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正陽宮，慕容楓才突然發(fā)現(xiàn)司馬銳的表情有點(diǎn)不對，難道對慕容雪被他父皇納為雪妃的事仍在耿耿于懷嗎？還是他在心底里其實(shí)還是念著慕容雪的？
“司馬銳，你這個(gè)表情，不是要告訴我你在失戀吧？”慕容楓微笑著調(diào)侃，心中沒有雜念的她，根本不知道司馬銳現(xiàn)在心里頭正如開鍋的熱水般，“早知這樣，還真不如不把慕容雪從你手中‘救’回慕容府，或許以你的魅力，如今她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
司馬銳嘆了口氣，說什么好呢？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說了她不愛自己，還麻煩自己不要招惹她。早知這樣，如果早知她是這樣的女子，他就不會弄出慕容雪這事了，這可倒好，事情演變成如此模樣，他可是悔之晚矣。如果他早就娶了慕容楓，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很恩愛地過著逍遙的日子了，那慕容雪也就不會出現(xiàn)在父皇的面前，也就不會成了父皇的雪妃！
“不會是真的吧？”慕容楓有點(diǎn)懷疑地問，“我看你好像不是特別在意慕容雪被納為雪妃的事，怎么這時(shí)反而憂愁起來？”
司馬銳苦笑了一下：“慕容楓，我看起來有那么可憐嗎？剛剛開始想要喜歡一個(gè)人，就被否決了，失戀二字都談不上。我倒是希望自己失戀一下，起碼還有個(gè)被愛的過程。”
慕容楓心中微微有些奇怪的感覺，自己也說不清，但感覺挺復(fù)雜的，說不上歡喜，說不上悲哀，好像介于二者之間。
“不過，你盡可以放心，我司馬銳絕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只要你說你不希望我喜歡你，我絕對不會多做無謂的糾纏，一定會安安靜靜地不讓你討厭。”司馬銳語氣有一種莫名的悲哀，似乎很認(rèn)命。其實(shí)他還真不是一個(gè)輕易認(rèn)輸?shù)募一�，只是面對慕容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開始才好。她說她不喜歡他，如此直接，自己還能如何？
慕容楓看著司馬銳，他眼底的無奈讓她有些不忍。但是，如果讓她接受這個(gè)男人，她又實(shí)在不想冒險(xiǎn)，愛情是如此脆弱的東西，一旦愛了，怕是再也無法平靜。
兩人靜靜無語，就那么站著。
司馬銳確實(shí)是個(gè)守信的人，守信到讓慕容楓有些吃驚。
兩人回到四皇子府，平靜地吃過午飯。不知道要如何說話的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吃著面前的飯菜。慕容楓覺得很難受，可司馬銳又不開口，讓慕容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面對一個(gè)自己剛剛拒絕的男人，說什么都顯得虛偽。若是安慰，那才真是小瞧了司馬銳，不過是剛剛有些好感，就說些勸慰的話，想想，自己也覺得無聊。
而晚飯，司馬銳沒有出現(xiàn)。
面對滿滿一桌豐盛的飯菜，慕容楓反而一點(diǎn)胃口也沒有，這兩日每次吃飯的時(shí)候，司馬銳都在對面“胡說八道”地逗她開心，雖然當(dāng)時(shí)覺得討厭，可如今面前沒有人了，反倒覺得冷清不適應(yīng)了。他會去哪兒呢？
醉花樓？飲香樓？
“小姐，您怎么了？是飯菜不合口？”春柳見慕容楓半天沒有動手中的筷子，覺得很奇怪，“這是四皇子臨走的時(shí)候吩咐飲香樓的廚子做好的，都是您覺得不錯(cuò)的菜。”
慕容楓假裝很隨意地問：“四皇子人呢？”
“奴婢不知，小姐您中午休息的時(shí)候，皇后娘娘派人把四皇子給請過去了，晚膳前，王保趕回來說四皇子一時(shí)半會兒回不來了，讓您先吃著，不用等他了。”
慕容楓微微一笑，原來是自己多疑了，司馬銳怎么可能是那般小肚雞腸的家伙呢，僅僅因?yàn)樽约旱木芙^就再也不露面了。原來是皇后把他叫走了，不曉得是什么事，讓他連晚飯都不回府吃了。
“先撤了吧，既然有事，想來還是要回來的，還是等會兒吧。反正我也不餓。”慕容楓淡淡地說。
春柳猶豫了一下，沒說什么，把東西撤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煙玉走了進(jìn)來，看見慕容楓正在看書，她說：“四皇子妃，春柳說您要等四皇子回來一同用晚膳，煙玉想，您還是先用吧。蕓慧郡主來了，怕是一時(shí)半會兒四皇子是回不來了。”
慕容楓微微皺了一下眉：“蕓慧郡主？”
“是的。”煙玉笑著說，“蕓慧郡主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與二皇子妃是親姐妹，如今在外面住著，一年大約有一兩次會到宮里看望皇后娘娘。”
慕容楓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下去吧，如果我餓了，自然會吃。今日看的這本書有趣，一時(shí)興起，再讀些時(shí)間吧。”
煙玉退了出去。慕容楓放下手中的書，窗外的秋夜清冷而寂寞，花無聲葉無語，月光如水，天如墨。她突然有些想念司馬銳，他如今如何？這樣一想，書竟然再也看不下去，人有些空落落的。
司馬銳很晚才從正陽宮回來，蕓慧表姐帶來幾壇好酒，司馬銳、司馬哲兄弟二人，加上蕓慧表姐，與皇后娘娘一起，將幾壇好酒喝了個(gè)干凈。
醺然微醉，回到府邸，燭火都熄了，安靜得讓人茫然。
春柳尚未睡，正在整理東西，見四皇子回來，施了一禮。“四皇子，您回來了。您要用晚膳嗎？”
司馬銳搖了搖頭：“慕容楓呢？”
“剛剛睡下了，原本是打算等您回來一同用膳的。”春柳如實(shí)說。
司馬銳眉頭一皺：“王保沒回來告訴你們嗎？不是說過不用等我回來嗎？她吃過了嗎？”
春柳搖了搖頭，低聲說：“沒有，說是不餓。先是說等您回來再吃，后來讀了會兒書，大概是倦了，靠著軟榻就睡著了。再后來，時(shí)間實(shí)在太晚了，四皇子妃就說不吃了，梳洗后就睡了。”
司馬銳呆愣在那里，半天沒吭聲。
到了慕容楓休息的房間，月光如水瀉了滿屋，恍如白晝。慕容楓躺在床上蓋一床芙蓉被，安靜地沉睡著，烏黑的長發(fā)散在軟軟的枕上，頭微微側(cè)著，像個(gè)嬰兒般甜美動人，只是雙眉微蹙，似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
司馬銳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了一下慕容楓的雙眉，似乎是想撫去她眉間的憂郁。
“要叫醒小姐嗎？”春柳很輕地問。
司馬銳搖搖頭：“罷了，讓她好好睡吧。仔細(xì)服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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