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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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兄弟,”我感激地說,“我沒事。”
我應(yīng)該有此自信的,我從小練習(xí)基本功法,包括伏虎樁法,落地干枝梅花樁等。其中有一種樁法要蒙眼走樁,一步踏錯,就摔個半死不活,雖然參加工作后,沒人督促,基本不練習(xí),但是功底還在,不敢說手似銅鉤、身如鐵石、但一般來說,這種濕滑的地面還難不住我。
人不能太過自信,不知是那位大師曾經(jīng)這樣提醒過我們。
太正確了,就在我充滿自信的時候,腳下好像踩住什么東西,又粘又滑。我氣沉丹田,右腳用力下沉,左腳尖用力向右側(cè)戳去,力到之處,疼痛難忍,腳下一滑,一頭倒向U型槽中間的流水處,旁邊的人伸手沒有拉住,卻被我一把抱著,一起滑了下來。
水冰徹入骨,懷中溫香柔軟,我如遭雷擊,腦子一片混沌,一道光亮讓我模糊想起了一直困惑我的問題,下到潭中我為什么一直感到不對勁。
眾人七手八腳把我拉了上來,我還是緊緊地抱著懷中人不松手,只到對方用腳狠狠踩在我腳上,我才如夢初醒。
“怎么了?”聽得出陳頭的關(guān)切。
燈光下,我們看清楚,到處是血漬,可以用血肉橫飛來形容,我踩在一大塊碎片上,有明顯的劃痕。
“又蠢又笨。”旁邊一個甜美的聲音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黑暗中雖然看不清,但惱怒的聲音還這么甜美的,只有吳漱雪大美女了。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抱的是白法海呢。”
“呸。”吳漱雪顯然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以為是白法海,要知道是吳美女,我一定會多抱會的。
身上又濕又冷,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發(fā)現(xiàn)?“隊長,”我輕聲喊了一聲。
安靜,孫猴子低聲喝道。
“我有答案了。”我急于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陳頭。
“注意你的腳下,別又害人害己。”吳美女的怨氣沖天。
洞里漸漸的有點亮光,難道前面有出路。
血腥味更加重了。孫猴子附在崖壁邊聽了一會,示意有動靜。
我們潛伏前行,腥味、臊氣讓人呼吸不暢,我煩悶欲嘔,只好強撐著往前走。
轉(zhuǎn)過一個彎,山洞更加寬闊,洞頂離地有十幾米高,洞面很光滑,像被打磨過的。巖石已經(jīng)從鋼灰摻雜著赭紅色轉(zhuǎn)為灰白色夾雜花點,非常漂亮,只是有一些碎屑血肉模糊的粘在上邊,破壞了美感。微弱的光亮反射過來,明亮了許多?上О追êM驹谇懊妫蝗徽埥陶埥踢@是什么石頭。
而我身邊的兩個人,吳漱雪和周隊長,一個估計杏眼圓睜,另一個鋼牙緊咬,應(yīng)該沒有閑情誨人不倦,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好些。
前面的陳隊長突然沖我揮揮手,讓我上前面去。
地面上有一具動物尸體,有一人多長,皮膚粗糙,生有許多隆起的疙瘩,無鱗片,灰褐色,口腔生滿巨大而鋒利牙齒。巨大而有力的長尾和尖爪讓人望而生畏。
“是巨蜥蜴。”我肯定地說。
“哪一種,我不知道。”
“笨蛋。”優(yōu)美的聲音總是適時地出現(xiàn)。
“地球上已知有二十六種巨蜥蜴,但這不是這二十六種的任何一種。”我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還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他們,蜥蜴是一種冷血動物,適宜生活在熱帶亞熱帶溫暖的陽光里。這山洞黑暗潮濕,這河水冰冷刺骨,它不應(yīng)該生活在這里。
可現(xiàn)實是它就生活在這里。
沒行幾步,又是一具蜥蜴的尸體,只是這具更大一些。
前面隱約傳來槍聲和嘶吼聲,那嘶吼聲如牛鳴。
陳頭指示我們休息,吃東西,喝水、檢查裝備,并再次與外界試圖聯(lián)系,但仍是沒有效果。
“殺過人沒有,”白法海輕聲問,“沒有,”我堅決地搖了搖頭,“我連雞都沒殺過。”
“你呢?”白法海笑了笑,沒有回答。
“大家要小心,老周你和老七在最后,注意著后面,別讓人抄了后路。”
“前面的東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他們都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我們要散開,不要亂開槍,不要傷著自己人。”
吳漱雪跟我一組,葉排長和孫哥一組,靖原和海藻一組,動作要快,要輕。
“劉娟,你回去搬救兵。”
劉娟用力了地搖了搖頭。“我不去,隊長,死活要在一塊的。”
什么死活的。按說他們應(yīng)該找到我們的。
陳隊長仔細叮囑了一遍。用力的揮揮手,“我若有什么不測,孫哥指揮,孫哥后面海藻、葉排長,如果事情不對,就往后撒,保存力量。”
“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
“行動吧。”
槍聲愈來愈響,加上如牛吼的嘶叫,山洞特有的回音,我產(chǎn)生了一種怪怪的想法,如在電影院里看槍戰(zhàn)片半睡半醒之間的感覺。
我看了看時間,我們下水已經(jīng)七個小時。此時的時間應(yīng)該在下午三點鐘左右。按前進的速度,我們距離水庫已經(jīng)南行了有二十多公里。
看山跑死馬,在山洞里聽聲累死人,因為我走在最后,屬非戰(zhàn)斗人員,因此輕裝后的東西都歸了我,包括一些取樣器、磁力儀等科學(xué)器材。當(dāng)然,更重的設(shè)備都背在老周身上。自從發(fā)現(xiàn)兩具尸體后,他成了一個機器人,一言不發(fā),聽從指揮,我們知道他心里難受,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希望他自己能調(diào)整過來。
山勢越來越高,前面的幾個已經(jīng)消失在了黑暗中,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一串沉悶的槍聲打的石壁上石屑亂飛。
我們立即臥倒,尋找掩體。
“是哪位,世安兄還是駱駝兄。”
悅耳的男中音,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壓過了子彈聲。
“是蒼鷹兄,長沙一別,想不到你還如此康健。”
“原來是世安兄,謝謝你的關(guān)心,那一槍還要不了我的命。”
兩人極為客氣,但已經(jīng)隱隱聽出兩人之間的殺氣。
“蒼鷹,你們還不死心。”
“財帛富貴動人心,世安兄,干我們這一行的,就是求個財字。我家老爺子說悟透這龍珠的秘密,便能窮天地之變化,咱這做弟子的只能把腦袋瓜子別在褲腰上,替他老人家了這個心愿。”
“蒼鷹,你別做夢了。這東西是我們這個民族的,不能屬于哪一個人。”
“不,這東西是我的,你們誰也搶不走。”一個聲音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
“俞海,果真是你。你好好富翁不做,也來蹚這渾水。還能跑得了嗎?”
“世安兄,我們訂個協(xié)議怎么樣?”那個叫蒼鷹的仍然不急不躁。
“我為什么要和你訂協(xié)議,我外有援兵,在這的人比你多,裝備比你好,你的人損失慘重,你又兩面受敵。你有什么條件來和我談判。”
陳頭一副勝利在望的樣子。
“是不是你殺的我兄弟。”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周聲嘶力竭地怒吼道,震的我兩耳嗡嗡亂響。
對方似乎遲疑了一下:“兄弟,怪他們運氣不好,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起了貪念。”
“放你媽的屁,”老周怒吼道,“我讓你替他們償命。”
對方嘆了一口氣。“償命?我的人死了我找誰償,這都是命中注定的。”
老周把身上的裝備一扔,噌的一聲竄了出去,我一把拉著他,一發(fā)子彈從我頭頂飛過,打得石壁火花亂迸。
想死啊,我努力制止他的沖動,想把他按倒在地。
老周像瘋了一樣,力氣大得驚人。正拉扯不下的時候,人影晃動。吳大美女從后面用手掌猛擊老周后頸處,老周哼的一聲軟了下來。
我坐在地上喘息未定。
那面兩人還在慢騰騰地聊天,似乎是老朋友久別重逢。
“你說說協(xié)定什么內(nèi)容,我來聽聽看劃算不劃算。”
“我家老爺子學(xué)通古今,龍珠我?guī)ё撸渌珰w你。”蒼鷹猶豫了一下,仿佛在下決心。“我用蚩尤天機碑的秘密和你交換,總可以了吧。”
“你們破解了蚩尤天機碑,我不信,就憑你們?”陳頭氣定神閑,一副好牌在手的模樣。
“世安兄,我家老爺子的本領(lǐng)你不是不知道,他說陳世安是個奇才,可惜囿于體制,加上過于謹慎,因此難成大事。”聽不出蒼鷹是夸獎還是諷刺。
“你家老爺子破解蚩尤天機碑的事我不相信,就算相信也由不得我做主。你交出龍珠,看在老爺子當(dāng)年救過我的命的份上,我放你們的人走。”
“陳世安,你是頭豬。”對方惱怒異常,不見了彬彬有禮。“老子給你來個魚死網(wǎng)破。”
“動手,”陳頭一聲暴喝,聲如洪鐘。同時身如脫兔,向前沖去。
上面?zhèn)鱽韮陕晳K叫,槍聲,怒吼聲混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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