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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位置:圖書頻道 > 綜合其他 >經(jīng)典文學名著 > 二十年目睹之怪現(xiàn)狀:半封建的晚清 > 第 25 章 臧獲私逃釀出三條性命 翰林伸手裝成八面威風
第2節(jié) 第二章
  我道:“原來點了翰林可以打一個大把勢,無怪那些人下死勁的去用功了?上也皇菑V東人,我若是廣東人,我一定用功去點個翰林,打個把勢。”繼之笑道:“不是廣東人何嘗不能打把勢。還有一種靠著翰林,周游各省去打把勢的呢。我還告訴你一個笑話:有一個廣東姓梁的翰林,那時還是何小宋做閩浙總督,姓梁的是何小宋的晚輩親戚,他仗著這個靠山,就跑到福州去打把勢。他是制臺的親戚,自然大家都送錢給他了。有一位福建糧道姓謝,便送了他十兩銀子。誰知他老先生嫌少了,當時雖受了下來,他卻換了一個封筒的簽子,寫了‘代茶’兩個字,旁邊注上一行小字,寫的是:‘翰林院編修梁某,借糧道庫內贏余代賞。’叫人送給糧道衙門門房。門房接著了,不敢隱瞞,便拿上去回了那位謝觀察。那位謝觀察笑了一笑,收了回來,便傳伺候,即刻去見制臺,把這封套銀子請制臺看了,還請制臺的示,應該送多少。何小宋大怒,即刻把他叫了來一頓大罵,逼著他親到糧道衙門請罪;又逼著他把滿城文武所送的禮都一一退了,不許留下一份。不然,你單退了糧道的,別人的不退,是甚么意思。他受了一場沒趣,整整的哭了一夜。明日只得到糧道那邊去謝罪,又把所收的禮,一一的都退了,悄悄的走了。你說可笑不可笑!”我道:“這件事自然是有的,然而內中恐怕有不實不盡之處。”繼之道:“怎么不實不盡?”我道:“他整整的哭了一夜,是他一個人的事,有誰見來?這不是和那作小說的一般,故意裝點出來的么?”繼之道:“那時候他就住在總督衙門里,他哭的時候,還有兩個師爺在旁邊勸著他呢,不然人家怎么會知道。你原來疑心這個。”
  我道:“這個人就太沒有骨氣了!退了禮,不過少用幾兩銀子罷了,便是謝罪一層,也是他自取其辱,何必哭呢?”繼之道:“你說他沒有骨氣么?他可曾經(jīng)上折子參過李中堂。誰知非但參不動他,自己倒把一個翰林干掉了。折子上去,皇上怒了,說他末學新進,妄議大臣,交部議處,部議得降五極調用。”我道:“編修降了五級,是個什么東西?”繼之道:“那里還有甚么東西!這明明是部里拿他開心罷了。”我屈著指頭算道:“降級是降正不降從的,降一級便是八品,兩級九品,三級未入流,四級就是個平民。還有一級呢?哦,有了!平民之下,還有娼、優(yōu)、隸、卒四種人,也算他四級。他那第五級剛剛降到娼上,是個婊子了。”繼之道:“沒有男婊子的。”我道:“那么就是個王八。”繼之道:“你說他王八,他卻自以為榮耀得很呢,把這‘降五級調用’的字樣做了銜牌,豎在門口呢。”我道:“這有甚么趣味?”繼之道:“有甚么趣味呢,不過故作偃蹇,鬧他那狂士派頭罷了。其實他又不是真能狂的。他得了處分回家鄉(xiāng)去,那些親戚朋友有來慰問他的,他便哭了,說這件事不是他的本意,李中堂那種闊佬,巴結他也來不及,那里敢參他。只因住在廣州會館,那會館里住著有狐仙,長班不曾知照他,他無意中把狐仙得罪了,那狐仙便迷惘了他,不知怎樣干出來的。”我道:“這個人倒善哭。”
  我因為繼之說起“狂士”兩個字,想起王伯述的一番話,遂逐一告訴了他。繼之道:“他是你的令親么?我雖不認得他,卻也知道這個人,料不到倒是一位有心人呢。”我道:“大哥怎么知道他呢?”繼之道:“他前年在上海打過一回官司,很奇怪的,是我一個朋友經(jīng)手審問,所以知道詳細,又因為他太健訟了,所以把這件案當新聞記著。后來那朋友到了南京,我們談天就談起來。我的朋友姓竇,那時上?h姓陸。你那位令親有三千兩的款子,存在莊上。也不是存的,是在京里匯出來,已經(jīng)照過票,不過暫時沒有拿去。誰知這一家錢莊恰在這一兩天內倒閉了,于是各債戶都告起來,他自然也告了。他告時,卻把一個知府藏起來,只當一個平民。上?h斷了個七成還賬。大家都具了結領了,他也具結領了。人家領去了沒事;他領了去,卻到松江府上控,告的是上?h意存偏袒。府里自然仍發(fā)到縣里來再問。這回上?h不曾親審,就是我那朋友姓竇的審的。官問他:‘你為甚告上?h意存偏袒?怎么叫做偏袒?’他道:‘子程子曰:不偏之謂中?梢姷貌恢兄^偏了。’問:‘何以見得不中?’他道:‘若要中時,便當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交給他三千銀子,為甚么只斷他還我二千一呢?’問道:‘你既然不服,為甚又具結領去?’他道:‘我本來不愿領,因為我所有的就是這一筆銀子,我若不領出來,客店里、飯店里欠下的錢沒得還,不還他們就要打我,只得先領了來開發(fā)他們。’問道:‘你既領了,為甚又上控?’他道:‘斷得不公,自然上控。’官只得問被告怎樣。被告加了個八成。官再問他。他道:‘就是加一成也好,我也領的;只是領了之后,怨不得我再上控。’官倒鬧得沒法,判了個交差理楚,卒之被他收了個十足。差人要向他討點好處,他倒?jié)M口應承,卻伸手拉了差人,要去當官面給,嚇得那差人縮手不迭。后來打聽了,才知道他是個開缺的大同府,從前就在上海公堂上,開過頑笑的。”
  正是:不怕狼官兼虎吏,卻來談笑會官司。不知王伯述從前又在上海公堂上開過甚么頑笑,且待下回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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