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衍是戰(zhàn)國時期陰陽家學派創(chuàng)始者和代表人物,主要學說有“五德終始說”和“大九州說”。
《浣溪沙•和柳亞子先生》:“長夜難明赤縣天,百年魔怪舞翩躚,人民五億不團圓。一唱雄雞天下白,萬方樂奏有于闐,詩人興會更無前。”
《七律二首•送瘟神•其二》:“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紅雨隨心翻作浪,青山著意化為橋。天連五嶺銀鋤落,地動三河鐵臂搖。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
毛澤東詩詞以其氣勢恢弘的磅礴大氣贏得人們的贊譽,上面兩首詞都是廣為流傳的名篇。但你知道為什么毛澤東將中國稱為“赤縣”、“神州”嗎?要了解這一點,就要介紹一位戰(zhàn)國時期的思想家——鄒衍。
鄒(《史記》寫作“騶”)衍(約公元前305—前240年),戰(zhàn)國時期的齊國人,陰陽家的主要代表人物。陰陽家,按照馮友蘭先生的說法,“講的是一種宇宙生成論。它由‘陰’、‘陽’得名。在中國思想里,陰、陽是宇宙形成論的兩個主要原則。中國人相信,陰陽的結(jié)合與互相作用產(chǎn)生一切宇宙現(xiàn)象。”陰陽家對于中國思想的主要貢獻,就是力求對自然物、事等只用自然力作出實事求是的解釋。就陰陽家所處的時代而言,其科學技術(shù)水平還處于一個比較低的程度,還無法證實其假說的科學性,但這些觀念對于人們思想的解放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根據(jù)歷史的記載,鄒衍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物。他先在齊國的稷下學宮講學,他滔滔不絕的口才吸引了眾多的聽眾。學者們給了他一個“談天衍”的雅號。此后,他又游學列國。根據(jù)《史記》的記載,他到大梁的時候,惠王親自到城外迎接,“執(zhí)賓主之禮”;他到趙國的時候,平原君“側(cè)行襒席”,以示尊敬;在燕國,燕昭王親自打掃道路,還建造學宮,安排鄒衍講學。燕昭王自己也坐在學生的位置上聽課。從這些記載我們可以看出鄒衍的學說受歡迎的程度,連司馬遷都說:“鄒衍先生游歷在諸侯列國的時候,受到如此的尊崇,怎么能和孔子在陳蔡之間面如菜色的落魄,以及孟子困于齊梁的窘境相提并論呢!”
鄒衍之所以如此受人歡迎,主要在于他由小及大、由近及遠,“推而大之,至于無垠”的論證方式。他從黃帝推論“至天地未生,窈冥不可考而原也”。淵博的知識的雄辯的論證成為吸引聽眾的主要原因。鄒衍的著作已經(jīng)失傳,但他的學說在《史記》中有詳細的記載。我們可以將其學說概括為“五德終始說”和“大九州說”。
“五德終始說”是鄒衍的“天學”。所謂“五德”,就是指金、木、水、火、土五行。關(guān)于五行最早的真正可靠的記載,見于《尚書•洪范》。按照馮友蘭先生的觀點,“《洪范》的作者說到五行的時候,所想的仍然是實際的物,如水、火等,而不是以五者為名的抽象的力,如后人所講的五行那樣。”而鄒衍將五行同五行相生相克的學說結(jié)合起來,將其視為對社會和歷史發(fā)展具有支配作用的力量,如木勝土、金勝木、火勝金、水勝火、土勝水。為了證明這一點,鄒衍將五德與歷史相配,提出黃帝和堯舜時期得到土德勢力,故興盛;大禹得到木德,故勝土而夏代興盛;商湯金德,故勝木而殷商興盛;周為火德,故勝金而周代興盛。這種推論與歷史的發(fā)展進程一致,得到了廣泛的認可。他還進一步把這種學說推及顏色、數(shù)字等方面,構(gòu)成了完整、豐富的學說體系。很多國君在聽了鄒衍的學說之后,也懾于五德的威力,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收斂、有所約束,產(chǎn)生了很多積極的影響。后世的人們大都將鄒衍作為五行說的始作俑者,大概就是從他的“五德終始說”的深遠影響來說的。
“大九州說”是鄒衍的“地學”。按照《史記》的記載,鄒衍認為天下有九州,九州之間由“大瀛海”環(huán)繞分開,此為“大九州”。“大瀛海”之外,就是天了。在“大九州”的每一個州中,由“裨海”分成九州,此為“小九州”,州與州之間“人民禽獸莫能相通”。而中國就是其中的一個,叫做“赤縣神州”。“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
針對當時普遍流傳的說法,鄒衍提出:“赤縣神州內(nèi)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為州數(shù)。”我們通常說的“九州”,就是指大禹設(shè)定的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幽州、雍州。鄒衍用推演的方式,提出了遠比“九州”更為廣闊的地域概念,對于人們開闊眼界發(fā)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后來,赤縣、神州都被作為中國的代名詞,被廣泛使用。有時,我們也用“九州”指代中國,這是指大禹設(shè)定的“九州”說,與鄒衍的“大九州說”不是一回事。
智慧感言
中國,這個神圣的稱呼,經(jīng)過了悠遠的歷史,蘊含了久遠的發(fā)展。
《詩經(jīng)•大雅•民勞》中寫道:“惠此中國,以綏四方。”這是“中國”的字眼在古典籍中首次亮相,但這時的“中國”與“四方”相對,主要是指帝王所在的國都。“中國”的另一個意思是指古代華夏族居住的
地方。我國歷史上的第一個朝代是夏,大約是4000多年前由漢族的祖先建立的。他們自稱華夏族。華夏族和后來的漢族多建都于黃河南北,具體地理位置是指現(xiàn)在的河南省附近地區(qū)。他們認為自己居住的地方是當時世界的中央,所以稱為“中國”,也稱為“中華”。后來華夏族、漢族的活動范圍擴大到黃河中下游一帶,這里也就被稱為“中國”了。后來,魏國成立,其疆域不僅統(tǒng)轄黃河流域各省,還向南擴張到湖北、安徽、江蘇北部,北到遼寧中部,偌大的疆土就都稱為“中國”了。直到19世紀中期以后,“中國”這個詞才開始專指我們國家的全部領(lǐng)土。中土、中原、中州、中夏、中華、赤縣、神州、赤縣神州、華夏等稱呼,都曾經(jīng)被用作中國的代稱。
曾幾何時,我們天真地認為“天圓地方”,而我們居“國之中央”。等到列強的堅船利炮驚醒我們“天朝大國”的美夢之后,我們才突然發(fā)現(xiàn),我們的“中央”,其實是另一種意義的“邊緣”。所以,我們逐漸學得聰明起來,用自己的努力與發(fā)展,讓中國的名稱名副其實。
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所說的“中國智慧”,表現(xiàn)的只是這些杰出思想與我們的親近感,而不包含要“統(tǒng)領(lǐng)萬方”的自我膨脹,更不是“舍我其誰”的自我感覺。有了這樣的意識,我們就不會迷失自己的方向。中國智慧,先是中國的,才是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