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遠程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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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東明走出醫(yī)院大門沒幾步,盧玉璽打來電話:“喂!季潔現(xiàn)在怎樣?”
“噢!你問季潔?她挺好的,沒什么大問題。”麥東明隨口說了個謊話,話一出口,麥東明心里就更加亂七八糟的。
“那醫(yī)生怎么說?”盧玉璽接著問,這讓麥東明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麥東明心里知道從季潔入院那一天,他和盧玉璽同去醫(yī)院看季潔時,就壓根沒有認真看過季潔的傷勢。他和盧玉璽都不知道季潔到底傷在什么地方,麥東明幾次想問關(guān)里的老陳,可每次見到老陳,麥東明又把涌在嘴邊的話收回肚里。他心里明白,這種事誰攤上了都是塊心病,再說季潔還躺在醫(yī)院里,兒子沒了,大人也跟著受傷。如果在老陳面前問起這事,似乎是讓老陳下不了臺,就權(quán)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吧。
“醫(yī)生說,可能再住幾天就可以慢慢康復了。”麥東明面對盧玉璽的追問,他只能繼續(xù)把這謊言說得更自然些。
“那沒事就好。想相挺可怕的,她的孩子沒了,真可憐。不知她出院后如何面對將來的生活?”
“誰能想到會這樣,聽天由命吧。”麥東明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你現(xiàn)在家里過得好吧?我也好久沒回去了,今年的春節(jié)想回家一趟,跟我一起回家,怎么樣?”
“跟你一起回山東?嗤!”盧玉璽笑出一聲,“遠嗎?做火車要五天時間吧?”
“胡扯!你算一下嘛!從卡布特到郁江市也就六個多小時,再從卡布特乘火車到濟南,再轉(zhuǎn)車到我家,三天時間可以了!”麥東明對著手機上的話筒大聲說,“去嗎?冬天可以看雪,打雪仗。”
“不去,累多!我現(xiàn)在哪也不想去,就想只要離開卡布特那鬼地方,就心滿意足了!”
“你別做夢了!誰不想?我也想,可是上面沒有照著,只能永遠待在這吧!”麥東明酸溜溜地說道,“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徐小葉那樣幸運?”
“噗!你一說到徐小葉,我忘跟你說件事了。前一天徐小葉還打電給我,說是今年春節(jié)要回來。我開始就笑她,你不回來,還能待在北京一輩子?聽她那得意的話中,她好像挺有把握調(diào)走似的。”
麥東明聽了盧玉璽說的番話,覺得徐小葉去讀書之前說的不像是吹牛皮。就拿那次參加第二學位的考試來說吧,徐小葉在考前挺自信的,她也曾在眾人面前吹噓了一陣,說自已有絕對的把所握。后來考試結(jié)果一出來,麥東明就知道那次考試確實有人在暗中幫了她,不然她能這么輕松榜上有名?到底是誰在幫她呢?關(guān)里的人都紛紛猜測,有人分析徐小葉和華進思有那么一回事,也有人猜徐小葉和上面的某個大人物有關(guān)系。但盧玉璽卻不怎么看,她認為徐小葉那是走了“狗屎運”。
“你是不是又想說徐小葉走“狗屎運”了?”麥東明問。
“我可沒這么看。磕茏呤撬谋臼,我不眼紅!可那次參加第二學位考試,我就是不服,憑什么她能去考試,我就不能去?我可跟她是一起入關(guān)的。”盧玉璽的話里帶著幾分不滿,“我不相信她能年年走運!”
“呵呵!說不定別人真的又走運一次呢,弄不好她徐小葉今年七月份畢業(yè)后就直接到別的關(guān)去上班了。”麥東明說這話本想是逗一下盧玉璽的,他沒想到盧玉璽一聽這話心里更加冒火。
盧玉璽冷冷地回道:“那我到是要看看她到底能走什么樣的“狗屎運”?”
麥東明聽聽真真切切的,盧玉璽電話那頭還有一個女人在問:“你跟誰在說話?總是狗屎狗屎的?”
“玉璽,你父母在身邊你還這樣說?”麥東明笑著說,“注意文明禮貌喲!”
“你耳朵好靈哩!連我身邊是誰你都知道?看來,我沒看錯人。”
“那還用說,像我麥東明這樣的好男人,不要說在卡布特,就是在整個郁江關(guān)區(qū)里,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
“得了,你別吹了!就你那德性,還吹呢!”盧玉璽格格地大笑起來。
麥東明聽了也跟著笑起來,他看見街上走著的行人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麥東明趕緊收住笑嘴,他低聲問盧玉璽:“你跟你父母說了嗎?”
盧玉璽不解地問道:“說什么?有什么好說的?”
“。磕銢]跟你父母講我和你的事?”
“說了,他們啊,不同意!”盧玉璽大聲吼道,接著又是一陣格格笑聲。
麥東明拿著手機看了看,他懷疑自已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不同意?為什么?”
“笨蛋!不同意就不同意唄!有什么好問的!我才不跟著他們的觀念走呢,我喜歡干啥就干啥。誰也管不著!”盧玉璽撅起嘴巴說。
“就是,我們這一代人肯定跟上一代人有很大的隔閡和代溝。就拿我們這批入關(guān)的人來說吧,當初一聽卡布特這名字,感覺還不錯,可誰也沒想到,原來是這么個偏僻的小地方,你看關(guān)里的那些老的,也不知他們是怎么想的?”
“好了,我不跟你說這么多了,待會兒我媽又要東問西問了。”盧玉璽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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