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愚人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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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么多鬼怪存在嗎?”叮當(dāng)表情迷惑地問。
“應(yīng)該有吧。”空白抽了一口煙,想了想回答。
“那為什么我都沒有遇到過呢?”叮當(dāng)還是有點不甚相信地問著。
“你還想真遇上怎么著!”溫暖你心怪叫了一聲。“聽聽故事就好了,真遇上就你還不是等死啊。”
“呸!”愛欣在邊上啐了他一下。“別那么烏鴉嘴行不行。再說了,就是真遇上也不見得就會怎樣我們吧。”
“那你自己說,你們一不是天師,二不是狐仙。真遇上你們還能怎么的?”寒月也跟著起哄抬杠。
“你們呀,多大點兒事都能爭起來。”糖娃娃無奈地?fù)u了搖頭。
“娃娃你說句公平話,”哏兔精問她,“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怪?”
“呵呵~”糖娃娃總是未語先笑,“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一些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東西,有些人們喜歡稱之為巧合。用我們的話來說呢,就是鬼怪在作祟。”
“那為什么大多數(shù)人都看不見呢?”水兒不解地問。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人間有人間的法律,鬼界也有鬼界的規(guī)矩。他們要遵守鬼界的規(guī)矩,就如同我們要遵守人間的法律一樣。”糖娃娃給大家解釋著,“只是有些特例的情況出現(xiàn)時,鬼才被批準(zhǔn)在陰陽交界處流蕩。比如,心愿未了,冤情甚重等等。”
“其實還有一種比較科學(xué)的解釋。”聽得心怪癢癢的,我也過來插嘴,“我們?nèi)祟惿钤谝粋三維的空間里,也就是平常所說的長、寬、高。但是與我們這個空間并列存在的還有四維空間與五維空間,一般的鬼怪是游蕩在四維空間的。三維的世界是靜止的,當(dāng)三維世界以時間為基準(zhǔn)發(fā)生變化時,四維空間就產(chǎn)生了,如果把時間看作一根軸線,則這個軸線上的任意一個點,都是一個三維空間,也就是說無數(shù)個三維空間依據(jù)時間軸線集合,構(gòu)成了四維空間。至于五維空間嘛,大概說的就是什么無限與永恒的東西。我也不太明白,只知道那是一個只有佛才能存在的空間。”
“那用這個說法來解釋,我們這個空間里存在著少部分三維與四維空間交集的地方了?”竹蜻蜓努力地想出一個她覺得比較形象的說法,“就跟我們初中數(shù)學(xué)所學(xué)的,兩個集合的交集差不多,對吧?”
“孺子可教也。”糖娃娃與我異口同聲地說。
“說到時間與空間的問題,你們聽說過時間會重復(fù)循環(huán)在某一點上嗎?”NOONE問道。
“我只知道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里講,如果人的速度可以超越光速,人類就可以超越時間。”完美重新打開一瓶啤酒,“倒沒聽說過時間會重復(fù)循環(huán)在某一點呢。”
“得!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關(guān)于時間重復(fù)循環(huán)的故事好了。”NOONE很是自豪地大聲宣布,“嘿嘿~只是這個重復(fù)循環(huán)的時間可不怎么浪漫,因為被重復(fù)的這一天是愚人節(jié)……”
愚人節(jié)
說起愚人節(jié)來,每個人都會知道它的具體時間,也就是每年的4月1日。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夠說出來它到底來源于什么時間、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它的來歷是什么。就如同本來不相信上帝的中國人也開始熱熱鬧鬧地過起了圣誕節(jié)一個道理,信不信與來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大家增加了新的娛樂方式,也讓各個商家有了更多的宣傳機會。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這一天里,大家都會想盡辦法來欺騙身邊的人。小到讓你出門跑個腿兒,大到說你家房子著火了,什么事情都有人敢拿來騙人。真的上當(dāng)受騙的人也不能責(zé)怪對方說出過分的謊話,只能自認(rèn)倒霉地罵自己實在太蠢。其實就是真的被騙出去跑腿兒如何的,也累不到哪里,但是那種被眾人恥笑的感覺可就讓人十分的不舒服了。
又到愚人節(jié)。A大里的每個人如同以往一樣,人人自危地提防著隨時會被人騙到。
中午12點半,鄭洋吃完午飯從學(xué)校食堂里走出來。心中自鳴得意地想著:今天我沒有被任何人騙到,反倒是騙了幾個同系的同學(xué)。想著他們一臉追悔不急的表情,鄭洋突然“哈哈”的大笑出聲。
下午沒有課,鄭洋決定去附近的圖書城看一看。一是天氣晴朗,讓人有出門走走的心情;二來也是免得呆在學(xué)校里,被同學(xué)逮機會作弄。
到了圖書城,鄭洋隨手抽出一本自己感興趣的書,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書剛剛翻了幾頁,“如果這都不算愛……”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鄭洋看了看顯示的號碼是自己女朋友的手機。
“喂?文文啊?”鄭洋邊翻著書邊問,“什么事?”
“你在哪呢?!”對面文文的口氣聽起來不是很好。
“圖書城,有什么事。”鄭洋心不在焉地問她。
“你趕緊來我寢室找我!”文文又強調(diào)了一句,“立刻回來!”
“哦……”鄭洋剛想站起來,卻忽然想到今天是愚人節(jié),自己怎么差點忘記了呢。于是他重新坐下來說,“我在找本重要的書,你到底有什么事就這里說吧。”
“到底書重要還是我重要!”文文大喊了一句。
“當(dāng)然你重要了,寶貝。”鄭洋心里考慮著到底要不要回去,萬一回去了卻見文文與寢室的女生指著他鼻子大笑一場,然后告訴他愚人節(jié)快樂怎么辦?
“你趕緊回來吧,真的有急事,電話里說不方便。”停頓了一下,文文又強調(diào)了一句,“不是騙你的!”
聽到她這句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不是騙你的”,鄭洋心里更是肯定了這就是文文與寢室其他女生捉弄他的一個玩笑。于是鄭洋嘴里敷衍地說了句,“行,你別著急,我一會就去找你。”就掛上電話繼續(xù)看他的書了。
大概過了20分鐘左右,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鄭洋拿出電話一看,又是文文打過來的。
“喂?”鄭洋接起電話。
“你怎么還沒回來?你到底在哪呢?”另一邊傳來文文焦急的聲音。
“我都說了一會就去找你,總打什么電話啊。”鄭洋很不耐煩地想,不騙到我你就不甘心怎么的。
“出了這么大的事,我能不著急嗎!”文文帶著些哭腔說。
裝得還蠻像的呢,鄭洋暗想。“什么天大的事。空娉龃笫履汶娫捓锞椭苯诱f得了,那么著急還非等我回去說干嗎。”
“……”文文半天沒有說話。
這下你沒詞了吧,看你還能編出什么來。鄭洋偷笑了一下。
“行了,你也別著急了,我一會回去就找你還不行嗎?”鄭洋隨便答應(yīng)了她一句準(zhǔn)備掛斷電話。
“你快點回來。”文文最后又囑咐了一句。
“滴滴、滴滴……”5分鐘后,手機短信的聲音。鄭洋掏出手機,看到是文文發(fā)過來的短信:你怎么還不回來?快點回來!馬上就回來!
怎么這么煩人呢!鄭洋心里不免有點不耐煩的感覺。一個愚人節(jié)而已,怎么沒完沒了的玩這種把戲。刪掉文文的短信,鄭洋決定對她置之不理。
“滴滴、滴滴……”5分鐘后,手機再次響起有新短信的聲音。不意外的,又是文文發(fā)過來的短信,上面簡單地寫了幾個字:我懷孕了。
一看之下,鄭洋有點生氣了,這種事情也可以拿來隨便開玩笑嗎?于是他賭氣地編了一條短信回過去:要是這事你不用找我,自己去醫(yī)院打了就可以了。
文文很快回過短信:你說什么?你是男人嗎?你懂什么叫負(fù)責(zé)嗎?!
我是不是男人不用你管,你的玩笑開得太過了!鄭洋語氣生硬地回了她一句。
我說過這不是玩笑!我現(xiàn)在在去學(xué)校頂樓等你,如果你10分鐘之后還不回來,我就從這里跳下去!文文竟然發(fā)來這樣的短信威脅鄭洋。
隨便你!有膽子你就跳下去,別拿這個來威脅我!鄭洋也火了,回完短信就立刻關(guān)了手機。
快5點的時候,鄭洋伸了個懶腰放下看完的書,決定回學(xué)校去吃晚飯。
路上,他回想了一下下午自己與文文的爭吵,覺得自己做得似乎也有些過分了。不就是被女朋友騙回學(xué)校嗎?自己是個男生,讓讓她也就是了。不過她最后竟然連懷孕這種事情也拿出來亂說,就有點太過分了。
還沒進校門呢,同寢室的老六就一臉汗水地迎面跑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抓住他胳膊,邊往學(xué)校跑邊說,“你TMD跑哪去了你!文文出事了!”
“文文?文文怎么了?”鄭洋一邊迷糊地跟著他跑,一邊問道。
“文文下午的時候從教學(xué)樓頂跳下來了!”老六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喂!”鄭洋的火又“噔”一下地冒出來,甩開老六的手說,“就是愚人節(jié),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吧!”
“愚人節(jié)?”老六停下身,回手照他腦袋打了一巴掌,“我看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愚人!文文下午從頂樓跳下來當(dāng)場死亡!警察和校領(lǐng)導(dǎo)都在找你,你還在這過愚人節(jié)!”
鄭洋頓時傻了眼,難道下午文文說的都是真的?
學(xué)校的操場里吵吵嚷嚷的全是人,鄭洋的出現(xiàn)在先是讓所有人頓時閉上了嘴,隨后大家用眼睛盯著他的同時,又指指點點地偷偷咬著耳朵。
“你是鄭洋嗎?”幾個穿制服的警察在校長的陪同下走了過來,“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了解一下。”一個警察面無表情、公式化地對他說,“你跟我們到校長辦公室去一下吧。”
教學(xué)樓下的地面上,一片暗紅色的印跡,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在校長辦公室,警察簡單地詢問了鄭洋與文文之間的關(guān)系,以及他下午都在哪里做了什么就讓他回去了。其實文文的死很明顯是自殺,警察之所以又找鄭洋來問話也不過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從教學(xué)樓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錯過了食堂晚飯的時間,鄭洋也沒有吃晚飯的胃口;氐搅藢嬍,他緊緊地用被子裹住自己,失聲痛哭起來。該死的愚人節(jié)!如果不是這個節(jié)日,自己根本不會把文文說的事情當(dāng)成玩笑,文文也就不會死。
鄭洋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夢里盡是文文滿是血污的臉與凹進去一個大坑、流著白色腦漿的腦袋……“我跳下去了,我真的跳下去了。不是愚人節(jié)的玩笑……”
“。”隨著一聲驚叫,鄭洋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寢室里靜悄悄的,鄭洋看了一眼手表。天啊,已經(jīng)8點25分了!他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抓起教科書和鋼筆向教學(xué)樓跑去。
到達教室的時候,老師已經(jīng)在前面開始講課了。鄭洋從后門偷偷地閃了進去,又在后面找了個位置坐下。抬頭看了看老師寫在黑板上的教學(xué)題目,鄭洋有些奇怪,這不是昨天上午講過的課嗎?
“同學(xué),”鄭洋小聲詢問坐在自己身邊的女生,“今天不是上《政府經(jīng)濟學(xué)》嗎?”
“不是,是《政策法規(guī)》。”這個女生邊記著筆記邊回答了一句。
“哦,謝謝。”鄭洋有點納悶,難道是臨時改了課表?為什么自己沒有接到通知?
老師講著與昨天上午一模一樣的內(nèi)容,鄭洋聽得有點昏昏欲睡。好容易熬到了中午下課,鄭洋拿著飯盒去食堂吃午飯,食堂的飯菜竟然也與昨天的一模一樣。鄭洋沒什么食欲地匆匆扒了幾口飯,準(zhǔn)備回寢室去休息,噩夢占據(jù)了他整個晚上的睡眠。
“如果這都不算愛……”鄭洋剛剛進入夢鄉(xiāng),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迷迷糊糊的抓過手機“喂”了一聲。
“你在哪呢?”對面?zhèn)鱽砹宋奈牡穆曇簟?br />
“哦,我在寢室睡覺呢,昨天……”昨天?文文?鄭洋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你趕緊來我寢室找我!”文文又強調(diào)了一句,“立刻回來!”
“你是誰?!”鄭洋下意識地問,只是對面的文文并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徑自說著,“到底書重要還是我重要!”……“你趕緊回來吧,真的有急事,電話里說不方便。不是騙你的!”
“你到底是誰!”鄭洋對著手機大喊了一聲,只是對方顯然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愣了半晌,鄭洋忽然想到查看手機上的來電記錄。139XXXXXXXX!電話記錄上赫然顯示著文文的手機號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我在做夢?瞬間冷汗順著鄭洋的額頭流下。
“如果這都不算愛……”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鄭洋顫抖地拿起手機,看到上面顯示著文文的手機號碼,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怎么還沒回來?你到底在哪呢?”……“出了這么大的事,我能不著急嗎!”……電話里果然還是文文的聲音,說著昨天下午與他說過的那些話。只是文文明明已經(jīng)死了,那么這個打電話的人到底是誰呢?她為什么要給我打電話呢?難道文文死以前把這個事情告訴給誰了嗎?鄭洋慌亂的想著。
“別裝神弄鬼了,你到底是誰?”鄭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你快點回來。”隨著這樣一句結(jié)束語,對方再次掛斷了電話。
“滴滴、滴滴……”5分鐘后,手機響起有新短信的聲音。鄭洋點開短信信箱,里面是一條文文發(fā)來的短信,上面寫著4個字:我懷孕了。
見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鄭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企圖理出一條清晰點的思路。難道文文死以前對誰說過她懷孕的事情?那么現(xiàn)在這個給我打電話的人是想用這個來嚇唬我,還是威脅我呢?與其坐這里亂想不如主動打過去看看!
打定主意,鄭洋撥下了文文的手機號碼。對面?zhèn)鱽淼膮s是對方已關(guān)機的聲音。這個人發(fā)完短信就把手機關(guān)掉了嗎?理不出頭緒的鄭洋決定也關(guān)掉暫時關(guān)掉手機。
下午3點半的時候,寢室門“蟛”的一聲被撞開,門外跑進滿頭是汗的老六。
老六走到鄭洋床前,不由分說地抓起鄭洋就往外跑。
“怎么了?”鄭洋一頭霧水,今天怎么所有事情、所有人都這么莫名其妙?
“文文,”老六頭喘著粗氣,頭也不回地說,“文文她剛剛從教學(xué)樓頂跳下來了……”
“喂!”鄭洋一把甩開老六的手說,“愚人節(jié)已經(jīng)過去了!難道你還沒有玩夠?!”
“愚人節(jié)?”老六停下身,回手照他腦袋打了一巴掌,“我看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愚人!文文從頂樓跳下來當(dāng)場死亡!校長已經(jīng)報了警,你還在這過愚人節(jié)!”
鄭洋驚呆了,如此熟悉的對話與場景,下午又接到那樣的電話和短信……就在這一爭一吵之間,鄭洋已經(jīng)被老六拉到了教學(xué)樓前。
與昨天相同的,教學(xué)樓前聚集了好多圍觀的人。走上前,教學(xué)樓下并沒有文文的尸體,鄭洋剛想質(zhì)問老六與大家到底在搞什么鬼,只見地面上本來應(yīng)該是暗紅色血跡的地方呈現(xiàn)出來的竟然是鮮紅的血,似乎鮮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流出,伴隨著血液流出的還有一些白色、粘乎乎的液體……
鄭洋驚恐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忽然間,他向瘋了一般抓住身邊一個人的胳膊問道:“今天是幾月幾號?”“4月1號!”
警察來了,問了鄭洋一些形式上的問題,又走了。一切都與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一樣相同的進行著。就好像是一場舞臺劇,昨天是預(yù)演,而今天則是正式的公演。
晚上,鄭洋躺在寢室的床上,努力思考著現(xiàn)在到底是的什么狀況。是時間倒流?還是自己在做夢?難道昨天的一切不過都是自己的一場噩夢?那么今天的一切又如何解釋呢?為什么本來應(yīng)該是躺著文文尸體的地方,他卻只能看見流出來的血與腦漿呢?
接連兩天的驚恐讓鄭洋疲憊不堪,不久便昏昏睡去。只是這一夜里也盡是文文滿是血污的臉與凹進去一個大坑、流著白色腦漿的腦袋……“我跳下去了,我真的跳下去了。不是愚人節(jié)的玩笑……”
“!”鄭洋又是在自己的驚叫聲中醒來,看下手表,又是8點25分。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抓起一本《監(jiān)督與監(jiān)察》就想往教學(xué)樓跑。只是忽然之間,不知道為什么,他猶豫了一下,回頭又把那本《政策法規(guī)》一起夾在腋下。
趕到教室的時候,老師已經(jīng)在講課了。鄭洋從后門溜進去,在后面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抬頭看了一下黑板,他的腦袋頓時“嗡”了一下,黑板上果然還是寫著前天的教學(xué)題目,而老師也在重復(fù)著4月1號的講課內(nèi)容。鄭洋不報希望地詢問自己身邊的女生:“同學(xué),請問今天是幾月幾號?”“4月1號啊。”那個女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啊,在這樣一個特別的日子里,怎么還會有人搞不清楚日期呢?
沒有任何意外的。下午的時候鄭洋又接到了文文打來的電話與發(fā)來的短信,老六又在3點半的時候沖進寢室告訴他文文跳樓自殺的消息,而他又在教學(xué)樓的前面看著一片空地上憑空的冒出紅紅的鮮血與白乎乎的腦漿……
時間似乎凝固在了4月1號這一天。對于鄭洋來說,文文已經(jīng)去世7天的時間了;對于學(xué)校里的其他人說,卻永遠(yuǎn)只是那一天。
鄭洋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自己掉入了這樣一個時間的旋渦,每天都重復(fù)地過著4月1號這一天。難道是文文想要自己在事發(fā)以前阻止這場悲劇的發(fā)生嗎?他也曾經(jīng)在接到電話后就在校園里四處尋找文文,可是在那些本來應(yīng)該有文文出現(xiàn)的地方卻都沒有她的影子。
文文滿是血污的臉與凹進去一個大坑、流著白色腦漿的腦袋夜夜出現(xiàn)在鄭洋的夢里,嘴里永遠(yuǎn)喊著那一句“我跳下去了,我真的跳下去了。不是愚人節(jié)的玩笑……”
鄭洋不再去上課,反正在這樣的時間旋渦里,不用害怕學(xué)校會因為曠課給自己記過。他關(guān)掉了手機,整日躺在寢室里等待著老六沖進來的身影。
“滴滴……滴滴……”突如起來的手機短信聲讓鄭洋嚇了一跳,明明自己已經(jīng)關(guān)掉手機好幾天了,怎么手機又忽然響了起來?
鄭洋疑惑地點開手機的短信信箱,那條文文最后發(fā)給他的短信顯示在他眼前:我說過這不是玩笑!我現(xiàn)在在去學(xué)校頂樓等你,如果你10分鐘之后回來,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頂樓?頂樓!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個字一直充斥著鄭洋的耳膜。他拿著手機,恍恍惚惚地走到教學(xué)樓的樓頂。
四周是一片白蒙蒙的霧氣,鄭洋覺得自己的腳下好像是一團一團的棉花,踩上去軟軟的、綿綿的。
“咯咯~咯咯~”一陣嬌笑的聲音傳了過來,“鄭洋,我在這里,你來抓我呀……”
鄭洋努力地在霧中尋找著聲音的主人,“文文,你在哪里?”
“來呀,我在這里,過來抓我呀~”文文的身影在白霧中忽隱忽現(xiàn)。
“呵呵,小壞蛋,”鄭洋莫名地開心起來。他似乎忘記了文文已經(jīng)去世的事實,也忘記了那個恐怖的時間旋渦。就如同他們剛剛談戀愛的時候一般,文文經(jīng)常與他玩著這種躲貓貓的游戲。
“看你往哪里跑?”鄭洋忽然向前邁出一大步,伸手抓住了文文的裙角……
“啊~”耳邊一片尖叫聲將鄭洋的神志拉回到現(xiàn)實,而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以每秒鐘9.8米的重力加速度向樓下墜落……
“嘭!”的一聲悶響,當(dāng)初是文文尸體摔落的地方,如今落在此的正是鄭洋的尸體。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出,伴隨著血液流出的還有一些白色、粘乎乎的液體……
一只手機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掉落在旁邊的樹叢里。沒有人留意到這個手機,在鄭洋身體著地的那一瞬間,手機上的時間忽然變成了4月2日……
次日,都市日報第5版報道了一條消息:昨日,A大再次出現(xiàn)學(xué)生跳樓事件……一名政府管理系男學(xué)生鄭X于4月2日下午3點20分由教學(xué)樓頂跳下……據(jù)知情人士透露,這名學(xué)生與前日A大自殺女學(xué)生為情侶關(guān)系……
故事講完了,每個人都感嘆著,這樣的時間旋渦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個男生還真是可悲,僅僅是因為怕被人愚弄,就坐視這樣的悲劇發(fā)生。”晨小小說完又嘆了一口氣,“唉……”
“其實對于自殺者來說,自殺并不能為他減輕痛苦。”糖娃娃說,“因為自殺者的痛苦會一直延續(xù)下去,他隨時都要經(jīng)歷著自殺當(dāng)時的那種痛苦,一直到他陽壽應(yīng)盡時。”
“那這個鄭洋所掉入的時間旋渦似乎與他女朋友的死也有相同之處了?”四月天皺眉問著。
“好像是哦。”小樹認(rèn)真地思考了片刻說,“你們看,他掉入的時間旋渦不正好就是文文死的那一天?文文一直在重復(fù)承受著男朋友的寡情與自殺的痛苦,而與此同時他就同樣承受著每天重復(fù)的經(jīng)歷文文自殺的場面。”
“我發(fā)現(xiàn)一個事情。”小豆子滿臉嚴(yán)肅。
“是什么?說說看。”大家示意讓他繼續(xù)說。
“現(xiàn)在自殺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這些自殺的人里面很多都是18、9歲的年輕人。”小豆子說出他的發(fā)現(xiàn)。
“是啊,最近我也經(jīng)常在報紙和電視上看到初中生因為老師體罰自殺了,或者莫名其妙的就留下遺書失蹤什么的。”破刀小子也表示大有同感。
“我想,這些應(yīng)該都與現(xiàn)代家長的教育有關(guān)系的。”我說出自己的看法。
“此話怎講?”白開水追問。
“中國現(xiàn)代的孩子,特別是80年以后出生的孩子,都是在家長過分的寵愛與溺愛下成長起來的。”我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家長對于自己的孩子只有疼和寵,這樣就使大多數(shù)的孩子都失去了對外界壓力的承受能力。他們總覺得自己身邊每一個人都應(yīng)該寵著自己,順著自己,心理過于脆弱。因此當(dāng)他們一旦受到什么委屈或者壓力的時候,他們不會想辦法去抵御這種壓力,去解決各種問題。他們首先想到的是推卸責(zé)任,然后就是如何去逃避。”
“恩,聽起來有些道理。”品茶茗香點頭稱是。
“我也覺得中國人的教育方式有一定問題。”遙遠(yuǎn)也表示贊同。
“其實我覺得日本人的教育方式就不錯……”還沒等我的話說完,大家都伸出雙手做了一個鄙視的動作,“切!”
“喂,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們干嗎這個態(tài)度!”我大呼委屈。
“小樣的,你不是很仇日的嗎?”白開水對我說。“我記得群里罵日本人罵得最多的就是你。”
“罵是罵。”我撇了下嘴解釋道,“罵他們是因為我本身的民族情節(jié),我仇日是因為兩個民族之間的仇恨。但是罵歸罵,仇是仇,我們必須看到他們依托著那么小的地方,卻能發(fā)展到如今的科學(xué)技術(shù)與經(jīng)濟水平,在某些方面日本民族還是有值得我們學(xué)習(xí)的地方。不是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嗎?我們就是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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