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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第四章

 

 
  我又糾結(jié)道:“那小月……”
  “小月進(jìn)去兩個時辰還不見出來,要么是她發(fā)現(xiàn)了我們在跟蹤她,是以聲東擊西,故意將我們引至此處,要么是這間古董店確有古怪,她已從別處溜走了。我以為后者的可能性較大,不妨改日易裝再來,先打探打探這家古董店是什么來歷。”
  我略作思忖,很是同意他的話。
  “雖不知那幕后之人下蠱意欲何為,但你我以醫(yī)病為由進(jìn)入桑家,小月定會事先知會他。說不定,她此行恰是來通風(fēng)報信的。若想入內(nèi)查探究竟,必得易裝,掩人耳目。否則一旦打草驚蛇,對方必將更加警覺,要想查清此事便難上加難了。”
  “那該如何易裝?”我略略腦補(bǔ)了話本中喬裝改扮的橋段,道,“是不是要扮作絡(luò)腮胡子的江洋大盜那般?”
  希音扶額失笑,道:“江洋大盜?你想被請進(jìn)官府嗎?不必那么麻煩,只消你恢復(fù)女裝,我稍作喬裝便可。”
  入夜,我百無聊賴地坐在房里杵藥。當(dāng)然這不是解藥,而是給桑沐云的安胎藥。
  今日我們回來時,毫無意外地再次目睹了初次入府時所見的那一幕——桑沐云癡癡傻傻地站在院子里,目光若游離若專注地凝望某個方向。林錚走到她面前,溫文爾雅地行了一禮,溫柔道:“小生林錚,仰慕桑小姐多時,愿傾心與小姐相交。”
  她眼中是空洞與迷茫,若帶幾許驚慌。而他,卻是萬般深情繾綣,濃郁得化不開去。
  我欷歔不已,深以為事情發(fā)展到如此進(jìn)退兩難的尷尬局面,其原因在于他二人之前太不勇敢,不敢直面慘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鮮血。
  若他二人一開始便向高堂坦白情意,雖必遭棒打鴛鴦,但多半會像《西廂記》中崔鶯鶯與張生那般,經(jīng)過一番曲折離奇的深入斗爭,最終得以花好月圓,有情人終成眷屬。
  再者說,林錚乃有才之人,人品又好,所謂懷才即像懷孕,日久總能被人看出來。即便他今科不中,還有下科、下下科、下下下科……總有一科能高中,成為張生的可能性委實(shí)不小。是以,他們先前的不勇敢是造成如今這般局面的主要因素。
  但很多時候,謊話一旦說了,即便不愿意,恐怕也要一直圓下去。
  桑沐云已懷孕一月有余,除了我與希音,桑府上下無一人知情。也不知希音有沒有告訴林錚,他即將升級成為父親這個不知是喜是憂的消息。
  可是,倘若林錚現(xiàn)在跑去告訴桑老爺,我跟你女兒早就郎情妾意、暗通曲款、巫山云雨了……這要教桑老爺情何以堪啊,只怕會惱羞成怒地將林錚亂棍打出吧!
  若是不說,有朝一日桑老爺發(fā)現(xiàn)自己女兒懷孕了,難道要他向眾人解釋說“有一日小女夢見波浪滔天,金龍撞懷,第二日便診得喜脈”嗎?
  唉,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真真是進(jìn)退兩難,糾結(jié)煞人!
  思前想后,我決定不能這般獨(dú)自糾結(jié)下去,要與希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遂放下藥杵,披衣起身。
  推門而出時,一抹瘦削的身影不期然映入眼簾。只見小月手捧食盒,正朝桑沐云的廂房走去。
  我心頭一緊,出聲喚住她:“小月姑娘。”
  “戒憶師父,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她停下腳步,不著一絲慌亂地望著我。
  演技派啊演技派。
  我笑瞇瞇道:“你這是要去哪里?你家小姐今日身體如何了?”
  小月道:“沒有多大起色。傍晚時分圣僧給小姐診脈,說是再觀察觀察。這會兒小姐剛剛小睡醒來,奴婢熱了木瓜燉血燕給小姐送去。”
  “是嗎?好巧啊好巧。師父說了,每日應(yīng)密切關(guān)注桑小姐的脈象變化,以便他開出藥方,盡早治好桑小姐的病。是以他方才命我再去給桑小姐切個脈,回頭向他匯報。”我搓了搓手,和藹可親地與她道,“那……我同你一塊兒過去吧。”
  小月略有狐疑地望了我一眼,我鎮(zhèn)定而淡定地微笑著。她為難道:“可眼下夜已深沉,師父……恐怕多有不便。”
  我說:“阿彌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入目皆是浮云與幻相。敢問小月姑娘,是禮節(jié)重要,還是桑小姐的病情比較重要?”
  她微微一愣,似在暗中掂量我說的話。片刻,勉為其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我引向桑沐云的閨房。
  香煙自博山鎏金爐中升騰而起,妖嬈繚繞,一時間滿室煙斜霧橫。
  珠簾內(nèi),桑沐云靜靜地倚在床畔出神。原本清雅的俏臉此刻通紅一片,眉梢眼角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嫵媚之態(tài)。朱唇輕啟,微微喘息,額間隱有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頗有些像話本里描寫的那思春小姐做完春夢醒來時的情形。
  小月道:“小姐,戒憶師父來探您的病情。”
  桑沐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眸光瀲滟,宛若一汪將盈溢而出的春水。這般春情勃發(fā)的俏佳人擺在面前,若我是男人,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她輕聲道:“師父請坐。”
  我依言坐下,煞有介事地切了切她的脈搏,道:“我見桑小姐神色有異,方才可是做了什么夢?”
  “嗯。”她嬌羞地垂眸,愈加嬌艷撩人。
  我暗道,這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多半是春夢了:“那……小姐是否每晚必要做夢,且夢中之事大抵相同?”
  她不語,頭卻埋得更低了。燭火搖曳,暖亮生姿。長如羽扇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灑下一片斑駁黑影。
  沉吟一瞬,我決定試探道:“咳,小姐還記得夢中人是誰嗎?”
  桑沐云略搖頭,嬌羞嫵媚瞬間變作哀怨凄切,茫然道:“不記得。”
  為免引起小月的懷疑,我不敢多作停留,稍坐片刻便起身告辭。雖只是問了寥寥幾句,她又答得恍恍惚惚,我卻已然能夠從她的回答里將此事大致理清頭緒了。
  自游園會那日與林錚春風(fēng)一度后,桑沐云每晚都會做同一個春夢。夢境千變?nèi)f化,內(nèi)容大抵一致,無非男女床笫之歡的事。夢中所著衣飾、周遭的場景布置,甚至連床幃、被褥的顏色她皆記得一清二楚,卻獨(dú)獨(dú)忘記了與她歡好的那男子的容貌。
  從桑沐云與林錚的描述來看,她春夢中的人確是林錚無疑。只是由于蠱毒作祟,她將他忘得一干二凈,或是將他錯當(dāng)做另外一人。
  但夢中之事,真亦假而假亦真,誰又能分辨得清呢?
  我推門而出,不禁對月長嘆造化弄人。也不知究竟是何等的深仇大恨,那幕后黑手要用這般陰毒下作的手段。桑沐云一介弱女子,如今被整得如此凄慘狼狽,委實(shí)作孽啊。
  這般一想,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眼下的境況與她倒是有些相似……
  那個將我從雪地里救出來的男人,我記得他灼亮迫人的星眸、若有若無的笑意、修長如玉的手指,還有他那三月春風(fēng)般煦暖的話語,然,他的容貌卻始終只是記憶中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罷了。
  倘若果真如希音所說,桑沐云乃身中蠱毒而失憶,那么我是否和她一樣,也是被人下了蠱?
  這個想法在我腦中生根發(fā)芽,一路扶搖直上,瞬間變作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我越想越驚愕,越想越焦急,急需找個人傾訴。一刻也不能耽擱,我腳底抹油般朝希音的廂房小跑而去。
  他還沒睡下,暖亮的燭火搖曳生姿,兩道斑駁的剪影投映在紗窗上。一道風(fēng)姿卓絕,修長頎秀宛若江南紫竹,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希音。另一道則略顯矮胖,低眉順目做恭敬之態(tài),遠(yuǎn)望過去,隱隱可見發(fā)髻間的步搖輕輕垂晃,瞧打扮應(yīng)當(dāng)是個女子。
  天色已晚,他這是在和誰會晤?我遂將腳步放輕放緩,躡手躡腳地踱過去,欲一看究竟。
  好在窗戶沒關(guān)嚴(yán)實(shí),尚且留下一道縫隙,將將能望見屋內(nèi)的情形。
  我屏息凝神,透過縫隙望去。果不其然,那廂希音著一襲淺藍(lán)錦袍,背對著我負(fù)手而立。而他對面所站的不是旁人,竟是桑家主母桑夫人。
  只見桑夫人神色凄楚哀傷,一手捏著絲帕不停抹淚,雙唇翕動不止,仿佛正向希音陳述什么。因隔得太遠(yuǎn),她又刻意壓低聲音,我全然聽不分明。她體態(tài)豐腴,面容姣好,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個姿容明艷的美佳人。
  半晌,希音緩緩轉(zhuǎn)過身,跳動的燭火映襯著他俊美不凡的側(cè)顏,此刻竟顯得格外冷峻。舉手投足間,竟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高貴之氣,與我平時所見簡直判若兩人。他鳳眸微挑,冷眼睨了睨桑夫人,似有一絲隱忍的怒意自眉間急速掠過。
  須臾,希音不知說了句什么,桑夫人身形一晃,竟嚶嚶哭泣著跪倒在地。
  當(dāng)時我就震驚了!
  且不提希音深夜私會桑夫人究竟所為何事,那桑夫人可是大有來頭,絕非等閑人物!如今她非但給希音跪了,還跪得如此卑微、如此渺小,希音還一副冷艷高貴的模樣,滿臉寫著“我不稀罕”……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猶記得剛進(jìn)桑府時,我一時無心聽了個八卦,那桑夫人原本是蜀王側(cè)妃的乳娘,與那位側(cè)妃極為親昵。
  蜀王裴昀乃當(dāng)今圣上的九弟,身份顯赫尊貴,人稱九王爺。據(jù)聞,這位九王爺還不到十歲便封地稱王。多年來,蜀地在他的治理下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安樂。
  而這位蜀王側(cè)妃卻也不是蓋的,她以燕國公主之尊嫁與九王爺,不知為何只屈居側(cè)妃之位。不過她深得盛寵隆恩,皇上親封她為一品誥命夫人,榮耀無邊。
  這段八卦的重點(diǎn)并非皇家恩怨,而是桑夫人朝中有靠山,還是兩座非同凡響的大山。而希音雖自稱圣僧,卻也只能在大雷音寺作威作福。身份之懸殊,總讓我感覺他二人眼下的位置略有不妥,應(yīng)當(dāng)換一換才妥當(dāng)。
  我正神游天外,只聽希音冷冷一笑,說話聲不高不低,將將能夠讓我聽清楚。
  他說:“下毒這種低劣的伎倆,還是莫要拿來丟人現(xiàn)眼了。我告訴你,你若再敢妄圖傷她分毫,我定要你后悔終身。你且去告訴拓跋珊,叫她好自為之。”
  桑夫人重重地一叩首,不敢遲疑,速速從地上爬起來退出房間。我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暗自嘆道:希音,他真是個人物啊……
  “看夠了沒有?”一個輕飄飄的聲音砸過來。
  我一愣,轉(zhuǎn)過頭,不偏不倚對上希音那雙清亮深沉的眼眸。我暗道不妙,原來他早已察覺,看來我聽墻角的技術(shù)還有待提高。遂哈哈笑了一聲,干巴巴道:“今晚天氣不錯,我是來賞月的……”
  “哦?是嗎?”他挑眉,似笑非笑地望我,連尾音都拖出了幾分笑意。
  “是啊是啊……”我清了清嗓子,做閑聊狀,“桑夫人……她找你何事?看起來挺嚴(yán)重的嘛。”
  希音風(fēng)輕云淡道:“哦,她拜托我醫(yī)好桑沐云的病。”
  我說:“圣僧啊圣僧,出家人不打誑語。”
  “是嗎?”他煞有介事地沉吟一瞬,抑揚(yáng)頓挫地道,“她,真誠地,拜托我,一定,要醫(yī)好桑沐云的病。”
  我一噎,心道這圣僧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發(fā)高明了,橫豎現(xiàn)在不是八卦的時候,遂決定開門見山進(jìn)入正題:“呃,其實(shí)我找你是有話想問你。”
  他奇道:“什么話?”
  “你說,我……會不會也是中了蠱?”
  希音似是一怔,瞳孔有瞬間的收縮。靜默半晌,他眨也不眨地凝望著我,眸光灼亮如火,道:“你……為什么這么認(rèn)為?”
  我照實(shí)說道:“桑沐云說她每日都做同一個春夢,醒來之后便將夢中人的容貌忘得一干二凈。我覺得,我的情況與她挺像的。”
  “你也做春夢?”他戲謔地勾了勾唇,修長的指尖卻不知何時已然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卮钤诹宋业氖滞笊稀?/div>
  “當(dāng)……當(dāng)然不是春夢……”我擺出一張正經(jīng)臉,義正詞嚴(yán)地否認(rèn),“我時常夢見有個男人將我從雪地里救起,卻每每無法窺見他的面容,我很想知道他是誰,是否與我的過去有關(guān)。”
  他沉吟良久,風(fēng)輕云淡地將我的想法扼殺在搖籃里:“桑沐云的脈象很奇特,而你的脈象卻與常人無異,應(yīng)該不是中了蠱。”
  我正當(dāng)失望,卻聽他話鋒一轉(zhuǎn),略帶幾分探詢地問道:“你所說的夢中人,你當(dāng)真不認(rèn)得他是誰嗎?”
  我略作回想,道:“夢里那是個破舊的街角,仿佛正是寒冬臘月,天氣異常寒冷,還下著很大的雪。我握著玉梅簪被人踹倒在地,他朝我微笑,向我伸出手來。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可無論是身手氣度還是聲音口吻,都給我一種無法言喻的熟悉的感覺。好像是……”
  “好像什么?”
  我迎上他的視線,道:“你。”
  第二日,桑府便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有人擺出十里聘禮,氣勢滔天地來桑府提親。而這個人,卻不是林錚。
  所有大事在發(fā)生之前皆會出現(xiàn)一些或明顯或微小的征兆,此事自然也不例外。
  清早我經(jīng)過庭院時,甚是意外地沒有看到桑沐云的身影,當(dāng)即劈手拎過一個下人詢問情況,得到的答案是“小姐一大清早便坐在廳堂里,仿佛在等什么人”。
  希音與我立在珠簾后面隔岸觀火。
  廳堂內(nèi)的氣氛壓抑而詭異。
  那人一襲錦袍華衣,滿身珠光寶氣,一看便知是個紈绔公子。他手執(zhí)玉骨扇,不緊不慢地?fù)u晃著,面上滿是勝券在握的笑意。
  桑家夫婦端坐堂上,面色皆不大妙。桑沐云垂眸靜立在桑夫人身旁,雪白的俏臉上隱有幾許緋紅,秋水般的眼眸瀲滟含情,時不時嬌羞地將那紈绔公子望一眼。
  只聽啪的一聲,那公子收起玉骨扇,指著身后排山倒海、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聘禮,道:“陳某誠意拳拳,此生非桑小姐不娶,不知桑老爺意下如何?”他一笑,笑得輕佻,笑得不可一世,笑得教人恨不得上去甩他兩個耳刮子。
  “啊呸!”我啐了口,悲憤道,“這人真不要臉,仗著有兩個臭錢就跩得二五八萬似的!”
  “他乃錦城知府的獨(dú)子,生母與當(dāng)今皇后是嫡親姐妹。也就是說,他是皇后的外甥,太子的表弟。”
  又是一座大山……
  我一哆嗦:“你怎么知道?”
  希音悠然笑道:“我關(guān)心國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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