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桑眠跟我談完婚后條約的第二天我便回娘家了。
“吵架了?”
我搖搖頭,繼續(xù)垂頭喪氣地在院子里刨著土。老爸一巴掌拍在我腦袋上,疼的我嗷嗷直叫。
“你干嘛呢你!”
“你跟老子擺什么奔喪臉,老子又沒死!”閻大彪瞪著眼沖著我吼道。
你看你看,我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都欺負(fù)我!
“看你哭喪著那張臉,到底咋了,誰欺負(fù)你了?”
“你!”
“你臉皮那么厚,從小到大硬是一次都沒被我罵哭過,今天跟老子假裝什么林黛玉!是小沈惹你哭了吧?”
我就沒見過這么沒良心的老爸!我扭過頭去氣呼呼地不理他,沒想到閻大彪竟然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舉著大拇指說道:“哎呀,這個小沈?qū)嵲谑翘珷帤饬!快跟你老頭說說他怎么把你弄哭的,老子要向他學(xué)習(xí)!”
我就是犯賤吧,是的,我絕對是犯賤,要么我怎么會腦子不好使到閻大彪這里來尋求什么安慰呢!
我氣得沖著閻大彪比了一個中指道:“老子不告訴你!”
啪的又是一巴掌拍到我腦袋上,只見閻大彪瞪著大眼睛說道:“什么老子老子的,粗俗不粗俗啊,老子不是跟你說了嗎,你都已經(jīng)嫁人了,要學(xué)的賢淑一點(diǎn),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像你媽呢!”
“為什么我會有這種低智商的老爸……”我哼哼唧唧的說道。
說完我便抱著腦袋準(zhǔn)備迎接老爸的飛掌,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打我,反而是摸摸我的腦袋道:“人活著糊涂一點(diǎn)沒什么不好,你媽就是操太多心了才死得早……”
閻大彪的臉上揚(yáng)起一個溫柔的笑容來,他叉著腰抬頭看著大樹,嘆了一口氣道:“想當(dāng)年你老子我也是這條街上公認(rèn)的美男子,有名的黃金浪子,最后還是被你相貌平平的媽一舉拿下了……”說著閻大彪看了我一眼道:“你媽比你長得還一般,還好你主要是像我!”
“小心老媽今晚托夢,在夢里抽你!”
老爸愣了愣,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道:“我說的那是普適審美標(biāo)準(zhǔn),在我心里最漂亮的肯定是你老媽跟你了!”
我白了永遠(yuǎn)沒正經(jīng)的老爸一眼,然后又開始蹲在地上刨土。
老爸也蹲在我旁邊,摸摸我的腦袋問道:“到底怎么了?垂頭喪氣的,真不像我家沒心沒肺的青青……”
我耷拉著腦袋,半響才開口道:“其實(shí)桑眠不喜歡我……”
“他要跟你離婚?”閻大彪瞪著眼睛問道。
“那倒不是,就是他不喜歡我……”
“那怎么可能!桑眠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心里有數(shù)的,這種人可不會委屈自己找一個自己看不慣的人在身邊,所以他頂多是沒那么喜歡你。”
“那他也不愛我……”我嘟囔道。
“結(jié)婚這種事情哪那么多愛啊不愛的啊,不都是過日子,我當(dāng)初和你媽結(jié)婚的時候不也不愛,后來還不是離不得她,感情這種事情慢慢培養(yǎng),其實(shí)桑眠這孩子我知道,跟老子一樣,心眼多,不過倒也不是什么壞人,你爸看人看得準(zhǔn),所以他應(yīng)該也不會太虧待你,慢慢來,就像你老媽當(dāng)初逐步蠶食你老爸一樣,你也可以蠶食他嘛。你這一點(diǎn)和你媽也像,心眼直,不撞南墻不回頭。”
“不過,我覺得好傷心……”
閻大彪又是一個飛掌拍到我腦袋上,說道:“誰規(guī)定你就不能傷心了!你以為生活里每一件事都那么容易嗎?我跟你說,人生就是要經(jīng)歷各種情感的,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jì)便會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是值得回味的。小年輕就是要勇往直前,別患得患失的!”
我揉著腦袋有些不爽的說道:“爸……我才是你女兒啊,我怎么覺得你老是替沈桑眠說話呢?還是你們男人都幫著男人!”
“我呸!”閻大彪瞪著眼吼道:“我是幫他說話嗎?我是看得出來你喜歡他,每次一提到沈桑眠這三個字你眼睛都在放光!你老子我是不想你有一天會后悔!”說著老爸又拍拍我的肩膀道:“想要的東西就要去爭取,人生就是要去經(jīng)歷的,什么都別怕,因?yàn)槟氵有老爹啊,你老爹閻大彪永遠(yuǎn)敞開大門等你回來刷碗!”
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對著閻大彪揮揮手道:“閻大彪同志!你女兒先撤退了!您老人家就自己刷碗吧!我明天再回來找你玩!”
說完我就往外跑,只聽見身后傳來閻大彪罵罵咧咧地聲音:“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這就跑了,果然女兒都是給別人養(yǎng)的!”
老爸說的對,既然我喜歡就應(yīng)該去爭取,不就是一點(diǎn)小打擊嗎?算得了什么!
我閻青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強(qiáng)殺不死的蟑螂!桑眠偶吧親愛的,我來了!
我掏出手機(jī)給桑眠的特助齊凱打電話,說起來我真是窩囊,作為老婆竟然連老公的電話都不敢打。
齊凱與桑眠親近,應(yīng)該知道他今晚回不回家吧……
“喂,嫂子。”
這聲嫂子叫的我心里真是舒服,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那個,齊哥啊,你忙不?”
“不忙,您有事就說,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
齊凱這嫂子前嫂子后的叫得我眉開眼笑,我這人果然善于自娛自樂,我傻笑了兩聲道:“其實(shí)也沒事,就是問問你桑眠晚上有應(yīng)酬嗎?”
“沒有啊……”
“那加班嗎?”
“啊……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嫂子你干嘛不直接問老大?”
“那個……我不想打攪他工作。”
“沒事兒,我這就把電話給他,你自己問就是了!”
“別別別!”我慌亂地阻止道:“你千萬別去吵他,你也別說我打過電話來了,知道嗎?”
“?這是為什么啊?”
我急了,提高聲音道:“反正你就是不準(zhǔn)說!”
“成成成!”齊凱連聲答道。
“那我掛了……”我悻悻地掛了電話,垂頭喪氣地上了公車。
雖然桑眠給我派了司機(jī),但是小市民做派的我還是不習(xí)慣進(jìn)進(jìn)出出搞那么大的陣仗,所以今天還是自己出門打車的。
沒想到我剛在公車上坐下電話就想了起來,我看著屏幕上沈桑眠那一閃一閃的三個字,瞬間就當(dāng)機(jī)了。
他竟然給我打電話了?
我內(nèi)心忐忑地接了電話,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我家桑眠好聽的聲音:“你找過我?”
靠,齊凱那個叛徒!
桑眠的聲音冷冷的,聽得我心里打鼓,我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恩……那個……我不是想打攪你……我……”
“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