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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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桑眠，你懂什么叫痛苦嗎？別跟我扯什么后悔！為什么我要讓你后悔，你當(dāng)你是誰？你就覺得我閻青這么賤嗎？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博取你同情，我的世界就應(yīng)該圍著你轉(zhuǎn)嗎？沒有你沈桑眠我閻青一樣吃得下睡得著！我離開你是因?yàn)槲也幌敕纲v了，因?yàn)槔夏锏母星楹蜏I水都很寶貴，因?yàn)槔夏锊粣勰懔耍?rdquo;“不愛我？不愛我你為什么這么憤怒？”沈桑眠捏著我的臉，眼里失去了平素的冷靜和克制，他忽然緊緊地抱住了我，然后我便覺得有什么軟軟的東西撞上了我的嘴巴。他竟然在親我！沈桑眠“來勢洶洶”，完全丟棄了所謂的技巧，就像是野獸一般地“撕咬”著我的唇，他這哪是接吻啊，完全是泄憤！我掙扎著想要逃開他的懷抱卻完全是浪費(fèi)力氣，反而被他越鎖越緊，只覺得腰恨不得都要被他給掐斷了。我揮著手捶打著他，他卻完全不為所動，無奈我的嘴巴被咬住不能罵人，渾身的氣不知從哪出，于是我張開原本緊閉的牙關(guān)，張開嘴死命咬了他一口。只覺得瞬時嘗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可與此同時沈桑眠那丫的竟然趁機(jī)把舌頭神了進(jìn)來！你大爺?shù)�，你是植物人沒知覺嗎！那么死命咬你你都不覺得疼嗎！但是沈桑眠的動作忽然變得溫柔起來，他緩慢而細(xì)致地吸允著我的唇，就像是在品嘗著他最愛食物，一點(diǎn)點(diǎn)，一步步地蠶食著我的理智。他仿佛吻著深愛的戀人一般的吻著我，某一瞬間，我甚至以為他的吻里真的是包含著愛戀的。記憶里，他也曾這樣吻過我，所以我知道，他還是不愛我，一如從前。他近乎瘋狂地親吻著我，好像怎么都親近怎么糾纏都不能滿足一般，我仿佛在他的親吻中感受到一種狂躁不安的感情。沈桑眠忽然離開我的唇，然后把我重重地抵在墻上，他的身體緊緊貼著我，就算隔著大衣我好像也能感受到他的躁動。他喘著粗氣，熱乎乎的氣息就噴在我的臉頰上。我惡狠狠地盯著他看，就像是看著一個仇人，心里有一種不知如何止息的憤恨，讓我想狠狠地打他，狠狠地咬他，想把他給撕了。事實(shí)上，我真的這么做了。我們幾乎同時吻上對方，舌尖交纏的同時，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從我的腰際往上游蕩。外套被沈桑眠不耐煩地扯下來嫌棄地丟在一邊，他的手伸進(jìn)我的睡衣里，冰涼的手掌碰到我的皮膚，讓我忍不住輕哼一聲。“媽媽，你和這個叔叔在做什么？你為什么親他？”子流揉著眼睛站在我們面前問道。我迅速的從沈桑眠身上下來，這才覺得一盆涼水潑在我身上，讓我徹底的清醒了過來，老娘剛才在干嘛��！我這是饑不擇食嗎我！待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沈桑眠竟然看著閻子流愣住了……你丫的干嘛露出那么慈父的表情！我迅速的跑到閻子流身邊摸摸他的腦袋道：“那個……子流，晚了，快睡覺，明天你不是還有去跟你泡的小妞告別嗎？”聽我這么說閻子流垂下了腦袋，嘟著嘴巴說：“我心情不好，睡不著……”成功轉(zhuǎn)移了話題的我把子流抱回他的床上，然后摸著他的小腦袋道：“你娘送這個叔叔出去之后過來陪你睡覺好不好？”我有一年沒有陪他一起睡覺了，閻子流聽我這么說開心得直點(diǎn)頭，然后立馬乖乖的躺進(jìn)了被子里，催促著我道：“那你趕快送叔叔走吧。”我轉(zhuǎn)過頭去卻對上了一個我沒有見過的沈桑眠。此刻他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跟從前一樣，襯衣扣得一絲不茍，有種禁欲與梳理的氣息。只是他的眼神不一樣了。沈桑眠看著閻子流微笑著，眼里流動著一種溫柔如水的光彩，就像是湖面上破碎的波光。不過我怎么覺得這光彩這么礙眼呢？我走上前去把沈桑眠推了出去，然后輕輕帶上房門道：“閻子流要睡覺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們改天再談。”沈桑眠揚(yáng)起薄薄的唇角，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來，然后伸出手將我的發(fā)絲纏到耳后，低聲說道：“那我明天再來找你。”我猛地打開沈桑眠的手，看著一臉意外的他平靜地說道：“沈桑眠，你不要誤會了，方才我那純屬于情不自禁……啊呸……我是說我剛剛純屬于欲火焚身，這并不代表我倆有什么關(guān)系。你這個長相這個身材，任哪個女人也受不了你一番撩撥你說是不是，更何況我這種久曠欲女？所以你也別太當(dāng)真了，該干嘛干嘛，出了這個門我倆還是你是你我是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沒想到沈桑眠沒有生氣，反而對我笑了笑道：“我明天來找你。”他什么時候變成復(fù)讀機(jī)了啊？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忽然脾氣變好的沈桑眠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是看著我又笑了笑，然后竟然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沈桑眠！”我叫住他。他正拉開門，聽見我叫他，他的動作微微頓了頓，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有一種淡淡的喜悅溢出，他笑著問我：“有話對我說？”不知怎么我覺得這場面有些滑稽，要是五年前他這樣對我笑，我估計要高興死了。現(xiàn)在呢？不可否認(rèn)的是，見到他笑，我的心還是會悸動，但是更多的，我感到一種荒謬，一種疲憊。這五年的時間我并不是花來等待他為我露出笑顏的。我是用來奔向新生活的。可是，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重新開始的時候，他又出現(xiàn)了，又不放過我，重新把我的生活攪亂，也把我那偽淡定的心給徹底摔破了。這么反反復(fù)復(fù)有意思嗎？不斷地受傷，不斷地原諒，不斷地再受傷。其實(shí)我看得到沈桑眠的誠意，但是我早就怕了。我緩緩走到沈桑眠面前，我想我不應(yīng)該在耍脾氣或者糾糾纏纏了，我應(yīng)該說清楚，他這人雖然渣了一點(diǎn)，但是應(yīng)該該是講道理的，是不是？“你可以不要來找我嗎？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看著沈桑眠，語氣誠懇得自己都感動了。沈桑眠明顯有些吃驚，緊接著他就撕下了他偽善溫柔的假面具，換上了一張冷面而無情的臉。“不可能。”他說。不過我不生氣，我對自己說，我要循循善誘。“如果是為了孩子的話，那么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棄閻子流，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會妥協(xié)的。雖然我閻青很沒出息，總是任人搓圓捏扁，但是你不要小瞧了一個母親。”沈桑眠的神色稍微有些緩和，輕聲說：“青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過把你們分開。”“那更好了啊。你既然不想把我們分開，那你就不要來找我了，我害怕。”“我是子流的父親！”“沈桑眠，你要是想要兒子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愿意給你生，你用不著在我這歪脖子樹上吊死是不是？你何必糾纏我呢？還是你就見不得我好過？”沈桑眠的臉色越變越難看，他猛地抓住我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閻青，你覺得我只是想要個兒子么，哪個女人生的孩子都可以嗎？我要的是我跟閻青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沈桑眠的語氣那樣的嚴(yán)肅，他眼里的憤怒是那樣的真實(shí)，他抓著我胳膊的手又是那樣的用力。我?guī)缀蹙鸵詾樗钦娴脑诤趿恕?/div>但只是幾乎而已。我甩開沈桑眠的手道：“沈桑眠，別假惺惺了，你不愛我，我比誰都知道你不愛我，因?yàn)槲以?jīng)比誰都希望你能愛我。不要相信你現(xiàn)在的感覺，你只不過是無法習(xí)慣一個那么愛你很久的人忽然轉(zhuǎn)身離去罷了。”“你就是這么看我的么！”沈桑眠忽然將我推倒了身后的墻上，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我，他憤怒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我看著他，覺得有些害怕。興許是見到了我有些恐懼的眼神，沈桑眠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忍住了怒意道：“青青，我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所以你乖一點(diǎn)好不好，讓我對你好。”乖一點(diǎn)……呵呵……我的怒火又一次被沈桑眠點(diǎn)燃了。“沈桑眠，你會不會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一點(diǎn)�。烤退隳闶钦娴南敫以谝黄鹩衷鯓�？憑什么你就覺得你一回頭是岸我就得允許你立地成佛！憑什么你要和我在一起我就要答應(yīng)！憑什么老娘就那么賤，你說要就要，你說滾就滾！”他說什么真的想跟我在一起這種話自己也不覺得好笑么？如果是真的為什么這五年他都沒有來找過我？我在醫(yī)院躺著的時候他去哪里了？我大著肚子在烈日下推銷菜刀的時候他去哪里了？我為了省奶粉錢一天只吃一餐餓得在辦公室暈過去的時候他又去哪里了？我推開沈桑眠道：“沈桑眠，你知道什么叫覆水難收嗎？我告訴你啊，這個世界很大的，轉(zhuǎn)角有愛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走了，你也隨意，好嗎？”“轉(zhuǎn)角有愛？”沈桑眠的目光漸冷，這眼神我很熟悉，每一次他真的生氣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的眼神，所以我知道這一次我是徹底激怒他了。可是激怒他又怎樣？什么叫做無欲則剛？我現(xiàn)在又不巴巴地等著他來愛，我還管他做什么。所以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看來我倆是很難心平氣和地交談了，你先走吧，我還要去哄閻子流睡覺。”我下了逐客令，沈桑眠冷笑著道：“很好，閻青，你長本事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之間完不了。”“你什么意思？”我瞪著他問道。“青青，是你自己說的，你自己要我答應(yīng)你的，答應(yīng)無論有多生氣，無論過了多久，無論你跑到哪里去了，要我都要追你回來。”沈桑眠忽然上前一步靠近我，距離近的幾乎就要貼上我的鼻子了，“現(xiàn)在我找到你了，我怎么可能再讓你離開？”看著沈桑眠那張曾經(jīng)迷得我神魂顛倒的臉，我再一次有些迷惑了。他竟然還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的話……記得那個被他厭惡、瞧不起、棄如敝屣的女人說的話。呵，這又是何必呢？我重重地推開沈桑眠，他像是沒有預(yù)料到我會這樣對他，踉蹌地向后退了幾步。抬起頭看向我的時候，沈桑眠眼里有我不懂的掙扎，他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說什么，卻什么都沒有說。我與他在沉默中對峙著，沈桑眠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受了傷害的野獸，可明明千瘡百孔的那個人是我�。繛楹嗡忠@樣看著我？“早點(diǎn)休息……”終于還是沈桑眠先開口：“我會再來找你。”沈桑眠關(guān)上門走了，背影凄惶得我差一點(diǎn)就不忍心了，我站在原地，發(fā)了一會兒楞，就在這時，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媽媽？”我轉(zhuǎn)過身，閻子流正抱著枕頭看著我，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我把閻子流抱到我的床上，一邊拍著他的背哄他睡覺，一邊胡思亂想著。“子流，媽媽是不是很不爭氣，這么就那么容易受到誘惑呢……你說媽媽是不是這輩子就栽在他手里了……”閻子流自然不會回答我，他已經(jīng)睡著了。我想我不能再呆在這個地方了，再這么下去遲早要瘋掉的。可是我就能這樣滿心疑惑與不確定地跟著韓湘累走嗎？我的決定會不會太自私？這一瞬間我不確定了。要是爸爸還在就好了，要是他還在，我一定什么都不會害怕，就像從前一樣，做一個敢愛敢恨勇往直前的閻青。可是現(xiàn)在他不在我身后了。我怕，我真的很怕。又怕寂寞，又怕受傷，又怕傷害人。唉……我果然學(xué)不會你的灑脫，我就是個患得患失討人厭的女人……“閻子流，你知道嗎？你外公是個很帥氣的老頭，比你老爸還帥。不過很可惜，你生不逢時，不能一睹他的風(fēng)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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