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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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在他眼前回流，他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當(dāng)年他是風(fēng)靡全校的白馬王子，聽說文科班的�；ê茈y追，眼高于頂，他和一幫損友打賭，故意接近趙雨凝，追上了她。
起初的時候，的確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tài)，后來就真上了心。
不可否認，她很美麗�？擅琅姷枚嗔�，這些年為什么獨對她念念不忘，他想不明白。或許，就是她這種柔弱的氣質(zhì)，讓人不舍得傷害她。
所以她回來，一示好，他們就復(fù)合了。
“舒文，我有了你的孩子，醫(yī)生說寶寶很健康，是一個男孩。”趙雨凝甜蜜地說道，臉頰上浮起一抹嬌羞。
她在電話里提過，唐舒文有了心理準備，拳頭微微握緊，男孩？
“舒文，你怎么了，是兒子，你不開心嗎？”趙雨凝略微有點慌亂，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
唐舒文低頭一看，搖了搖頭。她倏地一笑，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你想和我說的只是這件事嗎？”唐舒文問。趙雨凝抬頭看著他，眼里的驚訝一閃而逝，悲痛隨之而來，傷心欲絕。
唐舒文嘆息：“雨凝，不是每次這一招都管用，我已經(jīng)不是十八歲的唐舒文了�！�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趙雨凝顫抖地問，心中忐忑不安，很是惶恐，一種無法說出的疼痛在蔓延。
他不管她和孩子了嗎？
“你別這樣，今天很晚了，天氣也冷，你身體不好，先進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再說，好嗎？”唐舒文說道。
趙雨凝一聽唐舒文還關(guān)心她，又有了希望。他還是愛著她的。
“舒文，你是不是不打算管我們母子？”趙雨凝含淚問。
唐舒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保持沉默。他越是沉默，趙雨凝越是悲傷：“你不會這么殘忍的，你不會這么殘忍的對不對？舒文，我們明明是相愛的，你本該娶的人是我，你若喜歡孩子，我也可以為你生，現(xiàn)在我們也有孩子了，你為什么不管我們了？”
唐舒文眉心一擰，見趙雨凝如此，他心中也不好受。
“舒文，你說句話啊�！壁w雨凝捶打著他，一邊哭一邊說道，“你不能不管我和孩子，這是你的孩子�！�
唐舒文握住她的手，問：“你想如何？”
“我要和你結(jié)婚�！壁w雨凝說道。
唐舒文眼里掠過一抹晦澀，趙雨凝悲慟地說道：“我從小家教就嚴，現(xiàn)在未婚先孕，我爸爸已經(jīng)快要打死我了。我們趙家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我如果大著肚子不結(jié)婚，別人怎么看，怎么想？我還要不要做人了？舒文，你不能這么殘忍，你最重責(zé)任，難道陳雪如和孩子是你的責(zé)任，我們你就可以不負責(zé)了嗎？”
“雨凝！”唐舒文冷冷一喝，目光陰厲地看著她，“我不可能和你結(jié)婚�！�
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唐舒文扶住她的肩膀，沉痛地說：“雨凝，在結(jié)婚前，我就和你說清楚了，我和你的確已經(jīng)結(jié)束，不要再往來。這一次你懷孕，我的確沒想到，可雨凝，即便是如此，我們也再無可能了，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你……拿掉吧�！�
“你說什么？”趙雨凝雙眸瞪圓，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仿佛那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她捂著心口，悲慟地看著他，那句殘忍的話，真的是從一貫溫潤如玉的唐舒文嘴里說出來的？
唐舒文狠了狠心：“我結(jié)婚了，有自己的家庭�！�
陳雪如和趙雨凝，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像天平兩端，總有一個重，一個輕，如果他不能顧全所有，他只能選擇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唐舒文，你再說一次，你剛才說什么？”趙雨凝大聲質(zhì)問，目光含怒帶恨，她真的不敢相信，唐舒文會讓她拿掉孩子。
唐舒文冷靜地看著她，沉聲說：“拿掉孩子！”
“你……”趙雨凝揮手，往唐舒文臉上打，半途卻被唐舒文握住，他緊緊地扣住她的手腕，趙雨凝震驚地看向他，唐舒文臉色沉如水。
夜色中，兩人就這么冷冷地對峙著，趙雨凝的眼淚，崩潰如雨落，點滴都是傷痛。
唐舒文松開她的手，軟了聲音：“雨凝，放手吧�！�
“舒文，高中的時候，你追我的時候，你說過，一生一世就愛我一個人，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壁w雨凝試圖用往事來留住他。
也不過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為什么就全部變了模樣？
唐舒文看著眼前曾經(jīng)愛過的女子，說：“以前我喜歡百合，現(xiàn)在我喜歡玫瑰。雨凝，十七八歲的我和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同，你去了美國七年，你也早就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女孩了，我們都變了。只是我固執(zhí)地抓住過去那段記憶不放手，固執(zhí)地停留在過去的記憶中，以為我還愛你，但時間已經(jīng)消磨了我們記憶中的愛情，剩下的不過是陌生，你也好，我也好，彼此都覺得陌生了。這一次你回來，我愿意和你復(fù)合，并不是因為愛，而是我想留住過去的美好�，F(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有些人你當(dāng)年放手了，一輩子都要放手。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無論如何，我和你都不可能了。我當(dāng)初恨雪如，除了美國那些事，更重要的一點是，當(dāng)初我要和你結(jié)婚，卻被她破壞了，她破壞了我一段很美好的夢�？涩F(xiàn)在我要感激雪如，如果不是她，我至今都不明白，人生中有些人是你一輩子的伴侶，有些人只是過客，顧睿是雪如的過客，我是雪如的一生，就像你是我的過去，她是我的人生。”
這些事，全是他從雪如身上看明白的，她也教會他，什么叫人生匆匆，憐惜眼前人。他想，他會愛上雪如，深深地愛上。
“你的人生……”趙雨凝哭得不能自已，她哭著說，“唐舒文，你變心了，卻找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說服我，說服你自己。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愛上陳雪如了，你變心了，我會更容易接受�！�
唐舒文蹙眉，復(fù)而一笑：“你如果真能接受，我求之不得，既然如此，你就當(dāng)我變心好了。雨凝，我感謝你，曾經(jīng)給我一段很快樂的日子，但以后的人生，我不能陪伴你走了。你還年輕，去找適合你的男人吧，別花心思在我身上，不值得�！�
趙雨凝冷眸看著他，自嘲一笑：“你就這么打發(fā)懷了你孩子的女人？”
“除了雪如，我從不曾讓這個意外產(chǎn)生，至于你……”唐舒文頓了頓，趙雨凝臉色鐵青。
他淡淡一笑說道：“或許，世上還真沒什么是自己能一手掌控的，意外總會有，所以人生才會有如此多的對對錯錯，跌宕起伏。”
“如果我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呢？”趙雨凝沉聲問。
夜色中，唐舒文的臉染上了幾分冷意，仿佛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目光冷靜中透出幾分陰寒，趙雨凝從未見過這樣的唐舒文，心中不免有些畏懼。
唐舒文道：“雨凝，我只認小念一個孩子，若你執(zhí)意要生下這個孩子，我也只會當(dāng)他不存在，日后這孩子的命運是好是壞，過得如何，都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又何必執(zhí)意要把痛苦留給孩子，你有沒有想過這孩子生下來，會遭人白眼？你也說，趙氏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讓孩子如何自處？”
“現(xiàn)在是你把我們母子逼到這地步，唐舒文，你不要把責(zé)任都推到我身上，你就沒有錯嗎？”趙雨凝厲聲問。
唐舒文腦海里浮現(xiàn)出陳雪如的一句話：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天對父母的恩賜。
她總是這般善良，且睿智。
孩子是上天的恩賜，父母犯下的錯，不該由孩子來承擔(dān)。這孩子如果真的生下來，對兩個家庭都是沖擊，不管是對趙家，還是唐家。
“如果你執(zhí)意要生下來，我也沒辦法反對，但是，雨凝，你確定你真的愛這個孩子嗎？如果孩子只是你達成目的的工具，我不愛這孩子，你也不愛這孩子，父母都不愛，他生下來有什么意義？我知道，讓你拿掉孩子對你來說很殘忍，可你我能有什么辦法？”唐舒文誠懇地說道。
“我一定要生下他�！壁w雨凝沉聲道，眼里露出一股恨意來。
唐舒文嘆息，這一貫柔弱的女子，終究是恨他了。
“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強求你�！碧剖嫖牡氐�，目光在趙雨凝臉上轉(zhuǎn)了一圈。依稀是自己熟悉的五官，依稀是自己曾經(jīng)喜愛的氣質(zhì)。可不知道什么時候，曾經(jīng)，的確是曾經(jīng)了。
如今，他更欣賞剛?cè)岵呐印?
“既然你如此狠心，也別怪我狠心，我會生下孩子，好好養(yǎng)大他，告訴他，他的父親是誰，有我們在，你和陳雪如也別想得到幸福。唐舒文，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也要加倍奉還�！�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決定�！碧剖嫖恼f道，心中已有了主意，既然這樣，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他看了趙家一眼，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有人在二樓的窗臺上看著他們。
他心中冷笑，何必如此偷偷摸摸，趙家人有什么心思，他比誰都清楚。雖然唐家和趙家是有點小恩怨，可唐家的勢力擺在那里，若是趙雨凝能嫁入唐家，權(quán)勢富貴全有了，素來的恩怨也會一筆勾銷，趙家的父母是很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的。
兩人就約在趙家門口見，他們沒有躲避不見的道理，若真的是疼愛女兒的父母，這時候就應(yīng)該沖出來，狠狠地朝傷害了自己女兒的渾蛋臉上揍幾拳，這才是父母。這就是生在富家的悲哀，身價利益總是第一，兒女幸福排第二。
“雨凝，大家都在一個圈子里玩兒，也知道自己一言一行會給別人造成什么影響，上一次電視臺那事我不和你計較，但我希望你以后在公眾場合不要說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污蔑雪如，弄壞她的名聲。負你的人是我，你要出氣，全往我身上來，雪如是公眾人物，你不要潑她臟水，不然我不會輕饒了你，不管是誰都一樣。言盡于此，你自己斟酌吧�！碧剖嫖膮柭曊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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