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節(jié)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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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固定工作的單身生活有時宛如一劑毒藥,讓人慢慢大腦麻痹,身軀反應(yīng)遲鈍,接著會蔓延到四肢,有些像宿醉后的精力匱乏癥。曾經(jīng)有一度我也試圖振作起來自我追求健康的生活方式:不和狐朋狗友出沒夜店和情色場所,有規(guī)律地飲食,和正經(jīng)的良家女子交往。有那么一段時間,我還是北京戶外圈子的活躍分子,經(jīng)常和驢友背著行囊跋山涉水露宿荒野。
網(wǎng)絡(luò)是我們?nèi)粘B?lián)絡(luò)的大本營,京城戶外圈最出名的是三夫和綠野。前者聚集了很多白領(lǐng)精英,一到周末大家把車開到馬甸附近的戶外用品店門前擱下,集體換乘俱樂部包租的大巴前往郊區(qū),懷柔、密云、門頭溝等地都是經(jīng);顒拥姆秶>G野的人群相比較起來更散漫,很多是剛工作不久的毛頭小伙和青春少女,大家以AA制平攤消費,很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兩邊的活動我都選擇參加,一般說來三夫那邊的活動休閑腐敗的較多,大家到地兒以后圍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交流段子什么的;綠野這邊則以自虐為主,男男女女列長隊往山巔埋頭急奔,一身臭汗以后躺下來百骸俱松,無比愜意。
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地聚多了,難免生發(fā)出一些干柴烈火的情事來,其中有些男女終于修成正果結(jié)為合法鴛鴦。
一次我跟著隊伍前往黃草梁,這是京西門頭溝區(qū)的一條著名戶外路線。十六七個人中男女比例各半,大家背著露營裝備沿著山徑蜿蜒前行,一向走在隊伍后面的我發(fā)現(xiàn)有個MM似乎體力不支,便陪著她時歇時行。這個姑娘是剛參加工作不久的中關(guān)村電腦公司職員,一股子挑戰(zhàn)自我的不服輸勁頭?粗龑捤傻淖ソq沖鋒衣被汗水浸濕,我便幫她分擔了一些飲水和食物放進我的背囊。
入夜,我們在山間平地搭建營地,扎起一溜帳篷,中間空出一個集體活動空間來,男生分頭在四周撿些枯枝殘葉準備點篝火,女生則洗菜切菜、埋鍋造飯。大家分享各自帶來的豐盛食物,還有烤雞、烤羊肉串香味四溢。喝著啤酒,有人提議開始K歌,于是從紅色經(jīng)典到時下流行金曲依次輪轉(zhuǎn)傳唱。大家興致高漲,有驢友把便攜式音響打開播放狂放快曲,青年男女擇對相擁而舞。我自然找上電腦公司MM,攬著她的纖腰在這茫茫星空下旋轉(zhuǎn),感受到她飽滿挺拔的乳房緊緊抵住我的胸膛。我發(fā)現(xiàn)她也微合雙眼享受著這曠野之趣,情不自禁地緊攬她的腰肢,而她也很柔順地把身體緊貼過來。我感覺鼓脹的下身挨著她的胯骨,低頭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感覺到她呼吸的氣息變得急促起來……
當晚她留宿在我的帳篷里,在我的生命中還從來沒有過這樣野外男女媾和的經(jīng)驗。我們先是脫下外套鉆進各自的睡袋,看見她仰面雙手支在頭下默不作聲,我把頭湊過去看著她在幽暗的夜空中微微閃亮的眼眸,她主動地輕啟朱唇送過來溫柔之吻……當我緩慢進入她的身體,感覺到她全身緊繃似乎不能放松,隨著不斷的輕柔和潤濕,她也漸入佳境,咬住我的嘴唇避免發(fā)出呻吟,高潮的那一刻我依稀看見有淚珠從她的眼角流出。
這個女孩兒后來我再也沒有見過,當時她在網(wǎng)上報名參加活動的ID是輕風絮影,那次以后她就真的如同一陣輕風中的飄絮,消失得無影無蹤。有時候我在暗夜中獨自醒來,常常會覺得自己冥冥之中魂靈游離這個燈火闌珊的奢華都市,來到那片黃草萋萋的營地,一遍遍地回味和那個一面之緣女生的離奇性事,感嘆人世的造化、迷離和虛幻。
其后,我也參加過幾次類似的活動,卻再也找不到那種與陌生生命個體相遇相交合的際遇,之后便意興闌珊,打不起興致往里摻和。
有時候我隨著人流在王府井、西單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無所事事地閑逛,偶爾會看見青年男女背著行囊穿過馬路或者人行過街天橋。我會不由自主地目送他們進入地下通道,看著他們的背影被潮水般的人流吞噬,心下恍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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