎn)身和白斗篷男一起抬云輦。
孟子虛悶在云輦里面,心想待會見到那個六界聞名的挨千刀的少帝是不是要先狗腿一下。忽然云輦震了一下,孟子虛反應(yīng)過來頭伸到外面看,事實證明不僅僅是公交車上不可以把頭伸出去,云輦上也不可以,孟子虛頭一伸出去,迎面就擦過來一個巨大的龍頭,差點把她的頭給掛下來。“走路不長眼……飛的時候是不是眼睛掉出來啦!”孟子虛怒道,那頭‘眼睛掉出來’的飛龍回頭哼了一聲,噴出三丈遠的火焰來,孟子虛沒有被掛掉腦袋已經(jīng)虛驚一場,又被火焰一轟,差點就從云輦里面滾出來。
“信不信你龍頭我給你一刀剁了!“孟子虛扒著云輦的窗沿沖那頭金龍就是一通怒吼,金龍這次連頭都懶得回,尾巴一甩就走了,孟子虛想要再開口,云輦卻因為金龍的尾巴翻了個底朝天。
黑白斗篷男丟了云輦連忙過來扶孟子虛,孟子虛氣憤地看著金龍遠去的背影,吐了口嘴里的唾沫,好腥,大概是剛剛磕破嘴了。
“孟大人,你怎么樣?”黑斗篷關(guān)切道,孟子虛搖搖頭,“沒事兒,小傷。”哼,總有一天要把你龍頭剁下來給師父泡酒喝,不對,師父茹素,就把龍角鋸下來給師父燉補品。
孟子虛眼睛熾熱地盯著金龍遠去,白斗篷看見了,還以為孟子虛著魔了,莫不是瞻仰了金龍的英姿,心生仰慕?
“看什么看,沒見過孟婆啊!”事實正與白斗篷所想相反,孟子虛是在心里模擬了一遍如何把金龍大卸八塊,做到一龍N吃,或者如何毫不浪費地把龍皮龍鱗龍筋龍須用作各種用途。
“大人,啟程吧。”黑斗篷笑笑,扶起云輦讓孟子虛上輦。孟子虛自知自己不過是個小仙,連散仙都夠不上邊,也懶得計較什么,干脆地一屁股坐了進去。
空靈山
花盡淵正在滌心瀑舀水準(zhǔn)備拿回去養(yǎng)花,就見小鬼帶著一個美貌的仙君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何事?”花盡淵用木勺將水灌進瓷罐里,一邊問道,任清綾還以為花盡淵如同天界傳聞一般癡癡傻傻,可是見面了才知道花盡淵聞名不如見面,根本不癡傻,反而是一副及其睿智的模樣,不由得心生緊張,據(jù)說花盡淵癡傻之前可是天界第一絕情仙君啊。
“那,那個,我……我……”任清綾雖然是個仙師,但是為人羞怯內(nèi)向,而且就像孟子虛形容的那樣,挺矯情的,一緊張就結(jié)巴,小鬼見狀,不耐煩地跺跺腳,“上仙!大人被少帝的人帶走了!”
花盡淵手上一頓,抬起頭來,現(xiàn)出一雙璨星的眸子,只是太過寒冷,令人不敢直視,“怎么,出了什么事?”放下手里的水罐,花盡淵直起身子,任清綾害怕地后退一步。
“這幾日我倒是略有所覺,子虛是該有此一劫,天界少帝確實頑劣,不過只是貪圖玩耍,并非什么壞人,放心吧,過幾日是百年一度的聚仙宴,我將近千年沒有出席,此次赴宴,自會將子虛領(lǐng)回。”花盡淵一邊說著一邊將水罐抱起,“若是無事,便請回吧。”
小鬼也不敢像對著任清綾那般造次,撅著嘴就回身拉住任清綾往回走,“咦?怎么往回走?”任清綾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兀自瞻仰上仙的風(fēng)姿,小鬼哼哼著,“上仙下逐客令,你就別瞎摻和了,趕緊給我去投胎!”一邊說一邊拖著任清綾往山下走。
花盡淵目送一仙一鬼遠去,若有所思的抬頭看看天上,“子虛,你倒是比瑟兒更會惹麻煩啊。”天上地下,誰不好惹,偏偏招惹了天帝的兒子,這六界以天帝為尊,自然天帝的獨苗便是尊貴之中的尊貴,天地之間自然不敢有人與其作對,況且,少帝還真的就是蠻不講理的仙,孟子虛雖然伶牙俐齒,也不保證不會敗在少帝手下。只希望不要鬧出什么亂子來才好。
一邊師父正在擔(dān)心自家徒弟是不是會闖禍,那邊孟子虛已經(jīng)到了天界的帝君殿,正好在殿前的廣場上看見那頭肇事的金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讓我看見你,哼,今天非要把你龍頭剁……”
“剁什么?”忽然金龍身上傳來一個聲音,懶懶的,孟子虛腦筋沒轉(zhuǎn)過來,點著頭道,“當(dāng)然是把龍頭剁下來咯。”忽然想著不對,回過頭就看見金龍身上坐著一個淡灰色頭發(fā)的美少年,碧綠的貓眼瞳仁,眼角凌厲倨傲地看著孟子虛,忽然露出一個微笑來,“閣下便是孟婆?”
“對啊。”孟子虛繼續(xù)瞪著金龍,后者不屑地斜眼睨了一眼孟子虛,鼻孔呼哧呼哧冒出幾顆火星。
“唉……”美少年嘆口氣從金龍身上仙氣裊裊地跳將下來,落在孟子虛面前彎腰(他比孟子虛高出大半個頭)看她,一臉的遺憾,“干嘛?惹到你了?”孟子虛氣道,“一副全家死絕的樣子,是不是要我給你超度?”
“超度?那倒不必,家父健在,家母身體健康,不需要這些。”美少年搖搖頭輕佻地看著孟子虛,孟子虛咽口口水,垂下頭不看這個耀眼到可以戳瞎狗眼的發(fā)光體。
“孟大人怎么了?頭疼?”美少年狀似擔(dān)憂地看著子虛的臉,還伸手摸摸,孟子虛眼疾手快地拍開美少年的手,心里默念著,再怎么發(fā)光都比不過師父大人,師父大人是天地間最最冷艷,集智慧與美貌于一體的最佳女子幻想對象,才不是這么個傲嬌小受呢!
“你,叫什么?”孟子虛說著后退幾步,像是看見一坨便便一樣滿臉嫌惡,軒轅回天見狀,嘴忍不住抿得更緊,這個女人怎么就這么欠揍,是不是嫌自己剛有的肉身不夠完美想要換一個?
“鄙人不才,復(fù)姓軒轅,名回天……”軒轅回天陰測測地說道,孟子虛先是汗毛倒立,之后有如看見自己最怕的蛇扎成堆地往自己衣服里面竄似的慘白了一張鬼臉。天界名人不少,復(fù)姓不多,偏巧少帝就復(fù)姓軒轅,名字就叫回天,“你和少帝撞名了?”孟子虛話剛問出口,軒轅回天撲哧一笑,“你也不想想,天界復(fù)姓軒轅的有多少,既然知道少帝叫回天,誰敢再起名叫回天,活得太久想死是嗎?”軒轅回天伸手摸摸孟子虛的頭發(fā),“不錯啊,一具肉身,往生姬倒是愿意幫你,有血有肉,倒不是老太婆的樣子了。”一邊說一邊嘆氣,好像孟子虛不是老太婆他就再也不能無法無天了似的。
“喂,你真的是少帝?”孟子虛神經(jīng)兮兮地問道。
“是啊,除了我還有誰有我這種氣質(zhì)?”軒轅回天挑起一縷頭發(fā)在指尖繞繞,然后若有似無地對孟子虛拋了一個媚眼,孟子虛除了汗毛倒豎意外,雞皮疙瘩也冒出來湊熱鬧,這種勾人的表情,指尖繞發(fā)的動作,怎么看都有點娘……
果然是六界第一禍水,看來,當(dāng)六界第一媚受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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