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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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笑著嘆氣，繼續(xù)道，他父親是孤兒，當(dāng)年母親堅持要嫁給父親，和南方老家所有親戚斷絕了關(guān)系。他們?nèi)ナ篮�，南方派了幾個和他素未蒙面的舅舅過來。聽說外公、外婆前幾年就去世了，不過直到去世前也不愿意承認(rèn)那個讓祖上蒙羞的女兒。
“畢業(yè)后，我用父母留下的錢開了一家公司，但當(dāng)時發(fā)生了很多問題，一些關(guān)鍵文件批不下來，生意被耽擱在半路，需要很多資金填補(bǔ)。筱叔叔、阿姨又在這時幫了我，他們的人脈很廣，那些問題到了他們手里簡直就不是問題。所以很快的，資金有了，文件也順利下批，我順利的度過事業(yè)上第一個難關(guān)。”
說到動情處，邵承伸出手，撫上她的面頰，緩緩描繪五官的線條：“你一定不知道，在那之前，我一個大學(xué)室友曾拿他校外女朋友的照片給我看，我一眼就看到照片上的另一個女孩，很想認(rèn)識她。”
“為什……”寧橙才出聲，就被他的手指眷戀的劃過嘴角，打斷了話，他說：“她很快就出現(xiàn)在我眼前。那天我一回到宿舍就看到她蹲在地上哭，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直到過去扶她才敢確認(rèn)。她哭得太專注了，我剛想安慰幾句，就被她一把推開跑了。后來問了室友才知道是他甩了那個女孩的閨蜜，女孩是來興師問罪的。我想這下壞了，我和她完了。”
就像有人們說的那樣“幸福就是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當(dāng)時的他們或許是對的人，卻相遇在錯的時間，所以注定不能開始。寧橙垂下眼，握著邵承的手腕，為他的話而感動，卻又難以分辨現(xiàn)在是否就是對的時間。
“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在夢里見到她，夢見她在我懷里哭的樣子。”邵承笑笑，湊過去親了她一記：“然后我就這樣親她，讓她破涕為笑。”
寧橙果然笑了：“無賴。”
“嗯，她也是這樣說的。”
寧橙剜了他一眼：“你的故事還沒講完。”
“父母去世后，我沒有任何心情想女人的事，但是沒過多久，筱叔叔就跟我提起我和筱萌的事。我說我要給父母守孝三年，也以為三年后一切都會塵埃落定。只是沒想到那天我竟然遇到了她，回家以后開心了很久，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她，還是在今年結(jié)束以前和筱萌結(jié)婚。最后，我選擇成全自己一次，如果她身邊已經(jīng)有人了，我就退出，要是沒有……”
“別說了。這世上沒有如果。”寧橙垂下頭，眼眶微紅，聽到他在耳邊低語：“是啊，沒有如果，只有幸好。幸好我選擇成全自己。”
耳垂一疼，寧橙倒吸一口氣，轉(zhuǎn)眼間，身前的安全帶已經(jīng)被挑開：“我餓了。”
晚飯氣氛融洽，寧橙不再像中午那樣抵抗他殷殷布菜的舉動，她肆意享受著他的服務(wù)，享受美食，享受戀愛的感覺。只是晚飯結(jié)束后，她仍舊堅持楚河漢界，不讓邵承送她上樓。
“你是怕我進(jìn)去？還是怕自己忍不住讓我進(jìn)去？”
“我家太亂了，改天吧。”寧橙心道，他就不能用詞準(zhǔn)確一些么，什么叫進(jìn)去，加個“門”字很難么？
“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讓我進(jìn)去的。”
寧橙假笑虛應(yīng)，不料唇上被他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足以讓她開口呼痛，狡猾的舌頭趁機(jī)長驅(qū)直入，含著他的埋怨、不滿。
邵承耍賴似地將她半推半抱到小區(qū)內(nèi)的死角，抵在墻上，又用手背墊住她被磕了一下的后腦勺，專心致志的尋求發(fā)泄途徑。直到立志崩潰前，他才停止了攻城略地，粗喘著氣把臉埋進(jìn)她的衣領(lǐng)，用鼻子不停的蹭著頂在鼻尖的皮膚。
“看來以后我得少見你。見你一次火兒一次。”
寧橙一把推開他，頭也不回的沖進(jìn)單元門，知道邵承沒有追上來，她腿軟的靠在電梯里，瞪著鏡墻里那個眼神茫然的自己，覺得人野了，心也野了。野的就像是河里的魚，滑不留手的讓人抓不著，所有來打漁的漁夫都不能摸到她的腮，直到有一雙霸道的手將她撈了起來。她負(fù)隅頑抗，他更野蠻，一點(diǎn)點(diǎn)的蠶食她的不馴，剝光鱗片，看著她露出皮肉軟綿綿的攤在砧板上，卻又不急著下鍋，欣賞她最后的掙扎。
寧橙走出電梯，從樓道的窗戶里看著邵承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腦子里計較著他們認(rèn)識了幾天。一切都太快了。
“你們果然開始了。”陰沉的聲音突兀響起，穿透了黑暗里，激醒了聲控?zé)�，以及寧橙脖頸后的汗毛。
她下意識瞪大眼看去，曲燁的身體一半藏在陰影里，一半曬在燈光下，神情高深莫測：“我拿攝影展的照片小樣給你看，還有請柬。”他帶著一種極力克制的莫名情緒上前幾步，將手中的那疊東西放在離寧橙不遠(yuǎn)的窗臺上：“一定要來。”
“對了。”曲燁轉(zhuǎn)身走開幾步，又頓�。�“筱萌說第二次說喜歡我了，她說她還會提第三次，但是事不過三，三次之后她將只當(dāng)我是陌生人。我記得我也跟你說過‘事不過三’，要是現(xiàn)在我再問你一次，你需不需要我?guī)湍�？只要我接受筱萌，你和他就沒有障礙了，也不用再偷偷摸摸。”
寧橙繃緊了下巴，被“偷偷摸摸”那四個字激出了脾氣：“你要是真的喜歡筱萌，你們能在一起，我絕對為你高興�？梢悄悴皇钦嫘牡�，只是想玩玩，就像對你那些寶貝兒一樣，我勸你不要意氣用事，你會毀了她的。也別拿什么‘事不過三’栽在我身上。”
她替筱萌感到傷感，腦海里浮現(xiàn)出筱萌紅腫著眼睛對她坦露心事的樣子，那樣絕望，那樣生動，好似活著，又好似快要死了。只有女人才能懂得女人的痛苦，但偏偏為難女人并與女人為敵的也永遠(yuǎn)是女人，男人是女人的戰(zhàn)場，是女人開戰(zhàn)的導(dǎo)火索，但男人卻未必愿意當(dāng)個戰(zhàn)利品。
曲燁的笑聲透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我拒絕筱萌？就算你和他不能在一起？”
寧橙語氣堅定道：“我們會在一起的。他們沒有感情，否則她不會喜歡你，他也不會……”
“他也不會忘不了你。”
寧橙怔住，曲燁卻好似很受用她的啞口無言：“你忘了嗎？今天晚上你回過我電話，不過你沒說話，我也沒掛斷。”
寧橙這才想起吃晚飯前的情景。當(dāng)時她離開公司時，順手開了第二支手機(jī)，正看到幾通未接來電，就順手回了過去。電話剛接通，她就看到邵承的車，立刻將手機(jī)塞回包里，也顧不得電話是不是仍在撥打中，心想依照曲燁的急性子，等不到回應(yīng)就會很快掛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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