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四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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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爺兒倆打基礎(chǔ)那兒，媽媽也來幫忙，她先去拆那段老墻。老爸說：“老婆子啊，別動那兒，等咱找個人看個日子再拆。”老媽說：“不就是一段老墻么，這會兒拆了，你們爺兒倆打基礎(chǔ)不就方便了嗎！”她一邊拆一邊念念有詞：“太歲爺別生氣，我今天要動動您老人家的土了。您要是有什么講究，可千萬別應(yīng)在我的孩子們身上，就讓我一個老婆子全抵了吧。”水晶看著老媽虔誠的樣子，心里暗笑不已。
寒柳當(dāng)時哭喪著臉從水晶門前走過，邊走邊說：“今日不宜動土，你們也不看看日子。”水晶問他干啥去。他說還能干啥，總不能把牲口餓死吧，再割把草回來。水晶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地想起一些兒時的往事來。
“狼打柴，狗生火，貓兒上炕捏窩窩……”寒柳和水晶在地里一邊玩一邊說著不知偉了多少代的童謠。就在他們要路過那怎葫蘆地的時候，水晶拉了拉寒的衣角站住了。“寒柳，你不是恨七十三嗎？我教你個法子整整他，你敢不敢？”“咋不敢。那個老不死的，老是去我們家，一見我就罵，我早就想整治整治他，就是沒法子。”水晶跟寒柳耳語一番，寒柳眉開眼笑地說：“法子還真不賴。”
水晶用小刀把一個葫蘆切了一個三角的口子，用刀尖輕輕帶出一個金字塔般的小塊，然后剔了部分瓜瓤，暗示了一下寒柳，寒柳于是會意地蹲在葫蘆上干事……
有了大糞的滋養(yǎng)，那個葫蘆長得賊快，很快就被七十三盯上了。他抱著那個大葫蘆樂顛顛地到寒柳老媽跟獻殷勤，做中飯時，一刀下去，大葫蘆里頓時火山一般噴了一家的穢物。七十三一邊抹著嘴臉，一邊沖出屋子破口大罵，說只有缺了屁眼的人才能生下這種缺德的牲口來……
水晶和寒柳看著七十三這樣的狼狽樣，在背地里高興了很幾天。寒柳說：“看他還敢不敢罵我，要是再罵我，我就再給他的葫蘆里拉屎，臭死這個老不死。”然而沒幾天，水晶在得意之際把此事給泄出去了：水晶被老臭罵了一頓，寒柳給老罵狠揍了一通。寒柳媽一邊揍著兒子一邊厲聲罵道：“你咋那樣兒欺負你七叔哩，他哪里惹你了？”“哪里惹我了，你還不知道？他有事沒事往咱家跑，村里人都當(dāng)著我的面說你啥你哩，難聽死了。”“你這個敗家仔兒呀。”寒柳媽又哭上了，“媽這樣做不也是為了你們弟兄嗎？你讓我一個女人咋操持這個家呀。我也得吃飯，我也得活呀……”
童年的水晶和寒柳在一塊兒干過不少“大事”，這些事將他倆緊緊地連在一起，使他們幾乎成了一個生命的共同體。后來，盡管水晶當(dāng)了老師，寒柳仍在村里務(wù)農(nóng)，但他們倆始終保持著親兄弟般的感情。
開學(xué)的日子快到了，水晶看著他有竣工的小房子說：“老爸，我又得去學(xué)校了，您就雇幾個人來收拾收拾吧，別把身子累壞了。”老爸說：“你放心教書吧，反正也沒多少活了，我干一天坐一天，不會累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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