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律所,陸海欣一看到她的臉就明白了一切,“沒打贏?怎么灰溜溜地回來了?”
寧可關(guān)上辦公室門,不顧形象地叫道:“師傅我好委屈。”
陸海欣摘下眼鏡,把撲面而來的寧可抱進(jìn)懷里,“第一次上庭就碰到這種對手,不是你的錯。”
“我不是氣這個,他資歷實(shí)力高于我,我當(dāng)然沒話可說,可是那個審判長我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又怎么了?”陸海欣微微蹙眉,“以前沒覺得她那么難搞定啊。”
“那她一定是針對我了。”寧可從她懷里站起來,想了想說:“我也沒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啊,為什么就這么幫那個顧律呢?”
“可能你太敏感了。”陸海欣又戴上眼鏡研究案子。
“不行。”寧可拍了拍桌子,把陸海欣嚇了一跳,“我一定要讓她知道我當(dāng)事人的感受。”
陸海欣摸摸鼻子苦笑,“你又是想怎么樣?”
寧可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換了種撒嬌的口氣,“師傅,她老公你認(rèn)不認(rèn)識呀?”
陸海欣身體往后讓了讓,看著一臉不懷好意的她問:“你想做什么?”
“啊呀,我就是讓她感同身受一下,她就能體會我當(dāng)事人的心情了嗎,是師傅你教我的,要下得了狠心,做得出狠事。”寧可拽著陸海欣的胳膊來回晃動。
“好了別晃了,我頭都暈了。”陸海欣嘆了口氣,“也是個律師,挺有名氣的,叫李雙磊。”
寧可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問:“那師傅你有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法呀?”
“有有有有有……”陸海欣最受不了的就是寧可的撒嬌,馬上找出名片遞給她。
“師傅最好了。”說完這句話,寧可就像個孩子一般蹦蹦跳跳地出了辦公室。
剛出辦公室,臉上的表情和動作全然變了,眼中透著一股冷漠,一邊看著名片一邊掏出手機(jī)撥打電話,一邊嘴里還在喃喃著:“別怪我,楊音,是你自己過分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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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fēng)蕭蕭,柳絮消弭,寧可穿上自己認(rèn)為最能顯身材的一套緊身連身裙,畫上精致的妝容,踩著高跟按時到達(dá)約定地點(diǎn);貒筮沒有和男生單獨(dú)約會過的她竟然此時比上庭還要緊張,不停出著汗的手覺得放在哪都不合適。
“寧可小姐你好。”餐桌對面的中年男人臉上有著時間雕刻過的痕跡,卻微笑暖人以禮相待。
“你好,李雙磊律師。”寧可用著比平時更柔和的聲音說道。
“能被你這樣的美女邀請,萬分榮幸。”
本以為對方會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沒想到一把年紀(jì)了還如此甜言蜜語,讓寧可覺得一切進(jìn)行得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困難。
“哪里,能把資歷甚高的李大律師約出來才是我的萬分榮幸。”
兩個互相客套的異性,在一個優(yōu)雅的環(huán)境下很容易染上曖昧的顏色。
“是這樣的,關(guān)于我最近接的一個案子,總是找不到突破點(diǎn),想來找李律師詢問一下。”寧可把資料遞到對桌的時候故意放大幅度,讓原本似有似無的香水一下子飄送到李雙磊鼻邊。
男人總是有著想對這種若有若無的東西深入探究的本能,突然傳送過來的香味會讓人更有想靠近的沖動。
他把位子朝寧可那里挪了挪,“這個案子的審判長是我老婆,所以我了解一二。”
寧可點(diǎn)點(diǎn)頭,故意對他眨眨眼,“那我們瞞著她討論,她一定會不高興的。”
“放心吧,不會的。”
沒想到他回答得這么干脆,反倒引起寧可的好奇心。
“你老婆知道了不會不開心嗎?還是說你沒有打算告訴她?”
李雙磊似乎想故意避開這個話題,直接和寧可說起了案子。
那些他說的問題寧可早就想過不下五遍了,裝作認(rèn)真聽講又頻頻發(fā)出“真厲害”的感嘆,其實(shí)心里早就鄙視了不下十次了。
“目前我所能提供的幫助就這么多了。”
終于聽完了他無意義的發(fā)言,寧可一個擊掌,“真是受益匪淺,李律師果然是一個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律師。”
一個男人被一個年輕又美貌的女人夸獎的時候,大多都會得意忘形,而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
“以后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問我,知無不言。”
聽到李雙磊的這番話,寧可覺得獵物已經(jīng)到了嘴邊。
“那就希望你不要怕我麻煩了。”寧可嫵媚地笑了笑,水靈的眼睛對著他亂放電。
“那我送你回家吧。”
寧可覺得就要讓男人有忽近忽遠(yuǎn)的感覺才容易被吊住胃口,于是拒絕道:“不了,我自己開車來的,你也快點(diǎn)回去陪老婆吧。”
李雙磊的臉上雖然有些可惜,不過出于紳士還是無奈答應(yīng)。
開著車回去的路上,路邊一輛出挑又眼熟的車吸引了寧可的目光,在看到熟悉的牌照后寧可下意識在它后面停下了車,暗暗看著前面車內(nèi)的動靜。
不知道自己在為案子忙著的時候顧律在做些什么,腦海中不知道為什么冒出了他在和楊音一起吃飯的畫面,晃了晃腦袋,覺得有些不可能。
靜靜等待了不久后,一個打扮十分時尚的美女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抹胸裙從他的車上下來,讓寧可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那個美女對著車內(nèi)做了個飛吻的動作,讓寧可覺得有些反胃。
本以為顧律會開走,沒想到過了不久他也下了車,并不懷好意地朝寧可所在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明白了他是要她下車的意思,沒有辦法逃跑,只得做賊心虛地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