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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節(jié) 第三章

 

 
  果然精辟!
  所以,我又不知道說什么了,只能低著腦袋繼續(xù)假裝死人……
  “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不愛我,你還愛著Sean,所以你不能騙我?”
  這個……
  太直接了!
  “唉……”只聽見韓湘累嘆了一口氣,平時總是冷峻的臉,忽然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來,瞇著眼看著我說:“青青,我是不是給你的空間太大了,所以你總想著跑?”
  “我……”
  “聽我說完,”韓湘累微笑著打斷我道:“青青,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我甚至可以不在乎你心里是不是真的有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如果你不能愛我,那么就讓我來對你好就夠了。”
  “湘累,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
  韓湘累還是笑得滿不在乎,揉揉我的腦袋道:“我覺得很公平,青青,你不用擔(dān)心你會傷害我,因為如果選擇了我,你一定會用盡全力對我好,這就是閻青,我太了解你了,甚至比你想象中還要了解你,你以為我是在這里才認(rèn)識你的嗎?”
  “你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睛問道。
  “青青,我們五年前就認(rèn)識了,在D市。”
  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不記得也不奇怪,因為那天你在酒吧里喝得爛醉,后來是Sean來接你回家的。”
  噗!
  老娘記得了……
  淚奔!
  怎么會是那一天!
  這也太丟人了吧!
  五年前,在我和桑眠爆發(fā)了人生第一次的類似爭吵之后,我打電話給舒心訴苦,結(jié)果她很不耐煩地打發(fā)我道:“你這是典型的得寸進(jìn)尺,有那樣的老公你還想這樣!”
  得寸進(jìn)尺……
  貪得無厭……
  估計所有人都是這么想我的吧,就連我的好朋友都覺得我現(xiàn)在的生活美得冒泡,我再挑剔就是沒事找事……
  所以我還能說什么呢?
  有些話介于不說憋屈說了矯情之間,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閉上嘴吞回去,消化了之后當(dāng)個屁給放了。
  我默默地掛了電話,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豪華又空曠的房子發(fā)呆。我抱著腿,偷瞥著樓上書房虛掩的門,卻沒有勇氣上去。
  他剛剛說的話還很清晰地回蕩在我耳邊,他說:“諾莎對于我來說很重要,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外人很難明白,她是我最親的人,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么多。”
  他還說:“青青,你還想怎樣?我能給一個女人最好的婚姻就是這樣,這樣子不好么,你為什么總是這么貪心呢?”
  他又說:“在允許的范圍內(nèi),我可以由著你,但是青青,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他最后說:“我最后的底線,就是諾莎。”
  你妹的最后底線,你妹的曹諾莎,到底誰是你老婆!
  我不就是偷偷跟蹤你們見面被你發(fā)現(xiàn)了么?我不就是有點好奇么!
  即便我做的很不道德,你隨便說兩句就夠了,你給我整著一大堆傷人自尊的話什么啊你!
  這么想著,我騰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瞪了一眼樓上那虛掩的房門,然后便沖去換衣服。
  人生苦短,必須性感!
  我不跟你這個臭沈桑眠玩了!我也要去找一個狗屁的底線去!
  就這么,我一個人去了全市最有名的酒吧……
  去了酒吧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沒出息,我連續(xù)兩次惡狠狠地嚇退了兩個來搭訕的人,并且得到了一句“神經(jīng)病”和一句“有毛病”,然后我就很認(rèn)命地一個人找了個角落沉默地灌酒……
  芝華士對著綠茶,喝起來就跟飲料一樣,我一杯一杯地灌,幾乎都沒察覺我旁邊不知什么時候坐了一個人。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啊喂,你喝的是本少婦的洋酒啊,而且喝得這么快,都快喝光了!
  我一把搶過那人的杯子道:“要喝酒不會自己去買!”
  那男人笑了笑,趁著我晃神的機(jī)會拿起桌上的那瓶芝華士倒進(jìn)了我的杯子里,然后拿起我的杯子一口灌了下去……
  我瞪大了眼看著他,怎么會有這種人,喝霸王酒喝得這么理直氣壯!
  只見那男人又沖我笑了笑,然后一邊將杯子放回我面前,一邊說道:“女孩子喝這么多酒不好,在酒吧里會遇見壞人的。”
  我勒個去!
  你才是壞人吧你!
  “你好,我是Mark,很高興認(rèn)識你。”
  我一臉防備地看著他,并沒有跟這個陌生男人握手的想法,不過他也不在意,聳聳肩很自然地收回手道:“失戀了?還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我驚訝地看著他。
  “女孩子到這里來只有兩個原因,要么是來尋找艷遇的,要么就是來借酒澆愁的。你剛剛連著拒絕了兩個還不錯的男人,所以應(yīng)該就是第二種了。”
  “借酒消愁的原因可以有很多,也不一定就是失戀了……”我嘟囔道。
  “你們女孩子還能為什么不開心,不就是一些小情小愛嗎?”那個叫做Mark的男人搖著頭笑道。
  小情小愛?
  很好,很犀利……
  我瞪了他一眼道:“我就這么大點出息,我成天就糾結(jié)這么點小情小愛!總比你自己不花錢喝別人的酒要好吧!”
  “呵呵……”Mark一副笑得很開心的樣子,搖搖頭道:“走,去吧臺我請你喝幾杯好酒。”
  “你剛剛不是才說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的嗎?你不是說酒吧里壞人很多嗎?”我仰著頭問道。
  “我又不是壞人,而且有我在你也不用害怕有壞人。”
  相信你還不如相信鬼!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就當(dāng)是還你酒錢,而且都到酒吧來玩了,你還畏首畏尾地做什么?”
  對啊!
  我是來玩的,是來找我的底線的,我一個人坐角落里磨磨蹭蹭個什么勁啊!
  “走!”我頭一抬胸一挺,大步就往吧臺走。
  在被灌了三杯花花綠綠的酒之后我的腦子徹底暈了,然后便開始拉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大罵沈桑眠。
  “植物死了叫中藥,沈桑眠死了叫人渣!”
  “是嗎?”Mark端著酒杯含著笑看著我。
  “是!我告訴你,遇到他之前我的生活時黑白的,遇到他之后,哇塞,全黑了!”我哈哈地笑了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勸你不要繼續(xù)說了……”Mark挑挑眉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為什么不說!我就要說!就允許他欺負(fù)我,不允許我背后說他幾句!我問你,你知道他和豬最大的區(qū)別是什么嗎?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區(qū)別就是,豬作為豬它一直是豬,但是沈桑眠作為一個人,有時候卻不是人!”
  “噗……”Mark笑得忍不住把嘴里的酒給噴了出來,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
  “喂,我說你這人笑點怎么這么低?很好笑嗎?”
  Mark搖搖頭,一邊笑著一邊指指我的身后。
  “干嘛?你指著我干嘛?”
  Mark終于止住笑,樂呵呵地對我說:“我沒指你,我指的是你身后,根據(jù)你身后那人的表情來判斷,我猜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不是人的沈桑眠。”
  沈桑眠在我身后?
  沈桑眠在我身后!
  我僵著石化般的身體極度緩慢地轉(zhuǎn)過了身,剛看到那扣得一絲不茍的襯衣我的心就涼了一半,再抬頭一看,這個擺著一張閻王臉還帥得掉渣的人不是沈桑眠還能是誰?
  完蛋了,被抓包了……
  沈桑眠皺著眉看著我,還是用那冷冰冰地語氣道:“青青,跟我回家。”
  一聽到他這語氣我就來了氣,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借著醉意發(fā)泄心中不滿,我有史以來第一次在他面前爆發(fā)了我的小宇宙。
  “我干嘛要跟你回家?”我指著Mark道:“看到?jīng)]?這位是Mark,他就是我剛找的底線!從今天起,本姑娘也是有底線的人了!”
  “青青!”沈桑眠皺著眉道:“乖一點,跟我回家,不要在這里鬧。”
  又是這句話,乖一點,乖一點!我今天就不乖給你看了!
  我把酒杯一甩,站起身就往酒吧中央的舞臺上沖,老子今天還就要丟你的人了!
  今天酒吧里請人來表演鋼管舞,雖然我不會跳鋼管舞,但是跳跳脫衣舞還是可以的吧,好歹我小學(xué)的時候還是文藝骨干,什么《娃哈哈》啊《七色光》啊之類的歌我分分鐘就拿下!
  我跳上舞臺強(qiáng)勢地加入這群舞娘的陣營里,我撲向一根鋼管就緊緊抓住不放,對著中間這個因為被我搶了鋼管而不知所措的小妞笑了一個道:“這個怎么跳來著?教教我?”
  這舞娘臨場反應(yīng)也挺快的,竟然帶著地下的人一起起哄起來,于是我便清楚地看到了不遠(yuǎn)處沈桑眠快要著火的眼神。
  氣死你!
  我對著他比了個中指,沒想到這引起了臺下觀眾的巨大反響,所有人都high了!于是,我也high了。
  我脫下外套往人群里一甩,合著節(jié)奏就開始扭了起來,幸好我出門前在里面穿了一件低胸的裙子!
  說實話,我自知扭得絕對沒有這些舞娘好看,但是貴在新鮮,大家見到一個觀眾跑上去跳鋼管舞自然是很興奮的。
  有熱鬧誰不看啊?
  有人愿意丟人干嘛不起哄啊?
  于是,我的人生在全酒吧人的起哄聲中,又一次高潮了!
  我忽然被人攔腰給抱了起來,那人把我扛在肩上就走。
  能這么掃興扛走我的除了沈桑眠還能有誰?
  我一邊踢著他一邊叫道:“你干嘛啊你!放我下來!”
  沈桑眠還是不理我,扛著我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就往酒吧外走,酒吧里的人見到這一幕更興奮了,有的在尖叫,有的再吹口哨,還有人在我們經(jīng)過的時候沖著沈桑眠喊:“好樣的!”
  好樣的你妹。
  只有我知道,我估計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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