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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錯愛
  不論,我與你之間,還是,他與她之間,喜歡,是定數(shù)。失去,是終局。愛與不愛,老天已經(jīng)成全。
  ——蔚藍(lán)《路途遙遠(yuǎn),我們在一起吧》
  【一】
  她不知道她做了別人的替身。
  初初在一起的時候,他喚她一聲,親她一記,仿佛如獲至寶的樣子。她那時心里滿滿都是驕傲,賺夠了身邊人的艷羨。她一直以為她遇到良人,甚至想要燒香拜佛感謝上天讓她遇到他。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不算是艷壓群芳的女子,五官雖然清秀端正,亦沒有能夠讓人過目不忘的驚艷。
  他是事業(yè)有成的男人,且英俊挺拔。
  他經(jīng)常捧著她的面孔,目光深情繾綣地說:“余生都不會讓你輕易再離我而去。”
  他為她添置新居,居室應(yīng)有盡有,無論是化妝品還是衣物都是琳瑯滿目。他說:“你想工作我為你安排,你若怕辛苦就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插花、瑜伽、逛街、學(xué)習(xí)、旅行等,什么都可以。”
  她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早已經(jīng)忘記了大學(xué)時的夢想。彼時,只想與自己暗戀過的那個青澀男生攜手共同奮斗直至余生結(jié)束。租房,搬家,失業(yè),這一切總令她措手不及。直至遇見他,才知曉,原來曾篤定的夢想不過是因為未曾接受考驗。人性本涼薄至極,倘若拿更好的來換,沒有人不愿意舍棄。
  她總對自己說:“我不是為了貪圖虛榮富貴,我是真的愛他。”
  一晃數(shù)年過去。
  直至有中年女子盛氣凌人地尋上門來,一進(jìn)門便甩手給了她一巴掌。
  她自然知道她是誰。他說過,他早已經(jīng)不愛她,他會離婚。于是,她便一直等著。也從未問過他,你究竟什么時候離婚。她甚至想過,即使他不離婚,只要他心里有她愛她,那么她也不會在乎所謂的名分。
  中年女子坐定之后,自上到下打量她,隨后說:“真是像。”
  說完,她自手袋里拿出一張相片扔至她面前。
  “你以為他真的愛你?不過是因為你有著像八分似她的面孔罷了。她為了他自殺,無可挽回。她是他心里不能碰觸的傷疤。他只是忘記不了故人而已。你真以為你自己一朝山雞變鳳凰了嗎?”
  她拿起那張照片,眼睛里慢慢盈滿淚水,繼而沿著面龐肆無忌憚地滑落。
  她依然不愿意相信,她一路狂奔,直至他的辦公室,趴在他的雙膝上哭:“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我不信你沒有愛過我,我不信你只是將我當(dāng)成別人的替身而已……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只是撥開她的雙手站起來,抽出一張面紙給她:“她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暫時我還不能離婚。你知道,倘若因為我自己的過失離婚的話,她會分走我百分之七十的財產(chǎn),我會一無所有。我們結(jié)束吧,我不會虧待你。”
  數(shù)年來,她一直是乖巧懂事的情人。
  但所有甜蜜繾綣一轉(zhuǎn)身原來都是白牙森森。
  她不懂,男人的愛,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起初也無非是被一張相似的面孔吸引而已。她卻天真地以為那是愛。
  她哭得肝腸寸斷:“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為你奉獻(xiàn)了我的青春,甚至是放棄了一切,不惜與身邊的朋友決裂。”
  他皺著眉頭不無厭惡地說:“不要這樣說,這幾年以來難道你過得不夠自在嗎?你那樣揮霍的生活是誰給你的?我還要開會,你先回去吧。”
  她落寞地轉(zhuǎn)身離去,眼眶里不再有淚水,只有外面冬日里的空曠與蒼涼,甚至是北方凌晨街頭吹過的寒風(fēng),來回穿梭在她的周身。
  她從不知道,男人為了事業(yè)為了周全到底愿意真的舍棄什么?
  難道是愛嗎?
  不,真相會讓你心灰意冷。
  【二】
  她認(rèn)識他的時候,只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小職員,每日在烈日下東奔西走,兜售本公司產(chǎn)品。
  陪他出一趟差,他們在見完客戶之后一同吃飯。他問起她的愛情,她的眸子暗了下去。大學(xué)時的戀愛的無疾而終,始終讓她郁郁寡歡。
  后來,他又講起自己。
  老掉牙的套路,與妻子分居數(shù)年,各自生活,一雙兒女在國外讀書。日日回到家里看到空蕩蕩的房間,總讓他覺得人生都是虛設(shè),一切成就都缺乏價值。
  一直不喜歡這樣的男人,意氣風(fēng)發(fā)的背后總將自己訴說得委屈萬分,抑或潦倒如塵埃,感情與婚姻如殘羹冷炙,勉強茍延殘喘,講起來的時候恨不得前塵往事都攤放在你面前,無非是為了博得一個天真女子的同情。
  卻也偏偏有人信這一套,母愛泛濫。
  說到動情處,眼淚都恨不得傾瀉下來。
  你若收不住你自己的同情心,自然靠過去給他安慰。
  她與他便是這樣。
  一趟出差,他借著酒意與看似殘缺的過去成功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抑或她也是半推半就。
  下班后,她總會蹦蹦跳跳地去菜市場買菜。過去,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照著菜譜一樣一樣來。女人總是傻,真以為“想要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先拴住他的胃”,這句話是無敵的真理嗎?如果是這樣,男人的心豈不是要被外面的精致餐廳的大廚拴起來幾生幾世?
  也許你會說:“外面餐廳做得再精致,也與家里的煙火氣息有區(qū)別。”這點毋庸置疑,但勿以為這樣便能拴住一個男人,他們沒有這么淺薄。相反,也許會很開心有一個人免費為自己煲湯、煮飯、收拾房間順便兼顧奶娘。
  她真以為他們分居多年相互不理不睬。
  所謂紙包不了住火,原配回來,她被迫躲在車子后備箱里,險些悶死。
  她即刻知曉,原來他一直都在騙她。
  可是,那一刻她是真的愛他,卻又問自己為什么要愛這樣一個男人。愛一個背著原配偷情的男人,愛一個不敢讓自己出來面對的男人?這是愛嗎?不,不是,這是徹頭徹尾的愚蠢。
  你以為他對你的是真愛嗎?不,不是,等原配一出現(xiàn),一個個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他無非是為了你青春,你的容顏,以及那一點男女歡愉的皮肉快感。
  【三】
  他在一間法式餐廳見到她,坐在靠窗的位子,面前放著一杯MOJITO,打碎的冰與薄荷的綠糾纏于淡朗姆酒中,在沉沉夜色里多了一份說不出的清新感。
  后來他才知道,她是那間法式餐廳的老板娘,姓蘇。
  他便常常去光顧,只為見到她。蘇小姐極少與客人打招呼,坐在一旁自有一個人的世界,周身的氣息極難讓人靠近。
  他卻偏偏被這氣息吸引,一發(fā)不可收拾。
  日日差人送去大捧的白玫瑰,她看也不看,任由服務(wù)員處理。
  也有首飾、衣物、手袋種種,無非是想要博得她歡心。
  男人在追求一個女人的時候,再俗套的手段都會去試,也會別出心裁,卻不外乎為著同一個目的。
  她卻從未正眼看過他。她知道他有家室,她從來都懶得與這樣的男人有絲毫?xí)崦良m纏。
  他的妻看出他的恍惚,偷偷翻看他的短信,看到他發(fā)出去的那些熾熱情話,心里憤怒:“他又幾時對我說過這些?現(xiàn)在卻要對著一個狐貍精如此癡情繾綣!”
  女人在憤怒的時候總會變得很愚蠢。
  她沖去她的酒吧,進(jìn)得門來便開始砸東西,酒杯,器皿,在地上一件件碎裂開來。
  經(jīng)理沖過去欲阻止,蘇小姐伸出手輕輕攔截。
  她一邊砸,一邊罵:“你這個狐貍精,不要臉勾搭有婦之夫,難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嗎?”
  蘇小姐環(huán)抱雙臂站于一側(cè):“您別客氣,看上什么砸什么,盡管砸。今日您砸的,明日我會讓您老公加倍賠給我。另外,我想勸告您一句,作為一個女人,歇斯底里不會換來一個男人的同情,只能將你自己淪落為潑婦使其更厭惡罷了。”
  她聽了蘇小姐這么說,開始哭起來,又求蘇小姐,不要破壞她的家庭。
  蘇小姐不耐煩地?fù)]揮手:“您回去吧,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破壞誰的家庭,我壓根兒沒興趣。”
  她走后,他次日尋過來,請了工人將酒吧恢復(fù)原貌,卻也因著這件事更加眷戀蘇小姐,并且絲毫不隱瞞地告訴她,關(guān)于他對她的癡迷。
  后來,蘇小姐對別人提起:“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你,那么,會先回去離婚,然后干干凈凈、堂堂正正地來見你。那些想要魚與熊掌兼得的,無非只是貪圖美色與一時新鮮罷了。你何必要讓自己成為他的奶娘與丫鬟,多么不值。”
  【四】
  一天,我與女友Rose聊起此事,她說起她認(rèn)識的一個人,因為外面的一個女人離婚了,最后娶了她,半年后卻鬧得雞飛狗跳。朋友勸他說:“你為了她都和前妻離婚了,怎么還不好好過?”那人理直氣壯地說:“什么叫我為了她離婚?是我老婆不要我了,我才退而求其次。她一個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你能指望她有什么好品行?”
  這才是真相。你以為他對你的那份所謂的愛真的是愛情嗎?不要天真了。
  男人無論怎樣風(fēng)流,也不會輕易去遺棄患難過的原配。
  再青春的容顏都敵不過似水流年。總有更年輕、更漂亮的會將你拍死在沙灘上,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
  真相總會讓人觸目驚心,卻也可見一個女子自己輕賤自己,男人又怎會捧在手心?尊嚴(yán)從來都不能依靠不得他人給予。
  在男人的心里,他們也會知道第三者是不好的,他們也明白水性楊花是不好的,可是他們有著你不能夠理解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只希望別的女人是蕩婦,而他自己的女人一定要冰清玉潔、高貴矜持才可以,只要有一個黑點,也會在往后雞毛蒜皮的歲月里放大成一團(tuán)濃墨。
  卻又也許會被那些青春的氣息迷亂意志,但最后的最后,你會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一直都未曾迷亂過。
  作為女子,一切都需要自愛,所有的自愛都應(yīng)來自待自己好一些。
  倘若,你愿意在自己的青春里放肆一次,也無可厚非,畢竟現(xiàn)如今早已不再是過去死板教條的封建社會,但所有的放肆都該來自你享受并消遣他們,而不是被享受與被消遣。
  你若想學(xué)會,要么就徹底學(xué)壞。既然要賭就該賭大一點,贏了的話也許后半生錦衣玉食,輸了也大可從頭開始,像喜寶那般。
  最怕是剛畢業(yè)的小姑娘,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或者是為了不到五位數(shù)的錢便賠上自己,那才是真正的一文不值。
  青澀的歲月里,別再去向往有著司機為你服務(wù)、出入都有豪車接送的奢侈。凡事總需要付出代價,你以為天上會真的掉餡餅嗎?不會?傇撘人愎P賬,算清楚你將要付出什么失去什么,不要總想著你會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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