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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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落》
仰起一蓑辛酸的漂泊
用波波的烏黑的眸
相看飛揚著白鷺的水汀
看古時的朝陽啟動在遠(yuǎn)方的冰山
覆蓋著宛如輕紗的睡醒的雪
預(yù)見著冰石隕落時
砸破這世間已死的夢鄉(xiāng)
那舞動的山坳
游動著厭倦塵世的思想
流入靜靜思考著的山的心田
大地?zé)o語涂抹著圣潔的白色
制造出一個桂花下的尤物
供寂寞的身影
點燃心頭的理想熱火引燃這
呼嘯著的伊人故鄉(xiāng)
擁伊為伴鳳凰翔在
雪山深處鶴的繞瞰
再尋那琴聲幽幽處
我愿此來與子歸去
揮別桂花林處。
《槳聲燈影》
踏花歸來的馬蹄
凝結(jié)在江水一帶的明月岸
移泊輕舟綴在玉水
沉浮著碎成綠藻的天歌
猶記得隔岸闌珊漁火
猶有一盞煤油燈如豆
美過孤獨的江山
輕輕撥動船底如云的綠水
尋此生嶙峋的殘夢
跟著一川思緒連向天邊星辰
直至筆吸盡這長河
縫補成靜如止水的詩
誦在浪蕩的靜秋
直至向日葵的笑臉
如芙蓉感化金魚的真愛
也許只有一個千年的星空
才能在燭影搖紅中
映出你的倩影
《水中央》
水的芳面
凹下蓮花凸起的酒窩
誰的船如摩挲的手
污褻了伊的圣潔
飛翔的空蒙
左牽
右引
柔化了無休止的清冷月夢
冷的蓮衣
隱入異度北風(fēng)
伊的熱火
死燃著臉孔上獨立的九曲之繁
傾滿別后的猛愁
化解落拓后的風(fēng)衣羽化成仙
入了中央的凡世
彈崩蓮葉齊動的琵琶
震動才華沒世的鬧市街燈
愿只愿水之中央
萬籟無聲
給我這寧靜的睡蓮
于伊的搖籃曲中
入夢
《月亮的直徑》
花兒已盛開
心湖沉醉于伊的眼神
我沿著河道溯洄
春光丈量著月亮的直徑
我想遙望桃花紅
爭渡燦爛的原鄉(xiāng)
等年老冬日的土炕
反芻盛開的昨日時光
讓心去充當(dāng)日日想你的徭役
讓杏花開放醞釀的思想
月光揉碎紫花的芬芳
斟滿一杯落寞
給奔騰策馬的時光
郵一封裝著紫羅蘭的信寄往月亮
給所有思念的人心上人最新的消息
看白色馬匹在彩云上奔騰永不玄黃
黃色野菊陪我溯流而上
遙聽伊人歌未央
漁翁揚槳送來一批月亮的詩
臥倒于河畔草任秋雨鎖江
待到起坐彈琴時
才知道月亮的直徑等于你的臉龐
楊哲半躺在床上，細(xì)細(xì)讀完詩，手擊打墻壁了幾次，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叫做喬涵一的女孩文筆超然世外不落凡塵，楊哲寫詩多年，深深知道詩以詞句為骨骼，詩的意象雖由詞句組成，但意象翩然獨立于一體，自在詩歌之外，而這幾首詩歌雖用凡身玉手綴成，但句句與人間無關(guān)，超塵拔俗的意象中間，似乎又潛藏著另一個人間。他只嘆過去的三年半時間里，沒有機(jī)會遇到同在一個校園的她。他又想了想，也難怪，這個喬涵一比自己低一級，而新蘭學(xué)院為三本學(xué)院，是校本部為了攬財才開設(shè)的，平時上課均不與本部在一起，相逢的概率自然大大降低。
他把喬涵一的情況給臀s及和尚一說，兩人的嘴巴張得足足有臉盆大，說怪不得呢，新蘭學(xué)院大都是高富帥和白富美以及奇人異士的聚集地，和憑著高考分?jǐn)?shù)考過來的本部學(xué)生向來是對頭關(guān)系，沒有聽說過自然在情理之中，大家都期待著號稱《技院女生活詞典》的色鳥回來，看看色鳥究竟識得這個喬涵一否。楊哲一連給色鳥打了幾個電話，催他快回來，但是色鳥卻像吊人胃口的魚餌，魚越是追得緊，魚餌越是往前走。色鳥在電話里非說還開會呢。楊哲說你就是開會開到明天早上，我也死等你回來，給我說說那女孩的情況。泡面戴著耳機(jī)打游戲，不知道怎么竟然聽到了，他摘下耳機(jī)，對楊哲說：“玉環(huán)，你給他說，半個小時回來的話，一根軟中華！”還沒等楊哲把這句話傳過去，色鳥電話那頭已然聽到，馬上應(yīng)許著說回來，剛好會快開完了。大家一邊罵色鳥在學(xué)生會學(xué)壞了，一邊又夸還是泡面能抓住重點。
楊哲掛掉電話，泡面探下頭來說：“玉環(huán)，我可是頭一次見你對一個妞兒這么上心啊！我以前見你對女孩子都是不感冒的，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天生的不喜歡女同胞呢。這下可壞了，咱倆也沒有可能發(fā)展成好基友了。”楊哲被他說到了心坎上，說：“以前我不談戀愛，那是沒碰見有感覺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了，真得抓住，要不就被風(fēng)刮跑了。你是大一時候嘗遍百草了，我可是連開始都沒有開始過呢。”泡面說：“你還別說，你沒有女朋友這事兒還真不能怪別人，只能怪你自己，誰讓你總是在女生面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呢？這女人的基因里，就有一種受虐傾向，男人越是壞，女人越是愛。你越是一本正經(jīng)，這女人就比你還一本正經(jīng)。”楊哲說：“你這純屬歪理邪說，你那些都是從日本片里學(xué)來的，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不適用。”泡面又感嘆地戴上了耳機(jī)，說：“這可是我總結(jié)出來的血的教訓(xùn)，忠言你聽不進(jìn)去，唉，將來你就知道了。”
夜里十一點多，色鳥終于回來了。他先把身上穿的羽絨服甩到床上，再翻身上了泡面上鋪，自覺地找到了一根軟中華，之后一屁股坐在楊哲床上，吞云吐霧說：“甭提了，今天代表學(xué)生會的去組織志愿者活動了，一天沒有進(jìn)學(xué)校，玉環(huán)，你發(fā)的短信我看到了，來不及回來，那個女孩你拍照了沒？趕緊給我看看。”楊哲搖著頭說：“照片倒是沒有機(jī)會拍，不過我這里有重要線索！”他隨即抽出報名表，找到那個后面畫著五顆星星的名字，遞給色鳥。臀s一聽圍了上來，和尚在床上放下英語報紙凝神諦聽。
“啊哈，這不是小喬嗎？新蘭學(xué)院中文系的喬涵一，我們都叫她小喬，以前咱們學(xué)校有一對校花，都姓喬，我們都叫她們大喬小喬，其實大喬小喬彼此并不認(rèn)識，只不過兩個美女都姓喬，就有了合稱了。大喬比咱們早一屆，學(xué)的是服裝設(shè)計與表演專業(yè)，標(biāo)準(zhǔn)的女模一枚，去年已經(jīng)畢業(yè)了。聽說還沒畢業(yè)的時候就被一個大款包了，那大款開一輛白色越野車，每到周末的時候都來接她，拉風(fēng)得很。畢業(yè)后大喬做什么倒是沒有聽說過，可能做了職業(yè)二奶了。只剩下這小喬，比咱們低一屆，已經(jīng)是大三了。小喬比大喬在姿色上勝卻幾籌，但她和大喬完全不一樣，是一個才女，很是低調(diào)，那時我們都說她有古墓派的味道。嗨！我當(dāng)你們說的是誰呢，你們要是早跟著我去學(xué)生會混混，這小喬估計你們早就知道了。”
色鳥活字典的稱號當(dāng)真不是白給的，名詞解釋之后，還做一個補充說明：“那姑娘還是咱們中文系的呢？”這下幾個人更是吃驚，蕞爾中文小系就這么一百來號人，其中有多少歪瓜裂棗美人才客他們早已經(jīng)數(shù)了一個遍，有這等國色天香，到了大四沒見過還算情有可原，但是沒有聽說過就顯得匪夷所思了。
色鳥好像看懂了大家的詫異，就抖了抖煙灰，順便用食指戳了戳喬涵一寫在報名表上的字說：“人家這不是寫得明明白白的嗎？那是三本新蘭學(xué)院的，本部中文系哪有這樣的姑娘��？咱本部中文系這塊地里，產(chǎn)出的都是大白菜白蘿卜，一碼一大捆，棵棵俗不可耐，你要是在這幾畝地里找孩子他媽，那你真得為孩子的質(zhì)量考慮了。要找美女，你就得去新蘭中文系，那才是真正的中文系，美女都論斤稱，瞟一眼就是一等一的漂亮。今天你們見到的喬涵一，就是三本中文系里的頭號美女。我跟他們系學(xué)生會的干部交流過，也得到過他們的一致推舉，喬涵一絕對是頭牌姑娘。也不是跟你們吹牛，在咱們技院，美女排行榜，我這算是最為專業(yè)的，胡潤財富榜到了這里也得靠邊站。”
楊哲聽得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他就是不敢出言詢問，不知道怎么，他只想心中的女神永遠(yuǎn)是一個神秘的影像，至于她在現(xiàn)實中的樣子，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恐懼知道，恐怕破壞了關(guān)于她的美好想象。
這個時候倒是臀s在一邊忍不住，說：“新蘭中文系我認(rèn)識的人不多，但是像喬什么一這種美女，我怎么著也得混個臉熟吧？她都大三了，我也大四，竟然第一次見，今天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色鳥說：“這個話不能這么說，美女分兩種，一種是唯恐天下人都不知道她美麗的美女，一種是唯恐天下人知道她美的美女，前者裝逼，后者裝蒜。喬涵一這個女孩，據(jù)我掌握的資料，屬于后者，她雖然人長得漂亮，但是人家很低調(diào)，坊間傳言她很少用化妝品，都是素顏，也很少參加一些公開活動，平常都很少見到她。我怎么知道她的呢，還是在大三的時候，聽他們系學(xué)生會里的一個哥們說的，那個哥們那一陣正追喬涵一，怎料小喬連理都不理他，把那哥們傷得很深。開會的時候給我訴苦，我才對喬涵一有了印象。后來，我無意間聽說她加入了大學(xué)生禮儀協(xié)會，她們社團(tuán)搞活動的時候我才經(jīng)常見到她，后來隨著業(yè)務(wù)的聯(lián)系，就這樣慢慢的算是認(rèn)識了。因為她身材形象好，又有氣質(zhì)，所以咱們學(xué)校一些接待啊慶典啊什么的，有時候她也去。但是她不爭強(qiáng)好勝，有人推舉她做大學(xué)生禮儀協(xié)會會長都被她婉拒了。我聽說她平常在班級里也不怎么說話，每天學(xué)校那么多電影放映啊，晚會啊，基本上都沒見過她。對了，她寫文章聽說很厲害，還參加過什么征文比賽，得過幾次獎呢。還有，她還是校廣播站的播音員，那個每周五傍晚的校園廣播就是她主持的。”
楊哲感到這么一個天仙級的人物在現(xiàn)實中的樣子竟然被色鳥輕描淡寫說了出來，不由有種夢幻的感覺。先前色鳥在描述一個美女的時候，總能說出這個美女大段的風(fēng)流韻事，但是今天他卻罕見地只夸一個美女的好，當(dāng)真是亙古未有。他想從色鳥嘴里多知道一些喬涵一的信息，又唯恐知道，覺得喬涵一還是留在想象的空間比較好。
臀s在一邊聽色鳥說完，就撓著頭說：“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了，好像在哪里聽說過這個小喬，但是一直對不上號。”色鳥說：“對了，去年我回宿舍的時候沒少給你們提小喬，只是你們不在意。她在咱學(xué)校是很有名氣的人物，有種不出閣樓卻笑傲江湖的感覺，我去年在學(xué)生會經(jīng)常見到，今年倒是沒有見到，貌似她退出學(xué)生會了。”幾個人聽到這里，臀s耐不住性子，當(dāng)先一步問：“這女孩被你神化完了，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問，這個女孩的第N個男友、就是現(xiàn)任男友是誰了吧？”
楊哲屏住呼吸耐心等待，自己的耳朵也恨不得拉長到色鳥的嘴邊，孰料色鳥故作深沉，掐著蘭花指說：“咱們這都是靠質(zhì)量贏得市場的，剛才小生所說，可是句句屬實童叟無欺，一點也不神化。關(guān)于小喬男友的問題嘛！這個，我倒是打聽過……”
泡面正在上面打著游戲聽到了這句話，笑道：“你打聽過？我猜你也是動過心思吧？咱學(xué)校的長得好看的女生，你哪一個沒有動過心思？”色鳥被他一語道破，尷尬說：“哥們……哥們是動過心，對這個女孩的資料是下了苦工查了一下，不過后來隨著我了解，憑我的功力追她，只會找難堪。這樣的女孩，不能簡單地用不要臉這一個戰(zhàn)術(shù)搞定，這個需要才華加軟磨硬泡再加不要臉。”
臀s一旁聽了，馬上對楊哲說：“玉環(huán)，這么著這么著，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教我彈吉他或者寫詩，�。课野l(fā)誓我一定學(xué)會，我現(xiàn)在雖然追女孩追得很多，但是我發(fā)現(xiàn)了，我缺少致命絕招，只要我拿著吉他，或者作個小詩，在女孩面前這么一彈，閉著眼睛這么一朗誦，她們沒有一個不酥軟的。”楊哲笑著說：“藝術(shù)是用來泡妞的嗎？再說，我要是教你這么干，阿欣會把我吃了的。”臀s說：“藝術(shù)不用來泡妞，那還要藝術(shù)干嗎？”楊哲說：“藝術(shù)是用來陶冶人的情操的，使人的情緒得到合理發(fā)泄，然后得到一種美好，引起志同道合人的共鳴。”色鳥一邊笑道：“別裝了。說來說去，那還不是得到妞嗎？”楊哲搖頭說：“唉，跟好色之徒談色，跟好財之徒得談財，跟你們，真沒什么說的。”
臀s這時窮追猛打問：“抓重點，抓重點，別岔題，說重點的，這小喬有沒有男朋友？”楊哲此時的一顆心就要從嘴里迸出來，凝神屏氣地聽色鳥的回答，色鳥嘿嘿奸笑了半天，說：“我說各位，免費聽我的信息半天了，這個信息是不是要付點費意思意思�。�”臀s罵道：“色鳥你小子在學(xué)生會把吃拿卡要那一套全學(xué)精了，跟自己哥們也來這一套是不？”
泡面也在上面氣不過：“我剛才那一根軟中華叫豬拱走了不成？意思意思就行了，要是再要，我們幾個可就把你給雞奸了。”色鳥的香煙已經(jīng)抽完，搓著手指頭說：“我這信息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你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得知天下大事，怎么著香煙得敬上不是？”臀s憤憤然地上床去，拿下來一包紅旗渠，摜到色鳥手里，色鳥一看說：“寧吃仙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我只抽軟中華，一根就行，哈哈。”
和尚一直在坐山觀虎斗，裹了裹身上的毛巾被，禁不住嘆氣說：“子……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猖狂啊。當(dāng)年臀s你教他學(xué)抽……抽煙的時候，怎想到會有今天啊。”臀s只得又憤憤然上床去，扔下來一支軟中華，說：“早知道我就不養(yǎng)虎為那個什么患了！便宜了你小子。”
色鳥這才點著香煙，悠悠抽了一口，說：“這小喬男朋友的問題呢……玉環(huán)你咋這個表情，看緊張的？”楊哲在一邊，幾乎不敢聽接下來色鳥的話，他心中惴惴地想：一般說來，這般漂亮的女孩，追求的男生早已經(jīng)排到月亮上去了，沒有男友也是不符合常理的，但是他隱隱覺得這不落凡塵的女孩，又有誰能配得上呢？色鳥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說：“關(guān)于這小喬呢？我也是動過心的，你說啊，只要是大老爺們，誰能架得住她的一看二笑三回眸啊。但是呢，在學(xué)生會的時候，我沒有見到她和男生在一起單獨吃飯或者走路過，有一次學(xué)生會聚餐后，我騎我的小摩托送過她回宿舍一次，在路上我故意開得很慢，和她聊天，問她關(guān)于男友這個問題，但是她沒有回答，所以只能說，我也很想知道！”
臀s憤憤地罵了一句，已然和色鳥打成一團(tuán)，楊哲長舒一口氣，覺得這才對，只有這樣，才能符合心中的形象。正說鬧間，只聽上鋪戴著耳機(jī)的泡面一聲大叫，原來又有一個游戲沖關(guān)了。他興奮不知所以，禁不住在床上又舞蹈了一陣。不遠(yuǎn)處和尚開始捧起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書，被泡面的大叫聲嚇了一跳，禁不住搖了搖頭。走廊外傳來人走動的聲音，拖鞋啪啪響，還時不時走過兜售零食的學(xué)生，一口氣地叫著繞口令似的叫賣聲：“方便面干脆面泡面果凍鍋巴酸奶啤酒南瓜酥火腿腸……”
夜深了。陽臺上的內(nèi)褲和襪子被夜風(fēng)輕輕吹動，有規(guī)律地在繩子上蕩著秋千。只聽不遠(yuǎn)處的宿舍樓下面?zhèn)鱽硪粌陕曂須w學(xué)生吹的口哨。對面的宿舍樓上，三三兩兩的燈漸漸滅下去了，只有隔三岔五的窗戶露出電腦熒光屏的燈光，不消說，那也是諸如泡面一樣的夜貓子在打游戲。樓下的槐樹林里，隱隱起了風(fēng)，風(fēng)聲隱隱約約的，如某個人影躡手躡腳走過心田。
楊哲躺在床上，腳縫的癢又恰到好處地傳來，他在暗夜里與腳上的癢苦苦作戰(zhàn)。他把腿支起來，腳趾卡在床幫上，用力地搓起來，一陣快感襲擊了他的腦海。一開始，他越是把腳與床幫相搓，孰料那癢就如引得出洞了的蛇，越來越癢，他只得加大動作，一種直搗黃龍的成就感讓他欲罷不能，他的動作帶動了床的搖晃。上鋪的泡面也禁不住把頭低下來，奸笑著看向下鋪，說玉環(huán)你動作小點成嗎？有衛(wèi)生紙嗎？沒有我借給你。楊哲說你才需要呢，趕緊擦擦你的嘴吧。泡面嘿嘿一笑，說：“悠著點，說不定今兒晚上你浪費的是一個美國總統(tǒng)呢。”說完就把頭縮回去了。
每到晚上零點以后，便是泡面欣賞日本動作片的時間，他結(jié)束一天游戲世界的戰(zhàn)斗，權(quán)當(dāng)休息一下。從早上開始下載的片子到了此時，大都塵埃落定，順利地進(jìn)入F盤以及G盤，這些片子的特點被泡面試看后，明察秋毫，留優(yōu)去差，按照各自特點歸入對應(yīng)的文件夾。這是一項浩大的民心工程，他的電腦里片子庫存量高達(dá)三百多G，是大多中文系男生的精神食糧，泡面好東西與人分享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得到了很好的貫徹，所以來此取經(jīng)的男生絡(luò)繹不絕。
楊哲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大腦還處在亢奮中，怎么也睡不著，好像對明天有一種期待，但是他自己又不敢說出那種期待是什么，就好比看到天邊有一道彩虹，卻不敢走到近前，唯恐那彩虹消失。耳邊隱隱傳來泡面耳機(jī)中發(fā)出的呻吟聲，楊哲用被子裹住了頭�？墒撬哪X海里卻隱隱有一個白色影像，那影像如夢一樣的不清楚，卻令他的心有了一個寄托，被孤獨的苦酒浸泡著的心仿佛也生了腳，向著黑暗盡頭的黎明，有所希冀地蹀躞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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