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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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到底是誰過分?”慕容晟不理會地哼了一聲,抽出一把小刀子便在唐歡眼前晃悠,“你吃了我一只小灰,還賣了我一群小灰,女人,你要我怎么跟你算這筆賬?”
“……”提到這個唐歡無語了。當(dāng)初她和唐三姑在姑蘇追捕蛇頭幫的蔡驚天時,誤把慕容晟養(yǎng)的灰兔子當(dāng)成野兔子給烤了,她真的沒想到這家伙會有如此多的精力為了一只兔子記仇記了一年多,還隔三差五地找茬。更沒想到他現(xiàn)在越來越離譜,愣是把她綁在床頭,他想怎樣。
想著他的幼稚,唐歡不屑地輕哼,干脆閉上眼睛裝死。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誰有那么多閑工夫陪小孩子玩。
“沒話說了吧?”慕容晟以為她是認(rèn)輸了。再一看她那不屑一顧的表情,便哼哼著把刀子送到了她脖子間。
突如其來的一陣涼意,甚至還能感覺到小刀子的薄刃。唐歡冷冷道:“癩皮狗,你到底想要怎樣?”
慕容晟聳聳肩,手持小刀子順著那細(xì)嫩的脖子滑向了胸口,一點一點挑開了她的衣襟:“我想通了,既然是你把小灰給吃了,我再怎樣它也回不來。倒不如我在你身上做個記號,由你替小灰來陪著我。”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一手挑起了唐歡的下巴,“更何況你比小灰好玩多了。”
“……”這種想象力,還是極好的!唐歡鄙視之余腿一抬便襲了過去,慕容晟始料未及,忙去閃躲,慌亂中刀子也掉在了床上。
“不好意思,讓你失算了!”唐歡瞅準(zhǔn)了時機(jī),用膝蓋夾住刀子蜷曲起身子遞到嘴邊,由于某人的搗亂,她費盡吃奶的力氣才割斷了一只手上的繩子。
屋子里,一場打斗在所難免。過了好一陣,兩人都已氣喘吁吁,各自喘息了一下,唐歡故意露出了破綻,慕容晟以為有機(jī)可乘,不過最終還是唐歡勝出,將他壓在身下。她很不客氣地道:“癩皮狗,你輸了。”
“輸了就認(rèn)唄!既然你不肯陪著我,那我陪著你,你到哪兒我到哪兒?”
“你……”一下子被堵得無話,唐歡不禁佩服起他的厚臉皮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陣,突然就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門硬生生被人撞開了,瞬間擠進(jìn)來一群人。
唐三姑是跟在眾人之后進(jìn)來的,第一眼便看到這不堪入目的畫面,震驚,震驚……
凌亂的大床之上,唐歡衣衫不整地趴在慕容晟身上,兩腿以極為曖昧的姿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慕容晟則一手摟著唐歡的腰肢,一手?jǐn)[放在她的胸部,頭靠在她脖頸之間……
當(dāng)然,兩人也都驚訝地望著莫名闖入的人。
“你們……你們……”唐三姑愣愣地指著他們,落出一句,“什么時候開始的?”
“沒有開始已結(jié)束!”唐歡急忙將某人踹到一邊,理了理衣裳站起,“什么事?”她向唐三姑走去,同時打量了一圈來人,是官差呀。
其中一人遞了一塊玉佩到她面前,問道:“這個你可認(rèn)識?”
唐歡看了看。那是一塊龍佩,材質(zhì)是上等的羊脂白玉,玉體通透而溫潤,上面雕著龍首和尾巴,其身皆被祥云遮蔽,玉身上刻著一個篆體的“云”字。她本沒有隨身帶著玉佩的習(xí)慣,不過這塊玉是云倦送的,一個多月前在逸德山莊,胡亂訂親時說是當(dāng)做定情信物便送給了她。
忙在身上翻了翻,唐歡驚訝道:“怎么會在你這里?”
那人沒有解釋,而是一招手,周圍的衙役便圍了過來:“現(xiàn)在我懷疑你就是殺害楊老爺?shù)膬词,跟我們到衙門走一趟。楊老爺昨晚被人殺害了,在案發(fā)現(xiàn)場有人撿到了這塊玉佩,至于原因,我想就不用說明了吧?現(xiàn)在它出現(xiàn)在了案發(fā)現(xiàn)場,除非你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你的清白,否則,你就是兇手!”
一般官府的事情江湖中人不會插手,江湖上的事情官府中人也不理會。想不到小小的平州縣衙役也能認(rèn)出這玉佩的出處。
唐歡一陣苦笑,但也不急于辯解。只是唐三姑不能鎮(zhèn)定了,哭啊喊啊都沒用,便盯上了在一旁看熱鬧的慕容晟:“你們昨晚在一起是吧?”
“可以在一起呀!”慕容晟難得沒落井下石,只是壞壞地笑。
唐歡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三姑,你想多了,我和他沒什么。而且,昨晚我的確去過楊府。”
“好,既然你也承認(rèn)了,那帶走!”官差大哥一揮手。
慕容晟的目光深了深,玩世不恭地?fù)P了揚(yáng)嘴角:“阿歡,你安心地去吧,我會記得給你送牢飯的!”
唐歡懶得理他,慢悠悠地往前走著,將要出房門時,她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衙役們的頭兒:“我忽然對你很感興趣,不知閣下可否報個姓名?”
“君山柳毅!”
君山柳毅,南滄派最后一個傳人。
唐歡點了點頭:“幸會。”
平州首富楊業(yè)在家中被殺的事很快被傳開,人們對此猜測頗多。而一般來說,殺人也無非那三種可能——情殺、仇殺、謀財。唐歡屬于哪一種呢?算來算去,大家都認(rèn)為是最后一種,畢竟金毛狐貍的貪財人所共知。
唐歡被抓后的第二天,被押往了平州縣衙受審。原以為這也就是個普通的案子,隨便審審就了了的事,卻不想開堂問案之時竟出現(xiàn)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而這個人物就是云倦。
許久不見,他依然手搖扇子,優(yōu)哉游哉地走來走去,當(dāng)然唐歡驚訝的是云倦沒有上來相認(rèn),而是和縣太爺客套了一陣便被請到了一旁下首的座位上。
眾人坐定,在縣太爺一聲驚堂木響后,審理正式開始。
報完了姓名和籍貫,縣太爺便厲聲喝問:“唐歡,你可知罪?”
“請問什么罪?”她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怎么看都和這肅穆無比的場景不相符。
小小一個犯人竟然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縣太爺不滿地又敲響了驚堂木,忍住滿腔怒火,又道:“楊家人告你謀財害命殺害楊業(yè),并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你的隨身玉佩,證據(jù)確鑿,你還想狡辯?”
說來說去還是這幾句,能不能有點新花樣?唐歡譏誚一笑,問:“大人,單憑一塊玉佩就判定我是殺人兇犯,是不是太武斷了?大人說我謀財害命,那請問楊家可有遺失什么東西?的確,我是愛錢,可大人可有想過,京城有的是大戶,我隨便劫一家都可以快快活活地過完下半輩子,何必大老遠(yuǎn)地跑來平州縣殺人?再者,指證人講究證據(jù),大人,您的證據(jù)呢?楊業(yè)的死因呢?”
唐歡問罷,圍觀人群中傳來一陣欷歔,多數(shù)人覺得她問得在理。
“強(qiáng)詞奪理!”
還蠻伶牙俐齒的……一旁,看熱鬧的云倦很是欣賞地點點頭。
“刁婦!看來不吃點苦頭,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來人!”沒占到便宜,縣太爺惱羞成怒,“給她……”
“咳咳咳……”看到這里,明眼人一猜便知下文是上刑?h太爺下半句才說了兩個字,云倦已眉頭一挑,極合時宜地咳嗽起來。
官場上混的人多少都懂得察言觀色,云倦和唐歡的關(guān)系也不是什么秘密,縣太爺嘴角一抽,忙改口:“帶仵作!”
沒暴力戲可看,現(xiàn)場又發(fā)出一陣欷歔。不一會兒,仵作已到,是個瘦高的老者:“回大人,死者是因肺部被利物戳穿而一招斃命的。但是死者全身上下還有淤斑數(shù)處,應(yīng)該死前與人扭打過,死亡時間是四更前后。”
“你確定?”唐歡問道。
“不會錯!”
唐歡聽罷,立刻接過話:“大人,我到楊家時是三更,停留了一個時辰后離開。四更天時我已回到了客棧,請問我如何再返回去殺人?楊家下人說,四更天并未聽到動靜,那么兇手應(yīng)該就是他極為熟悉之人,而不是我這樣的陌生人。況且,我若真的殺了人早就跑了,何必等你們來抓?”
現(xiàn)場再次發(fā)出議論聲,縣太爺滿臉黑線。當(dāng)前一直被唐歡牽著思路走,她也說得在理,可審不出什么也太沒面子了!
“你說你到楊家沒殺人,你的人證呢?你說你四更天又回到了客棧,那人證呢?”
“呃……”這還真難為她了。難不成說人證就是清一色?就算說了,清一色也沒那么好心來給她作證,說不定還落個共犯的罪名。
遲疑了一下,唐歡掃了一圈興致勃勃的圍觀者,道:“人證啊,老天爺算不算?”
“……”云倦的扇子,掉了。
大堂之上響起一陣哄笑,伸長脖子的人有種下巴磕地的感覺。
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油然而生,縣太爺憤怒地一拍桌子:“刁婦!你竟敢愚弄本官,不給你幾分顏色,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人……”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幾聲瓷器相碰的聲音傳來,縣太爺?shù)讱馐愕奈惨粲秩趿讼氯ァT凭胧掷锒酥璞K,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蓋子碰著杯子壁,順便跟唐歡眉來眼去。
“放了我,抓住我要抓的人,自然會有人來證明我的清白。”唐歡正色道。
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這人是瘋了!在沒有查到新線索之前她都是第一嫌疑人,再一思量,審來審去縣太爺都在看云倦的臉色行事,至于結(jié)果……
現(xiàn)場僵持了一陣,好在縣太爺身邊的師爺是個聰明人,小聲地在縣太爺耳邊嘀咕了一陣,說得他不住點頭,就這樣,將近一個時辰的審問最終無果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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