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美女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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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家舒適會議度假酒店工作快一個月了,不但沒有見到回頭錢,還往里“投資”了一萬零一十元。真是老母豬發(fā)春——花錢受罪。
不過總算得到了片刻的安逸,至少有宿舍睡覺,有餐廳吃飯。
星期天我本打算睡它個天翻地覆,可一大早便被那討厭的手機(jī)鈴聲吵醒了。
我們做銷售的有句名言,那就是——手機(jī)一響,黃金萬兩。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只要手機(jī)一響,保準(zhǔn)是一個準(zhǔn)客戶主動找我訂酒店了,這樣我就有了訂單,有了訂單自然就有了提成和工資,所以就是手機(jī)一響,黃金萬兩。
我趕忙拿起枕頭旁的手機(jī)一看,還果真是個陌生的手機(jī)號碼,看來我又有訂單了。隨著一陣興奮,我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您好!”為了提成,我?guī)е唤z尊敬的假笑。
“兒子啊,你在北京什么地方呀?你媽我在火車站,快過來接我吧!”
一聽對方的聲音,我一陣氣惱,暗自冷笑一聲,心想:我媽還真夠年輕的哦!因為我已經(jīng)聽出來了,這是那個伊秘書的惡作劇。
于是我回道:“您下地鐵站,去買一張地鐵票,從檢票口下去,到地鐵站臺,然后您看到地鐵來了,就跳下去,跳到鐵軌上,接著就看到我了。”
“真不孝順。去死吧你!”她終于變回了原聲。
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為我的話語莫名地笑了起來。但為了不浪費我的手機(jī)話費,我盡量抑制住了笑,說道:“我要真有個這么年輕漂亮的媽,那我老爸一定是個大老板,那么我也就是公子哥了,還工作什么呀?”
“哼,就允許你冒充我爸,不允許我冒充你媽了呀?看來,你老爸也不是什么好人——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沒說我是好人呀。”我回道,“我一直都在想,上班苦啊上班累,不如加入黑社會,有房有車有地位。”
“呵呵!”她撲哧一笑,“黑社會已經(jīng)夠黑了,哪有什么地位呀?而且只能在夜里活動,一不小心就進(jìn)了監(jiān)獄。我看,你還是直接進(jìn)豬圈好了,吃了就睡,醒了就吃,多適合你呀!”
“你……”我突然想起話費,“喂——伊秘書,你有什么事嗎?你罵我倒不要緊,關(guān)鍵是還要我消費。”
“呵呵,”她笑了笑,“我就是心煩,想找個人陪我說說話,正好我覺得你挺好玩的。怎么,你想掛我電話呀?”
“我好玩?”我真是哭笑不得,竟然把我當(dāng)成了玩具,“喂,我是人,不是玩具。再說,這手機(jī)話費你報銷呀?”
“那好,你來找我吧?這樣就省了手機(jī)費了。”
“?”我愣住了,真是受寵若驚。難道她……我……我不會是在自作多情吧?
“啊什么啊?是怕我還是不愿意來找我呀?”
“不是,只是……”我停頓了片刻,接著問了句,“你在哪兒呀?”
“王府井書店。”
“我……”我像是突然沒電了,“我……我沒有車費。”
“啊?!”她萬般驚訝,似乎很失望,“哼,跟美女說話,一點情調(diào)都沒有,活該一輩子受窮你!”
“……”
面對美女的約會,我竟然囊中羞澀。唉,這真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悲哀呀!下輩子投胎的話,我一定選擇豬年投胎。想著這些,我多多少少有些懊喪。
我下了床,從寫字臺的煙灰缸里挑出了一個最長的煙屁,狠狠地吸了兩口,真感謝這個煙屁的主人嘴下留情!
隨著從嘴里吐出煙霧,我想:伊秘書怎么會有我的手機(jī)號碼呢?難道……哦,對了,她有我們銷售人員的通訊錄?磥……真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她那么美麗尊貴,怎么會看上我呢?就算是上天的恩賜,也不會落到我頭上!全中國可有十三億人口呢,就算有一半女性,那也只是六點五億分之一的機(jī)會呀!何況……
想著這些,我自言自語道:“帥又怎么樣?人是現(xiàn)實的,還是省省吧,別胡思亂想了,繼續(xù)上床睡覺吧,傻瓜!”
當(dāng)我重新上床躺下后,我又自問道:“要是不喜歡我的話,她又跟我打什么電話呀……”
這時,正好我上鋪的兄弟翻身,只聽“咔”的一聲巨響,床板掉了下來……還好我的反應(yīng)極為快,遽然滾落到了地板上。要不,不被壓成肉餅,也會是個半身不遂。
我不禁想:也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來否認(rèn)我的想法吧?太夸張了吧!真是人背,喝涼水都塞牙。
第二天下班后,原本我想回宿舍,但是忽然覺得這樣三點一線的生活(每天早起從宿舍到食堂,再從食堂到單位)太乏味了,于是一時心血來潮,便沿著酒店大門前的道路溜達(dá)了起來。
這兒雖然離市里很遠(yuǎn),但是環(huán)境還是蠻幽靜的,空氣也很清新,要是不出來溜達(dá)溜達(dá),還真是浪費這清新的空氣。
此時,要是嘴里能夠叼著一支煙,那真是悠閑勝過神仙。還好,我也買不起煙了,否則就會污染這美麗的自然環(huán)境。
剛溜達(dá)了一小會兒,手機(jī)響了起來?磥碜鲣N售還真不容易,想獨自清閑都難。我掏出手機(jī)一看,發(fā)現(xiàn)是我的一位美女同學(xué)打來的。
電話接通后,她興奮得猶如發(fā)了瘋。
“喂,茹嫣啊,你不會是在瘋?cè)瞬≡喊桑?rdquo;我給她潑了一盆涼水。
“不是啦,我在北京呀!呵呵,上午剛下的火車。”
“在北京?”我遲疑道,“在北京瘋?cè)瞬≡貉剑?rdquo;
“你怎么這么說話呀?聽到我的聲音一點兒也不高興呀!”
“嗯,沒有呀。”我心想:我已經(jīng)落魄到如此境地,哪還高興得起來呀?但是沒有辦法,畢竟是同學(xué)嘛,我只好裝著興奮一下了,“耶——耶——我真高興耶!”
“喂,曾雨,你這哪是高興呀,這不是抽風(fēng)嗎?”
“茹嫣,你……”
“呵呵,曾雨呀,明天咱們聚一聚吧,我現(xiàn)在在孟娜這兒。”
“她……她那兒?”一提到孟娜,我像是什么興致都沒了。
“是呀。還有幾位同學(xué),我們聯(lián)系好了,明晚七點在東直門見,因為你們白天都要上班。你一定要來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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