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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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越是漂亮的女人,身邊的是非就越多。過去她知道這個道理,也愿意看著別人身陷局中。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為此所困,想要繼續(xù)進行自己喜愛的事,還必須得過五關(guān)斬六將,把那些虎視眈眈想利用她的人,全部趕出她的生活圈子之外。
一方是皇上,另一方是龍光國傳承百年的望族,她手中所掌握的資源不多,要怎樣才能平安脫身,與之周旋到底呢?
獨自思考的時候,她喜歡把身體沉浸在冰冷之中,借由此來清醒頭腦。
窗外明晃晃的,即使是在夜里,也能清晰地看見冰雪折射而出的銀色月光。
有一人匆匆而來,看身形輪廓正是清晨外出而遲遲未歸的毅尊王,軒轅遙。
不斷地有人上前問安,他也不斷地詢問著什么,依照著下人們的指引,一路朝著她的位置而來。
他在找她。
莫名的,零就是知道他在找自己。這個男人,是軒轅尊的親弟弟,擁有著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他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的,究竟是什么樣的角色呢?
這才是她最最想要查究清楚的。
軒轅遙從不掩飾對她的欣賞,她弄出來的東西,雖然他看不懂,卻直覺地知道必是驚駭世俗的東西。他一方面無限縱容她發(fā)揮所長,一方面又嚴密保護到底。
以前在““烈焰””的時候,零過的也是這樣的生活。她所擁有的天分太過于強悍,萬一被野心家盯上,絕對沒什么好下場。
這個道理她明白,所以對他也并不排斥。
在軒轅遙的身邊,她的感覺與之前有點類似,有時精神恍惚,仿佛覺得自己還是在熟悉的環(huán)境之內(nèi),只不過換了個古香古色的場景而已。在軒轅遙身上,有一種能讓她安心信任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擋去風(fēng)雨,將她困在正中央。
零的世界,也只需要這么一小塊安寧的避風(fēng)港,能讓她恣意飛揚,過上喜歡的生活,放手去將頭腦之中上天賜予的天分,全部發(fā)揮出來。
她可以相信軒轅遙嗎?可以嗎?
門輕輕被推開,那個令她琢磨不定的男人已經(jīng)來到身后,所帶進來的清冷的空氣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瞧著她被凍的泛白的小臉,軒轅遙一臉不悅地說:“有什么事兒不能在暖陽閣內(nèi)處理,偏要跑到這里遭罪?萬一染了風(fēng)寒怎么辦?”
“這里安靜呀。”她抿唇微微一笑,他不說自己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這手和腳都要僵住了。
“暖陽閣里一樣安靜,如果嫌奴才們礙眼,統(tǒng)統(tǒng)攆出去就是了,你是主子,哪有你躲人的道理?”軒轅遙叫人取來更加暖和的狐裘,裹在吉零嬌小的身子上,再不客氣地將她攬抱入懷,“這鬼天氣,寒進了骨子里,走走走,回去喝碗熱湯。”
“哦。”零眉眼閃爍,視線最終落在軒轅遙不合時宜的親密糾纏的左臂上,她是不是應(yīng)該不客氣地甩開他,再狠狠地抄起最近的茶壺,砸向他的腦門呢?
可是,好暖的擁抱,好舒服的胸膛,臉輕輕地貼過去,能清晰地聽見軒轅遙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震蕩回響。
那么快,那么快……
原來,他也會覺得緊張,會心跳加速。
“心情不好,借酒澆愁是個好辦法,以前有人惹本王不高興的時候,本王就經(jīng)常喝個酩酊大醉,第二天一早就好了。”零被寬大的狐裘裹得路都走不好,有幾次還差點絆倒,軒轅遙索性彎下腰,將她橫抱入懷。
“還有人敢惹你不高興?”零繃緊了身子,又在軒轅遙的泰然自若的表情中,緩緩放松下來。
“有哇!”他的表情夸張,心情不錯,“這也分為兩種,有的是本王暫時動不得的人,本王奈何不了他,就只好回來以酒解悶了。至于那些惹不起本王,還死乞白賴地想湊上來試試的家伙,本王一般當(dāng)場就解決了。那把蚩尤神劍,就是專治各種不服,只可惜……被你當(dāng)成咸魚給砍了。”
零的臉上現(xiàn)出尷尬之色,想到當(dāng)時的情景,又覺得十分好笑。“你的劍已經(jīng)修復(fù)好了,這回就算是我的小黑劍也砍不斷了,也算是因禍得福嘛。你就別小心眼地不肯忘了。”
“你又拿你那把小匕首去砍蚩尤劍了?”軒轅遙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自己的寶貝神劍啊,還得被小狐貍精欺負多少次呀!
“嗯,回爐之后的成品,我很滿意,蚩尤劍已經(jīng)送到了暖陽閣,等會回去我把小黑劍借給你,你親自去試試。”她賣力夸贊著,生怕軒轅遙不相信。
而軒轅遙則一臉堅定地搖著頭,他才沒吉祥那么狠的心,隨意“殘害”自己的貼身之物。這蚩尤劍,可是他愛惜若命的“兄弟”呢!
這一小段路,軒轅遙的腳步放得很輕很慢。以如此親昵的姿勢擁抱在一起,他和她都不覺得初冬的夜過于酷寒難受。大雪之后,天與地銀裝素裹,一輪皎月當(dāng)空,散碎的星星伴在天空,此情此景,美得不似凡塵。
他的懷中,還抱了一只更加絕美的小小狐貍精,安安靜靜地蜷縮著,頭輕輕地抵著他的肩。
“龍光國內(nèi),有一座雪山,被當(dāng)?shù)厝朔顬樯裆,?jù)說山頂上住著一位美麗的雪女,可以自由操縱風(fēng)雪。每年入冬,雪女會騎著七色麋鹿,將朵朵白雪灑向人間。”軒轅遙咬著零的耳根,淺淺地訴說聽來的傳說,唇畔帶笑,就連慣于緊皺在一起的眉心,也自然地綻放開來,“這個雪女雖然是操縱冰雪的高手,卻是個和你一樣怕冷的姑娘,那座她自己居住的神山里,竟然還藏著許多處暖意融融的所在,有好多從地底涌上來的溫泉,還有些輕易見不到的奇花異草,天生地養(yǎng)的小獸,根本就不怕人,如果湊近了,它還會伸出舌頭,舔著你的手來表示友好。”
零頓時聽得心馳神往,“如果有機會親眼去看看就好了,唉,我其實是個地地道道的土包子,一輩子沒怎么出過遠門,更沒有機會去那些風(fēng)景宜人的地方好好玩過呢。”
“小狐貍精難道也沒上過山?呵呵,真是只家養(yǎng)的妖精。”軒轅遙調(diào)侃了一句,在她惱羞之前,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只要你想去,又有何難,等過些日子,我將瑣事安排安排,咱們就出京,一路往北。沒準(zhǔn)到了神山,還會幸運地見到那位怕冷的雪女呢。”
“哼哼,到時候你可要小心了,雪女寂寞,好不容易在山里見到像王爺這種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的男人,沒準(zhǔn)當(dāng)場就春心大動,把王爺你打暈帶走,到那大雪山的深處一塊泡溫泉哦。”一想到那個情景,零就覺得好笑。至于軒轅遙,倒是一臉期待的表情,看樣子他應(yīng)該不會介意去神山當(dāng)個“壓寨相公”吧?
“本王是絕不會跟她走的,遇到了雪女,我就要告訴她,毅尊王爺早就先尋到了一只小狐貍精,沒精力再去體恤雪女的寂寞。如果她實在是堅持,就叫她下輩子先去排排隊,運氣好的話,沒準(zhǔn)還能輪到她分一杯羹呢。”軒轅遙抬高下巴,裝出不可一世的樣子,逗得零哈哈大笑。
“天啊,怎么會有你這么臉皮厚的男人,你難道就不怕雪女發(fā)威,把你定在神山之巔當(dāng)冰雕嗎?”零強迫自己不去理會軒轅遙話中想要傳達的曖昧之意,這種陌生的相處方式,她還是頭一遭遇到。她的前生今世,都沒有機會體驗?zāi)信,這次真的遇到了,反而想要轉(zhuǎn)身就逃。
他和她,不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guān)系嗎?怎么一夜之間,距離就縮短了這么多呢?這種閃電般的速度,真是讓她還來不及適應(yīng)。
“就算是當(dāng)冰雕,本王也絕不會違了本心,去做不想做的事。”他是頂天立地的真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一旦真的確定了心意,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他去實現(xiàn)目標(biāo)。
可這小狐貍精,真的能明白他要傳達的意思嗎?
她那閃爍的美眸,和天上的繁星一樣飄忽不定。軒轅尊和百里家族還橫在那兒,若不把他們妥善解決了,他們兩人雖然看似沒有一絲縫隙,其實彼此間還隔著萬水千山。
“吉祥,如果你能相信,那么……”他的話才說掉一半,忽的冷眸尖厲,低叱一聲,“什么人在那兒?滾出來!”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從樹叢之后出來,頭低垂著快要埋到了胸口,跪倒在毅尊王腳下,“王爺息怒,奴婢是冷月,奴婢想來接王妃回暖陽閣休息,不小心……不小心……所以一著急就到樹后躲了起來,怕驚到了主子。”
冷月,冷月,又是她!
零別過臉去,將頭埋在了軒轅遙胸口,看似被人撞破了曖昧,嬌羞不已,實則是不想看見這個軒轅尊派來監(jiān)視她的小丫頭,干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管家是怎么調(diào)教奴才的,最近府里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滾!”對待外人,軒轅遙一向是那個高高在上、邪佞狂傲的毅尊王爺。
他絕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就對她格外憐惜心軟。他如今沒有立即降下責(zé)罰,就是看在冷月在暖陽閣那邊伺候,是吉祥屋里近身伺候的丫鬟。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小狐貍精的面子,他會給。
冷月再次叩首,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白雪往回跑,轉(zhuǎn)彎時,微微回了下頭,眼中那抹憤怒,與零撞了個正著。
好大的怨氣呀!比這冷清的天氣,還要瘆人呢。
“放我下來吧,王爺,吉祥自己能走。”零扁扁菱形小嘴,覺得無趣得很。
她還沒有摸清楚這個世界的游戲規(guī)則,結(jié)果連個小小的丫鬟,也能欺到她頭上。該死的軒轅尊究竟與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有什么約定,她如果不搞清楚的話,此事就是顆危險的不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被引爆。她玩了一輩子的炸藥,還被自己的得意之作炸死了一次,可沒興趣再來一次嘗試。
哪知道軒轅遙反而收緊了手臂,重力把她擁回懷抱,“本王還沒抱夠呢,有人服務(wù),拒絕的人可是小傻瓜哦。小狐貍精,別撅著嘴不高興,只是一個不長眼的奴才而已,和她一般見識做什么。”
真的是不長眼而已嗎?零苦澀地微笑著。冷月分明就是故意跳出來破壞的,順便提醒她去履行什么狗屁約定。最搞笑的是,她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軒轅尊的真實用意。
罷了,今夜注定放縱,又何必在意是不是多被抱一會?
零往軒轅遙的懷里鉆一鉆,沒了剛剛的輕松愜意,“王爺,也許找個機會,我們該好好談一談,過去的事,我全都不記得了,其實吉祥一直都很想知道,以前的我是個什么樣子。”
軒轅遙身形大震,收斂了笑意,正色道:“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你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不必執(zhí)著非要尋找所謂的過去。人,得往前看,珍惜未來,總比留戀過去來得聰明。”
她當(dāng)然聽得懂軒轅遙的暗示。她本意上也不想揪著身體的上一任主人那點破事不放。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人家不肯放過她呀。軒轅尊已經(jīng)將冷月擺在了明處,暗地里還不知道多少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在盯著她,隨時窺視著她的生活。
軒轅遙哪有精力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她身邊看著。更何況,她并不喜歡拖累他人,她更愿意自己來找尋方法去保護自己。
軒轅遙將她臉色的變化看在眼中,胸口仿佛就被一塊大石頭堵得嚴實,陳年老醋般的濃酸嗆得他鼻尖泛酸。
百里吉祥的過去,與那座他最討厭的皇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她曾是那個人的貴妃,更是那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軒轅遙打心眼里不想她再與軒轅尊扯上半點關(guān)系。里邊彎彎繞繞的齷齪事兒,他并不愿她再沾染上半點。既然老天安排了小狐貍精忘卻一切,重新開始。那么,她就應(yīng)當(dāng)順應(yīng)了天意,拋卻過去,獲得新生。
小狐貍精,是皇上送給他的王妃,甭管軒轅尊最初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只要進了他的府,就是他的人,從今往后,就算是皇上,也不準(zhǔn)再碰吉祥一根汗毛。
如果軒轅尊想仗著身份,強行為之,那便是兄弟倆決裂之時。他手上有精兵百萬,三年準(zhǔn)備,兵馬糧草充足,遠不是坐在朝堂上的皇帝所能想象的。
這一戰(zhàn),是否會爆發(fā),全看軒轅尊一念之間。
或許送吉祥入府時,軒轅尊就想到了有一天,小狐貍精會成為他的弱點,可皇上最好同樣不要忽視他的力量,他早就有能力去保護任何他重視的人。
軒轅遙抬眸望天,深深呼吸一口氣,再長吁而出。
懷中的女孩許久沒有說話,以一種信任的姿態(tài),蜷縮在他的懷抱之中,甜甜地酣睡。
半年來,她總有忙不完的事,畫不完的圖,吃飯睡覺這種事都得擠出時間,在軒轅遙的催促和強迫之下,不情不愿地完成。
零的身體已然很疲倦了。可即使是如此,她也從不肯在人前放棄戒備,不設(shè)防地睡去。暖陽閣的寢室之內(nèi),仍是機關(guān)重重,每隔幾日,她還不忘記換些花樣,免得被人摸熟了破解掉。
這還是軒轅遙第一次近距離地看見她熟睡的樣子。她的面部表情完全放松下來,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般,唇瓣上掛了一抹愉悅的笑意,微微上翹。
軒轅遙湊上前,很想順勢一親芳澤,吻上這兩片不知渴望了多久的水嫩柔軟?墒,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在距離極近的地方停了下來,再也落不下去。
就維持這樣的姿勢,許久,許久……
軒轅遙忽的把吉祥整個人抱緊,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朝著暖陽閣的方向狂飆而去,身形宛若鬼魅般,留下一片片殘影。
難得,他也愿意當(dāng)上一回君子。
總有一天,他會在小狐貍精含羞帶怯的清醒時候,完成剛才只做了一半的事。那樣,人生才是真正的圓滿。
照顧零的兩個小丫鬟病好之后,回到暖陽閣內(nèi)伺候。
冷月又來了幾次,可是零的身邊總是有人伴著,連個悄悄說話的空檔都沒有,只得憤憤離去。她背后的主子是住在皇城里的軒轅尊,原以為背負皇命而來,百里吉祥必定會高看一眼,哪想到最后連留下都不能。她難道就不怕皇上怪罪嗎?
冷月心里有火,堂堂御前四品帶刀女侍衛(wèi),有官銜在身,卻苦于任務(wù)需要,不得不委屈求全,扮成下人模樣,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抽了個空,她又悄悄進了一趟宮,把百里吉祥的“罪行”用“中肯”的語氣,添油加醋地向軒轅尊描述了一番。當(dāng)然,她也將任務(wù)進度停滯不前的責(zé)任也推到了毅尊王妃身上,冷月認為,這其實就是百里吉祥的真實態(tài)度。出了皇宮,入了王府,就忘記了她是什么身份,真正的效忠對象是誰。
“毅尊王妃和王爺?shù)母星榭珊茫?rdquo;軒轅尊聽完,并未勃然大怒,而是換了個問題。
冷月跪伏在地上,十指攥拳,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摳著手心,以疼痛來平抑激蕩的心情。
“毅尊王爺表面上與王妃恩愛有加,夜里卻并不與王妃同宿一處,最近倒是經(jīng)常過去找王妃說話,屬下被趕出了暖陽閣,那里又被王爺布置了許多頂級高手護衛(wèi),屬下不敢太過于接近,所以他們經(jīng)常聊的話題是什么,屬下還未知曉。”
“意料之中。”軒轅尊閉上眼眸,久久無言。
冷月幾乎要認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也不敢未經(jīng)允許就隨便起身,只得跪在原地,琢磨著能不能再想出些百里吉祥失職的地方,再跟皇上告一狀。那一晚,百里吉祥被毅尊王爺小心翼翼地呵護在懷中的情景,總在冷月眼前晃,她一閑下來,百里吉祥狐媚妖艷的幸福小臉就跳出來,撕裂她的心。
好痛好痛!痛得冷月日夜難眠。如果不找個合適的方式舒緩一下,她幾乎就要窒息了。
但是,頭頂上的那位主子可不是隨意就能糊弄的男人,如果一不小心,被他發(fā)覺了自己掩藏了幾年的真實情感……
一股刺骨的涼意,化為一道無形的枷鎖,勒住了冷月的脖頸,駭?shù)盟男呐K怦怦亂跳。
“你先回去吧,朕自會有安排。”軒轅尊終于開口說話道,他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可那冷酷的雙眼之中,卻有神光凝聚,“往后,朕不傳你,你不準(zhǔn)再入宮,回到毅尊王府內(nèi)繼續(xù)當(dāng)你的小丫鬟,等著哪天毅尊王妃需要你的時候,就竭力幫她。”
什么?
冷月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
皇上不只沒有怪罪百里吉祥的意思,還想要她給予配合,繼續(xù)潛伏,就為了哪天被王妃差遣。怎么會是這樣?這叫她情何以堪?
“冷月,記住你的真正身份,朕喜歡棋盤上的每一顆棋子都乖乖聽話,不然,自然會有新的棋子接替你。棄子,可沒什么好下場。”軒轅尊站起身,從御案之后走出來站到了她的正對面,居高臨下,用一種冰冷的憐憫目光注視著匍匐在他腳下的、瑟瑟發(fā)抖的女子。
“屬下領(lǐng)命,不敢有負盛意。”
皇上的這番話是什么意思?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還是僅僅在警告而已?
好可怕的氣勢,壓得她驚魂不定,冷月甚至不敢再抬起頭,怕從軒轅尊眼中看到了令人絕望的殺意。
“很好,你退下吧。”軒轅尊手背在身后,來到窗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