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發(fā)現(xiàn)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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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一宿后，天剛亮他們就醒了。他們睡覺的時候縮成一團(tuán)，因?yàn)榫椭谀镜匕迳纤X可比不上床墊，他們一骨碌爬了起來，想起了那個他們沒見過的“不速之客”。
“看桌子也沒有用，”約翰說，“書都不見了。”
“我以為我只是做了個夢呢。”提提說。
“我倒希望你真是在做夢。”約翰說，“我就不明白，先甭管是誰，那人為什么沒動其他東西呢。”
“誰拿水壺去打水？”蘇珊說著已經(jīng)忙著點(diǎn)燃?xì)饣癄t了。
羅杰很快出去了。約翰和提提跟著他在這棟古怪的中國房子外面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沿樹林朝約翰發(fā)現(xiàn)溪水的地方走去。羅杰拿著水壺走在前面，他突然停了下來，飛快往后跑。
“那艘小船里有人，”他說，“船正朝這邊來了。”
“趴下！”約翰喊道，三人本能地藏了起來。
“是什么人？”提提小聲問道。
“在那兒呢，”羅杰耳語道，“看他的帽子。”
那人坐在一艘棕色長平底船的船尾，不急不躁，偶爾劃一桿子槳，斜著穿過海島和懸崖之間的海峽。懸崖上的那條小路上出現(xiàn)一抹晨曦，那人戴著一頂黃色的圓帽，中間有個尖頂，看上去有傘那么大。舷緣有十來個黑色的東西整齊地排在那兒。其中一個突然動起來，振動黑色的翅膀。
“是鸕鶿。”提提小聲說。
這時，他們看見船頭附近一只長腦袋、長脖子的鸕鶿嘴里叼著一條魚浮出水面。鸕鶿來到船側(cè)，漁夫用網(wǎng)將它兜住，放到船上。
“他要把鸕鶿嘴里的魚全拿出來。”羅杰說。他們看著漁夫抓住鸕鶿，又有三四條魚從鸕鶿張開的嘴中掉了下來。
“還有一只。”提提說。
“噓！”約翰說。
另一只鸕鶿也來到船側(cè)，被漁夫用網(wǎng)舀到船上，嘴中的魚也全被他拿了出來。然后，漁夫?qū)ⅪR鶿放在舷側(cè)，讓它振動翅膀，抖干羽毛。漁船離他們越來越近。漁夫放下槳，將一根長竹竿插入一邊船側(cè)的水中，抵入水底，撐船沿海岸往淺灘駛來。
約翰拿定了主意。
“這人不打緊，”他說，“只是個漁夫而已。”
“他可能還會給我們一些魚呢。”羅杰說。
“不過他看上去不懂英文耶。”提提說。
“他不是海盜不就得了。”約翰說，“我要跟他打招呼，走吧。”
他們站了起來。
“啊嘿！”約翰喊道。
懸崖對面?zhèn)鱽砬宕嗟幕芈�。站在船尾的漁夫慢慢地沿岸撐著船篙，看著懸崖，然后朝島這邊望來，發(fā)現(xiàn)了約翰、提提和羅杰正站在那兒朝他揮手。
漁船劇烈地?fù)u動起來，他們一度覺得要翻船了。漁夫喊著什么，然后站穩(wěn)了，又喊了幾句，也不再駕船進(jìn)海灣了，而是放下船篙，使勁劃槳，拼命朝深水區(qū)駛?cè)ァ?br />
“啊嘿！啊嘿！”約翰和羅杰同時喊道。
“我們沒有敵意。”提提說。
但漁夫只是一個勁兒地劃槳。
“他到底怕什么？”羅杰不解地問。
“你聽見他剛才在喊什么了嗎？”提提問道。
“肯定是用中文喊的就對了。”約翰說。
“他提到了李小姐。”提提說，“我清楚地聽他兩次提到了‘MisseeLee’。”
“不可能，”約翰說，“外國話聽起來都是咕噥一通，有什么區(qū)別。”
“現(xiàn)在沒必要再藏起來了，”羅杰說，“我們?nèi)ゴa頭吧。”
于是，他們走到碼頭，站在那兒，看著漁夫消失在他們視線之外。
“你們覺得會不會是他將書拿走了��？”羅杰說。
“他哪知道這里有人來過。”提提說。
“拿走書的人可能是從對面來的。”約翰說，“你們看，那邊還有個碼頭，那人很可能跟那個漁夫是同一個地方的人。”
“那人不會是男的，”羅杰說，“看看這個。”他拿出一個長長的雜黃褐色發(fā)夾，發(fā)夾一端有個綠色的球狀裝飾。“剛才就在這兒撿的，肯定是她上船時掉的。”
“不就是個發(fā)夾嘛，”約翰說，“行了，蘇珊會生氣的，我們把裝水這事兒給忘了。”
他們裝滿水壺，拿回去給了蘇珊，并將剛才發(fā)生的事也一并告訴了她，還把發(fā)夾給她看了。
“他往哪邊走了？”蘇珊問道。
約翰指出了方向：“朝對岸去了，然后沿著懸崖行駛。他會經(jīng)過那個位于岬角的港口，也就是昨晚人們放鞭炮的地方。”
“這樣的話，”蘇珊說，“他會告訴港口里的人，然后他們會派艘小船來。”她將水壺放在爐子上說，“約翰，你去打開三聽沙丁魚。”
“拿走書的另有其人。”羅杰一邊說，一邊看那個發(fā)夾，末端的綠色球狀裝飾頗為顯眼。
“我們把它放在之前放書的桌子上，”提提說，“這樣她再來的時候就能找到了。”
“你知道我們該怎么做嗎？”約翰一邊說，一邊舔了舔粘在手指上的沙丁魚油，然后吃起了牛肉糜壓縮餅和棗子，“得有人留在這兒，以防有人來。”
“等那個漁夫?qū)⒖匆娢覀兊氖赂嬖V他們，肯定會有人來的。”提提說。
“我知道，”約翰說，“但尋找亞馬遜號的事該怎么辦？還得有人看著島的另一邊。”
“這事讓提提和羅杰去，”蘇珊立刻說，“如果他們看到亞馬遜號，或者發(fā)現(xiàn)有人從海上過來，能夠從容地回到這里告訴我們。但如果有人來這里，我們還得解釋我們?yōu)槭裁醋≡谶@里，為什么用爐子什么的。至少我會跟他們解釋。如果港口那邊有人來，約翰應(yīng)該留在這里，告訴他們派船去哪里找其他人。”
“那我留在這里吧。”羅杰說。
“將提提一個人單獨(dú)留在那里也不好，”約翰說，“那里應(yīng)該安排兩個人——一個人給亞馬遜號發(fā)信號，另一人一發(fā)現(xiàn)情況趕緊回來找我們。”
“哦，好吧，”羅杰說，“一共三個人，吉博爾也算。”
“那我?guī)ё卟ɡ?rdquo;提提說著將一些新鮮的鳥食放在鸚鵡籠中的食槽里，還抓了一把放在口袋里，以備不時之需。
“看看燕子號有沒有事！”約翰在后面喊道，幾個人在斑駁的樹蔭下，沿著小路往前走去。
他們來到提提做標(biāo)記的地方，成群的蝴蝶和飛蛾都被樹中滲出的糖漿淹死了，全粘在樹干上。他們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辨，從砍掉的藤蔓和灌木來看，誰都可以看出來這里曾有人路過。他們很快走下小灣，發(fā)現(xiàn)燕子號還藏在那兒，上面有一只綠色的大蜥蜴，長著一個藍(lán)色的大腦袋，正躺在舷緣上曬太陽。
“是只蜥蜴，”羅杰說，“咱們抓住它。”
可羅杰哪有這本事。綠色的大蜥蜴閃身從船側(cè)鉆了進(jìn)去，溜之大吉。
“走吧，”提提說，“這玩意兒多的是，我們幾個小時前就應(yīng)該到石椅那里去了。”
“再也看不到這么大的蜥蜴了。”羅杰說。一番折騰后，他們回到小路，匆匆趕到石椅那兒。
“我們不用這么快，”羅杰說，“現(xiàn)在什么也看不到。”
萬籟俱寂，驕陽炙烤著蒼茫的大海。左邊是一片綠色的森林，后面連綿的山巒映在仿如明鏡的水面上。他們靠在石椅上，直愣愣地看著海面。鸚鵡只管吃著早餐，之前登陸的時候羅杰發(fā)現(xiàn)了一棵香蕉樹，這會兒吉博爾正吃著從上面摘下來的青香蕉。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突然，他們聽到遠(yuǎn)處傳來鑼聲，還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喊。
“不怎么像是從港口傳來的聲音。”提提說。
“沒有升降架，”羅杰說，“沒有挖泥船、打樁機(jī)的聲音，也沒人敲打船上的鐵銹。”
“只是人發(fā)出的聲音。”提提說，“我好想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我們剛才不是見過一個？”羅杰說，“那個用鸕鶿捕魚的人。唉！我從來沒想過還真有人用這玩意兒捕魚。你們還記得嗎？有一次看見鸕鶿在湖里，我們還希望像它們一樣呢。”
“那是猴年馬月的事了，”提提說，“當(dāng)時我們還沒駕駛野貓?zhí)柍龊健?rdquo;
“現(xiàn)在野貓?zhí)枦]了，真掃興。”羅杰說。
“可不是。”提提回應(yīng)道。
“到時候還得坐輪船回家，”羅杰說，“不過幸好我們還有燕子號，南希和佩吉還有亞馬遜號。弗林特船長不是還有間老船屋嗎？”
“這根本不是一碼事。”提提說。
“我敢肯定他還會買一艘帆船的。”羅杰說。
提提不說話了。燕子號和它的船員都平安，無論如何，他們很快就會沒事了。但其他人去哪兒了？要是他們沒被救起，經(jīng)過昨天的一天一夜，亞馬遜號現(xiàn)在都還在火辣的太陽底下暴曬，看不到陸地，干糧也越來越少，水也快沒了，那可怎么辦？那首詩怎么說來著？“水喲，水喲，到處都有，可是一滴也不能喝。”約翰和蘇珊從來沒說過會有危險(xiǎn)。但他們聊天時，她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了異樣。她盯著海面，眼睛一陣模糊，于是她晃了晃腦袋。水面反射的光直晃眼睛，往綠油油的森林和棕色的山巒那邊看倒還輕松……
“啊嘿！”她突然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
“怎么回事？”羅杰吃驚地叫道。
“看，快看！”她幾乎是在耳語，“那是不是亞馬遜號？”她趕緊從口袋里拿出望遠(yuǎn)鏡，“在那邊……船上沒有桅桿……正沿著海岸漂流……那兒……在那兒呢，在那邊的林子和我們中間的水域里。”
她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用望遠(yuǎn)鏡瞄準(zhǔn)那邊。
“是她們！是她們！我看見佩吉和南希了……她們在用什么東西使勁劃船，但沒看見弗林特船長。她們正瘋狂地在那兒劃船……不過她們并沒有進(jìn)小灣，倒是越劃越遠(yuǎn)，而且是船尾先行。那里肯定有激流�？禳c(diǎn)兒，我們趕緊到燕子號那兒……不……羅杰……我來照看吉博爾，你快去喊約翰和蘇珊，我得看著那艘船。”
“讓我看看。”羅杰說。
她抓住吉博爾的鏈子，把望遠(yuǎn)鏡給了羅杰。羅杰只看了一眼，就趕緊將望遠(yuǎn)鏡塞給提提，甩動胳膊，拔腿往回跑，就像當(dāng)年在學(xué)校賽跑一樣。
提提將胳膊伸進(jìn)系著鸚鵡籠的帆布吊兜里，將籠子背在后面，騰出兩只手來。又用望遠(yuǎn)鏡看了看。錯不了，那就是亞馬遜號，南希在那里瘋了似的劃槳，倒著往大海駛?cè)ァ?br />
“啊嘿！”可惜太遠(yuǎn)。佩吉背對著提提，提提能夠看見南希劃船時濺起的朵朵水花。約翰多快才能進(jìn)小灣呢？把燕子號弄到水里得有幫手才行。當(dāng)初是四個人費(fèi)了很大的勁才將船拖上岸的。但不到最后一刻，她不能讓亞馬遜號從眼皮底下消失。她發(fā)現(xiàn)亞馬遜號離遠(yuǎn)處的海岸越來越近。南希一定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才逃出漩渦的。那船再也不會回來了，正離那邊的小樹林越來越近。然后，她聽到約翰和羅杰一起喊，亞馬遜號也恰好在她的視線內(nèi)消失了。她之前看到亞馬遜號還在樹林后面，現(xiàn)在那里只剩下樹和小溪了。然后，提提盯著亞馬遜號消失的地方，她記得以前還用到過一個好辦法——記住標(biāo)記。“快來！快來！”她大聲喊道。那邊有一棵特別高的棕櫚樹，再遠(yuǎn)處是一個斜坡，在森林后面的山巒輪廓線那邊。她又看了一眼那邊，確保自己能夠記住，然后，她背著鸚鵡籠，跑向她的伙伴�；\子在她后面顛兒顛兒的，波利尖叫著，吉博爾則在她旁邊又蹦又跳。
“嘿，提提，”她一到小灣約翰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肯定嗎？不只是羅杰一個人看到她們了吧？”
“你也知道羅杰的為人。”蘇珊說。
“我們兩個都看到了！”羅杰說。
“就是她們，”提提說，“南希和佩吉在亞馬遜號上。她們可能出什么事了，南希在拼命用什么東西劃船，倒退著往前行駛，然后她們將船劃進(jìn)林中就不見了。”
“你做了標(biāo)記以便尋找嗎？”
“那里有棵樹，林子的輪廓線那里還有個斜坡。”
“行，我們?nèi)フ宜齻�。你也知道懸崖上面有情況。上面有人，我們還看到他們下來了，估計(jì)他們會到對面去。”
“我們可以回去找他們。”蘇珊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弗林特船長他們。”
“可我們沒看見弗林特船長。”提提說。
“如果你真的看見她們兩個了，那弗林特船長肯定也在附近。估計(jì)他們當(dāng)初跟我們一樣，兩艘船之間可能一直都沒離得太遠(yuǎn)�？傊�，現(xiàn)在不會有事了。你和羅杰一人抓住一邊舷緣，我和蘇珊抬船尾。好了，起！”
他們一起抬起燕子號。“加油，”約翰說，“再加把勁兒，船就能下水了。”
燕子號的船尾終于浮到水面上，但船體仍在岸上。他們爬上船，提提拎著鸚鵡籠先上去，然后蘇珊、吉博爾和羅杰也都上來了，最后約翰將船推下水，翻身上到船頭，駕船離去。
“槳架！”約翰說，“哦，干得不錯，羅杰。你到船頭來，留意礁石。”
“哦，算了吧，”提提說，“要真有的話，水面也不會這么風(fēng)平浪靜了。”
“那也沒辦法。”約翰說。
“我來劃一根槳。”蘇珊說。
“等我先把船開出去。”約翰說著已經(jīng)將船掉頭，慢慢駛出小灣。“可不能把船撞壞了，”他自言自語道，“否則根本去不了那邊。”
他沿著河岸，將船駛出小灣，讓船往原來石椅所在的地方靠，這樣提提能很容易找到她看到的那些標(biāo)記。
“石椅在那兒呢。”羅杰說。
“現(xiàn)在給你一根槳。”約翰說。
“方向還是不對，”提提說，“輪廓線那邊的斜坡離那棵樹還有很遠(yuǎn)的距離。”
約翰繼續(xù)往前劃去。
“越來越近了，”提提說，“她們就是從那條輪廓線進(jìn)去的——加油！”
“我們會找到那些標(biāo)記的。”約翰說，“你注意看著那些標(biāo)記，現(xiàn)在你的作用就像羅盤。蘇珊，你來劃一根槳，我們一直跟著標(biāo)記往前劃。我在船頭劃，羅杰，你去船尾，蘇珊負(fù)責(zé)中間�？汕f別讓吉博爾搗亂。”
他們很快就準(zhǔn)備好了。“開始吧，蘇珊。”約翰說。
幾分鐘后，提提說：“嘿，我怎么感覺船和岸之間的水流很急。”
“你看著標(biāo)記，”約翰說，“你得時刻留意我們會不會偏離航道。”
“懸崖上下來的都是些什么人呀？”羅杰問道。
“沒看清楚。”約翰說，“望遠(yuǎn)鏡不是在你那兒嗎？”
“那有多少人呢？”
“不知道。”
“不止一個吧？”
“是的。”
“不止兩個吧？”
“別說話了行不，”約翰說，“我們得使勁劃船。”
“那到底多少人呢？”
“反正很多人。”
“得有四五十個吧，”蘇珊說，“他們都吹著奇怪的哨聲。”
“是那個漁夫把他們叫來的，”羅杰說，“要么就是那個拿走書的人，發(fā)現(xiàn)蘇珊用過他們的氣化爐。”
“他們知道我們還會回去，”蘇珊氣喘吁吁地說，“我們將睡袋什么的都留在那兒了。”
“使勁兒，蘇珊。”提提說，“峽谷是在那棵樹后面不見的。”
“這兒有激流。”約翰看著提提的手說。那手就像永遠(yuǎn)指著一個方向的羅盤針，此刻正指著遠(yuǎn)處樹林，亞馬遜號消失的地方。
“使勁兒，蘇珊。”提提再次催促道。
“別指了。”約翰說，“如果被卷入激流就糟糕了，我們得橫著劃船。你只管告訴我們，我們有沒有正對著那些標(biāo)記劃。”
“現(xiàn)在沒有。”提提說，“峽谷的開口在右邊，還是往右邊劃……停一下……往左邊劃……方向?qū)α恕?rdquo;
“這么劃真吃力。”蘇珊說。
“她們看到我們過去，會等我們的。”羅杰說。
“她們不會離亞馬遜號很遠(yuǎn)的。”提提說。
“但時間不等人，”約翰說，“那些從懸崖上下來的人會在我們回去之前上島。”
“沒關(guān)系，”蘇珊說，“只要我們再在一起就沒什么要緊的了。”
“他們肯定認(rèn)為我們淹死了。”羅杰說。
“我們離峽谷又遠(yuǎn)了，”提提說，“使勁兒，蘇珊。”
“喂！”羅杰喊道，“我看見昨晚進(jìn)入峽谷的那艘漁船了。里面有條河。”
“所以才會有激流。”約翰喘著氣說。
“漁船上方一點(diǎn)兒有個四四方方的小塔，”羅杰說，“一邊有一個……里面還有很多。但我覺得這根本不是什么港口。”
“蘇珊，別看了，繼續(xù)劃。”約翰說。
“現(xiàn)在標(biāo)記在哪兒？”幾分鐘后約翰問道，發(fā)現(xiàn)提提也不看標(biāo)記了，只是盯著河口。
“沒事的。”提提說，她又發(fā)現(xiàn)標(biāo)記了，“我是說，我們的方向沒錯。”
“她們可能會揮動旗子什么的。”羅杰說。
“不過她們也許還沒看到我們。”提提說。
“要是她們看到我們會說什么？”
“我知道南希一準(zhǔn)會怎么說。”羅杰咧嘴笑道。
“說什么呀？”
“公山羊燒烤！”羅杰說。
“哦，少來。”約翰說。羅杰看著約翰臉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還真不說話了。他看著蘇珊，她正閉著眼睛使勁在那兒劃船。
“讓我們來劃會兒。”提提說。
“不用。”蘇珊回答道。
“峽谷的開口在左邊了。”提提說。
“很好，”約翰說，“我們的船肯定駛出了激流。慢點(diǎn)兒，蘇珊，快到岸了�，F(xiàn)在能看到她們是從哪里進(jìn)去的嗎？”
“還沒看到。”
他們終于能夠直接劃向岸邊了。很快，船離林子越來越近。
“現(xiàn)在看不到山巒中的斜坡了，”提提說，“那里全是樹。但我知道她們往哪邊去了。”
約翰回頭看了一眼。“我把船劃進(jìn)去，”他說，“干得好，蘇珊，老伙計(jì)。羅杰，你還是去船頭。”
“好嘞。”羅杰說。
“那邊有芒果樹，”約翰說，“我們快上岸了，好不容易才駛出該死的激流。”
現(xiàn)在，約翰劃著船，在長著奇怪的大樹葉的樹之間行駛著，蟲子的叫聲此起彼伏。
“啊嘿，亞馬遜號！”羅杰喊道，“在那兒呢，但船上沒人。”
“她們應(yīng)該就在附近。”蘇珊說。
“我們一起喊。”羅杰提議道。
“先等一下。”約翰說。
燕子號慢慢滑入亞馬遜號�？康男∠�，他們將系船索牢牢地系在一棵樹上，船頭�？吭谡訚傻厣�。
“我們就不能找個稍微干一點(diǎn)兒的地方靠岸嗎？”蘇珊說，“看看她們留下的深腳印。”
“她們一定走得很匆忙，”約翰說，“好點(diǎn)兒的地方不是沒有。羅杰，把鞋子脫了。”
“早脫了。”羅杰沒好氣地說。他一看到亞馬遜號綁在那里后就開始脫鞋了。
“準(zhǔn)備，使勁兒。”約翰用力一拉。他們感覺到燕子號的龍骨在軟泥地里滑行，最后停了下來。羅杰一下跳到一個大樹樁上，抓住燕子號的船頭。很快，約翰也上了岸，看了看亞馬遜號。
“她們把槳拿走了，”他說，“可能藏起來了。”
“南希當(dāng)初根本不是用槳在劃船。”提提說。
“想必亞馬遜號的槳一定丟了，”約翰說，“她們用的是底板�？纯瓷厦娴哪喟�，她一定是用底板將船撐到這兒來的。”
這時，蘇珊和提提也上了岸。
“我們可以從腳印判斷她們?nèi)ツ膬毫恕?rdquo;約翰說，“真是奇怪，并沒有弗林特船長的腳印。但有很多其他人的腳印，都是光著腳丫的。”
“他沒跟她們在一起，”提提說，“她們可能去找他了。”
“她們是往這邊走的，”約翰說，“這些都是她們留下的腳印。她們是沿著岸邊，往河口方向去的。”他想了想，然后拿定了主意，“聽著，我和蘇珊去追她們，一找到她們我們馬上回來。提提和羅杰留在這里看著這兩艘船。”
“哦，要我說——”羅杰說。
“反正得有人看著船。”
“這樣更好。”蘇珊說，“還有吉博爾和波利，你們兩個也看著船，我們會把她們帶回來的。之后反正我們還得去島上拿東西，并向屋主解釋我們借宿的事。”
“行吧，你說了算。”提提說。
“不過你們可得麻利著點(diǎn)兒，”羅杰說，“我們也想見到她們。”
接著，約翰和蘇珊跟著腳印，快步走在軟綿綿的地上，很快消失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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