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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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忘記那次沙島湖之旅吧！過后的幾天，我時刻這樣囑咐自己。劉姐來過，同我商量志愿的事。她堅持讓我填報清華，說要上大學就得上一流的。我有些擔心，她卻說憑我的分數(shù)保證會錄取。我說：“劉姐，上線也未必錄取啊。”劉姐很篤定，說：“相信我吧。我建議你學工商管理。”
我說：“我對經(jīng)濟類專業(yè)不感興趣。”
劉姐說：“相信我的判斷吧。你不適合學文科，你喜歡文史但不是文科生。”
我聽劉姐說了大堆理由，只好聽她的了。劉姐最后說：“葉總也希望你能學工商管理。”
“葉總？我上什么專業(yè)他也關(guān)心？”我問。
劉姐望著我，說：“有人關(guān)心不更好嗎？你難道不需要人關(guān)心嗎？”
我說：“我不是那意思。葉總應(yīng)該回國了吧？我有機會當面感謝他嗎？”
“葉總比總統(tǒng)還忙。”劉姐又說，“西橋，你現(xiàn)在也沒事，閑著也是閑著，去學個駕照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學什么駕照？”
“汽車駕駛執(zhí)照，還能有什么駕照？”劉姐笑了起來。
我想這不是開玩笑嗎？“劉姐，我單車都是十幾年的破舊貨，學駕照干什么呀？”
劉姐說：“你們今后總要學車的，早學好�。W費公司負責，我安排好了，你去學就是了。”
劉姐臨走時給我一張銀行卡，說：“你拿著。”
我如見不祥，手忙往身后藏。劉姐笑道：“公司給你上學用的，里面有一些，還會定期打的。這是信用卡，可以透支的。”
“為什么呀？”我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好事。
劉姐把信用卡放在桌上，說：“密碼是六個零，你自己改掉吧。”
劉姐說還有事，先走了。我半天回不過神，獨自坐了好久，才下樓去。卡是建設(shè)銀行的。尚都外面就有建行。我手直發(fā)抖，像個小偷。我先查了卡，“5”字后面有好多個“0”。五萬？我數(shù)了好幾次，確認真是五萬。難道有人要買我嗎？我是個貧賤命，值不了這么多錢。我在花園里走了好久，腦子里仍是嗡嗡地響。這是白天，還是晚上？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我并沒有做夢。
第二天，李叔送我去駕校報名。先是理論學習，發(fā)了資料卻不上課。我在家看了一天書，該記的都記住了。應(yīng)付考試是我的長項。李叔突然來電話，說：“小蘇，今天上午我沒事，先帶你去學車吧。”
我說：“李叔，我方向盤都沒摸過啊。”
李叔說：“沒事的，有我教哩。”
沒多久，李叔就到了樓下。我下樓時，心跳得厲害。我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呀！李叔很客氣，已下車等著我。李叔微笑著打開車門，自己才繞過去上車。我說：“李叔，您太好了。”
李叔說：“你這個孩子，沒有誰不喜歡。李叔我很高興接受這個任務(wù)。”
“任務(wù)？公司派的嗎？”我問。
李叔說：“劉總說，我盡量抽時間教你開車，駕校效率太慢。”
“劉總？哪位劉總？”我問。
李叔笑了起來，說：“就是天天陪著你的劉姐。”
“劉姐是老總呀！”我驚得叫了起來。
李叔說：“我們公司老總多著哪！葉總是最大的老總，各分公司還有老總。”
“那劉總是什么老總呢？”我問。
李叔說：“我們公司攤子大，分得細，一時你弄不懂的。你慢慢會懂的。”
我就不問了。心想我又不會成為你們公司職工，怎么慢慢就懂了呢？我也不需要懂得。路上,李叔說:“我們找個開闊的空地，隨你怎么開。”
“好吧。”我應(yīng)著，卻發(fā)現(xiàn)今天這車不是奧迪，“李叔，你換了車啊。”
李叔說：“你學車得學手動擋的。公司還很難找得著這么輛手動擋哩，我們公司盡是好車。”李叔隨口說了車牌，我沒有聽清楚。我本來就不懂車，不是耳熟的名牌車，聽起來不敏感。
李叔把車開到了我家那邊，我問：“李叔，那邊沒有空地，我太熟悉那邊了。”
李叔說：“新出來一塊空地，正好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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