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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遇見安吉拉

 

 
  吸毒與酗酒在伊西奧洛不稀奇。“共和國寄宿處”的老板阿卜迪神情恍惚,講話節(jié)奏古怪,直接原因就是桌上的強力膠。吸膠是最普遍的吸入劑濫用現(xiàn)象,不只是大人,街邊的修鞋人甚至會把強力膠以極便宜的價格賣給街頭兒童。Fursa的兒童中也有一些有吸膠依賴,因此需要義工和保羅的監(jiān)督和心理輔導。所以,不是每個孩子都心甘情愿在Fursa住下,一些孩子跑來,編造些瞎話,住上幾天,混口飯吃,又趁看門人不注意時跑得無影無蹤。
  “他們不愿意待在Fursa,寧愿在街上做些體力零工掙工錢,有了工錢又可以去買膠。但在Fursa他們必須守規(guī)矩。”穆罕默德說。
  鎮(zhèn)醫(yī)院倒還算敞亮整潔,比起醫(yī)院更像是幼兒園。保羅和穆罕默德為了掛號跑來跑去,根本顧不上走路都困難的矮小的克里斯汀,我就自告奮勇帶著她在眼科旁等他們。她穿著過大的紅T恤,領口不時從肩膀滑下來,一條辨不出花色的及膝裙子,胳膊上蒙著一層不知是白灰還是皮屑的東西,右手一直擠揉著右眼,右眼則不停地流出黏稠液體。她一直用臟兮兮的袖口擦眼睛。我連她的五官都看不清楚,全部皺成一團,顯出痛苦的神情。
  我從藥房要了一張紙巾,遞給她擦眼睛,告訴她不許再用手,然后給了她一顆糖。她一聲不吭地接受了。沒有對視的回應,也沒有任何表情。
  醫(yī)生說她是風沙引起的眼病,加上用手不衛(wèi)生引發(fā)炎癥,開了眼藥水。保羅拿著長長的賬單,包括登記費、掛號費、診詢費、醫(yī)藥費,嘆了一口氣。
  回到Fursa,我把大包扔上了克里斯的床。他一大早就和法蘭克上路了。“普瑞希拉怎么辦?”我問保羅。他只是諱莫如深地笑了笑。
  院子里突然吵鬧起來,我們趕緊出去看。是廚娘法麗達嬤嬤。她嘴里罵罵咧咧的,站都站不穩(wěn),沖著院子里零星的幾個孩子發(fā)火。保羅讓所有的孩子都回房間,小小的腦袋擠在門縫里往外偷看。
  “你也進去。”保羅命令我。我沒動。法麗達嬤嬤開始對著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什么“你們中國人……”,后面的我聽不明白,然后是“不要跟我講什么英語……”,然后是“朗姆”。
  “她喝得爛醉,在發(fā)酒瘋,你進屋。”保羅再一次命令我。
  我不情愿地挪回客廳,像其他孩子一樣,盯著成年人間的僵持。法麗達嬤嬤似乎對保羅很不滿,面對這個醉酒的三十來歲的女人,保羅既語言不通,又手足無措,還氣憤難當。
  “穆罕默德,你讓她走,不要再回來!這不是她第一次喝醉了,我怎么和她說的,酗酒的人不許在Fursa工作。”保羅只能讓穆罕默德當翻譯。
  法麗達嬤嬤不愿意走,一直在嘟嘟囔囔罵罵咧咧。“她說她不走,她要加工資……”穆罕默德轉述她的話,顯然他對一個女人也不能怎么樣。
  “我才給她加過工資,又找我要!讓她趕緊離開,我不想再見到她。”保羅轉身回到客廳。
  法麗達嬤嬤在院子里鬧騰了很長時間,踢球回來的孩子們看到這樣的場景,驚訝地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我只是如實回答。
  “我最不想讓孩子看到的就是這樣。酗酒!這樣的大人會給他們造成什么影響!”保羅很生氣,氣得手都在抖。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手抖得這樣厲害。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從來沒見過他笑,也很少看到他和誰開玩笑,總是一副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一個人死扛的堅忍勁,但明顯感覺到他力不從心。這里所有的開支都是他一己承擔,再有就是依靠社會捐贈。他是四十來個孩子的爸爸,卻很難和他們建立起一種互相信任的關系,孩子們的年齡普遍都偏小,不能理解保羅的苦衷。我看到他在很努力地將一些小事做好,比如一筆筆地計算出這個月的賬單——他戴上老花鏡,在計算器上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按按鈕,然后寫在筆記本上?吹梦乙魂囆乃帷K赡芩氖畾q都不到,卻被一種沉重壓得透不過氣來,我隱約覺得,還差最后一根稻草。
  法麗達嬤嬤被趕走后,孩子們表現(xiàn)出異乎尋常的成熟老練。大些的孩子都自覺地在廚房里忙活,男孩子們劈柴燒火,準備煮烏咖喱;女孩子們抱出一大筐帶泥的甘藍,我也幫忙擇菜,擇完直接丟進盆里。女孩每人手里拿上一把甘藍,捏著沒有刀把的刀片把它削成細絲。他們來到Fursa前,也都是這樣照顧自己的,甚至照顧父母。
  大男孩們都已經(jīng)可以用英文和我說笑了,但他們更關心的是中國人怎么生活。“中國孩子可以買酒嗎?肯尼亞規(guī)定要十八歲才能買酒和喝酒。” “中國有非洲人嗎?中國人喜歡我們嗎?”“你來自哪里?像內(nèi)羅畢一樣繁華嗎?”“你有兄弟姐妹嗎?有幾個?”
  這些簡單的問題我卻難以回答。中國孩子不用借酒消愁,他們除了考試和升學沒有其他大不了的煩心事,有的孩子還會因為考不好而自殺,這對很多上不了學的孩童怎么解釋?中國有非洲人,廣州就有很多,但是有些中國人管他們叫“老黑”,中國人又為什么瞧不起黑人呢?我居住的城市比內(nèi)羅畢還要繁華,還要富裕,但要如何描述呢?中國的兒童大多沒有兄弟姐妹,因為有計劃生育政策,一個家庭生太多的孩子只會變得貧窮,但要怎么向出生在有十個兄弟姐妹家庭的孩子說明呢?
  晚飯后他們都自覺地鉆進小屋睡覺。都是上下鋪,好幾個孩子擠在一張床上,被隔離的克里斯汀和希羅兩姐妹占了一張床。Fursa沒有自來水,孩子們的廁所是木板房里地上挖的一個洞,我進去一次就要被熏倒了;洗澡的地方則是一個吊腳的木箱子,提著一桶水進去蹲著洗。下午我趁他們出去踢球的時間跑回“共和國寄宿處”,就著涼水沖了個澡,上了個廁所,個人的衛(wèi)生狀況還不算太糟。但圓筒水箱里貯存的水似乎已經(jīng)用完了,我連手都沒地方洗,只能用剩下的一點兒礦泉水漱了漱口。保羅是怎么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一待數(shù)年的?
  小孩子們被趕進自己的宿舍后,保羅邀請了六個男孩進入“內(nèi)圈”與我們一同吃晚飯。“要讓他們建立起責任感,我一個人做不來。”
  他們是:很聰明的托尼,在Fursa已經(jīng)待了近七年,現(xiàn)在在讀中學,和我聊起天來滔滔不絕又不失分寸;害羞的查爾斯,是每個小團體中都會有一個的憨大哥;心事重重、一言不發(fā)的恩布,他剛賣力地劈完柴,和托尼是好朋友;兩個小一點兒的男孩安東尼和納羅克,健壯的足球小將和跑腿小伙計,保羅日常需要的香煙、凍水、土豆、鹽什么的都由納羅克負責采買;最后是戴著畫家帽的詹姆斯。
  我不知道對于男孩們來說,進入“內(nèi)圈”是不是一種殊榮,只有托尼表現(xiàn)出了一點兒輕松感,其余的五個男孩幾乎一致地凝重。保羅不茍言笑地將意粉分到了每個人的盤中,大家只是吸溜地吃著細長的面條,沒有人說話。保羅幾乎視我為無物,對每個男孩語重心長地強調(diào)晚宴的主旨:在座的是這個兒童中心最優(yōu)秀的群體,要為更小的孩子做榜樣。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成才,讓兒童中心驕傲。
  詹姆斯只是默默地卷著意粉,幾乎不往嘴里送;托尼點著頭,露出贊同的神色,這男孩以后一定很會交際;恩布則是由頭至尾沒有說過一句話;查爾斯有時會和我眼神一交會,就羞澀地低下頭去。兩個小孩則吃得心花怒放,把詹姆斯沒動過的通通倒進自己的盤子里。
  下午我們玩拍手的游戲,幾乎所有的孩子都圍成圈,拍一次手是繼續(xù)輪到下一個人,拍兩次手是逆轉回到上一個人,誰的反應慢誰就被淘汰,獎品是一根棒棒糖。我和保羅都參與其中,在我和眾小朋友的協(xié)力合作下,保羅被踢出局,大家一起過來和我擊掌歡呼。也是從游戲中,我發(fā)現(xiàn)了很聰明的幾個孩子,還有很天真的幾個,不太靈活的,和喜歡耍賴的。詹姆斯是三次游戲中的兩次冠軍,把他的棒棒糖分了一根給一個女孩,所以我留意到了這個戴畫家帽的聰明又沉默的男孩。
  “你為什么不吃意粉?不喜歡嗎?”我碰了一下他,問。男孩們的“內(nèi)圈”晚宴已經(jīng)結束,都被保羅要求回到自己的小屋。詹姆斯叼了根草稈,坐在游廊旁的黑暗里。
  “我不想變成胖子,所以不吃超出我飯量的食物。”他的回答很讓我驚訝。在食物常常匱乏的環(huán)境里,他竟然有意識地在注意自己的飲食。
  詹姆斯的父母都在2010年過世了,母親是他最愛的人。“她病了很久,沒有人顧得上我,所以我住進Fursa。有一天晚上,我夢見媽媽死了,第二天早上我就跑回家,他們已經(jīng)在埋葬她。我在土上面挖啊,挖啊,可是再也看不見她的臉。”
  我?guī)缀鯖]見詹姆斯笑過,即使他贏得了兩次游戲,都沒有笑過一次。在Fursa,沒有雙親的孩子很多,也有孩子恨自己的父母,那些酗酒的、打小孩的、不顧家庭的,但像詹姆斯這樣對媽媽依舊保有著的深刻依戀,我在其他孩子身上沒有覺察到。但我只是個過客,不能為他帶來徹底的改變,最好的方式只能是讓他在自己的環(huán)境里更加適應一些。我說:“如果你覺得心里很難受,可以和保羅聊一聊,相信他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我其實沒和保羅說過幾句話,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記不記得我的名字。保羅每天都很忙,沒有時間聽我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心事。”
  一陣沉默。伊西奧洛的夜空星星很多,也很清晰,但讓你無法輕松地贊嘆說好美。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孩子,都背負著一個故事。
  “我媽媽說,每顆星星都代表你的一個朋友,你們的友誼越深厚,那顆星星就越亮,Trix,你相信嗎?”
  “那我們的友誼就是那顆星。”我指著正東方的一顆星說,“我相信你媽媽的話。以后你看到那顆星,就要想起你在中國有一個朋友。”
  詹姆斯是一個敏感細膩的男孩,這樣的性格在粗糲的環(huán)境里會受到很多傷害,這是他的磨煉也是他的稟賦。我對他說:“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個詩人,或是小說家,你可以感受到很多旁人感受不到的東西,這是上天給你的禮物。就像上天給了安東尼足球運動員的身材,給了他很健壯的小腿和靈活的腰;給了法蒂瑪長頸鹿一樣的脖子,讓她可以優(yōu)雅地跳舞。宇宙給每個人都準備了驚喜,可是你要去發(fā)現(xiàn)它,使用它。”
  他懷疑地看著我,說:“Trix,可是我從來沒有寫過什么。我真的可以嗎?”
  說真的,我不知道。這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童話,沒有“從此以后,在兒童中心長大的男孩詹姆斯用他的小鉛筆頭在筆記本上記錄,經(jīng)年累月,寫出了一部震撼肯尼亞的自傳體小說”這樣的結尾。我不知道詹姆斯的故事會有怎樣的結尾,但即使他的生活寫不成一個扣人心弦的故事,也沒有關系。他不用成為保羅寄予希望的人才——我不知道怎樣的人才是“人才”。保羅和我是人才嗎?法蘭克和普瑞希拉算不算?收集摩托車的克里斯和畫地圖的湯姆呢?他也不用成為我看見的詩人或小說家,他只要成為他自己——不再活在母親離世的悲傷中,也不活在虛無縹緲的幻想里。
  入夜后,保羅把這棟平房的所有門窗都上了鎖。兩個星期前,這條巷子的巷尾發(fā)生了槍擊事件,一個男人被打死,尸體就橫在街上。保羅還煞有介事地告訴我,本•拉登在被美方發(fā)現(xiàn)前,藏匿的地方就在伊西奧洛附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這間房被人闖進來過,就是從這個窗戶進來的。不過現(xiàn)在我讓孩子們拖了刺灌木放在外面,比較安全。”
  我鉆進睡袋,太熱;睡在墊子上,又覺得哪里都刺癢。戴上耳機聽音樂,想著克里斯和小繆都在這張床上將就過,那我也能撐過去。然后就察覺保羅進來了。我住的房間沒有門,只掛了一個布簾子,所以敲門都省了。
  “有事嗎?”我隱約已有預感他晚上會進來。
  “你介意我在這里躺一會兒嗎?”保羅問。
  ——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現(xiàn)了。
  我介意。出門在外,我不怕吃苦,也有極好的忍耐力,我盡量不去煩擾別人,也最厭煩自己的空間被別人侵犯。但凡寄人籬下必有此困擾,這也是我不愿當沙發(fā)客的一個原因。搬來Fursa是我考慮過的決定,因為希望多一些經(jīng)歷,既然這也是經(jīng)歷的一部分,我只能面對。我沒好氣地問:“你不會是要跟我睡吧?”
  他干笑了兩聲,說:“我只躺一會兒。”
  我用有力的聲音說:“保羅,聽我說。我決定來這里不是因為我對你有感覺。如果你躺下只是為了一個人類的陪伴,我可以接受。”我用了human being(人類)這個大詞。
  他苦笑,說:“好吧,就當我是為了一個活人的陪伴。”
  黑暗中的沉默。一個裹在睡袋里像條死蟲子的我,一個尷尬、寂寞、無力的46個孩子的爸。他拉起“死蟲子”的手,攥在手心里,說:“人類的溫暖真好。我希望你留下來,不是為我,只是為了這些孩子。我們可以一起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深夜的聲音顯得特別響。
  我問:“保羅,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法蘭克,不是克里斯?”
  “他們不關心。法蘭克以前在特種部隊服役,他早就對人性失望了。他和普瑞希拉的關系也是資助人和被資助人的關系,他資助她上大學,她用身體交換。至于克里斯,我沒有和他深聊過,他只是個貪玩的年輕人。你關心那些孩子,他們也喜歡你。你留下來會對我?guī)椭艽蟆?rdquo;
  我其實沒有過一絲遲疑。我說:“保羅,我問一個問題,請你不要介意。”
  他讓我問。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不止一次地聽你說起希望他們可以聽話,可以好好學習,出人頭地,但是如果他們都做不到怎么辦?他們?nèi)绻娴牟荒艹刹牛銜粫蠡诟冻鲞@樣多的心力?”
  他沒有回答。
  我不會留下的。我也只是個過客,只是保羅把我當成了局內(nèi)人。我雖然喜歡看到孩子們的笑臉,雖然能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但是我之所以可以專注于這些瑣碎而不覺厭煩,是因為這日子對我來說有盡頭。我不會一直過沒有水的日子,不會永遠為洗一個澡穿過整個鎮(zhèn),不用每天醒來眼前跳出的是巨大的財政問題和46張嗷嗷待哺的嘴。我最怕的就是承擔他人的責任,他卻要將這么大的一個擔子交給我。請原諒我的軟弱和殘酷,我做不到。
  他很無奈。我能感受到他有多需要一個人為他分憂,或許這一請求向小繆也提出過,向其他因為各種原因來志愿服務過的人也提出過。
  一個人要多強大,才能問心無愧地說,我能幫助別人。當自己的力氣被逐漸耗盡,疲累地躲在義工、志愿和善舉的名義下,沉溺在別人的痛苦中,如果不是在滋養(yǎng)已經(jīng)膨脹的自我,就是為了無須再面對自己。一個沒有力氣愛惜自己的人,沒有能力去指引他人的生活,哪怕他人在生理上有殘缺,在物質上有匱乏,也不見得你比他更完整,你比他更豐裕。
  耶穌說,愛你的鄰居,像愛你自己。
  愛你的鄰居前,愛另一個國土上的兒童前,首先要愛自己。世間所有的愛,如果不是來源于一個自愛的自己,便都是虛偽。以犧牲為名,一旦付出沒有回報,就會以兩敗俱傷為結局。“我為你付出那么多,為什么你不能體諒?”這時交易的真相才真正暴露。
  只有真正充沛的能量才可能流淌。它不是單方面的虛耗,它與更強大的源頭相連接,像一個小圓與大圓的圓心重合一般,源源不絕地獲得補充。流向他人的愛意不應讓我們覺得更貧瘠,反而應感激這種分享。像一朵承載過多水汽的云一樣,潤澤萬物的同時也疏解自己。
  我不相信組織與名號,我只相信親眼見到的人。他們散發(fā)出的是一種怎樣的能量,他們在付出的同時是不是也在從中獲得,他們的能量是不是來源于自身,他們期許的結果是什么,還是付出本身就是一種完滿。他們努力為著更美好的世界做出努力時是否自身也變得更完善和充實。我也不相信“犧牲自我,造福世界”的偉大標語,連小我都不能照顧好的人,沒有資格讓全世界感恩戴德。
  只有每個人都能承擔對自己的一份責任,一個國家的父母能承擔起父母的責任,生育時能承擔起撫養(yǎng)的責任,酗酒時能想起還有做飯的責任,這個國家的兒童才有希望。這種意識的扭轉比開一家兒童中心要難得多,但也只有意識的扭轉,才可能帶來希望。
  總是由別人擦屁股收場的人,永遠都可以繼續(xù)闖禍。
  世界上擦屁股的人還不夠多嗎?
  走的時候是清晨五點,孩子們都還在睡覺,只有詹姆斯已經(jīng)起床送我。我把手上的一條牦牛骨串珠悄悄地戴在他的細瘦手腕上。他問我:“你還會回來嗎?”
  搭上吸膠的阿卜迪為我安排的車,前往第二站——馬薩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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